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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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观众,包括那些所谓圣洁而又仁慈的贞女们作的死亡判决,使鱼盔角斗士作出了准备动手结果对方『性』命的决定。不料就在这个时候,鱼网角斗士猛然攫住了短剑,往自己的心窝深深地刺去。他在剧烈的疼痛中骂了一句:“万恶的罗马人!”随即倒在地上,魂归西天!
第一卷 第二章 “给斯巴达克思以自由!”
鱼盔角斗士得胜回去了,扮演地狱诸神的人和场里的打手。手持烧红了的烙铁出场,把鱼网角斗士的尸体烙了两次,确定他已经死了,才用长长的挠钩钩住尸体,穿过“死门”,把尸体拖了出去。随后,他们又在一大滩淋漓的鲜血上面,撒满亮晶晶的白『色』大理石粉未。于是,这桩娱人的暴行,就仿佛被遮盖得一千二净了。
万千观众拍手欢呼:
“苏拉万岁!”
“我已经抛弃了权力,离开了事业,但你们还是把我当作你们的主人!下贱的家伙,你们只配永远做奴隶!”苏拉环顾左右,哈哈大笑。
“啊,苏拉,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只配做奴隶的!”有个年方二十七岁的卡提林纳,竟然胆大包天,顶撞了苏拉。这个青年贵族高大壮实,臂力过人,剑术精妙,曾经杀死了亲哥哥。继承了哥哥的全部遗产而无人敢于过问。这使得苏拉对于他的无礼、也只能悻悻答道:
“是你呀,卡提林纳,在罗马城里,象你这样心胸开阔、天不怕地不怕、能把种种美德和罪恶集于一身的人,能有几个呢?!”
“你说对了,我爱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缚。我宁愿让许多人统治祖国,也不愿让她再回到一个人的专横独裁之下!无论是你,还是别的什么人!”
“你错了。在我自动退位之后,恐怕再也不会有哪个夺得共和国统治权的人,愿意再次把它交出来了!”
他们这样唇枪舌剑了好一阵子,斗技场上的新搏斗又开始了。这场角斗很快以七个追击角斗士和五个绳网角斗士的死亡而告终。侥幸活命者也带着满身伤痕,流淌着鲜血、回到了拱房。
当斗技场上正在收尸灭迹的时候,坐离苏拉不远的范英丽雅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走到独裁者身边,从他希腊式的外套上抽出了一根丝线。惊奇的苏拉回过头来,以兽『性』般的贪馋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敢于碰他的美人儿。
“不要生气,独裁者!我抽下这根线来,是为了分享你的一丝幸福。”范菜丽雅『迷』人地微笑说。
“没什么,没什么,能得到绝『色』美人的青睐,也算我三生有幸!”
范莱丽雅礼貌地把手举到唇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候,苏拉已被她的惊人美貌吸引住了,他转过头去,向邻人问道:
“她是谁?”
“范莱丽雅,梅拉萨的女儿。”
“那不是昆杜斯的妹妹吗?”
“正是!”
于是,苏拉又向范莱丽雅转过身去,她也正好向他投来了爱慕的目光。
这位几个月前才埋葬了第四个妻子,现在又在琢磨如何与绝『色』少『妇』范莱丽雅玩弄迟慕的爱情的老『色』鬼苏拉,正在神魂颠倒的时候,斗技场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喇叭声。这是角斗开始的信号:三十个『色』雷斯人和三十个沙姆尼特人已经列好队伍,准备厮杀了。
喧嚣声顿时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角斗士那儿去了。角斗双方的第一阵拚杀就是可怕的,全场只听见一阵阵急骤的、短剑砍在盾牌上的铿锵声。断裂的羽『毛』、头盔和盾脾的碎片在角斗场上胡『乱』飞舞。还不到五分钟,场上就洒下了鲜血,三个角斗士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着,别的角斗士却在他们身上踩来踩去。
观众对这场角斗的胜负是至为关注的。大约有八万人对这场角斗的结局下了赌注。赌注的数目少则十个二十个塞斯太尔司,多者甚至高达五十泰伦脱,泰伦脱是罗马古市的最大回答。
王子看了这情形,温和他说:
“你边吃边谈好了。”
“好的——我的名字叫汤姆…康蒂。”
“那么,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在伦敦桥附近的垃圾巷。”
“垃圾巷,嗄?这地名好怪。你有父母吗?”
“有。”
“你的相貌很可爱,你的父母一定很喜欢你吧?”
“是的,我的母亲很慈爱。不过,我的父亲……殿下,跟您讲这种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不,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讲。我的父亲卧病在床,所以我想代表我的父亲,听一听民间的情形。书本上不是也讲过:‘为帝王的应该洞察民情’吗?你的父亲,对你怎么样?”
“他时常打我。”
“什么?打你?什么原因呢?你告诉我,我可以马上惩罚他。”
“不,我的父亲绝对不是坏人。他只是喝了酒以后,才打我。不是父亲不好,而是酒害人。”
“除了父母以外,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孪生的两个姐姐,贝蒂和南西。”
“她们多大了?”
……把斯巴达克思转卖给了角斗士大老板阿克齐恩。阿克齐恩舍不得把斯巴达克思轻易投入角斗,平时只让他在自己的角斗士学校里担任剑术、角力和体『操』教师。但是这回情况不同,因为苏拉为了这次隆重的角斗表演。已经付给了他二十二万塞斯太尔司的巨款。万一斯巴达克思有什么闪失。大老板也不致感到得不偿失。
这个长着金黄『色』头发和浓密胡子的英俊青年。有着一对炯炯发光的淡蓝『色』的眼睛。历尽坎坷的人生道路,使斯巴达克思的目光经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善良感情。但是一到战斗的时候,他就完全变了样,会突然目光如炬,脸也破扭歪了,带着极大的愤怒聚精会神地投入到搏斗中去。
双方格斗正酣,几千个为实力雄厚的一方下过赌注的观众高声喊道:
“勇敢些,更勇敢些,沙姆尼特人!杀死他们,杀死这三个『色』雷斯野种!”
但是,『色』雷期人的拥护者却发出了更响亮的呼喊来激励士气,他们点名鼓励三个角斗士要坚决顶住。消灭敌手!不错,他们的希望已经很小了,但是大伙注意到斯巴达克思没有受伤,他的眉牌和头盔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害,而刚巧在这时候,他的短剑还刺死了一个围困他的沙姆尼特人。这一剑立刻激起了炸雷般的掌声和数千名观众的欢呼。
“勇敢些,斯巴达克思!刺得好!斯巴达克思!万岁,斯巴达克思!”
但是另外两个『色』雷斯人却受了重伤,有点招架不住了。
“保护我的后背,弟兄们,……再坚持一分钟……我们就可以胜利了!”斯巴达克思一面鼓励伙伴,一面闪电般挥舞着短剑,单独抵挡着所有沙姆尼特人对他的联合进攻。
不久,另一个沙姆尼特人又被斯巴达克思砍死了,但是,站在斯巴达克思背后的一个『色』雷斯人,也脑浆迸裂,倒地而亡了。
这时候,在整个斗技场上,鼓掌声、呼喊声和激励声汇成一片震天动地的轰响,观众的目光死死盯在交战双方的身上。
卡提林纳跳了起来,在苏拉身旁站直了身子。他日不转睛地注视着斯巴达克思的短剑,因为他下的赌注在这一边,他的生命线已经跟这把短剑系在一起了。
第三个沙姆尼特人的脖子被斯巴达克思砍了一剑,也倒毙了。但是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另一个『色』雷斯人,斯巴达克思的最后支持者,也一下被对方的三把短剑刺倒在地,连一声也没哼就死了。
观众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斯巴达克思凭借自己矫捷的身手和惊人的剑术,一连砍死了三个敌手,自己只受了三处轻伤。但是,眼下他毕竟还要单枪匹马对付四个敌人,虽然他们也程度不同地受了伤。斯巴达克思深知自己的死期已经临近了,他的脑子突然转出一个自救的念头,学习古代传说中的英雄佯装逃跑、转败为胜的策略。他于是拔腿就跑,沙姆尼特人在后面紧紧追击。当他跑了不到五十步,突然出人意料地转身挥剑,一下刺中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追击者的胸膛。这个人仰天倒了下去。斯巴达克思又迅猛地向第二个敌人扑了过去,用盾牌挡开对方短剑的冲刺,在观众狂热的呼喊声中杀死了他。这时候,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认为『色』雷斯人是赢定了。可是,这个沙姆尼特人刚刚倒地,第三个浑身负伤的沙姆尼特人又赶到了。不过,斯巴达克思已经没有必要用剑刺他,只用盾牌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他就翻身倒在地上了。他的最后一个精疲力竭的伙伴正赶上前来救他。斯巴达克思又向这个沙姆尼特人扑了上去,但竭力不去刺伤他,只轻轻地打了他几下就解除了敌人的武装。他首先击落对方的短剑。然后用自己强有力的大手抱住敌人,把他按倒在地,随即俯下身去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
“不要怕,克利克萨斯,我希望能把你救出来……”
斯巴达克思用一只脚踏住克利克萨斯的胸膛,另一个膝盖,跪在那个被他用盾牌打昏了头的沙姆尼特人的胸膛上。”
他就采取这样的姿势,等待着公民们的判决。
惊天动地的欢呼和掌声,经久不息地震撼了整个斗技场。
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向上举起拳头,屈起了大拇指,示意可以让那两个沙姆尼特人活命。
“多勇敢的人啊!”卡提林纳对苏拉说,他的额上滚下雹子般大的汗珠。“这样的力士,但愿他生来就是罗马人才好!”
这时候传来了几百个声音:
“让勇敢的斯巴达克思获得自由!”
“自由,让他自由!”几千个声音重复道。
“自由!”累得汗流诀背、精疲力竭的斯巴达克思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自语道,“自由!……啊,奥林比斯山上的大神,可不要让这活变成一场春梦啊!”他的睫『毛』顿时被泪水浸湿了。
“不行,不行!他曾经从我们军团逃走过,决不能让一个逃兵获得自由!”有人大声喊道。
“不行,不行!……”好些由于斯巴达克思的勇敢和机智而赌输了钱的观众也随声附和。斯巴达克思惨白的脸上掠过一阵痉挛,他愤恨的目光,猛地朝发出责怪声的方向回过头去,搜寻着那些发出责难的喊声的人。
但是,成千上万的声音仍然继续吼道:
“自由,自由,让斯巴达克思自由!……”
“他应当获得自由!”卡提林纳附着苏拉的耳朵说。
“是的,他应该获得自由!”那位已被苏拉爱慕得不得了的范莱丽雅,这时候也叫道。
“你也愿意让他自由吗?”苏拉用探寻的目光注视着范莱丽雅那对散发着爱慕、温情和怜惜的光芒的眼睛。“那好,就这么办吧!”
苏拉点一点头表示同意,斯巴达克思就在广大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获得了自由。当然,也有少数很不愿意鼓掌的人,这就是想继续占有斯巴达克思的角斗士老板和那些因为他非凡的勇猛而倾家『荡』产的人。
角斗士老板的埋怨使斯巴达克思明白了自由已不是梦境。他霍地站了起来,挺直巨人般的身躯,先向苏拉鞠了一躬,又向四周的观众鞠了几个躬,然后通过凯旋门,在重新爆发的狂热掌声中离开了斗技场。
这时候,苏拉已经看够了角斗表演,就伸伸懒腰,站了起来,朝着他渴慕的范莱丽雅走去:
“范莱丽雅,你现在自由了吗?”
“几个月前,我已经和丈夫离了婚,其实并不是出于什么可耻的理由,相反的……”
“我知道,”苏拉亲切地紧盯着范莱丽雅美丽的黑眼睛,继续问道:“你能爱我吗?”
“我全心全意爱你,”范莱丽雅低下了眼睛回答他,同时微张着两片诱人的红唇,双颊浮起魅人的微笑。
“我爱你,范莱丽雅。我觉得我从来不曾对别人有过这么强烈的爱。”苏拉激动的声音有点发颤。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退位的大独裁者猛然攫住了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的手,热吻了一下,说:
“一个月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第一卷 第三章 在维纳斯酒店里
在埃斯克维林区的一条偏僻肮脏的小街上,开着一家取名维纳斯的小酒店。店老板兼女掌柜是独眼龙鲁泰茜雅。她约莫四十五岁年纪,长得高大壮实,双颊红润,五官端正。据说年轻时本来是个美人儿。因为丈夫出征时,她不守『妇』道,与一个杀猪的邻居私通,大夫一回来得知自己截了绿帽子。一怒之下就杀死了屠户,给妻子美丽的右脸上划了一刀,从太阳『穴』直划到鼻翼。连右眼珠子也刺瞎了。后来大夫随马略军团再次远征牺牲了,鲁泰茜雅就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开了这家两开间的小酒店,还雇了一个女奴,来当她的帮手。店里的传统名菜是灌肠和永不变换的肉丸子,那肉丸子的原料天晓得是些什么东西,而食客们也谁都不想知道。
不管鲁泰茜雅脸上的刀痕多么难看,她那殷勤的态度和快活的『性』情,还是吸引了许多顾客,当然多数是穷人,诸如木匠、陶工、铁匠、掘墓人、马戏班里的大力士、下等戏子、小丑、角斗士、假装残废的乞丐,以及娼『妓』等等,说这儿是穷人们的俱乐部也不为过。
大斗技场进行角斗表演这一天,有些奴隶不准进去观看。几个卑贱的掘墓人、假装残废的乞丐和马戏班里的大力士没处可去,就凑到小酒店里来,酗酒取乐,他们相互之间,或者和老板娘之间,有开不完的恶毒而粗俗的玩笑。
正说笑间,有几个自由公民,也来到小酒店就餐。他们有幸刚从大斗技场出来。老板娘匆忙地把酒和灌肠送上来。他们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眉飞『色』舞地描绘起刚才角斗场上出现的奇迹:斯巴达克思在一个半钟头里杀死了十四个敌手,最后只剩下他这个受了伤的『色』雷斯人,还单独斗倒了四个顽强的沙姆尼特人,大获全胜!他们栩栩如生的描述,使那些没有眼福一睹盛况的奴隶食客目瞪口呆,羡慕极了。
“我曾经在各处斗技场角斗了二十二年,虽然身上被人家捅了好些口子,总算保住了这条老命。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也没有看到过象无敌的斯巴达克思这样的角斗士、大力士兼剑术家!”一个老角斗士这样夸赞道。
“如果他生来是罗马人,就可以变成英雄了。”马戏团大力士感到有点小小的遗憾。
“可惜他是一个野蛮人!”一个生活放『荡』的年轻人不屑地补了一句。
“啊,斯巴达克思真是个幸运的人!”一个在马略统帅的罗马军团作战中受过伤的跛脚老兵羡慕他说,“虽然他是一个逃兵,人家还是给了他自由,这是破天荒的大怪事!看来今天苏拉心境特别好,所以空前慷慨起来了!其实,这个假慈悲的苏拉坏透了,他曾经下令杀死了十六个执政官、六个司法官:六十个市政官和税务官、三百个元老、一千六百个骑士和七万个公民,掠夺了人家大量的财富。一些意大利最繁华的城市,如苏尔莫、斯波列季乌姆、佛罗伦萨、英吉纳姆纳……都给他毁了,只因为那些城市的居民原来都是效忠马略的。”
“闭嘴!”女老板叫道,她正准备把切好的兔肉放到油锅里去炸。“我不愿意有人在我的酒店里诽谤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