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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风-休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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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影似是毛贼,从前宅摸索而来的,听到有人说话一个闪身,跑了。

    此时窗内也有了动静,有人说话进了屋,正是陈风扬!

    “夫人,夜凉,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别冻着!”

    “夫君、夫君你回来了!”此人正是陈夫人柳氏。“我刚是听外面有声音,打开窗户看看,原来是风声。你是从单兄弟那儿回来?…”

    窗下男子早不知去向,稍做镇定,陈夫人慢慢合上窗。

    轻轻扇着,白玉扇的扇尾握在一纤细指间,吟着笑,那一幕幕尽入他眼中。看着手中顺手牵来之物,吟着一丝邪气。

    本要往东去的步伐一转,回西厢房去了。

    这一夜,单映春的东厢房没人来。 

 白白紧张了一夜,单映春面色略带倦意,听到前厅有些熙攘,脚下步子不觉加快。

    “呵,单公子可是晚了啊!”

    他一向起得早,今日也是平常时辰,却不想旁人早他一步聚集在这里。

    “陈镖头这是……”

    向首先对他说话的唐非点点头,扫视一圈,整个镖局的人都在。

    “昨晚镖局遭了贼子!唉!”

    说话间,抬手一拳硬生生打在桌上,陈风扬心中闷气。堂堂风扬镖局竟然还会遭那不入流的贼子拜访,上上下下无人察觉,真是丢尽颜面!

    “贼?竟然有贼敢在风扬镖局撒野!好大的胆子!”很是吃惊,转念又问:“镖局内丢了什么东西?”

    “把小儿满月的贺礼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不晓得丢了什么!”值钱的个个没少,就是翻得零乱。

    “莫不是为钱财而来?”

    “钱不钱的!风扬镖局的脸都丢尽了!任几个小贼来去自如,当我陈风扬是什么人!”镖局内空虚,只因副镖头带了镖局内精兵强将跑镖,剩下的连个贼也防不住,连自己都睡死梦里!随即又拍桌子,陈夫人见状赶忙上前安抚。

    “陈镖头别气,镖局内几个兄弟的功夫不会如此不济,怕是来人不弱。”

    “单公子说的是。”唐非道:“昨夜我那儿也有‘故人’到访,惊扰之处,还要给柳姐姐和陈镖头赔个罪才好!”

    “唐姑娘可说的是你房外那几滩血水?”

    娇娇一笑。“几个仇家而已,弄了几滴化骨散溶了,省得放那里碍眼。连累了陈镖头的人被人下毒,我虽已帮他们解毒,还需休息几日才好!”

    “溶…了?”

    “溶了。”又一笑。

    唉,这笑……怎么有点像一个人?

    闻之,负责打扫的人一阵干呕。

    化骨散此等唐门至毒,瞬间化人身躯为一滩血水,也只她唐非这等毒子可随笑而谈。

    单映春不由得看向苏少东,后者向他点头一笑,怎又是不同。

    啪!一合扇子,一直在旁边扇凉风的人抱拳:“唐姑娘如此,苏某也要赔罪了!”

    “这是热闹,苏公子也来凑?”

    “唉,唐姑娘有所不知,昨夜苏某也有‘故人’来访啊!”扇拍手,叹息:“只是我苏某的‘故人’有点良知,点了昨夜当值的人的穴道,不像唐姑娘的‘故人’喜好用毒!”只隔一面墙,其实两人都知对方房内有‘客’到,只是不是好闲事的人,各管各的,互不相干。“好在已经处理妥当,没惊到各位一夜好眠!”

    “处理妥当?”

    “处理妥当,呵呵!”

    他房内外全无打斗痕迹,连个血水或衣角也没有,半点不像有仇家来的样子。瞥一眼苏少东,那人脸上笑意不明,真是……寒战一打,陈风扬好象可以理解‘阴毒邪少’这名头的来历了。

    “如此说来,昨夜镖局来‘客’不止一批?”

    “不止。那仇家只为杀苏某而来,不会节外生枝,更别提惹上风扬镖局。想必唐姑娘的仇家也是如此。”

    唐非点点头。

    三批人马啊!昨晚可真是有点热闹了。单映春寻思着,冷不防身边人一个近身,那道温热气息已在耳边。

    “单兄弟昨夜房内好清静啊!”

    登时后退一步,只见苏少东睨着他,笑得饶有兴味。“昨夜我与唐姑娘都有‘客’来,单兄弟没有朋友来凑个热闹么?”

    “昨夜我的确是一人在房内,没人来访。”

    “唉,那单兄弟做人真有点失败了!”很是可惜的一叹。

    失败……不失败的像你一样招人杀?

    “邪少东你莫戏谑单兄弟,他是朋友天下,至今没听说和什么人有仇。要是他真的得罪什么人,‘单映春’这三个字就要倒过来写了!”陈风扬看着那两人一进一退,活像猫看到老鼠,不觉有点奇怪。

    “既然昨夜无人到访,单兄弟何会面带倦容?难不成…孤枕难眠?”

    说话间,又往前进了一步。

    “只是彻夜练功有些累了,苏兄弟切莫多想!”

    说话间,又往后退了一步。

    “彻夜练功啊!单兄弟好不勤快那!”

    脚下步走十六式,苏少东步步紧逼。

    “应该的!”

    被逼的!单映春退走边缝,游刃有余。

    “单兄弟轻功果然进步神速!”

    “苏兄弟也不差!”

    一进一退,一追一躲,从两人身影交错脚下看功夫,到左闪右避,从中央到门槛,谈笑间两人已过数招,再看不出来的人是瞎子。

    这两人有仇啊?

    陈夫人拽拽丈夫衣袖,后者一副高手过招有看头的模样。

    “苏公子莫要捉弄单公子了!”

    唐非闪身搁开缠斗的两人,道:“我们何不去看看陈镖头所说遭了贼的那处,也好看看那贼来找的什么?”

    “有美人护着单兄弟,苏某只好英雄气短了!呵呵!”

    英雄…他是么?好个来日方长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小人。

    “原来苏公子适才是在儿女情长,是我误会了呵!”

    唐姑娘…这话说得有些不妥。

    “唐非姑娘果然了解苏某!”

    越来越微妙了…怎么听都有点狼狈相合的味道。

    看那两人在前,有说有笑出了厅,深呼一口气,单映春背后一阵凉意,好一身冷汗!

    陈风扬在江湖上略有薄面,和单映春不同,说起后者时,人们先想到的是单映春这个人,说起前者时,人们先想到的则风扬镖局,因此冲着陈风扬儿子满月实为送礼的人不少。贺礼大大小小堆在旁厅,经过昨夜已乱七八糟,满地皆是。

    确实查过,没见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偷,几人更是疑惑顿生。

    “单兄弟,你可看出这蹊跷?”

    苏少东手中玉扇一指,后者问:“陈镖头,真的一样东西都没有丢?”

    “要说丢的确是丢了一样,放在这里的白玉小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顺陈风扬所说之处看,放在那里没被人动过、或是说没来得及翻的贺礼之一。四四方方的礼盒,从下至上,从大到小,颜色黑、红、绿、黄。

    “这是谁送的东西?那丢了的小瓶又是何物?”

    “这是雷老爷子差人送来的东西。”陈风扬说着,拿过礼单看,上写:芝麻饼、泉香米、枣红糕、金蚕丝…其中一样跃入眼帘,赫赫三个大字:一、夜、醉。

 “一夜醉?!”

    他自持记性过人,更别提这东西让他想忘也难忘!

    心中一惊,抬头,反射性地看向那冤家,正巧那人也抬头看他,视线相碰,好似有火光闪过,一瞬间即逝,单映春别过脸。

    呵!苏少东双眉一挑,有丝惊讶,随即眸中闪过笑意,凑过去。

    “单兄弟认得这东西?”

    “略有耳闻。”

    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两拳的距离。

    “哦,只是耳闻?苏某听得单兄弟这声‘一夜醉’很是怀念啊!”

    “苏兄弟多想,我只是惊讶而已!”

    再退两步。唉,天热啊!怎么还有点出冷汗?

    “邪少东你又在戏弄单兄弟了!”陈风扬看他们又在进进退退,摇摇头:“这‘一夜醉’是唐门的迷药,江湖人听得多了,单兄弟知道也是应该。什么怀念,让邪少东你这么一说,好似单兄弟着过这道似的……邪少东,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了!”

    咯噔!呼吸一窒,单映春只差没就地昏倒!

    “有么?苏某只是见到有人送迷药当满月礼惊奇罢了,呵呵!”越说越笑,眼睛盯着那不曾再抬头的人,真是好生有趣!

    “邪少东说的有理。雷老爷子一个江湖前辈,怎么会送迷药,实在令人费解!”又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来偷呢?“唐姑娘,此药是你唐门名下,可是能随便给外人?”

    “门中有规定,不便随便给外人,但此药并非毒药,要真是门中的谁送了人,也不是不可能!”唐非眸中流光一转,又道:“不过…要是哪个有钱人找上了我那钱奴师叔,金银往他眼前一放,莫说是‘一夜醉’这等迷药,就是‘化骨散’这东西也能拿到!”

    除了苏少东,其他人倒抽一口凉气。

    唐非口中的师叔本是唐门下任掌门,对毒、药造诣精深,堪称一代奇才,只因爱财心切,把唐门毒药卖给一些野心人,弄得江湖风雨再起,二十年前被逐出了唐门。

    怪不得那人能轻易得‘高人’相助,该说那‘高人’乃武林大患,还是说天下有钱人是祸害呢?

    “陈镖头也不用太担心,谁知这‘一夜醉’是不是我唐门的那个‘一夜醉’呢!就算是,也不过迷药而已,顶多被人拿去用了做春药!”笑得暧昧,唐非一个姑娘家倒是说得轻松。“更何况…现在唐门‘一夜醉’不止一种呢!”她是听说她那师叔又调制了新的‘一夜醉’,正愁没人试药。

    “唐姑娘切莫如此说!要真让那贼人用做春药,还不坏了哪个姑娘的清白身子!”单映春说得义愤填膺。

    “哎呀呀!单兄弟果然为人正直,天下的女子真要谢过单兄弟了!”苏少东似笑非笑地看他,玉扇扇啊扇的,又补充道:“还有天下男子也要谢过了呵!”

    “咳!江湖儿女应除强扶弱,伸张…正义!”那最后一句话差点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嘻嘻,单公子人老实,让苏公子这般捉弄了!男子也要同女子一般提及清白,是哪个女子要把它用在自己心上人身上?”

    “唐姑娘没想过么?”

    “以前没想…”一顿,笑得媚态横生。“从今儿个开始想了!”

    “呵呵!天下男子真要忧心了!”

    两人笑得好不愉快,扫了眼闷着的单映春,后者莫名一阵汗毛倒立。

    “唐妹妹莫要看我那夫君笑话了!”陈夫人柳氏急急道:“虽不清楚雷老爷子为什么会送这药,但东西在我这丢了,要真让那贼人用在不好的地方……”

    “姐姐莫急,那贼人既然是冲着这‘一夜醉’来的,肯定另有内情,还是先找送的人问个清楚的好!”

    陈风扬点点头,与其在这里猜,不如找人去找雷老爷子问问。刚想开口叫单映春,就见门外几个官爷打扮的人进来。走近看确是衙门捕头。

    “严捕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风扬迎了出去,笑着抱拳。

    “有人报官说你镖局内遭了匪人,我带人来看看。”严晴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不怒自威。“陈总镖头无恙?”

    “只是遭了贼子,也没丢什么东西,扰了各位捕头的美梦,这么早来我这白跑一趟!”说得客气。江湖人士和官家素无交好,他这镖局却算半个商家,和官脱不了关系。

    “职责所在,陈总镖头不用在意。”严晴本也是江湖人,几年前当今七皇子广招侠人义士才投靠其翟下,为人刚正是好,就是有点过头,做事一板一眼。“既然没什么事,我等就先走…单映春!你也在这!”

    苦笑,向前一步走,单映春抱拳道:“严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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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醉’是个什么东西,哪只要再问,偶就只能痛哭了~真想把问这句话的人打PP,扔回去从第一章看起!这可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喂,喂,那天月亮大着呢)为两主人公‘性’福做出不朽贡献的东西啊!!膜拜ING~ 

“单映春!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严晴脸上满是欣喜,浑厚沉闷的嗓音亦显得愉跃。来到单映春面前,抱了抱拳,道:“你独骑镖师路过我的地界也不来打声招呼么?我可是准备了好酒随时等你来喝!”语气中无不快之意,却带促狭,先前冰板似的态度全无,让其他人不禁称奇。

    “兄弟为喝陈镖头儿子满月酒而来,不消几日便走,怎好打扰严兄如此忙碌之人。倒是严兄,你要再拿酒馋兄弟,兄弟可要考虑戒酒了!”摇摇头。自己那嗜酒之好人尽皆知,怕是成了弱点。

    “哎呀!单兄弟,你要是戒酒…我可就头痛了!”

    他戒不戒酒关他什么事?

    不知何时,苏少东拍着扇子站在他身旁,很是惋惜道:“苏某那坛汾花酿难道将无知它之人?”

    “说笑而已!苏兄弟应知我是无酒饭难咽的人,戒酒这事说说而已!”单映春急道,就怕那坛汾花酿被他一句‘知音已无,你何在世’给一掌打碎。唉,他只是爱酒而已,爱酒如命罢了!

    “呵呵!如此甚好!甚好!”狐狸笑着。

    唉…他是不是有一天会为酒把自己给卖了?

    “这位是?”严晴好奇地看着那位身着华服的俊逸男子,一向独来独往的独骑镖师什么时候有了同行人?

    “苏氏商家邪少东!”

    说话的是严晴身后一人,同他穿着一样的官服,想来也是个捕头。此人身材矮小,样貌猥琐,只有一双细缝的小眼闪着精光,却如噬人一般。

    “苏某自知名气是大了点,向来人认识我、我不认识人,虽然这位官爷如此亲切,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别想借钱!”

    噗!——风扬镖局几个人笑出声。

    看那邪少东正经八百说话,谁想竟是怕人沾亲带故索要钱财!除了单映春,其余人皆笑在心,连严晴也咳嗽一声掩饰笑意。

    “呸!谁要借钱了!”

    是啊,没看他一副要把你剥皮拆骨的样子么?瞥一眼苏少东那脸向上给人下巴看的模样,他不是商么,应知道商不与官为难好过日子的道理才是。

    “苏某家财最不想为外人用,这位爷知道最好!苏某只是记起一年前被人招安,非但没允诺任何好处,还要夺人钱财的事了!”说话间意有所指,听得那人怒火更炙,杀气骤起,又硬生生压回肚里。

    “邪少东家大业大,为朝廷尽力也是应该,霍七想邪少东不会屈就那点小钱才是!”阴沉道,想自己一年前仗着自己是官去榨取财物不成反被轰出已是恨意难消,今日遇上又被暗讽,不禁咬牙切齿。

    “朝廷有国库,何需苏某解囊?霍七爷要是如此忧心,不如做个白工,还要那饷银做什么,捐了罢!”看霍七怒得只差拿刀向他砍来,佯装大悟道:“哎呀!忘了霍七爷你不再打家劫舍反而投靠七皇子,为的就是这压人的官位和丁点儿的饷银了!”说罢,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霍七同严晴一样为七皇子招安,前者却为江湖匪类,为了欺人霸世才谋个官位,在这小城小地是人皆骂,还好有严晴牵制着才没做出什么太大的恶事。此刻听苏少东挑明,心中只想剁了他,却又想自己已在七皇子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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