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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祭卢沟桥--七七事变1395-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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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4日,蒋介石、汪精卫联合电邀全国各界知名人士300余人,于7月15日到23日间 在庐山牯岭图书馆召开国事谈话会。被邀请的人,除军人外还有政界、学界、实业界及 新闻界人士。在国民党历史上,这是第一次民间盛会。
  6月25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决定从7月20日起至24日,在庐山召开全国陆军 军事长官会议,已向全国各军长、师长、参谋长等200名军官发出通知;并决定7月27日 召开各省主席会议,还计划召开各省主席与军长、师长、参谋长联席会议。
  5月期间,军政部长何应钦密电宋哲元,要求其做准备。张樾亭参谋长(二十九军参 谋长前是张维藩,后是张樾亭)的“布阵”方案和张克侠副参谋长的“兵出山海关”方 案又提到日程上来。
  张樾亭方案即是在平津、张家口、保定这些华北北部地区,由北至南部署三道防线, 此种方案恰是蒋介石所崇尚的德国整军布阵方法。这种布阵方法,中方伤亡率极高,中 日两军对比,最高伤亡率达20∶1,平均已在5∶1以上。恐怕与这布阵方案有关。
  张克侠方案,即共产党方案,张1935年即秘密加入共产党,此以攻为守方案即受共 产党地下组织的指示,以副参谋长名义向二十九军提出。当时华北,中日两军驻军情况 形似围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日军之所以频繁调动,实是走子儿。二十九军自三十五军进 驻平津后,虽然也有调整,但在全棋宏观控制上缺乏见解,主要立足于驻守。
  二十九军号称10万,实际上有很多弱点。关键是由内战发展起来的一支农民队伍, 从将军到士兵都缺乏现代战争的意识,缺乏对外来强敌作战的经验和对敌人的了解。华 北驻屯军,言称5700人,实际上可能比这多得多,另外还有伪军约日军人数5倍。也是因 为不了解敌情,所以敌人的数量,也成千古之谜。据华北驻屯军自我估计,一旦战起, 华北军的实力能够对付二十九军。
  从客观估价,华北两军实力接近,在此情况下,再加两军均处分散驻兵态势,哪一 方突然袭击,得手可能极大。但突然袭击的前题是得到本国政府的支持,才有后劲儿。
  1936年初开始,日方军部政府曾多次商讨对中国“一击”。“一击”是日语,翻译 成中国话,应该是打击一下,语意分量很轻,但运用到中日两国态势,这“一击”就意 味着两国全面开战。假如这“一击”方案在日本内阁通过,日军的第一步动作,就是华 北驻屯军突击袭击二十九军。在措手不及情况之下,二十九军可能陷于灭顶之灾。
  在这样形势之下,宋哲元不是不清楚,但也不是很清楚,他还是同意了以攻为守、 兵出山海关的方案。如何实施还面临着很多难题,这时候他已经在山东乐陵老家,在忙 着为先人修坟。
  北京的气候,一般在每年的7月7日到8日,才开始进入雨季,才开始下第一场大雨。
  1937年7月6日,好像为了令中国人纪念这一天似的,清晨就下过了每年的第一场大 雨。雨中,驻丰台的日军清水节郎大尉率领着他的中队在炮兵的配合下,通过宛平县城, 然后拐到铁路北面的大瓦窑,开始以卢沟桥为假想敌的攻击演习。
  金振中营长为了侦察敌情,在午饭后,换了便服,扛着铁锹向大瓦窑附近日军的演 习地走去。他刚过卢沟桥火车站,就远远地看到日军队伍,这些日军不顾雨淋和道路泥 泞,以卢沟桥为目标,进行攻击式演习。后面炮兵如临大敌,紧张地构筑工事,再后面 隆隆不绝的战车也开了上来。金营长凭一个军人的直觉,感到不同寻常,见机溜了回来。 回到营部,马上召开军事会议。
  金营长摊开军事地图,一个连地询问战斗准备工作。问到卢沟铁路桥守卫排 排长的时候,金营长特别叮嘱铁路桥与石桥同等重要,而铁路桥没有拱卫城,只是桥头 一片空地,兵力无法调动,只能死守。
  前面已经介绍,当年修建卢沟桥和宛平城目的是拱卫京城,宛平城在桥东,京城一 侧。而现在态势已和以往不同。日军已经占据丰台,兵出其后,扼守卢沟桥已不是保卫 京城而是守住北平与中原通道。兵力部署方向也要和当初相反。永定河东岸(北平一侧) 兵力部署的突出部位就是宛平城。宛平城内驻守着九连和重机枪连、轻迫击炮连,城北 铁路桥东头是十一连,城南一带沿河驻守十二连。重迫击炮和预备队均在河西。假如当 年建桥和建城的先民忽然活过来,他们怎么也不会理解这些枪口对着京城的队伍,是在 保卫北京(北平)!建设平汉铁路的先辈,在建设卢沟铁路桥之时,恐怕也没有想到, 此处将是中日交战的焦点。而更难设想敌兵出击方向是在北平一侧,有了铁路桥更增加 了中国军队扼守的难度。
  7月7日,昨天虽然下了大雨,酷热并未缓解,太阳一出,人如在蒸笼之中。
  在北平的外交使团的先生们,难耐北平的酷热,都到北戴河海滨避暑去了。各国的 大使馆、领事馆中早找不到这些衣冠楚楚的先生,剩下的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 是在馆里守摊儿。但是,日本人的使馆例外。
  7月7日,上午,驻守丰台日军河边正三旅团第一联队第三大队第八中队,由中队长 清水节郎率领,又到回龙庙和大瓦窑附近演习。回龙庙在宛平城西北,大瓦窑在宛平城 东北,宛平城、回龙庙、大瓦窑各距约1500米,成三角形。
  7月7日,上午,三十七师一一○旅旅长何基沣于昨天得三营金振中营长报告(此时 团长吉星文在庐山参加军官训练团学习,10日回到宛平),已命令吉星文二一九团(金 振中营属二一九团)密切注意监视日军行动,并命令全体官兵“如遇日军挑衅,一定坚 决回击!”对今天,日军演习动向,感到形势紧迫,电告正在保定的冯治安师长,并催 促他马上返回北平。
  7月7日,秦德纯市长准备欢送蒋梦麟、梅贻琦、胡适等教育界、新闻界社会名流20 余人去庐山参加蒋介石召开的座谈会。此时,在中南海的乾隆爷的书房里正在准备盛大 筵宴。
  7月7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学校的校园里冷冷清清,学生们在为争取全民族抗 日而罢课。
  7月7日,宛平县的工作人员从清晨就忙着国大代表选举。7日这天乃正式投票日期, 监票人员已分赴各区乡。根据河北省府的规定,投票箱要原封不动地送至省府保定,而 且要求一律当天送到。下午4时,各区乡镇票箱收齐,为了当天送到保定,同铁路局商量, 请让下午5时30分南下火车在卢沟桥火车站停一下,铁路局同意,临时停车1分钟,随即 将十几个票箱全部送上车,并派两人护送。
  此时谁也不会想到5个小时以后,在宛平城下,中日两国两个民族的命运决战轰然爆 发。
  7月7日,北平城内,唯一着了慌的人是石友三。石友三听术士之言,委曲求全在宋 哲元帐下做冀北保安司令已经一年有余。他日日占卜,天天打卦,均无结果。这时他的 副官满头热汗疾步走了进来,石知有事,抬起头等着他说话,副官凑近一步,身子向前 略躬,说:北平城里到处在谣传,“七夕之夜,在华北必发生柳条沟一样的事件。”七 夕之夜,就是今天,柳条沟事件是指在奉天(沈阳)柳条沟发生“九·一八事变”。石 友三一愣,副官又补充说,这消息在东京已经传说很久,最近才传到北平。
  石友三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备车”!副官忙着帮他穿上中式长袍。石友三嘴里嘟 哝着,“难怪今天卦有异兆。”
  石友三上了自己的专车,直奔东交民巷日本辅佐武官(是中日特殊国情下的名义武 官,实受东京陆军参谋总长直接指挥)今井武夫的家中,今井不在,据说到好友陈子庚 家赴宴去了。陈曾到德国留学,并获德国医学博士学位,今日在家中设宴告别好友,准 备启程到庐山参加座谈会。宴会刚刚开始,石友三唐突而入,因石与今井是旧友,陈子 庚即请石入席。石友三劈头就问:“武官,日华两军今天下午3点左右在卢沟桥发生冲突, 眼下正在交战,武官知道情况吗?”
  今井不承认有此事,劝石放心喝酒。
  石友三又说:“即使日华两军果真发生全面战争的话,驻在黄寺的我的部下,对日 军是不怀战意的,所以请你务必尽力不叫日军攻打他们。”
  宴会刚上凉菜和燕窝,大家举杯祝酒。石友三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拱手告辞。主 客哑然相观。
  7月7日,暮色降临,在大瓦窑演习的日军迟迟不撤,并加紧构筑工事。为防备万一, 宛平警察局在天黑前把东门关闭,不许出入。
  晚7时30分,半阴,看不到月光,宛平城若隐若现。清水节郎大尉下令部队开始夜间 演习。部分军官和假想敌旋即到东面活动。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清水率600名官兵向假想 敌所在的东方移动起来。
  夜色漆黑,22时40分,宛平守军突然听到城东北日军演习位置响起一阵枪声,共18 响(据日方统计)。
  从当时华北形势看,中日双方军队频繁演习,无论是空弹还是实弹,都是极为平常 的事,可是,这十几声枪响,却揭开了中日全面大战的序幕。
  在当时情况下,两军经常“烧饼夹肉”式的演习,枪响也不是回事。如若枪弹落在 对方阵地,而有所伤亡,那可另说。这回枪响只是引起日方一名新兵失踪,这名新兵叫 志村菊次郎。就是向假设敌传达命令的传令兵。
  据日本联合通讯社驻上海分社的负责人松本重治的回忆录《上海时代》中“卢沟桥 畔的枪声”一节记述:“清水中队长听到枪声,立即以无线电向丰台的大队本部报告了中国军队的不法射 击。同时,集合中队点名,发现缺少一人,因此也向大队长报告了‘士兵一人下落不明’。 实际上,约3小时(另一说20分钟——编者注)之后,下落不明的士兵归了队,并非被中 国方面绑架去了。这个新兵担任传令兵,在执行任务返回时,在黑暗中走向相反的方向, 因此延误了归队时间。
  一木大队长听了清水中队长的报告,对士兵一人下落不明之事非常重视,立即将事 件报告给北平的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大佐(上校)。一木大队长奉命带领丰台的一个中队 士兵急赴现地,与中国方面进行交涉。
  据当时住在宛平城里的宛平县政府秘书兼第二科科长洪大中回忆:入夜,偶然听到部队集合的哨声和跑步声,县府也声音嘈杂。我忙翻身起床。第一 个消息听说日军要攻城。守城部队苏桂青团副和金振中营长请示第一一○旅旅长何基沣。 何命令第二一九团:(一)不同意日军进城;(二)日军武力侵犯则坚决回击;(三) 我军守土有责,决不退让;放弃阵地,军法从事。这样坚决的命令,全城军民都非常振 奋。人们高兴地说:“可有机会打鬼子了,出出多年被日本帝国主义者欺压的怨气。” 人人摩拳擦掌,个个争先恐后,为部队往城墙上运送弹药箱和麻袋泥土,做临时防御工 事。城内居民没有人惊慌失措,更没有为了自家安全想出城逃走的。都认为打日本侵略 军是大快人心的事,都要为抗日出力。这时大家齐心协力把东、西城门用麻袋泥土堵紧, 仅西门留一缝隙,供人出入。家家户户用棉被遮窗,一可防煤油灯灯光外射,二可防止 流弹。“
  守卫宛平城和卢沟桥的三营营长金振中回忆:7月7日夜11时许,忽然听到日军演习营地方向,响了一阵枪声。少顷,冀察绥靖公 署许处长来电话说:“据日方说,他们的一名演习兵被宛平城内华军捉进城去,他们要 进城搜查。”在这黑漆漆的雨夜,日军到卢沟桥警戒线内演习,明明是企图偷袭宛平城, 只因我守备森严,无隙可乘,便捏造丢失日兵为借口,乘进城搜查之机,诈取我城池。 我将此情回告许处长,陈述不要听信日方谎言。刚刚放下电话,激烈的枪炮声便响了起 来。炮弹飞越宛平城墙,炸倒营指挥部房屋6间,炸死士兵2人,伤5人。防守阵地的各连 连长纷纷报告,日军蜂拥般地向我阵地扑来。我立即奔往城上指挥战斗,给敌人以猛烈 回击… “
  … 时间:7月8日晨2时以前。
  北平市市长,二十九军驻平津最高指挥官秦德纯(当时军长宋哲元回山东乐陵)的 回忆:七七之夜,约在11时40分钟,我接冀察政务委员会外交委员会主任委员魏宗瀚及负 责对日交涉的林耕宇专员电话,谓据日本特务机关长松井说:本日有日军一中队在卢沟 桥附近演习。但在整队时,忽有驻卢沟桥之第二十九军部队向其射击,因而走失士兵一 名,并见该士兵被迫进入宛平县城。日本军官要求率队进城检查。“
  我答:“卢沟桥是中国领土,日本军队事前未得我方同意在该地演习,已违背国际 公法,妨害我国主权,走失士兵我方不能负责,日方更不得进城检查,致起误会。惟姑 念两国友谊,可等天亮后,令该地军警代为寻觅,如查有日本士兵,即行送还。”
  《今井武夫回忆录》第一章卢沟桥事件中记述:1937年7月7日…
  我从长春亭提前回家,和来访的客人谈过话后,12点前便就寝了。刚入睡不久,北 平驻屯部队联队副官河野又四郎大尉打来电话,武官室的值勤兵把我叫醒……
  就是卢沟桥日华两军发生冲突的第一次报告。我大为震惊,急忙穿上军装跑到隔壁 的联队本部,已是午夜一时左右。办公室中央放着一张长方形桌子,联队长牟田口廉也 大佐以及主要干部军官们,一个个穿着整齐的军装围在桌子的周围。这时从卢沟桥附近 送来的情报接踵而至,大家听着,却沉思少言,室内鸦雀无声,每人脸上流露着极其严 肃的表情。
  日本投降以后,茂川直言不讳地供认,七七事变的第一枪是“日本放的。为了扩大 两军冲突,指使部下鸣放鞭炮的是我。”
  开枪之事,双方均未造成任何伤亡,甚至子弹落到何处都不知道,和听了一阵鞭炮 差不多。志村菊次郎走错了路,又走了回来(另一说,志村小便,去了20分钟,我们姑 且按走错路说法)。事件再没什么可延伸的余地,下面该中方赔礼道歉膺惩肇事者了。 不行!
  秦市长回忆:“……夜晚2点,外交委员会又来电话,谓日方对我答复不满,强要派队进城检查, 否则日军即包围该城。”
  谈判结果:先由中日两方派员同往宛平城调查。
  中方代表:王冷斋(督察专员,宛平县县长)、林耕宇(冀察外交委员会专员)、 周永业(冀察绥靖公署交通处副处长)。
  日方代表:樱井(冀察政委会军事顾问)、寺平(特务机关辅佐官、大尉)、斋藤 (特务机关秘书官、大尉)。
  共6人,乘两辆车前往宛平城。
  同时丰台日驻军一木清直大队长率500余人并炮6门,向卢沟桥出发。
  调查团车辆开至宛平城东约0。5公里处,遇准备攻城日军,日军埋伏于铁路涵洞下, 已经枪炮摆列,作好战斗准备。日军指挥官副森田胁迫中方代表观看日军战线,并以武 力恫吓中方代表。
  大概寺平代表,害怕进城困于缧绁,在日军阵地,就拿出了地图,对王县长说:“事态已十分严重,现在已不及等待调查谈判,只有请你速令城内守军向西门撤出, 日军进至东门城内数十米地带,再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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