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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祭卢沟桥--七七事变1395-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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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寺平代表,害怕进城困于缧绁,在日军阵地,就拿出了地图,对王县长说:“事态已十分严重,现在已不及等待调查谈判,只有请你速令城内守军向西门撤出, 日军进至东门城内数十米地带,再商解决办法,以免冲突。”
  王县长冷冷地回答:“此来只负调查使命,你所提出我军撤出,你军进城的无理要 求,离题太远,更谈不到。”
  森田手指日军枪炮威胁说:“要请王专员迅速决定,10分钟内,如无解决办法,严重事件立即爆发,枪炮开眼, 你等同样危险。”
  代表进城,进城的工作就是调查,调查什么?
  日方代表樱井又提出与寺平类似的要求:(一)宛平县城内中国驻军撤退到西门外10华里,以便日军进城搜查丢失之日兵, 否则日方将以炮火把宛平城化为灰烬。
  (二)赔偿。
  (三)严惩祸首,最低限度处罚营长。
  双方代表,唇枪舌剑。时间是8日凌晨4时50分以后。
  在这之前,凌晨4时,牟田口联队长已经下达战斗命令如下:“……一木大队长在凌晨4时许,从前线打来电话,并特地要求牟田口联队长亲自接 电话……电话中请示说:”中国军队再次开枪射击,对此,我方是否应予以还击?
  应该怎样处理才好?请指示。“
  于是联队长斩钉截铁地命令说:“被敌攻击,当然还击!”
  他又避开话筒,独自嘀咕道:“受敌攻击,不知所措,还等指示?天下哪有这样的 军人?!”
  在前线的一木少佐似乎也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又叮问一声:“那么!开枪可 以吗?”
  接着又慎重地说:“既是这样,事关重大,请对一下时间吧!”
  “上午4时23分!”
  (引自《今井武夫回忆录》)
  1937年7月8日,上午4时23分,在这个时间,实际已经决定中日之间战与和的前途, 已经脱开了战争的缰绳。一木大队长向牟田口联队长请示的含意,即是请牟田口大佐负 起挑起中日大战的责任。牟田口不在乎这些,像腌过的老咸菜一样,牟田口浑身的细胞 都像被中世纪的武士精神腌渍过了。后来牟田口调到印度支那战场,他已经提升为一个 方面军的指挥官了,日本已经面临战败,牟田口还不顾他手下的所有官长反对,宁可将 所有官长撤职,还要一味地进攻。可见1937年,将牟田口放在北平,也算“权而用其长 者”。
  7月8日,北平的雨季开始了。凌晨5时30分,北平地区下起了滂沱大雨。宛平城内外 朦胧在漫天而下的雨水之中。
  城内军民紧张地行动起来,在抢构掩体工事和运送弹药。
  一木清直大队长,已经得到牟田口的“尚方宝剑”,在这大雨开始之际:5时30分, 下令向宛平城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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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祭卢沟桥——七七事变 第十四章 宛平城血战1937年7月8日晨5时30分,日方谈判代表尚在宛平城内,日军已经迫不及待,向宛平 城发起了进攻。开始用大炮轰击,炮弹呼啸着飞过城墙,首先炸毁了营指挥部,继之轰 击城墙,并击毁城东顺治门城楼。
  秦德纯、冯治安、张自忠等召开紧急会议发表声明:“彼方要求我军撤出卢沟桥城外,方免事态扩大,但我方以国家领土主权所关,未 便轻易放弃,徜彼一再压迫,为正当防卫计,当不得不与竭力周旋。”
  同时二十九军军部发出命令:“卢沟桥即为尔等之坟墓,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在这之前,凌晨3时半,二十九军司令部得知日军主力向卢沟桥方向前进时,秦德纯 曾指示宛平城守军:“保卫领土是军人天职,对外战争是我军人的荣誉,务即晓谕全团官兵,牺牲奋斗, 坚守阵地,即以宛平城与卢沟桥为吾军坟墓,一尺一寸国土,不可轻易让人。”
  同时,在山东乐陵老家的宋哲元也来电命令“扑灭当前之敌”。
  宛平城守军,冒着敌人的炮火奋起还击,士兵们沉着应战,待日军接近有效射程内, 以快放齐放猛烈射击。
  城内居民没有人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向城上阵地的部队运送弹药。
  日军进攻的枪炮一响,正在宛平城内与日方调查谈判的王冷斋县长便严词质问樱井 等日方人员。樱井支支吾吾地说:“开枪或出于误会,当努力于此事的调解,勿使扩大。”
  宛平城的战斗打了一个小时,日军伤亡惨重,还在原阵地不动,未能进前一步。樱 井等登城“调查”,见对日军非常不利,以调解为名,手持白旗,要求日军停止射击。
  此时大雨还在如注而下,枪声渐渐地停了下来。雨水冲洗着战地硝烟,宛平城随之 慢慢地清晰,依然屹立在永定河畔。
  团长吉星文曾感慨评议说:“这次士气的旺盛,较前喜峰口作战时尤甚。因为士兵 们含垢忍辱,已非一天,这一口郁积在胸中的气,无缘发泄,所以大家听说打日本,个 个都纵身跳起来。士兵们看了阵亡的同伴,一点也不悲伤,只是咬紧牙关,急步向前, 带伤的就是命令他退后,也不掉转头来。”
  5时30分,就在日军进攻宛平城同时,日军第三大队主力部队在大队长一木清直的率 领下,排成四路纵队,气势汹汹地径直向铁路桥和回龙庙的中国守军扑去。
  铁路桥头守军一个排,由排长李毅岑率领。当金振中营长得知日军大队人马从丰台 向宛平开来时,抽调预备队十连沈忠明排火速赶至铁路桥东头和回龙庙阵地,协助李毅 岑排守卫桥头。并命令,“严加防范,如日军来犯,坚决予以回击!”
  夜雨不停,李毅岑得知日军进攻宛平消息后,全排33名战斗员,自深夜2时即进入守 卫桥头的堑壕,沈忠明增援后,调整部署李毅岑排退入掩体略息,沈排进入阵地。此时, 堑壕已成水沟。黎明,大雨如注。大雨之中,在向东的警戒方向出现大队日军。排长沈 忠明跳出堑壕,站在掩体前伸出右手制止日军进入警戒线。日军官扬言搜寻失踪士兵, 未答话几句,日军突然开枪射击,沈忠明排长中弹当场牺牲。此时,守军80名战斗员已 经做好准备,双方都立即开枪。日军枪约500支,守军机关枪6挺、步枪60条,顿时枪声 响成一片,继之出现手榴弹声。顷刻日军冲入守军阵地,守军剩下的士兵又抡起大刀与 敌展开了肉博战。15分钟后,寂静下来。铁路桥失守,守军两个排的士兵全部战死在桥 头阵地。铁路桥左侧回龙庙阵地自然也落入敌手。铁路咽喉被日军占领。继之,日军以 兵出永定河西岸。已经抄宛平后路,宛平城将成四面被围的孤城。但因日军兵力不足, 未敢进攻预备队阵地和袭击长辛店的军火仓库,只得暂时停下来等待援军。
  清晨7时30分,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对驻天津的各部队下达准备出动的命令,并命令在 秦皇岛检阅部队的河边正三旅团长马上返回北平。
  9时,华北驻屯军军部命令牟田口:一、我军要确保永定河东岸卢沟桥附近。二、步兵旅团应解除永定河东岸卢沟桥附 近中国军队的武装,以利于事件的解决。下列部队中午由天津出发经去通州公路到达通 州时,受你指挥:步兵第一联队第二大队(欠步兵2个小队)。
  战车一中队。
  炮兵第二大队。
  工兵一个小队。
  牟田口接到命令后,于9时25分命令副联队长森田:“指挥一木大队,对卢沟桥中国 军队提出,要求撤退到永定河西岸,如果需要,解除中国军队武器,占领卢沟桥。华北 驻屯军有这种意图,请迅速执行。”
  森田马上向中方提出交涉要求,林耕宇和寺平随即立缒城而出与森田面谈。但是, 日方提出的要求,中方不能接受。森田再度命令攻打宛平城。枪声一响,马上遭到守军 猛烈回击。
  当日(7月8日)下午1时,牟田口大佐从北平到达宛平城东的一字文山前线,亲自指 挥作战。一字文山是什么地方?一字文山,就是前面所提到的大枣山,也叫大枣园或沙 岗。在宛平城东约1公里,属沙岗村地界。过去这里风沙较大,在村东积成一连串的沙丘, 后来乡民植枣树,所以称大枣园或大枣山。一字文山是一木清直大队长起的日本名字, 因其形似“一”字。20余天宛平城下的战斗中,这里一直是日军的炮兵阵地和河边旅团 长的指挥所。后来日本人,曾于大枣山顶立了“支那事变发祥地纪念碑”。
  下午3点50分,华北驻屯军步兵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已从秦皇岛赶回北平,立即到丰 台督战。之后,又到一字文山视察。
  下午4时,牟田口派人绕道从宛平西门进城送信,请王冷斋或金振中出城谈判。王、 金以守土有责,不便擅离职守为由,回绝牟田口。下午5时,牟田口又派人送函,向宛平 政府发出通牒:一、限于当天(8日)下午8时前,中国军队撤到西岸,日军亦撤至河东,逾时即实 行以大炮攻城;二、通知城内人民迁出;三、城内日本顾问樱井,翻译斋藤等,请令其出城。
  王冷斋阅信后答复牟田口三条:一、本人非军事人员,对于撤兵一节,未便答复;二、城内人民自有处理办法,勿代劳为顾虑;三、樱井等早已令其出城,惟彼等仍愿在城内商谈,努力于事件之解决。
  下午6时,宛平城内政府官员及谈判代表,离开宛平专员公署办公厅,到附近一所民 房办公,以备不测。人们刚刚步出专员公署十几米,日军的炮弹呼啸而来,第一炮就打 中了专署办公厅,接着炮弹一颗接一颗,顿时,宛平城里是一片天崩地裂的爆炸声。把 专署和城内房屋炸得东倒西歪,栋折梁摧瞬间成为一片废墟。
  日军又在炮火掩护下,用9辆坦克配合步兵力图一举攻克宛平城。守军以步枪和手榴 弹等轻武器硬是把坦克全部打退。日军反复冲击屡遇挫折,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到如此 强硬的反击。战斗已经进行了3个小时,日军毫无进展,只是炸毁了宛平城内的大批房屋, 无辜百姓惨遭祸殃。晚9时日军停止进攻。
  前面提到,日本驻丰台兵力2000人,中方守卫卢沟桥的金振中营1400人。8日下午3 时师长冯治安电话通知金营长,有人去宛平与金联系。放下电话,保安第四团第二营曹 营长带领四个连长来见金营长,说明奉冯师长之命支援宛平,曹营长所带700余人交金营 长指挥,此时宛平守军已经增至2100人,但在铁路桥等处战斗中守军已经损失近200人, 重要的是铁路桥已经失守。日军在几次进攻过程中损失较重,光铁路桥的战斗中就减员 百余名。总的说,在战斗力上,日军仍占优势,但士气已堕。
  铁路桥失守,形势对守军极为不利。金营长决定组织突击队对铁路桥进行夜袭。在 这之前,所有的上级命令精神都是固守宛平,包括中央政府得到卢沟桥事变消息,蒋介 石的命令:“固守宛平,就地抵抗!”此次出击,实属空前。
  连日来,日军的侵略行径已使中国官兵极度愤恨,当面就地抵抗的命令又使官兵郁 闷于胸,官兵的情绪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如若再不令出城杀敌,几乎都要自杀。组织 突击队的命令一下,有的士兵难以控制兴奋的心情,竟然号啕大哭起来。报名参加的队 伍马上从东门延长到西门,后来组织成两个步兵连和一个重机枪排。
  “男儿流血不流泪,你们去流血吧!”
  士兵拥向北面城墙,准备用绳梯缒城而出,有的士兵不顾危险自7米高城墙飞身下跃。 夜12时,突击队秘密接近铁路桥。
  凌晨2时,出敌不意,两面夹击,冲入敌阵地。顿时日军阵地手榴弹爆炸,大刀闪着 寒光,喊杀声传出数里之遥。只见阵地上血肉横飞,人头滚滚落地,日军东奔西窜,有 的跪地求饶,原来三营士兵挥着大刀冲入阵地,溅来的血已经将人从头顶到脚跟染红, 浑身上下成了血人。一名19岁的突击队员用大刀连砍了13个日兵,生擒1人。大刀已经卷 刃,血已经染满全身。这时集合号响,无法将士兵集合回来,他们不顾一切还在拼命追 杀,阵地四周好像猎犬在追赶兔子,四处可见举着大刀的血人追赶拼命奔逃的日兵。
  此役将日军一个中队几乎全歼,突击队也伤亡3A4,铁路桥收复。
  1个小时后,打扫战场,一个隐匿日兵向金营长投出一颗手榴弹,将金营长右腿炸断, 紧接着又射来一发手枪子弹,由左耳旁钻进,右耳下穿出,随从兵急忙抢救,将金营长 抬出战场,护送到长辛店车站,转送至保定医院救治。
  营长金振中,河南固始人,1904年生于贫穷之家。1924年,加入冯玉祥领导的国民 军,曾在张自忠任校长的“西北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历任排长、连长、营长,金振中 勇敢善战,在1933年喜峰口战役中,率部夺回烟简山立功,受到冯治安师长的嘉奖。19 36年率领全营打先锋,冲入敌穴斋堂村,捣毁了由汉奸临时拼凑的“冀西防共自治政府”, 俘敌千余,获特等奖。金振中在接防卢沟桥之时,曾请示师长冯治安说:“对当前日军在宛平和卢沟桥不分昼夜的挑衅,以及进一步硬占桥和城一事,我们 如何对付?”
  冯师长回答说:“我们既要本着南京政府的指示办事,又要保全现时本军处境。平 津是我国著名的大城市,也是我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国内外人士深为关注。若稍 有处置不当,即会遭到全国同胞的唾弃,甚至使我军无法生存。但从好的方面说,平津 地区不但能满足我军的开支,而且还可壮大实力,舍此,再难得此机会。因此,与日军 争端,越往后推迟越好,望好自为之。”
  金振中表示,接防后,“当本着师长的训示,以不惹事、不怕事的原则维持目前局 势。但若日军硬攻时,必抱定与城、桥共存亡的决心,以维护本军名誉和报答全国同胞。”
  卢沟桥的保卫战中,金营长的确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在保定住院医治后,左腿截去。中国共产党派代表到医院慰问他,并赠送“抗日先 锋”银盾一枚。后因残废复员回老家固始县务农。
  话说回来,金营长率部收复铁路桥以后,形势转为对日军不利。同时,何基沣旅长 率西苑驻军已开到八宝山一带,正向大井村等地截断日军后路。另外,天津日军支援部 队开到通州以后,因遇大雨,难以前进。原定日军于9日上午9时再次攻城计划难以实现, 并畏中国军队全城出击,称“失踪日兵”业已归队,一场误会希望和平解决。冀察当局 为防止事态扩大,同意与日方谈判交涉,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有利时机。
  卢沟桥事变爆发及在宛平城下抗击日军的消息很快传到海内外,引起国人轰动。
  7月8日消息传到延安,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立即发表宣言疾呼全国人民:“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
  国民党爱国将领纷贩发表通电、讲话,主张坚决抗战。其中以桂系将领尤为激烈。 李宗仁致电蒋介石及各方长官,呼吁“为应付目前重大事变,应即实行全国总动员。”
  广东余汉谋表示:“枕戈待旦,愿效前驱… ”
  云南龙云复电,“方今紧迫之际,凡属袍泽同声愤慨,自己乐为前驱也。”
  四川的刘湘也激昂地表示:川军“愿在政府领导下,作不顾一切的为民族求生存战。” 随后,刘湘、潘文华开始整编川军,准备应召出战。
  红军已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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