妖颜惑众之忆容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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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王盛拿起的竹签,鸿萧认真的说道:不必相信这签中所写,你与平儿成亲后,平儿产下的孩儿,男的封作藩王世子,女的封作皇亲郡主,三年之内,只要平儿能生下一个孩子,王盛便赐封为福康王,这座寺院便划分入康王管辖内,这殿名从此改为平康殿,寺院便更名为福康寺。
选择其一?
他偏要让王盛白头偕老与荣华富贵同时得到。
……
京城的王者之风,表现在满城的构造和皇宫的建筑上,无论白天黑夜,城中总是华光一片,多姿多彩。涌动的人群合着繁华的景物,让京城的街道呈现出一片繁荣之象,天际的霞光,映着厚重的云层,将金色洒在皇宫的高墙红瓦上,乾昔殿与荣华宫两相为衬,白日里,折射耀眼阳光,黑夜中,渲染灯火辉煌。
荣华宫……
吟婉小时候想要改掉的名字。
清晨时分,众人终于抵达京城,还没有睡醒的吟婉,被鸿萧从马车中抱下。
京中大小官员听说太子北野之战告捷,如今凯旋回京。天还没亮就全都整装完毕赶到城门口恭候大驾,眼见太子怀中横抱着一个人缓缓走过来,为首急步奔过去的,竟是靖国公旋靖亲王。
靖王爷看到吟婉安然无恙的睡在鸿萧怀中,终于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小女任性妄为,给殿下添麻烦了。真诚的说出这句话,靖王略显担忧的看着吟婉。
岳父见外了,若不是经吟婉这么一闹,也许有很多麻烦,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呢。意有所指的话语,鸿萧含笑看向靖王。
靖王自然明白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深看一眼吟婉,转而指向身后早已跪成一片的官员,他们都是来恭贺殿下凯旋回京的,到也很是勤快,天没亮就在这里候着了。
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鸿萧只略微瞄了一眼,便示意王盛到自己身边。
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王盛会意,向众人大声宣布道:殿下多谢各位的盛情,今日殿下车马劳顿,恕不招待各位了。十日之后,殿下在太子府内设宴,请各位大人前去一同欢聚。
被王盛的声音吵到,吟婉缓缓的掀起眼帘,稍偏过头,便看到了站在鸿萧身边的旋靖王。
父王……一声轻唤,吟婉被鸿萧轻轻的放在地上。向前走出两步,甜美一笑,父王是来看婉儿的吗?
靖王爷见她醒来,心里本是十分高兴,却硬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道:不是,我是来恭迎殿下回京的。臭丫头,不顾安危的强行出京,害他这两个月以来日日夜夜都在提心吊胆的担心着。
丝毫不理会靖王的冷淡,吟婉赖皮的挽住靖王的手臂,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父王又骗人,父王明明就是想婉儿了,还非得说是出城迎接鸿萧的,他又不是父王生的,难道父王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想,反到惦念起他了?
靖王爷终是没能忍住,浅笑出声,臭丫头,还是那么多的歪理邪说,成婚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哎?吟婉状似无辜的看向鸿萧,这可就不能怪我了!
被她看的一怔,鸿萧忙开口解释,岳父,这也不关我的事,我,我可不敢管她呀!
靖王看看鸿萧,又看看吟婉,暗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果然没有错,朗声笑道: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鸿萧淡淡一笑,无可挑剔的慈父贤婿场面,众人惊讶看着眼前三人,一对父女,一对夫妻,一对丈婿,心中不由得都开始暗暗猜度起来,太子宠妃早已是满朝皆知,如今亲眼所见,虽也有些难以置信,但还在心里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可太子和他这位权倾朝野的亲王岳父,此刻竟也是和乐融融,一点都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难道他们之间有哪一个主动退让放权了?
靖王和鸿萧,吟婉三人并肩向着城内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相当愉悦,而众官员们在他们身后错愕的起身,一时间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在猜想,这几个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而另一部分原本怀着有戏可看的心所以前来迎接的官员,如今却是满心的失望,感叹自己只能败兴而归。
[萧婉天下:028 用意难明(上)]
十凤端着白玉酒杯,淡淡的一酿酒,诱人心脾,她抿了一口,微辣的酒水顺着舌流进喉中,味还没散,就品出浓浓的香,味重却不腻。好酒,她心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酒没喝过,今日却算是长见识了,这酒看着倒是不新奇,但装酒水所用的玉壶一定不是俗物。
就像眼前这个扭转了她一生命运的太子妃!
她看着吟婉似乎很有兴趣的摆弄着面前古玩,把诸多疑虑一一埋进心底。虽说早已打听到了太子凯旋的消息,可真的见到大军进城的一幕,她还是被震撼到了。那个对着吟婉满目柔情的清俊少年,哪里能看出一点传说中的心狠手辣。可她多日以来的打探疏通,对京城脉络基本已掌控,了解到的太子个性,分明还是众人口中的深如幽潭不折手段。
吟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凤姐,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十凤放下酒杯,笑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太子对妹妹的情深义重,立国至今只听说过一个谢贵妃深得圣上喜爱,但就是当宠之际,也比不上妹妹如今的万分之一。
凤姐说笑了,谢贵妃在宫中曾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吟婉谦逊地说:只不过她家势薄弱,远不如皇后,所以即使诞下的也是皇子,却还是与大位无缘。
十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拿起玉杯,看着清凉的酒液,她想起了这两个月在宫中查到的事。
谢贵妃与其子洲亲王的死因,并非是后来召告天下的因病暴毙,而是在重华殿遭遇到刺客暗杀,甚至连他们所有的随身侍从,都无辜受害同日惨死。
谢贵妃虽然受宠,但绝非骄横之人,平日里在宫中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敌。其兄长虽任宰相之职,但也是空有其位,并无实权,若是为争权夺势而杀她母子二人,便是连半分可能都没有。
那么惟一有可能的缘故,就是吟婉。
谢如裳刚刚遇害,太子就从岳都急赶回京,宰相府里那几日有异动的现象,而且能在深宫中来去自如,轻易指派刺客杀害当朝妃嫔皇子的,普天之下,除去旋靖王,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具备这等能力。
这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不就正是说明了,派人杀谢如裳的是吟婉,宰相因痛失爱女逐令府内杀手在太子府外对吟婉设埋,太子因担忧吟婉安危而连夜赶回,靖王得知以后,更是将此事迁怒到了谢贵妃与洲亲王的身上,所以才把他谢氏连同在宫中有所关联的人全都铲除一个不留。
事后,皇上因顾忌靖王权势不敢追究,太子心里也许正在感激靖王这样做,所以皇室只能捏造一个假事实,昭告天下,谢贵妃母子二人是因偶染急病不治而亡。
这段时间以来,十凤是翻来覆去苦苦思索,也没能想出太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虽说自己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彻,到底传闻是真,还是眼见为实,已经把她弄得彻底糊涂了。
十凤将酒杯往桌上一撂,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烦闷,略一沉吟,直接看向吟婉,妹妹可知道谢贵妃母子实际上是被靖王爷派人暗杀的吗?
话音入耳,吟婉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凤,凤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十凤忙拿出绢帕替吟婉擦拭,边忙边说: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再胡闹,也不会拿这等大事开玩笑啊!
拿过手绢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吟婉蹙起眉,若真是如此,鸿萧是一定知道真相的才对,怎么没听他提过……
十凤点头,认真的说道:想来靖王爷如果不动手,凭太子对妹妹的感情,也同样会这样做。
吟婉看了她一眼,心想:可千万不要这样做,不然她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无奈的摇摇头,叹道:都是我一时为试探鸿萧惹出的祸,但那谢如裳气焰也确实嚣张的很,不杀了她绝对平复不了我心里的怒气。若是如此,说不准我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你啊!十凤一杯香醇入口,对吟婉的任性只有无奈,忽然思绪一转,开口问道:妹妹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经她这一提醒,吟婉才从谢如裳的事情中回过神,略一沉吟,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江西巡抚昨天夜里进京了,凤姐对他可有……
会意的眨了眨眼,十凤也敛起玩笑的神态,他是楼章王的门生,七日后是楼章王寿筵,表面看来应该是来贺寿的,实际上吗……
凤姐别卖关子了。吟婉指尖沾上酒液,轻轻一弹,溅到了十凤的脸上。
你这小鬼头。十凤状似不满的轻怨一声,抬手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脸,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这江西巡抚似乎是收集了靖王爷的十款罪状,款款有凭有据,准备趁此机会告御状呢!
吟婉眸光轻转,想起昨晚皇上突然急召鸿萧入宫,一直到今日凌晨鸿萧才回府,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弹劾亲王,这江西巡抚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显而易见是楼章王在背后指使。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唇角勾起绝美的弧度,吟婉笑道:凤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看来妹妹还没听到京中这几日百姓人人都在乐道的传闻。十凤抿唇一笑,津津有味的讲起,自从太子北野凯旋抵达京城那天开始,京中就传开了靖王爷与太子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丈婿联盟,一致对外了。
吟婉细细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原来楼章王是听了传闻,所以想要借江西巡抚之手,试探一下父王与鸿萧之间的关系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不置可否,十凤耸耸肩,大大咧咧的说道:如果太子有铲除靖王爷的心,当然会借此事大作文章了,楼章王此番到是做了个不错的一箭双雕之举。转眼看向吟婉,十凤绽放出一个贼兮兮地笑容,“只怕太子被妹妹摄没了三魂七魄,眼里没有江山,只有美人了。”
“呵……”吟婉的语气带着一半嬉闹一半轻狂,即便不是如此,楼王爷恐怕也要大失所望了。
蠢材!吟婉心中暗想,鸿萧将庆功宴与楼章王寿筵定在了同一天,为的就是挫败楼氏一族的锐气。他何等聪明之人,岂会轻易让楼誉如愿,只怕这章王爷大费一番周折,最终还是落得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萧婉天下:029 用意难明(中)]
如果你和我父王一样,是为了稳定自己的权势地位,才用我来做交换,又或者你以后会像那个传说中的伊族皇帝那样做,为了天下,江山,弃我于不顾……
为了天下,江山,弃我于不顾……
鸿萧抬手抵住额头,凝望着眼前的文字,思绪早已飘飞,脑海中不断浮现拿回血鱼白玉的那天,吟婉对他说的话。
心烦,一阵阵的心烦,啪地一下将奏折拍在桌子上,抬眼看向眼前跪地之人。
殿下,旋靖王所犯之罪,十恶不赦,殿下要早做裁决,方能服众啊!江西巡抚见鸿萧此刻的反应,心想他一定是被自己所提出的靖王十款罪状惹出了滔天怒火,忙趁热打铁的劝说着。
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眼神更是平静如水,静默许久,鸿萧似赞似讽的说道:真是有劳齐大人的一片苦心了!
隐隐感觉到他话里有话,江西巡抚还是硬是头皮打算继续火上浇油,一想起殿下身边有旋靖王这等奸臣,奴才就……
齐大人是个忠臣。听不出波澜的语气,鸿萧慢里斯条地翻着桌上纸张,这靖国公所犯的罪款,任是拿出来哪一条,都是死罪!
心里忽地浮出一丝窃喜,江西巡抚忙附和上,殿下所言甚是,靖王犯下的都是九族不赦的大罪。
楼王爷真是高瞻远瞩,此计一出,还怕他旋靖王不死?
九族不赦?嘴边勾起一丝戏谑的笑,低沉的笑声传开,鸿萧状似无意地将话锋一转:如果我没记错,大人当年是圣上亲点的探花吧?这九族,都包括哪些人,想必大人不用我提醒吧?
心脏怦然停止跳动,江西巡抚顿时感觉彻身冰冷,如掉冰窖,九族,他当然知道,可是……
未等他答话,鸿萧继续说道:太子妃是靖王爷的女儿,若是论起嫡亲关系,我也在九族之内,这诛连一事,看来是少不了我了。
江西巡抚此刻才感觉出,眼前之人是何等的阴毒难测,居然是含着笑让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引领自己走入绝境,最终无言以对,手足无措。
殿下是君,靖王爷是臣,君臣岂能摆在一起相提并论。紧抓着最后一个理由,江西巡抚慌忙地为自己辩解。
难道大人不知……鸿萧似乎在有意折磨,语速放的很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一句话,又顶的他哑口无言,甚至让他产生了种错觉,眼前之人哪里还是暖如春风般的少年太子,简直是嗜血如狂的妖魔,一言一语直逼的自己冷汗沥沥,胸口已经憋的喘不过气。
不说话?
很好。
鸿萧嘴角的笑意更浓,淡然开口:齐大人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了?
不不……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却不敢抬手去擦,是奴才糊涂了,靖王爷,靖王爷无罪……事到如今,只好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希望眼前这心狠手辣的君主,还能够对他……网开一面?
鸿萧悠然的站起身,从书桌后踱步而出,清俊的脸上仍带着三月春风般的笑容,话语中的森冷却不轻反重,齐大人可知,在这朝中,我最是佩服一人,那便是前任岳都主帅萨蒙将军。他犯了错,却不肯连累妻女,宁愿在三军之前拔剑自刎,这等豪情,真是可敬可赞啊!
江西巡抚的身形已然开始颤抖,他当然明白鸿萧此语的意思,只是他真的好后悔,居然听信了楼章王之言前来试探,最终却让自己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可是想到家中妻儿……
他心一横,咬牙道:奴才明白殿下的意思,奴才谨尊殿下旨意。
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步行至窗边,余光撇到窗下玉阶上竟不知何时坐了个平儿。眸光轻转,一股不安窜上心头,鸿萧转过身,不动声色的说道:听说年初时,大人的二夫人才刚刚为大人填了个儿子,小孩子,长的是很快的!
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一丝侥幸都不留给他,江西巡抚心脏已经被扯的生疼,心里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若是不在近日之内自尽,全家都会受到连累。
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液,他坚定的开口:奴才绝无一丝逃脱之意,请殿下放心。
静默站立,眼中颜色更深,鸿萧懒懒的看着他,露出欣赏的表情,孺子可教。
伸手胡乱抹了抹额间的汗,江西巡抚终于定住心神,面容有些许波动,始终不敢直视眼前之人,垂着头缓缓说道:殿下金口玉言,说出的事必然能够做到,奴才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奴才确实是受楼章王指使,才拟出了靖王爷这十款罪状,不然即使奴才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上京状告亲王。奴才偶听楼章王讲起,当时在靖王故地高旋,殿下宅心仁厚,只杀了赫青哲一人,而且还下令祸不及妻儿,虽说奴才并不知赫青哲究竟所犯何罪,但殿下所许之诺,却是千真万确的做到了。所以奴才临死之前,大胆恳求殿下,若是楼章王记恨奴才此举未能成功,迁怒于我家人,还望殿下保我儿一条贱命,奴才来世做牛做马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