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作者:白夜独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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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学院派了一个代表和几个在校生来B大吸收兵源,在最大的教学主教楼底楼特地开了一个报名点。
这事其实让B大的管理层很蛋疼,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没毕业在半途中就被人劫了胡。然後人一进军队深似海,从此母校是路人。更甚的是在新生里要是遇见资质好的,对军校本来没兴趣的,最後也有可能连哄带骗的勾去。
听说当年徐浩被陆军学院的代表缠了近两个月,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B大。因为这事,徐浩跟徐父徐母又起了一回争执,也就这回之後徐浩再也没要过家里的一分钱。甚至连那些最喜欢的仿真枪也不要,最後被徐母不知道给弄哪去了。
大二的课并不是很重,所以徐哲下意识的每次在那栋教学楼上课就喜欢瞄一眼报名点,弄得那群军校的学生总有人来问他是不是对军校有兴趣,说是可以在军校深造,待遇也十分良好,然後就开始一套爱国思想的洗脑。
要说徐哲跟徐浩有一点很像,就是意志力够坚定。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别人一句嗓子难听而打死不去上学了。这种时候徐哲抵住了军人的诱惑,每次听完了就走。
徐哲在里面看见了郑凯,但是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只见过十几岁的照片,郑凯现在的年纪大概是二十以上,军队又是改造人的地方,进去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出来的时候说不定是另一个样子。
有可能是郑凯的那个军校生气场很强大,在一堆军校生里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整个人坐在哪里,不管哪个角度都能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总有男生女生喜欢远远的观望著,自身条件好的,还会上前去问一问自己有没有资格进军校深造借机搭话,离开的时候总有人脸上带著微红。
看著他,徐哲总要想起徐浩,曾经的徐浩就是那个样子。不管站著还是坐著,就算是在人海里,也总给人一种感觉,无处不在的存在感:我在这里。
云清喜欢这种男人,很正常,这是徐哲得出的结论。就像一种狂热,纳粹对希特勒似得。有一种人天生是让人拿来当作信仰的,就算他在私下里说不准有个什麽见不得人的毛病。关於私下里这一论点徐哲是不会承认他这是嫉妒。
云哲23
军训的时间从上午八点开始,到下午六点结束。余下的时间就由学生自由分配,教官们吃完晚饭就必须回到学校安排的寝室,禁止私自离校或者在校园里晃悠。
徐浩在见过两回郑凯跟云清在一起之後对云瀚说,“也难怪云清会喜欢他,这不天子骄子麽,实力偶像派啊!”
“装逼而已。”云瀚回了一句。
徐浩咳了两声,“不要否认你的内心其实嫉妒他嫉妒得要死。”
云瀚咦的一声,明明白白的不屑,“我媳妇比他厉害我嫉妒他个屁。”
徐浩对於云瀚的拍马屁行为不置一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一定的拍马屁行为是必要的。
徐哲见过云清和郑凯在一起在校园里晃悠好几回,的确是跟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和朋友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人,突然有一天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整个人手舞足蹈起来的感觉?
两个字:坑爹!
徐哲觉得自己被深深的雷了一把,感觉云清像个球,被郑凯捏著玩。郑凯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笑得跟个傻子似得。
在经过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嫖男事件之後,少言的徐哲有一段时间话很多对著云清。到现在,云清的话也很多了,关於那个叫郑凯的。对於一个被太过优秀的哥哥压制了很长时间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刺激,跟重温旧梦似得。对於在云清心目中美好的郑凯来说,徐哲肯定是没什麽好感的,就好像徐哲觉得徐浩那时候每星期要修两次眉,家里洗面奶,保养霜多得跟什麽似得,香水也是一堆接著一堆,像个娘们!
所以徐哲被打了,在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时候。
尽管云清看著比他弱小,可一个常常打架和一个从没打过架的人一比,优劣尽显。云清的拳头挺狠,就那麽光天化日之下伸向了徐哲的脸,在徐哲还没反应的时候又加了一脚然後就骑在他身上开始揍人了。那行为在旁边的同学看来,完全像个小孩子。
打得徐哲郁闷不已,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就要挨揍。徐哲还手了,在反应过来之後,心里大概有些伤心,觉得亲哥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最主要的是自己这个亲哥哥自认为对这个弟弟还不错,至少比对大哥要好。
两个人被拉开的时候徐哲有些悲惨,脸上全是爪印,两个人纠缠的时候云清跟只猫似得,打不著上爪子就抓。
跟风而来的风纪委员会的同学当了炮灰,徐哲极度生气,在要他跟云清去委员会解释清楚的时候破口大骂,“去你妹啊,没见过亲兄弟打架?干你们屁事!”
云清气哼哼的走了,完全不管其实站得有些微颤的徐哲是不是受伤了。
徐哲给徐浩打了电话,当徐浩到的时候徐哲正一个人瓜西西的坐在花坛边上,浑身上下都是灰。
“谁打的?”徐浩大怒,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徐哲没心情说事情的始末,沙哑著嗓子说,“医院。”
徐浩把人带进学校的医院,彻底检查了一番,说严重还没残,说不严重这伤也得养个两个月的。
云瀚到的时候正好去接两个双胞胎回家,走到半路带著孩子就来了学校。
事情的始末徐浩是问清楚了,一方面气徐哲脑残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都不懂,另一方面又气云清这混小子,好歹是名义上的哥哥,相处两年对他也不错,下手怎麽就这麽狠。
“人呢?”云瀚问,“总不能是他自己来的医院吧?”
徐浩没好气的说,“鬼知道。”
这事儿徐哲寝室的同学很快就知道了,都找了时间来探望。在知道是云清下的手的时候都有些惊讶,特别是陆洋洋。
“你怎麽得罪他啦?我觉得他脾气还不错,看著也不像会打人的样子啦。”陆洋洋给徐哲削了一个水果递给他了才说。
徐哲觉得这事没办法解释清楚,说出来他们肯定觉得自己是嫉妒那个叫郑凯的。
韩瑞他们也乘著中午的时候来看徐哲,看著徐哲躺在病床上只有叹息的份,“你说了什麽让他打人了?”
卓洋也很好奇,“他从来不单独打架的,你牛啊~”
“他在S市的时候打过一次,一对三。”韩瑞爆料。
卓洋睁大了眼,眼睛眨呀眨,完全有点不信,“我以为每次他都是没办法意思意思,原来还真打架啊?”
云清一直都没来过,倒是韩瑞常常来,不过也没说云清的事。
在第四天的中午,徐哲等到了一个人。那个导致他跟云清打架的祸首,郑凯。
买了一束鲜花跟一个果篮,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要说为什麽世界上那麽多人萌军人,不是没理由的。郑凯坐那立即吸引了在学校医院实习的护士妹妹,一个劲的进来问这问那。郑凯坐得跟根标枪似得,说不出的笔挺,回话也简洁有力,声音带感。
徐浩带著午饭来见徐哲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郑凯这个人,存在感很强。
把菜放下,徐浩什麽都没说,就倚在门边,嘴角上扬,颇有意味。
“我是来替小云跟你道歉的,”郑凯笑著说,“他从小脾气都不好,让你为难了。听说他在S市受你照顾了许多,不好意思现在才有空来向你道谢。”
徐哲听得那个鬼火冒,张口就说,“我跟我弟弟打架关你什麽事?”
郑凯的笑并没有一丝松动,跟个石雕似得,“我第一次遇见云清的时候他才八岁,不会说话,身体也很差。他不会说话,我从最开始的发音开始教著走。他不识字,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手把手教他。他不吃肉,营养不良三天两头生病,我把肉磨成粉混在素菜里哄著骗著他吃。等到他身体好一点了,长大一点,怕他在学校被欺负,我让自己亲弟弟留级照顾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他血脉相承的哥哥在哪?”
徐浩挑了挑眉,敢情这人是来宣告主权来著。
“虽然云清是打了你,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随便打人,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责任也是相对的。”郑凯淡淡的说,语气不容置疑。
病房里一阵静默,徐浩是没打算还嘴,事实是什麽没必要大肆宣扬。徐哲是无言以对,比口齿伶俐,他哪是郑凯的对手,连云清都比不过。
郑凯从自己带的果篮里挑了一个苹果出来,开始削皮。云瀚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了徐浩旁边,什麽话也没说,只是有意无意的盯著削水果的郑凯。
徐浩想了想,打破了沈静,“我记得云清好像姓云,前几天才从云家认祖归宗回来。”
削著水果皮的刀子顿了一下,然後又不疾不徐的削了起来,然後是一刀一刀的切在果肉上,一朵花的雏型慢慢显现。郑凯回过头看了一眼徐浩,眼神冰冷刺骨。
云清在这个时候带著一个同学进了门,郑凯手里的花正好最後一刀完。
看著床上脸色冰冷的徐哲,云清冷淡的说,“我不会道歉的!”
郑凯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才颇有责怪意味的说,“你把人家打伤了还有理由了?你躺在地上让人家打回来?”
云清扭著头说,“他又不是没还手,自己打不过来怪我?”
“……”徐浩卡擦一声掉了下巴,这种逻辑是谁教的?
跟著云清进来的男孩子扑哧一声笑了,这才有人看见他怀里抱著一束花。
“呃,我是班长代表全班来探望受伤的徐哲同学,希望他早日康复。”男生摸了摸刺头似得头笑眯眯的说。
云清看向云瀚,“叫百里赤箭。”
云清拉著郑凯要走,走之前顺便带走了郑凯削的水果。
徐哲恶狠狠的说,“你等著!”
可惜人已经走了,完全听不到。那个所谓的班长也顺便走了,走的时候还带著揶揄的笑。
“果然是劫。”在屋子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云瀚叹了气。
徐哲自己吃著有些冷的饭菜,压根不想再听到云瀚那个神棍说话。
“云族已经两百年没有出过祭师,当初我第一次接触到云清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能力说不定会改写云族这一现状。到现在再看到他能力却越来越弱,有了六情七欲,合著是被这人所赐!”云瀚冷笑著。
徐浩对这些少数民族的文化一直有兴趣,“什麽意思?”
“祭师可测国运,村子里每出一个祭师就会精心教养,无欲无求。直到乱世起或者盛世出带著云族入世作为记录者记录乱世和盛世轨迹。”云瀚微有遗憾的说,“云湘当年被逐出村子,除非身死否则云清不能归族。所以族长让我入世暗中看著云清。可惜云清自从跟著郑峰到了郑家之後,命轨一再偏移,到云湘发现的时候就算搬出郑家也是徒劳。”
“没有七情六欲,是不是有点不人道?”徐浩不信,“敢情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变态的规矩?”
云瀚挑了个梨子啃了两口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祭师算得出国运,能力自然也不弱,只要心稍为偏那麽一点,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不想让他们有感情也无可厚非,有情了自然会有失偏颇,眼睛自然就看不见未来的走向。如果云清成了祭司,那代表著的是即将开启的盛世,可惜了。”
“上一个祭师出现的时候恰逢乱世,我记得那位祭师选中的那个人最终兵败,远离故土,抑郁终生而亡。”徐浩依稀记得他见过那一篇传记。
云瀚冷哼,“上一位祭师是女性,在成为祭师後被百里家的人所惑,最终不得好死。尽管百里家族也付出了代价,但云氏一族自此败落,诞出的命师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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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回了寝室,没受多重的伤,就是脸上那几道抓痕修复起来要慢得多。
好在徐哲在班上的关系也就那麽著,有人想笑也得背著笑。徐哲每天带著一脸抓痕上下课,没人说他也自在,要是有人看他一眼他也敢恶狠狠的看回去。
徐哲在学校外面报了一个跆拳道班,虽然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学过,可那时候学跟没学一个样,就当是锻炼了身体。
云清後来一直没找过徐哲,徐哲也没回过云清的家,连衣服都是送到学校的干洗店去洗的。偶尔的时候碰见韩瑞他们三个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决口不提云清。
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徐哲上完马列被班长拦在了门外,说是有点事麻烦他。徐哲记得这人好像买过一束花来看他,叫百里赤剑的。
两个人一起到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奶茶店,一人要了一杯奶茶。
百里赤剑习惯性的搔了搔他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呃,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担心你可能会拒绝,所以班上的女生让我来给你说说,看这事成不成。”
徐哲喝了一口奶茶示意百里赤剑直说无妨。
奶茶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卖奶茶的姑娘也不知道上哪去了。百里赤剑转著手里凉爽的冰奶茶说,“院里准备搞一次团体歌唱比赛,每个班必须参加,我们班的文娱委员选了一首歌,前面有一段颂词。文娱委员觉得你的形象很好,希望你可以站在前面当领唱和读颂词。”
徐哲没说话,一口气把奶茶喝光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看著,最终徐哲败在了百里赤剑那一双写满了拜托了的目光下,“你觉得我适合当领唱?”
这是徐哲第一次在外面跟班上的人开口,以前老师点名他也不过是嗯一声或者举手。百里赤剑听见他的声音彻底没语言了,嘴张了张想说些什麽。
徐哲讥讽的笑了笑,想说些什麽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花,最後倒在了钢化玻璃桌上。
徐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全身酸软无力。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徐哲侧过头一看,是百里赤剑。
百里赤剑还是那副样子,先是摸摸头,然後说,“不好意思啊,用这种方法请徐同学来。”
徐哲有些恶毒的问,“你一说话就抠脑袋,头皮屑太多了?”
“……”百里赤剑很明显没想到徐哲醒过来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哈,习惯吧。呃,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怪我,我想请云清来家里做客,可是他一直拒绝。这个问题很不好解决啊,我又听说你是他哥哥,我想我把你请来他应该不会拒绝了吧。再怎麽说你哥跟云瀚关系好像也不错,不管是云清还是云瀚这回都该给个面子才对。”
徐哲有些无语,觉得自己真倒霉。好不容易碰到一次绑架以为是有人看重了他家里的钱,结果人家打的主意却是自己那个弟弟。偏偏那个弟弟前一个星期还揍了他一顿,跟自己算得上是断交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跑是不可能,百里赤剑肯定给自己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不过至少也得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弄清楚,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你找他有什麽事?”徐哲问。
百里赤剑笑了笑,“呃,我们百里家和云家,怎麽说呢。就是有一些小恩怨,其实说开了,也──没什麽。我觉得吧,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了矛盾,也更好相处一点。”
徐哲想起了徐浩跟云瀚在他病房里讨论的那些事情,似乎记得百里家和云家是有一些恩怨,“那你找我干什麽?”
“呃,你好歹是他哥吧,云家的人注重血脉,就算你不是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