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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江湖往事之凤城飞帅-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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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我不和你较量,朱刚怎偷袭得了你?”
  “武者之间的较量是平常之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朱渝凄然道:“武者之间的较量?拓桑会这般和你较量么!”
  君玉闭了嘴巴。拓桑就连玩雪仗都怕打疼了自己,又怎会和自己较量?拓桑永远也不会和自己较量!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我们不是那么早分离,如果我们可以一同在书院长大,如果我不是那么坏……”
  如果,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啊?
  君玉看着他,无言以答;朱渝盯着她,心内成灰。
  惨淡的月光照在两人脸上,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朱渝转开目光,淡淡地道:“我见过拓桑了。”
  君玉喜道:“什么时候?”
  “我带兵搜捕你的时候。”
  君玉记起那个日子,正是二人在那山谷里听得马蹄声,拓桑只身离开半天,回来告诉自己已经打发了那群追兵的时候。
  君玉微笑了起来:“我的眼睛瞎了,在大漠里迷路,以为再也逃不出去了。这时拓桑出现了。原来,他真的还活着!可惜,他照顾我那么多天我都不能看到他,唉,现在他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朱渝看她说起拓桑时那样微笑的神情,那种从心底流露的幸福喜悦、充满希望和期待之意,可见她自知道拓桑复活后就一直保持了这样振奋的心态。这样的神情,完全不是在草原遇见自己时刻的绝望与憔悴;这样的神情,淡化了“凤城飞帅”的威名带给她的英武坚毅的一面。淡淡月光下,她全然的柔情似水,容色照人。
  朱渝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是目光却像沾了磁石,用尽力气也挪不开分毫。像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一刀一刀地凌迟那早已死过去的心,直到完全麻木,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拓桑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警告我。”
  “哦?”
  “他警告我,要我死心塌地做自己的驸马,若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休怪他不客气。”
  一句十分简单的话,说出口,才发现全身的力气都似乎已经耗尽,那原本已经如腐木一般的心,一刀刀慢慢割下去,竟然还会感觉到隐隐的痛。
  君玉别过头,不敢看他那样绝望的眼神,许久才道:“朱渝,你不要以我为念,永远也不要以我为念。”
  朱渝听得她语音哽咽,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双冰凉的手。
  四只手都是冰凉的,跟心一样。
  明明就近在身畔,触手已及;可偏偏心已冰冷,再见无期。
  朱渝猛地松开,站起身踉跄走出几步又停下:“君玉,以后战场相见,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也是,我也绝不会留情的。朱渝,你一向不是我的对手,战场上也是,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准备。”
  “好,这才是‘凤城飞帅’的本色。我一定会精心准备的!”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在几丈开外了。
  君玉呆在原地,露水湿了头发也不知道,眼前金星乱冒,尽是朱渝的影子,朱渝在青海湖边碎玉的样子,朱渝在雪崩前的那声惨呼,朱渝在寒景园的自残……
  许久,君玉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那样惨淡的月色,“你又何必以我为念?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敌对,而绝非相爱!”

  第十三章

  一朵淡淡的云彩飘过来,轻轻遮住了那轮惨淡的月色。
  君玉慢慢站了起来,怅然地看了看西宁府的方向,然后,大步往西宁府而去。
  走出好远,忽然感觉到一丝奇异的氛围。她回头,此时,月色当头,孤零零的几棵树显示并无藏人的功能。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心里更加怅然,转过身拔足飞奔起来。
  那几棵树的后面还有几棵树。一个黑影贴在最高的一棵树梢上,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他听见她叹息,看着她怅然。此刻,他见她的影子走得一点也不见了才无声地跃下树来。
  “‘博克多’,你现在总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背后,正是那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喇嘛。
  他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我再也不是‘博克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拓桑。”
  老喇嘛平静地道:“如果你不是提早出关,你已经是我教中最伟大的一位‘博克多’了。可惜,今后你绝无可能再练就完整的‘定心术’。只差一步,便功亏一篑。千百年来,教中一直没有任何人练成,只有你练到第六级,原本再坚持最后两个时辰就可以修到第七级达成正果!如果练成就可以造福教众解我教众轮回之苦……”
  “这也证明我灵慧不够,不足以弘扬我教啊,唉!”拓桑叹息一声,“我一感觉到那花儿的气息知道她有难,不知为什么,‘定心术’忽然完全失去了效力,不由自主就冲了出去。”
  “花儿有难?”老喇嘛讶然道,“花儿?”
  “花儿已经枯萎了。在我救下她的当天晚上就枯萎了。”
  “难怪这些日子,我会失去你的方向。修炼‘定心术’到第三级时,就是天崩地裂于眼前也会无知无觉。到第四级时,就算烈火焚身也若等闲。你已经练到第六级了居然还会生出心魔执念,真不知是天意还是魔障!”
  “她有难时你出现也就罢了,为什么救下她后不立刻离开?你怎能在这样的时刻曝露身份?”
  “她失明了,眼睛受伤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控制恶化只怕今后再有良药也难以复明。那种情况下,我绝不能离开她。”那时,她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拓桑想起她在雷雨之夜那样令人痛彻心扉的失声痛哭,“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了。所以,我没有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现在,她的眼睛已经痊愈,你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赶来和你汇合的路上见到孙嘉,后来又见到朱渝。”她的眼睛就是朱丞相逼迫孙嘉毒瞎的。他无意中看见这二人各自鬼鬼祟祟地潜伏在西宁府附近,怎放心得下?
  那苍老的声音长叹一声:“朱、孙二人皆不是她对手,何况这又是西北军大营,她帐下雄兵十万,谁能动得了她分毫?你明知如此,却依旧执迷不悟,所谓的关心则乱,你竟然完全失去了判断!”
  拓桑默然地看看地上惨白的沙子,没有做声。
  “从她第一次出席换服大典开始,我就知道你迷恋她。可是,我见你二人发乎情止乎礼,她本人更是端言慎行品质高洁,想阻止都根本无从阻止,只好当你们是朋友之交好了。你遭遇大劫,烈火焚身,千百年来,教中又只有你一个人的灵慧化成了佛花。我们都欣喜于你的佛法深厚,满心期望再辅之以‘定心术’后,你一定会涅磐重生,彻底抛却所有前尘旧事,振兴我教,成为我教最伟大的一位‘博克多’。”
  “对不起,我辜负了教众的期望。”拓桑低声道,“在前十一个月里,我修炼得十分顺利,毫无障碍,那是一种真正的心无旁骛。第十一个月刚结束时,我已经修到第六级。最后一个月,我的修炼加快了,原本估计第七天就会到第七级,可是,就在第七天早上,我忽然强烈地感到她会来看我。越到最后,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几乎已经完全将修炼压下去了,我很想见她,一定要见她,我突然不想修炼了。但是,我还是克制了心里的冲动,到半月时终于压下了所有的心魔,渐入佳境。”
  然后,又经历了平稳的十几天,可是就在他修炼的最后一晚,他闻到花儿那样危急的气息,于是,所有一切,功败垂成。
  那苍老的声音无限失望:“天意啊,如果没有她那场劫难,你一定已经成功了。”
  拓桑听着那失望的声音,看着那失望的眼神,缓缓道:“没有她那场劫难我也不会成功的。因为,就在修炼的最后一晚,我忽然想到一旦成功,我就永远是‘博克多’了,那就是真正的和她永别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立刻扩散到了灵魂的每一个角落。他在修炼的最后关头,忽然眼冒金星,挥汗如雨,四肢百骸如有千百条毒蜈蚣在细细的噬咬,无数的妖魔鬼怪在肆意横蹿,磔磔怪笑着将血淋淋的心掏了出来满世界乱扔……他跃了起来,和那些妖魔鬼怪大战,双手一掌一掌打在厚厚的石壁上,震得石屑纷纷嵌入手心也没有丝毫感觉。他大声呐喊、驱赶,直吼得声嘶力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那群妖魔依旧在眼前乱舞,挥着手,似乎在热烈欢迎他的加盟。
  苍老的声音大骇:“那时,你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他点点头,看着自己双手上粗糙不堪,蜈蚣一般丑陋的累累伤痕,自己也有点后怕:“如果没有她那场劫难,我也许真的修炼成功了。可是,不是修成了佛,而是成了魔!”
  过了许久,老喇嘛才叹道:“现在想来,你的灵慧化成花儿竟然全是因为惦记着她!不然,那花儿为何会从火中独独飞到她手中?”
  拓桑看了看那茫茫的夜空,“也许,那并不是什么佛花。当火焰燃起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自己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离开她,我绝不能离开她。就是这个念头化作了花儿吧。”
  “唉,这花儿在她手里枯萎,如今‘定心术’的修炼也因她最终失败。你执着如斯,就是佛祖也无可奈何吧。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转世了!”
  拓桑看着那张苍老面孔上的从来不曾见过的失望和恐惧之情,自己心里也很不安。如果敌对势力知道这任“博克多”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普通人,真不知会如何大做文章,从根本上动摇所有教众的根基和信仰,掀起血雨腥风。他也知道夏奥、赤巴等流亡在外的大喇嘛们还在苦苦地寻找自己的灵魂的方向,如果他们知道了,又会如何失望?现在教中大难,野心家正在积极扶植傀儡,要力挽狂澜真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拓桑仔细想了想,又道:“我在修炼‘定心术’的第六级时,曾经感觉到一位大住持的灵魂,并且和他有过短暂的交流。你们可以去寻找他的转世。”
  那位大住持是教中非常重要的一位伟大高僧,老喇嘛闻言一喜:“如果能找到他的转世就好了。”
  拓桑把自己所感觉到的一些情况十分详细地给他讲了一遍。老喇嘛越听越高兴:“我得赶紧找到夏奥他们。”
  如果能找到那位大住持的转世,就可以令野心家扶植的傀儡再无容身之地,夏奥他们也可以结束流亡的生涯了。
  拓桑肃然道:“我尽管已经是个普通人,可是,我还是会为我教再尽最后一份微末之力。在新的‘博克多’人选确立之前,我的所有行动都会在暗中进行,绝不会曝露身份。你请放心。”
  老喇嘛点了点头,尽管他已经不会再转世了,可是,他那非凡的智慧和本领还在,有他相助,事情也可以多一分把握。
  他最后一次向拓桑行了“博克多”的大礼:“今后,你多保重。”
  拓桑也是最后一次向他也是向所有的教众回礼,道:“你也多保重,你们都要多保重!”
  月色早已沉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拓桑独自站在沉沉的土地上,遥遥看着西宁府的方向。想到终究有一天会彻底卸下身上的枷锁,心里忽然变得有点空荡荡的,茫然不知前路的方向。此时,想要见她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
  回想起今晚悄悄看见她时,她的眼睛仍然是记忆中墨玉一般的光彩流动。他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君玉,你现在在做什么?已经睡着了,还是在熬夜研究军情?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你了吧。”
  没有人回答他心底的自言自语,一阵微风吹来,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第一缕晨曦。
  ※※※※※※※※※※※※※※※※※※※※※※※※※※※※※※※※※※
  君玉赶回帅营,已是三更。
  她和衣躺在床上,心里一片混乱。过了好一会儿,总算勉强闭上眼睛,微微有了睡意。
  一阵微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吹进来。她轻轻睁开眼睛,忽然如此真切地感觉到窗外有人正静静地凝视自己。那是一种无言的守护和体恤,就像自己早已熟悉的心安理得一般。她看了看窗户的方向,轻声道:“拓桑,是你么?”
  此时,月白风清,窗内窗外一片寂静。
  “唉,拓桑,我知道你们教中发生的事情了,你放心去忙你的吧。如今西北战事也非三几个月就能结束,我总是在这里等着你就是了。”
  窗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是一阵轻微的风声。
  君玉跃起身,此时,天色已经微明,木格的窗户上插着一支十分精美的玉钗,钗头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君玉取下纸条,展开,上面有一行十分熟悉的绚丽小楷:
  真穆帖尔第四子额济纳正集军三万向雁门进发。
  她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微笑了起来:“拓桑,你很想见我的吧?唉,你真是辛苦了。”

  第十四章

  秋日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大西北的天空变得如此疏远辽阔,那一丝微微的烟云又渲染了点点淡墨轻和的意味,平添了几许萧瑟的寒意。
  君玉走出营帐,门口一棵大树已经开始掉叶子了,铺得一地枯黄的阔叶。
  帅府的一名侍卫恭敬地领着一个便装的人行来,那人剑眉星目,阔步如风,气息十分沉稳。君玉突然间在这偏远之地看到他,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那人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君玉,高兴得大叫一声:“君玉!”
  “元敬,你来了,快请进。”
  孟元敬并不是第一次到这简陋的帅府。这帅府已经几易其主,原本也是气派堂皇的,只是每次到了君玉手中时,就一定会变得十分简陋。也没有其他原因,主要是这西北军中军费实在太过紧张,稍微豪华点的东西基本都被君玉变卖或者赏给了有功之兵,权作犒赏。
  孟元敬仔细地看她好几眼,发现她眉梢眼角之间早已消退了曾经的凄苦和憔悴,又恢复了自己最最熟悉不过的那般雄姿英发的模样。因为拓桑之死,他一直歉疚在心,所以相当时间不敢直面君玉。而年初原本定下的凤凰寨之行,也因为先行出使凤凰寨的密使带回君玉异常恶劣的拒绝态度后,皇帝见不能苦苦相逼就采取了拖延的政策,所以暂时没有再派出自己。
  而这次出使西北,他却是心甘情愿的。因为这是君玉自愿回战场的,如果自己的出使能够为她扫除一些障碍,也算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君玉,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两件事情……”
  “哪两件?”
  “一件是前些日子,西北军在玉门击溃赤金族八千精兵,取得近来第一场胜利。”
  “第二件呢?”
  “说孙嘉叛变,毒瞎了你的眼睛,我心里非常焦虑,结果看到你好好的,想来,定是敌人散布的谣言。”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真穆帖尔真没放过这个机会,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是彻底落空了。君玉笑道:“正是,真穆帖尔卷土重来就是想瓦解动摇我们的军心,我好端端地站出来,他的谣言不是不攻自破了么。”
  孟元敬看她镇定的神情,还是忍不住迟疑道:“君玉,拓桑的事情我真是……”
  见他面上那丝深深的惭愧之意,君玉微笑了起来,从小到大,她都和这儿时的朋友心无芥蒂,一起分享过许多喜悦、胜利甚至是失意。此刻,她并不想隐瞒一些事情而让他愧疚不已。她低了声音:“元敬,拓桑还活着。”
  孟元敬大吃一惊:“真的么?”
  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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