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了,是你 (军旅已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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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力阳一面跑步奔赴机场,一面反思了一下,果然发现了林珑的有些问题确实是在给自己下套,几个问题就知道了自己是一个不用过春节的少数民族,正准备回家探亲,放弃春节的探亲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而袁媛是彝族那她肯定知道明天就是彝历新年,再根据时间一推算路程,最近的可以飞机到达的少数民族聚集地,除了藏族最多的康定、九寨沟也就只有凉山彝族自治州的西昌机场!
太大意了!肖力阳暗恨的咬了咬牙,骂自己被花花世界中的美色晃了眼,这么轻易就放松了警惕。虽然不是什么要紧问题,但折在一个小姑娘手里也挺没面子。
至于他当时为什么选择了逃跑这种傻逼方式,或许,下意识的并不想直接否认自己是彝族吧,纯血的彝族,特别是黑彝,基本不会和外族通婚,两人都能是彝族的话,可以更放心的自由恋爱,减少被棒打鸳鸯的可能性。
当然了,此时的肖力阳根本没想到为什么用彝语问候他的是林珑而不是袁媛,也根本不知道袁媛的“彝族”这个民族分类,仅仅只是户口簿上的“彝族”两个字而已。
坐在武侯祠旁锦里民俗街的茶楼露台中,林珑望着正走神的袁媛打趣道:“咋啰?被娃娃脸小帅哥的梨涡浅笑晃花眼啦?”
“去你的!”袁媛撇嘴一笑,“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威机、威勒扎扎’,真是奇怪啊,彝族居然用‘猪胆,猪脾好不好’做新年问候语。这代表什么意思啊?”
“袁姐姐,你也是彝族好不?!稍微关心一下本族文化嘛!”林珑无语抚额,“猪胆大、胆汁多代表吉祥,猪脾长无杂色也是吉祥的意思,问猪胆,猪脾好不好也就是问是否吉祥。”
袁媛只是继续好奇的问:“那真正的吉祥如意之类的话该怎么说?”。
“子玛庚里——吉祥如意,”林珑无奈的回答,然后又解释说,“我只会几句而已,你想学不如去问那个肖力阳,他肯定是彝族,说不定还是黑彝,世袭贵族!”
“你这么肯定?”
“是不是黑彝不肯定,反正很像就是了,理论上,黑彝长得帅一点,更像外国人,”林珑顺口一答,又赶紧关切的提醒道,“交朋友就行了啊,可别当他女朋友!他比那个龙泉麻烦更多,不只是当兵不顾家这种问题。彝族是男尊女卑,而且很多大家族都不欢迎汉人或混血,这个你是知道的。”
“瞎担心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在欣赏帅哥而已。”袁媛很认同林珑的说法,她外公就是因为爱上了汉族外婆而被家族除名的,即便子女户籍中能留下“彝族”两个字,却没有了彝族的姓氏,不被族里真正承认,外公在世时,也从来不讲他家族的事情,以至于,袁媛的那四分之一彝族血统,只能用在历次考试的政策性加分上。
两人正聊着,林珑又接到了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的电话,就是那个教她彝语的朋友,西昌邛海旅游时认识的,那位仁兄邀请她隔日去民族大学参加彝族新年篝火晚会,大家一起喝酒跳舞玩玩。林珑欣然同意,并且把袁媛也一块儿拖去了。
入夜之后,在民大老校区的足球场上燃起了熊熊篝火,穿着各色服装的人们三五成群的渐渐聚集到火堆旁,无论民族或性别,大家一起牵手绕圈,跳起了欢快的“达体舞”,人群中一些裹着流苏披毡的彝族年轻人则放开嗓子唱起了祝酒歌。
林珑穿着带一点彝族风情的百褶裙,也跟着他们的歌声哼着曲调,还顺手从彝族朋友手里接过了两瓶啤酒,一瓶扔给袁媛,一瓶则和朋友碰杯之后握着瓶颈豪迈的仰头就喝,然后又拉起袁媛的手开始欢快的跳跃转圈。
袁媛姑娘跟着她的步伐学习这种并不复杂,但很豪放、潇洒的舞蹈;跟着她且歌且跳,喝酒嬉笑。第一次真正感受着,做一个热情奔放彝族姑娘的滋味,感受着欢庆彝族新年的热闹气氛。
在稍后的几日,袁媛一直保存着这种愉悦兴奋的心情,然后阳光灿烂微笑着再次和肖力阳见了面,他在老家吃喝够了之后,提前几日返回的成都,乐滋滋的联系了和之前就约好见面的袁媛。
因为,他听说袁媛一个人在荷花池批发市场做生意,心想这么个单身的美女老板,哪怕是在社会秩序很好的地方,也或多或少会遇到不长眼的猥琐男。于是肖力阳就提起了他同样是在荷花池做买卖的大姐夫,说是可以介绍认识一下,相互好有个照应。
当然了,这是比较客气的说法,被罩的绝对只可能是袁媛,美女老板就提出要自己请客,肖力阳自然不想去太贵的店宰她,只说是能喝酒的大排档之类的就可以。于是,在林珑的建议下,选择了八里庄的一家烤鱼店,店面很小,甚至可以说和路边摊没多大区别,不过,这里烤鱼、干锅和烧烤的滋味都不错,而且离荷花池和袁媛家都不远。
肖力阳带来的那个姐夫哥叫做罗洪明,看面貌就是典型的少数民族,虽然穿着一身汉族的休闲装,最外面却罩着黑色的“擦尔瓦”流苏披毡,这种典型的彝族服饰,再加上他走路时虎虎生风斗篷飞舞的那种气势,使整个人显得相当威武彪悍。
当然,走在罗洪明身边的肖力阳也是毫不逊色,虽然长相讨喜笑容迷人,但也不曾被他大哥的气势压下去。
俩姑娘远远的冲他们招了招手,然后林珑私下小声说道:“叫‘罗洪明’是吧?我猜对了,是黑彝!‘曲捏’部的‘罗洪’家。那个肖力阳不知道是不是罗洪家的,不过,既然是姻亲那多半也是黑彝。”
“他不是姓‘肖’吗?怎么会是同一个家族的?”袁媛疑惑的问道,这个姓氏是后来羚羊同志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顺便说的,没理由姐夫哥都要介绍了,还瞒着人家自己的名字。
“汉族名字的姓氏不一定都是从彝族姓里演化而来,据说祖上第一次登记户口的时候顺口说的,胡乱写的,甚至跟着邻居汉族姓的多了去了,反正他们真正认同的只是彝族姓名。”林珑解释着。
袁媛则突然觉得有点庆幸,幸好那个放弃了彝族姓氏的只是她外公,不然她名字里最重要的‘姓’,也可能是老爷子看着头羊就姓‘杨’,看着头牛就姓‘牛’了……
稍后,四人寒暄之后坐下来开始吃喝,袁媛喊来了老板要酒,同时望向肖力阳不确定的问道:“啤酒?”
“红星二锅头。我们先来两瓶,你们随意。”肖力阳很确定的回答。
袁媛点头,参考之前和林珑参加彝历新年时那些彝族朋友说的,交朋友喜欢找喝酒豪迈的家伙,于是,她放弃豆奶又点了两瓶啤酒,给自己和林珑。
等上酒时,袁媛则被吓了一跳,只见肖力阳看着那个小扁瓶子的100ml装二锅头撇撇嘴,直接喊换500ml的大瓶。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会喝醉吧?我们可抬不动哦!”心想着,这还是先来两瓶?!难道之后还要再来几瓶?!这可是56度的白酒!
还没等肖力阳回答,林珑就笑着说:“放心,彝族哪有不会喝酒的男人。是吧?”
罗洪明望向正对面的林珑,点了点头,然后用带着一点家乡口音的成都话问她:“你是彝族?”他有些疑惑,小老弟过年的时候跟他说自己看上了一个汉化了的彝族姑娘,想让他也相看相看,可这两个姑娘很奇怪,知道黑彝罗洪家,也知道彝族喜欢喝酒的这一个,小个子小脸,短鼻梁,没一点彝族感觉;另外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立体的,有点点像彝人,却又仿佛一点都不懂本地习俗。
林珑见他有些疑惑,赶紧解释说:“她是彝族,我不是。我汉族的,只是念大学的时候喜欢去听民俗学的选修课和讲座。”
袁媛也赶紧解释:“我彝汉混血,外公过世早,基本什么都没跟晚辈讲过,所以……”剩下的话,她没详细说,反正意思都表达清楚了,她家也就外公是彝人,剩下的包括她爸都汉化了,跟彝族没什么关系。
肖力阳和他姐夫哥对视了一眼,林珑还有些担心他家是不是完全支持纯血论的,怕他们特别不待见混血,幸好,那‘羚羊’转头继续对着袁媛很热心的说,有不懂的可以问他或问罗大哥。
四人继续喝酒闲聊,罗洪明下意识的观察着林珑,对她很有些好感,就觉着这女孩看起来秀气,但喝酒很豪放,不是像那个袁媛那样一点点的抿,而是真正的大口‘喝’。他甚至觉得有些遗憾,为啥这一个不是彝族,为啥是内弟说的他战友看上的姑娘。
罗大哥扭头又看了一眼正笑颜如花讨好着美女的肖力阳,在心底暗骂一声——只喜欢看女人身材的小混蛋!也不想想,这种太斯文的城里女孩能嫁到老家去吗?应该受不了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
而肖力阳则从始至终都对袁媛很热心甚至是热切,不仅是言语的关心,他的目光也很灼热,一瓶酒见底时,俩姑娘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把酒精都化作燃料在眼睛里烧起来了。幸好他是真的很能喝,就是眼神比较热情一点,也不见醉态或醉语,不然袁媛肯定早就冒火了。
酒宴散时,两位姑娘没让肖力阳送,直接结伴打车离去,只剩他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背影,呢喃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山花烂漫处的相逢(二)
12月9日,肖力阳带着兴奋与遗憾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在淅沥小雨中回了“暗剑”基地。
兴奋是因为在被前女友甩了3年之后,他终于再次有了春心萌动的感觉;遗憾则是因为袁媛和林珑在闲聊时不着痕迹的表露了一种意思,那姑娘之所以一直单身,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做生意赚钱很辛苦,家里没什么能帮衬的亲人,所以想找一个“可靠、好用”的老公。
也就是说,袁媛希望对方不要贪图她的钱,不能觉得孤身小富婆好欺负,并且还要自己没什么重要的事业,能够帮助她一起打拼或照顾家庭。简单来讲,就是女强人需要找个能全心全意爱她,并且能帮助她、照顾她的小男人。
这个要求实在是高了点,所以才一直求之而不得。不用想也知道,肖力阳同志自然不符合对方需求,俩姑娘是在暗示他,不要对不切实际的事情抱有太大的期待。
肖力阳就这么带着倾心而遗憾的纠结心情回了寝室,在这个下雨的休息日,同屋的印华青理所当然的窝在了室内,正在和他那同是军人的女友亲热网聊。发现室友一听到自己介绍的“高中同学、女友、军医”几字神色就更加的晦暗,印华青赶紧手忙脚乱的打算结束网上闲聊,陪他唠嗑。
“没事儿,你继续聊,”肖力阳跟他不算太熟,也不想多说,只拍了拍印华青的肩头,调侃道,“我去找万年老光棍互暖——老子好歹还曾经有过女友,他是从来都没这经历。”说罢就出了寝室,直奔对门而去。
此时,龙泉正靠在窗口用那支银色洞箫吹着周华健的《刀剑如梦》——“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只听得“砰”一声响,肖力阳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看着他在室内,立刻噼里啪啦的八卦起来:“东西给你送到了啊!她说很喜欢,还现场给我吹了个曲子呢!不过我没说你做好了之后也‘亲口’吹了很多次——间接接吻啊,哈哈!还有,我鉴定了,那个林珑看起来是斯文美女,实际上是有点骠悍,我姐夫都说她很豪爽,喜欢得很。”
“你姐夫,喜欢她?”龙泉握着箫,有些疑惑的开了口。姐夫,是你姐的男人吧?!喜欢她干嘛?
“我喜欢上她同学啦——那个袁媛,让我姐夫相看的时候,他却比较瞧得上林珑,”肖力阳话音刚落却发现卓一正在电脑前扭头,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林珑是他干姐,于是甩出一句,“大人说话,小朋友不许偷听!”同时很霸道的走过去开了卓一的音乐播放器。
紧接着,他把音乐选好开始播放,龙泉则顺手拾起耳机往卓一头上扣紧,再掰着他下巴把那颗脑袋扭回到正对电脑屏幕的状态,之后两人才背对卓一坐下,继续闲聊。
而卓一小朋友则无力反抗强权压迫,只能面对网页内牛满面,心想,姐姐,不是我不给你当卧底,是敌人太强大,不给套取情报的机会。而且,我怎么倒霉催的跟他一个寝室啊?!会被欺压到死滴!
三天前,在历经了最后的真正考核和测评之后,14个人里又劝退了包括于白在内的3个,于是有部分人再次换了寝室,卓一原本还在期待着能否逃离和黑面教官同屋的厄运,可惜愿望没能实现。
虽然这三天,卓一发现各位教官都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脸冷脸,跟新成员说话也没不再夹枪带棒的发冲,也发现了龙泉副队长笑起来也能很阳光,时不时的会说笑话讲八卦,但是,他同时也听说了龙少拐骗小白给他洗衣服、丛林对抗训练时挖陷阱把某人挂了一整夜、在委内瑞拉优秀结训等光辉业绩,跟这种牛人日夜相处,卓一感觉压力很大。
再加上对方和干姐相亲的那段经历,想到这两个同样骠悍的家伙也有可能携手一生,成为自己的干姐和干姐夫,卓一更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剧。
当然,人生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那都得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就在龙泉和肖力阳时不时的分别给两位姑娘发发邮件写写信件的联络过程中,时间转眼就到了2008年。
临近春节,哪怕是“暗剑”这样的精尖队伍也开始隐约有些人心浮动,不少排了队休假的人员都在暗自倒计时算着自己的回家时间,此次有7个新人也获批了休假,严格来讲他们的培训期还没正式结束,留着起不了多大用处,多批几个也无所谓,只是象征性的扣了4人而已。
在龙泉征求大家意见时,卓一选择了把机会让给别人,自己留下,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并不是风格高尚无私奉献,只是父母都忙,家里过春节也没人,还不如留在部队里热闹好玩。事实上,确实是很好玩,他很幸运的得到了一个正月期间和龙少结伴‘公费旅游’的机会。
在二月一日时,周纯把龙泉叫到了办公室,抽着烟指向桌上的黑色军用笔记本,慢悠悠的说:“新任务,看了说说你意见。”
龙泉直接在他对面大马金刀地一坐,看起了文件。
任务仿佛很简单,一个背负多条命案,掌握着重要贩毒路线的缅甸大毒枭,在中国警方的围追堵截过程中,潜入云南某地窝着暂时销声匿迹了,线人提供了一个大概地点,缉毒队希望把活的他完整无缺的挖出来拷问,但是不敢贸然向那个窝藏地下手,于是找到了友好合作关系友军——“暗剑”,让更有把握的他们去帮忙,反正云南也是“暗剑”驻地,算是份内之事。
“当过十年兵的毒枭?”龙泉看着那个人物简介,呢喃道,“也就是说反侦察能力很强。”
“嗯呐,”周纯点头,“人那地点选得不错啊,四面环山的傈僳族村寨。”
“易逃难攻!”龙泉一面看资料,一面补充说着,“这家伙早年救过傈僳族那家大儿子的命,救命之恩必将涌泉相报啊!法律,可讲不通,他们肯定会护着他,藏着他。这种少数民族聚集地,通常整个村寨都沾亲带故,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会帮这个忙,贸贸然进去个几个外人太打眼,明面上过去逮是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