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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半途之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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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跳下长椅,又开始踱步:「毫无疑问地,这些燃烧剩下的火柴棒可以证明凶手在等金鲍尔的时候抽过烟。而我很容易证明露西不抽烟,而且从来没抽过烟。如果我要求你上证人席……」
  「但是,比尔,」埃勒里缓慢地说,「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大的问题从逻辑上证明你完全错了。」
  比尔一愣:「什么问题?不抽烟?」他看上去有些迷惑,眼睛更深陷在眼窝里。
  埃勒里叹了口气说:「我对那间屋子进行了仔细地搜索,比尔。我在盘子里找到了很多烧过的火柴棒。是的,这很自然地让人会想到抽烟。但实际上是怎样的呢?」
  「如何当一名侦探的第一课。」埃拉咯咯笑着,但是她焦虑地看着比尔。
  「抽烟,」埃勒里皱着眉,「就意味着会有烟草。有烟草就意味着会有烟灰和烟头。我发现了什么?没有一丁点儿烟灰和烟头的踪迹,也没有哪怕是最细小的烟丝末之类的东西。其他地方没有燃烧的痕迹,盘子里没有香烟碾过的痕迹,壁炉上或地毯上也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或是烟灰和烟头。我一寸一寸地检查过地毯,每一根线几乎都看过了。最后,窗外的地上和附近也没有发现烟灰和烟头,说明没有人把烟头从房子里顺着窗户扔出来。」他摇摇头,「不行,比尔。那些火柴棒能说明是干别的用的,就是说明不了抽烟。」
  「那么算了,这个就不能用了。」比尔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等一分钟。」埃勒里又点起一根烟,「这个是不能用了,但同时也有能用的啊。有些证据能帮助你向波林杰发起反攻。但是,在我说出来之前,」他在烟雾中眯着眼看比尔,「我能不能问问你要把安德丽亚·金鲍尔小姐怎么办?」
  一个高个子冷峻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在草地上漫步。长椅这边的几个人变得很安静。女人的脸看不太清,但她肯定是在听那个男人说话。然后,这一对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大家才认出他们是安德丽亚·金鲍尔和他的未婚夫。
  伯克·琼斯看到他们突然停下来,凶恶地瞪着他们。安德丽亚也是一样,她看着比尔时的神情就好像是见到了鬼。
  比尔看到他们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安德丽亚像幽灵一样迅速转回身,朝着她和琼斯来的方向跑去了。琼斯站在那儿犹豫了片刻,怒视的目光从比尔身上转到了跑开的安德丽亚,然后也突然跑了起来。他吊着的胳膊前后摆动。
  埃拉站起来。「比尔·安杰尔,我对你失去了信心!」她叫嚷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个傻瓜!你选了一个绝妙的时刻去表现得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
  比尔摊开手:「你不明白,埃拉。你们都不明白。我对这个女孩没什么。」
  「那就告诉那个男人!」
  「我对她的兴趣只是因为她隐藏了什么。」
  「哦,」埃拉换了一种语气,「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因为我只是提到让她上法庭作证,她就表现得很狂乱。所以——」他的手迅速地张开又合上,「法庭就是她将要去的地方。我是傻瓜?我要让她看看谁是傻瓜。她对我的确是很重要——为了可怜的露西。真是非常重要,我把她留作我最后的证人!」
  「比尔,亲爱的。你真行,大律师。我可以发表你刚才说过的话吗?」
  「还不可以正式地写,」比尔冷峻地说,「但可以说是传言。波林杰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我已经发传票给她了。」
  「据传言……哈哈,我真祟拜你。再见,亲爱的!」埃拉也跟着刚才那一对消失在夜空中。
  「比尔,」埃勒里说。比尔坐下,目光转移到别处,「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对我会意味着什么?对此我为露西高兴!是你们才觉得我会痛苦!」
  「你当然会痛苦,比尔,」埃勒里平和地说,「而且我也会。为了很多原因,」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不止一个原因。」
  当梅南德法官宣布休庭议会,陪审团的成员们有多种不同的意见。很多人认为应当马上宣布无罪。其他人则预测法庭辩论因意见不一致将持续很长时间。只有少数人认定有罪。
  露西确实是一个很差的证人。从一开始,她就非常紧张。当比尔引导她开始她的证言后,她变得稍微从容了一些,甚至有时还露出微笑。通过比尔令人感到同情的问题,她讲述了她和这个她认为是约瑟夫·威尔逊的男人的生活。
  从他们的爱情、他对她的关心、他们最初见面时的情景、他的求婚和结婚,一直到婚后的日常生活。
  慢慢地,比尔把她带到了凶杀案发生前的那几天。她讲述了他们如何商量给比尔买生日礼物,威尔逊答应星期五——即他被杀的前一天——会买回来,那晚他带回文具组合后,她拆开包装看了看,他星期六早上离开家时带上了礼物,说当天会去比尔的办公室去并交给他礼物……
  她在证人席接受比尔的直接询问就用了一天半,比尔的问题全部问完时,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做了解释并否认了控方所有的指控。然后,轮到波林杰展开他的攻势。
  波林杰完全是恶意地对她的叙述提出了质疑。他提问题的时候做出气愤的手势,还用各种不同的语调做出暗示。
  他嘲笑露西证言的真实性,并讥讽她居然会不知道甚至没有怀疑过她丈夫的真实身份。他指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人会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十年,而不去了解他——尤其是这个男人大部分时间「神秘地」不在家。他的询问是无情的,比尔不断地站起来高呼抗议。
  在一个问题上,波林杰吼叫着:「威尔逊夫人,你在今天以前有机会——有一百次机会来做陈述,是不是?」
  「是的……」
  「为什么你以前不说明你的指纹是如何到那个裁纸刀上去的?回答我!」
  「我……我……没人问过我。」
  「但是你知道你的指纹在上面,对不对?」
  「我没意识到……」
  「但是你已经意识到了突然提出这种脆弱的说明,会给陪审团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不对?在你知道你处于不利局面时,就和你的律师一起编造了这些谎言,对不对?」
  尽管比尔不断愤怒地高喊抗议,他还是完成了他的重击。陪审团的成员皱起了眉。露西紧握着自己的手。
  「你刚才还作证说,」波林杰突然说,「你的丈夫星期六早上出门时答应去你哥哥的办公室并交给他礼物。你说过没有?」
  「是的,我说过。」
  「但是他没有去,他去过吗?礼物被发现在离费城很远的一座孤零零的小屋里,不是吗?」
  「我……他一定是忘记了。他一定是……」
  「你有没有意识到,威尔逊夫人,这里人人都肯定你在礼物这件事上说了谎?你从来就没在你自己的家里见到过它,对不对?你第一次看见它是在小屋……」
  在波林杰完成了他的洁问的时候,露西已经几乎是崩溃了,她抽泣着,不时地发怒,更多的时间坠入波林杰用语言设下的陷阱——说出自相矛盾的话。比尔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提出抗议。波林杰真是一个狡猾的检察官,表面上他怒火中烧,其实这只是算计好的对证人不稳定的精神的刺激。在内心深处,他像一架机器一样冷酷、无动于衷。
  在露西从歇斯底里的状态恢复之前,必须休息一下了。
  比尔勉强地向陪审团微笑着,开始了他的辩护。
  他传唤了一个又一个证人——邻居、朋友、附近开商店的人——来证明露西和死者生前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所有的证人都证明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过威尔逊有着双重身份,而且露西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知道此事的迹象。他找了几位证人证明露西在他的丈夫「出差」时,有在星期六晚上到城里看电影这一雷打不动的习惯。他还找了她的一些朋友和她经常惠顾的服装店的人来证明露西从来没买过也没戴过面纱。波林杰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地找着证言中的弱点和漏洞。
  接着,比尔开始了汽车的部分。
  他在波林杰的指纹专家检查过福特车后作证时就指出——没有证据表明在车上只有露西一个人的指纹。这是她的车,她已经一个人开了好几年了,自然到处都是她的指纹。他还尝试着说明方向盘和排挡上面一些看不清的污迹就是戴手套的手留下的。但是专家拒绝承认他的说法。
  现在,比尔像波林杰一样,也找了一些专家做证人来证明这一观点。尤其是他找到了一位任职于联邦标准局的金属专业的专家。
  这位证人证实福特车的水箱盖不可能是像波林杰所说的生锈的部分腐蚀后在凶杀案现场经过震动而自己「掉落」下来。专家说他经过分析断成两半的水箱盖后得出结论,除非是人为的重击,否则那个小金属人儿不会从脚踝那里断裂。他详细解释了金属的拉力和老化的概念。对于这一观点,波林杰经过反问后,提出将找到专家提出与之相反的论点予以反驳。
  比尔在第四天辩论时,把埃勒里推上了证人席。
  「奎因先生,」在埃勒里简单介绍了他的专业背景后,比尔说,「你是比警察更早到达犯罪现场的,是不是?」
  「是的。」
  「你仔细地勘查了现场,仅仅是出于职业的兴趣,是不是?」
  「是的。」
  比尔拿起一件看不出是什么的小东西:「你还记得在你检查现场时见过这件东西吗?」
  「是的。这是那个廉价的盘子。」
  「那时,它放在屋子的什么地方?」
  「在那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面,死者就躺在桌子后面。」
  「在那么显著的位置,是不可能被漏掉吧?」
  「不可能。」
  「你看见它的时候,奎因先生,在这个盘子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有,一些纸火柴棒,显然是燃烧过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火柴棒被点燃后,又被熄灭了。对吗?」
  「是的。」
  「控方提出的整个案情你都听过吗?你是从审理这宗案件开始就坐在法庭里吗?」
  「是的。」
  「那么这个盘子,」比尔严肃地问,「或者是你在现场看到过的火柴棒,是否被检察官提到过?」
  「没有。」
  波林杰和比尔在梅南德法官面前站着争论了五分钟。
  最后比尔被获准继续询问。
  「奎因先生,你是一位著名的犯罪调查专家。你能不能向陪审团的各位成员解释一下这些被检察官谨慎地忽略了的燃烧过的火柴棒?」
  「哦,当然可以。」
  这引起了一次时间更长的争论,波林杰气得脸色发青。
  埃勒里被允许继续解释。他接着解释了几天前那个晚上对比尔解释过的为什么这些火柴棒不是因为吸烟留下来的原因。
  「你刚才说,奎因先生,」比尔迅速地说,「这些火柴棒不可能是被用作吸烟的用途。那么通过你对那间屋子的仔细检查,是否发现能够合理地解释这些火柴棒的用途的东西?」
  「有,是的。不单单是我发现了那个东西,德琼警长和他手下的警探那天也发现了。它的状况使结论,在那种情况下,是确信无疑的。」
  比尔晃动着什么东西:「你指的就是这个吗?」
  「是的。」比尔手中的就是在裁纸刀上发现的烧焦的软木塞。
  这次又引起更激烈的争论。经过一番交换意见,法官同意把它作为辩方的证物。
  「奎因先生,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被火烧焦了,是吗?」
  「是的,毫无疑问。」
  「它是在杀死金鲍尔的裁纸刀的刀尖上发现的,是不是?」
  「是的。」
  「你作为一个犯罪学家,对此有何解释?」
  「只有一种解释的可能性。」埃勒里说,「很明显,刀子刺进金鲍尔的心脏时,软木塞并不在刀尖上。所以,它一定是在凶手杀完人以后才被放到刀尖上,而且接着又用在盘子里发现的火柴棒反复地烧焦。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刀尖上面插着的烧焦的软木塞会有什么作用呢?它是一个粗糙但有效的书写工具。刀子本身就是笔杆,而刀尖上碳化了的软木塞的边缘能留下清晰可读的痕迹。换句话说,凶手在犯下罪行之后出于自己的某种原因写下了什么东西。」
  「那你认为凶手为什么不使用更简便的工具呢?」
  「因为手头上没有。在那间屋子里和受害者身上都没有钢笔、铅笔或任何的书写工具——除了作为礼物的那套文具中有钢笔和墨水池。但是钢笔里和墨水池里都是干的,因为是新买的还没有往里面灌墨水。所以,如果凶手想写东西,而他自己身上又没有书写工具,他就会这么做。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软木塞,当然是那套文具中的。很可能,为了实施犯罪,他已经把它拿了出来。所以在需要写东西之前,他已经知道了。如果是在剧场里,打个比方,是不可能用烧焦的软木塞作为书写工具的。」
  「你是否听到过检察官在指控被告的过程中提到过这个烧焦的软木塞呢?」
  「没有。」
  「在现场发现过纸条或任何书写的信息吗?」
  「没有。」
  「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很明白,纸条之类的东西被带走了。如果凶手要写个纸条,一定是写给什么人的。从逻辑上很容易想到,是后者把纸条带走了。这是本案原来没有涉及过的一个新的因素。即使是凶手本人带走这个纸条,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这个简单的事实也是检察官所不能解释的。」
  埃勒里和波林杰在证人席面前争论了近一个小时。波林杰的观点认为埃勒里不是一名合格的证人。其一,他本人是被告人的朋友;其二,他的证言多是「理论多于实际」。
  埃勒里最后走下证人席的时候,他们俩都争论得满头大汗。然而,舆论界普遍认为辩方已经取得了重要的一分。
  从这以后,比尔好像变了个人。他眼中表现出的自信也开始影响着陪审团的成员们。第二号陪审员是一位精明的特伦顿商人,原来他一直坐在那儿毫无表情,好像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和他都没有关系。现在,这种冷漠消失了,人们看到他和旁边的人热烈地交谈。陪审团的其他成员看上去也比前几天热心多了。
  最后一天的上午,在和几位相对不太重要的辩方证人谈过话以后,比尔小心谨慎地走入法庭,每个人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但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严重了。他用挑战的目光扫过整个法庭,使得波林杰心中暗自打鼓。
  他没有浪费时间:「杰西卡·博登·金鲍尔请上证人席。」
  坐在检察官桌子后面的安德丽亚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金鲍尔夫人看上去非常气愤,她与自从开庭以来一直坐在波林杰旁边的弗吕赫参议员急匆匆地交谈了几句之后,就稳定了一下情绪,走上证人席。
  比尔问了她一些激烈的问题,使得波林杰不住地打断他。这些严厉的问题也把金鲍尔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当他问完这些问题之后,尽管她强烈地反驳,还是给人留下了金鲍尔夫人在这个世界上最有杀死金鲍尔的动机这个印象。
  为了缓和人们的印象,波林杰在发问的时候尽量把她描绘成一个温柔、被人误解的女人,不但没有从不幸的婚姻得到安慰,反而要为金鲍尔所犯的错误受过。他还举出了她在凶杀案发生当晚的活动的证据。她在沃尔多夫参加慈善舞会。比尔曾对此提出了疑问,暗示她有可能偷偷地溜出去作案。但波林杰证明如果她偷偷跑出去,驱车50英里来回是不可能没人发现的。
  比尔立刻传唤了格罗夫纳·芬奇出庭作证。他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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