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第一夫君_蜀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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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插在尸体的胸口上,直没至柄。
一切都算得很准,滴水不漏。南宫雪身无武功不足虑,他故意引何璧追出去,随即借着向杨念晴下手引开李游的注意,这才有机会亲自进来在尸体上留下这柄匕首,他已算准了李游不会追出去。
如此看来,他的目标是这具尸体。
但张明楚不是已经死了么!
有人疯了?居然来刺杀一个死人!
第一卷 何必找理由 李游的暗器
夜,没有月亮,但不知怎的,山坡上却并不太黑。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窜过。
从头到脚,包括腰畔握着刀柄的手,他全身都紧绷着,俊美的脸有些模糊,然而那双黑亮的眸子却格外明亮锐利,如鹰一般,带着觅食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都准备着扑上去捕捉猎物。
距离越来越近。
一声冷笑,他已准备出手了。
然而,前面飞驰的人影却出乎意料地骤然停了下来。
何璧微微有些惊讶,立刻也跟着停住,身形一变就落到了地面,右手却还是紧紧握着刀柄,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面一丈开外的黑影。
一个孤独至极的背影。
终于。
何璧冷冷道:“你是谁?”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我实在不该让你见到。”
同样一双阴冷发亮、锐利无比的眸子,只不过少了几分严肃,却依稀多了几分邪气与残酷之色,在黑夜中也十分醒目。
黑四郎!
何璧显然也十分意外,杀手惹上神捕,这种时候几乎比兔子找上狐狸的时候还要少,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是不是很奇怪?”黑四郎咧开嘴“嘿嘿”两声,带着惯常的邪恶笑容,“我杀的人不少,犯了不少命案,你如今拿我也是天经地义。”
半晌。
“你是老李的朋友,”何璧看着他,缓缓开口,“最近两年你也并未杀错什么人,上头并未叫我拿你,我从不多管闲事。”
沉默片刻。
黑四郎笑了:“我没有朋友。”
何璧并不辩解,只冷冷道:“听说你向来只接杀人生意,最近却似乎变了许多。”
没有言语。
夜风卷着寒意拂过,夜中静静立着两条人影,几乎都站得同样的笔直。
许久。
黑四郎垂头道:“我不能说。”
“我并未叫你说什么,”何璧忽然截口道,“有些话李游不会说,但你最近还是不要再接生意的好。”
没有回答,那双邪气的眸子里却已泛起了杀手中十分罕见的犹豫之色。
他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何璧:“你们可否不要追查此事?”
黑四郎从未求过任何人。
何璧冷着脸不语。
不必说出来,答案已经很明白,黑四郎终于叹了口气:“你可知我为何要引你出来?”
何璧脸色变了变,立刻又平复,只冷眼看着他:“你要帮他?”
默然半晌。
“我欠他的情,你们……当心。”话音方落,已不见了人影。
匕首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拔起,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如同一泓幽深冷冽的寒泉,荡漾着碧波。
李游敛起长眉:“南宫兄可认得此物?”
南宫雪叹了口气,苦笑:“非但认得,而且熟悉得很。”
“哦?”李游并不意外,似乎还觉得有趣极了。
杨念晴立刻道:“谁的?”
南宫雪接过匕首:“正是在下所有。”
其实不用他说,杨念晴也早已料到答案,何况那上面还刻着一个“雪”字,她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瞎子了。
“凶手肯定不是你,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谁杀人还用刻着自己名字的刀?”她想了想,嘀咕,“他有病啊,人都死了还来杀什么,变态……”
还没等她说完,李游沉声道:“不好!”
话音刚落,棺材中忽然涌起一阵黄白色的浓烟,如同着火了一般,伴随着一股奇怪的焦味,在船舱中飘散开来。
杨念晴与南宫雪已被李游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定。
她大骇:“这是……”
“焚尸水,”李游皱眉,“那烟有毒。”
南宫雪愣了半日,终于叹气:“想不到这焚尸水竟还在世上!”
三人呆了片刻。
李游看看手中的匕首:“是涂在刀上的。”
南宫雪点头。
事情本来就已经够复杂奇怪了,几个人莫名其妙相继死在南宫别苑,死因居然是失传多年的万毒血掌,如今又有人来打尸体的主意,用的是几乎绝迹的焚尸水!
李游皱起长眉,似又陷入了沉思。
浓烟还在不断冒出,整个船舱中弥散着一股令人难受的味道,杨念晴忍不住捏起鼻子:“你在想什么?”
没有回答。
总这么神神秘秘的!杨念晴没好气地撇撇嘴,走过去坐下。
南宫雪看看李游,忽然微笑:“李兄怕只是在奇怪一件事。”
李游也笑了笑。
她立刻接道:“什么事?”
“李兄该是在想,为何那人要对张大侠的遗体下手。”
“那有什么,谁都能想到,”杨念晴摇头,“说不定是他心理变态想虐尸,恐怖,有的杀人犯就是变态狂,有心理障碍的……”
听她越扯越没边,李游那俊逸的脸上顿时又露出有趣之色:“他若果真不解气要虐待尸体,何必等到现在,别忘了尸体原本就在他手上。”
南宫雪忍住笑:“正是。”
半晌。
杨念晴喃喃道:“他应该是想毁尸灭迹。”
李游摇头:“毁尸灭迹不过是要断了我们的线索,若果真如此,也该在我们找菊花先生之前,如今我们既已知道这是万毒血掌,这具尸体便不再重要,他又何必来灭迹?”
分析缜密,果然不是混的!
杨念晴暗暗佩服,垂头想了半天,忽然跳起来:“这尸体上一定还有别的线索,是不是我们没注意到?!”
李游苦笑:“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时间,那棺材里竟只剩下了一堆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焦仇味的东西,如同一堆黑炭。
好狠毒的药水!
杨念晴寒毛直竖,看看窗外:“他一直跟着我们。”
“不错,”李游叹了口气,“他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故意引出何璧,再用你引开我的注意,然后才向尸体下手。”
话音方落,窗户忽然又“啪”地一声!
一条人影闪入。
杨念晴吓了一大跳,不自觉便躲到了李游身后,定睛一看,原来是何璧回来了。她不由擦擦额头,这么冷的天居然汗水都冒出来了,来这古代几天就饱受惊吓,还好自己承受力强,否则不被吓出心脏病才怪。
李游却不再嘲笑她,只看着何璧,面有愧色。
看着面前的棺材,何璧显然也已知晓,只冷冷道:“他来了?”
“是。”
“如何?”
李游不再回答。
南宫雪面带歉意:“他用了焚尸水。”
何璧却并不意外,只看了棺材两眼,俯身将地上棺材盖捡来重新盖好,随即自顾自走过去往椅子上坐下了。
沉默。
李游缓缓道:“他本是一直在门外……”
“他向小念下手,引开了李兄,”南宫雪解释,“我们只是……”
“你们只是没想到他会对尸体下手,”何璧忽然开口,冷漠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其实我也想不到。”
三人皆笑了。
正在此时,杨念晴忽然一把抓住了李游。
“刚才你既然知道凶手就在外面,怎么不去追?你不是轻功第一吗,说不定能追上!”
“已经有人去了,又何须在下,”李游苦笑,喃喃道,“某人什么时候胆子变大了,倒实在是可喜可贺。”
杨念晴立刻脸红了,放开他坐回椅子上。只因为他要保护自己和南宫雪……
“他不行,”何璧看了看她,“他练的轻功是用来逃命的,不是抓人,我的才是。”
晕倒!
轻功居然有这个区别,果然没经历过的事都是不可思议的,没练过轻功还是不要想当然的胡说为好,这个江湖太古怪了……
杨念晴暗暗感慨,喃喃道:“原来轻功不是一样的?”
李游忍住笑:“自然一样。”
“不一样的是人,”何璧冷冷道,“我有刀,他没有。”
“他不是暗器第一么?”杨念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诧异地看着李游,“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的暗器?难道你懒得连这也不带?”
何璧点头:“他是不是懒得像猪?”
她愣住。
南宫雪却笑了:“李兄不需要带暗器。”
“为什么?”
“因为,”南宫雪转脸看着李游,“无论什么东西到了李兄手里,都是暗器。”
杨念晴又愣住。
“比起带刀带剑,是不是少了许多麻烦?”李游皱了皱眉,“在下学暗器,正是因为不喜欢麻烦。”
“无论什么都可以当暗器,这么拽?”杨念晴终于回过神,将李游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嘲讽道,“看不出来,你成天拈花惹草JJWW不务正业,原来还真不是混的……”
李游也有趣地看着她:“如今看出来了?”
四道眼光碰在一起。
片刻。
杨念晴脸一沉:自恋!
“无论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是暗器?”
“比如,你的鞋子。”
脸又红了,想了想,杨念晴忽然“嘿嘿”一声冷笑:“人呢?你厉害,把人也变成暗器给我看看?”
沉默。
李游定定地看她。
忽然,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明亮的眼睛里又浮现出熟悉的欢快之色,俊逸的脸上,那佛祖拈花一般神秘又动人的微笑也荡漾开来。
“你要试试?”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
第一卷 何必找理由 神秘人物
早在见到他笑的时候,杨念晴已经有不详的预感升起,听到这话更加觉得不妙,待反应过来正要逃时,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上了!
这是哪里?
看看身下黑黑的东西,杨念晴仔细想了几秒,立刻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鬼叫一声,飞快地跳到地上离得远远的。
——棺材!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自己居然莫名其妙趴在棺材上了,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棺材虽然不怎么害怕,但趴在上面又是一回事了,尤其是下面还有个被烧焦的死人……
她白着脸,挥舞着爪子:“你……你干什么!”
李游看着她的手:“不是说要试试么。”
她立刻指着何璧:“你怎么不拿他试?”
“他会跑,拿你试更容易些,”李游叹了口气,“还有,就算你的手很好看,也不用总是在在下面前晃来晃去,如此野蛮,只怕以后会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P事!”杨念晴终于怒了,“不像有的高手高高手,懒得跟猪一样,有暗器也不用,到头来还是逃命……”
对于她的粗话,李游并不吃惊,反而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神情惬意极了,似乎要慢慢欣赏她生气,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
“在下只是在想……”说到这里,他又不说了。
半晌。
想到自己刚才还将他们往BL编排的不纯洁思想,杨念晴立刻充分发挥了“小人之心”,不知这色狼脑袋里也在想什么肮脏念头呢!虽然明知他故意引自己问,杨念晴还是忍不住中计:“想什么!”
“在下想……”李游有趣地看了她好半天,这才喃喃道,“若是再将你扔去钉棺材,你会不会安静些?”
杨念晴愣了愣,反唇相讥:“想不到有的人变勤快了,可惜有暗器关键时刻不用,现在没事倒显摆!”
虽然是嘴硬,脚下却还是忍不住离他远了些。
见二人斗嘴,何璧似觉得有趣,只看不语。
南宫雪那俊美的脸上又露出了干净优雅的笑容:“暗器并非刀剑,出手便不能再收回,李兄只是不愿伤人而已。”
沉默半晌。
杨念晴不再说话,只忿忿地坐了下来。
南宫雪却忍不住笑道:“李兄向来对女子是最有礼的,如今为何又这般计较……”
李游想也不想,打断他的话:“她是女子么?”。
“黑四郎?是他?”杨念晴有些惊讶,想了想也释然,“肯定是那个凶手收买他,故意叫他来引开你了。”
李游皱眉:“老黑?他只怕不会说什么……”
“他说了。”
李游有些意外:“说了?”
“叫你当心。”
闻言,李游愣了愣,片刻,那双修长的双目中渐渐浮现出欢快明朗的笑意:“倒也多谢他。”
何璧冷冷道:“你莫高兴,他可没承认是你的朋友。”
李游微笑:“我也从未想过他会承认。”
半晌。
南宫雪皱眉:“黑四郎向来只接杀人生意。”
何璧点头:“他欠那人的情。”
闻言,南宫雪略有些惊讶,沉思片刻,含笑摇头:“黑四郎号称半斤杀手,做生意也公平得很,又怎会欠人的情,在下倒未曾听说过。”
“错了,他就欠过老李的情,”何璧端起茶杯,淡淡道,“既活在世上,多多少少,谁都会欠别人的情。”
杨念晴赞同地点头。
李游也有趣地瞧着他:“如此说来,只怕你欠我的最多。”
何璧居然点头:“我实在感激得很,是不是想要我报答?”
“想,想极了,”李游立刻面露惬意之色,往后一靠,“你要如何报答我?”
何璧看着他:“你知道我手头只有一堆案子……”
话没说完,李游立刻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算了,只求求你今后少报答我一些就好。”。
果然第二日一早,何璧与南宫雪便带着张明楚的遗体往江州行去,李游与杨念晴二人则赶往临安。
为了赶时间,二人日夜兼程,几乎睡觉都在马车上,几天下来,杨念晴倒也习惯了坐马车,只是心中仍十分纳闷——何璧与南宫雪去江州调查张明楚,但自己二人去临安到底是要找什么人?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李游却不肯说。她本来好奇心就重,一路上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想套出他的话,但李游又是什么智商,岂会如此好诓?
“嗨,临安还多远啊?”
“大约两天两夜行程。”
“是吗,呵呵……万一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没在怎么办?”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认识。”
停了片刻。
“我们到底找他干什么?”
“打听消息。”
“他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
“她也不知道……”
“那我们还找他干什么?”
“她有办法知道。”
噎住。
“他……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
……
终于,杨念晴绝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