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风拂桃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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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黄蓉挂着狡黠的笑意把睡得蓬头垢面的安如风领回去后。她实在气不过,索性装着在饮食里下药,吓得黄蓉疑神疑鬼。奇就奇在黄药师只是冷眼旁观,既不为女儿说话,也不去救安如风。偏生黄蓉也是个倔强性子,受了委屈也不去告状,只是想办法回头扳回一局。一来二去,安如风越发胆大,心中明白,只要不出大事,黄老邪是不会动怒的。
几番回合下来,两人最后达成共识,无论如何,表面的和平总还是要维持的,吃穿住行样样防着对方,累也累死了。
这天,黄蓉明示,她又要去闯迷宫了。安如风无奈,就当自己是桃花岛一日游。带好随身物品,顺带想起了要采集九花玉露丸的事情。眼看着日暮西下,自己似乎还在原地打转转。安如风干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这里是自己第二次来了,此处植物品种稀奇,可除了桃花阵外,阵法便是最古怪。一步错,步步错。安如风记忆力再好,也禁不住这种挫折中成长的学习方法。黄蓉这个鬼灵精知道她不爱这个,从来也不告诉她正确的出阵方法。由着她困在其中,只在最后一刻将她领出。速度奇快,生怕她记住了方位。结果,同一阵图被困两次,不再是稀奇事。
不过最多三次,安如风便会记住出阵之路。黄蓉生怕乐趣减少了,这些时日来,送她进迷宫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桃花岛再大,也禁不住二人如此闹腾。阵图再复杂,也有用尽的时候。除非,她老爹帮着作弊,临时帮忙修改。
承蒙黄蓉的“教育”,安如风遇到一些小阵图已经不再瞧得上眼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嘛!只是东邪就是东邪,再简单的阵图也毫不马虎,一环扣一环,甚至几张阵图同时并用,安如风从未凭自己的力量闯出去过。临门一脚,永远进不了球。气得安如风几乎失了淑女风范,站在阵图中愤愤不平地抱怨黄药师吃饱饭没事做,把个好好的岛搞成了华容道。
可惜安如风如此放肆的机会毕竟不多。因为她每次抱怨后,之后几天的课业异常沉重。晚上睡觉都只有两个时辰,不多不少,刚好两个时辰。安如风明白了,黄药师绝对是听到了。也亏得他计算得如此准确,只让自己睡4个小时。从此,安如风再有不满也只是肚中腹诽。
将顺便采摘下的花瓣装在花篓中,一一分类放好。这些都是安如风为自己调制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美容养颜保养品的好材料。自己胚子好,可不能暴殄天物。她明确地放弃自己闯关的意图,上次明明记得黄蓉是这么出阵的。为什么当她再做一遍,却又被困住了。揉了揉太阳穴,回头黄蓉来找她时,估计又得笑上好一阵。
突然,一阵幽幽萧声传来。静谧的岛上除了鸟语花香外,向来杳无人烟。此乐一出,顿时平添了几丝出尘之气。突然之间,连鸟声也淡了。仿若四周只有那一缕细若游丝的乐声。安如风也不吭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黄药师的萧声比他的脸还要多情,各种情绪只要一品他的萧意便知。
落寞、伤心、回忆,还夹杂着一丝丝对往昔的不舍。一曲“绿衣”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响着。每一次,萧声中都多一分情绪;每一遍,乐声中都多了一丝感怀。安如风知道,他又在想妻子了。黄药师从未在她面前表达过思妻之情。来桃花岛这么久,安如风也从未去过冯蘅的墓。那里是黄药师心中的圣地,兼之尊重黄药师的深情,再好奇,安如风也绝不涉足。
只是,此时听到黄药师的思妻之情,安如风也不由心下黯然,跟着音乐缓缓地唱了起来。“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睹物思人情难却,何时才能不心伤?心中忧愁割不断,怎么才能把你忘?越唱越被曲中悲思感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惊才绝艳的黄药师,狠毒孤僻的李莫愁,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邪气狂肆的杨过,个个都为情所困。都说情深不寿,可她却从未体验过这种感情。
“你为何在此处?”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陷入深思的安如风一惊,随即苦笑,她为何在此处,还不是被阵法给困住了。低头垂目,安如有礼地说:“回岛主,如风只是采集花露。”是与不是,黄药师自然清楚。她也不用去告这个闲状。
黄药师果然冷笑一声,安如风不由地耳根透红。谁让她不好好学,在桃花岛住了三年都能迷路。已经有些摸清黄药师的性格,安如风倒也不急,依旧作恭敬状。良久,未见他出声,悄悄抬眼,果然人去楼空。
安如风一笑,背着花篓继续开拓道路去。小半个时辰过去,安如风暗自计数,竟然歪歪曲曲地走到一条从未走过的小径上。扳着手指算了算,安如风不敢肯定地想,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桃花岛的阵法以困人为主,以黄药师的个性自然不屑做些什么阴毒的陷阱。可有一次,安如风竟然一脚踩进了天然淤泥形成的大坑中,好不容易爬出,一身白衣已经成为泥衣。乐得黄蓉一连几天嘴角都上扬,直嚷着桃花岛竟然被她找出一个新陷阱,功劳颇大。窘得安如风埋头苦学半个月,对黄蓉的挑衅始终不理不睬。
顺着小径直上,地下竟然隔几步便镶了青石。安如风一直走到尽头才明白,原来是来到了弹指峰。早便听黄蓉说过,清音洞、弹指峰、绿竹林、积翠亭是东海桃花岛的著名风景。可被机关算计怕了的安如风从未想过主动寻找欣赏。
此时阴差阳错,竟然来到弹指峰。难怪黄药师会在此处诉尽情怀。苍天青林遮天蔽日,水碧绿叶婆娑轻唱,夏蝉高鸣,清脆悦耳,海风悠远,果然是一处妙境。
远处,状如拇指的山峰仿佛从掌中弹出,如宝剑倒插在海边。孤峰矗立,奇峰异岩层峦叠嶂,如刀削斧劈般的悬崖绝壁如上天妙手巧得。一个平台直升而出,圆润的石头不规则地铺在其上。安如风随手放下花篓,极目望去,却见下面风景颇为熟悉。仔细一瞧,竟然是刚刚所立之处。安如风怔了怔,立马回想刚刚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抑或是忍不住诅咒了黄药师几句。若他刚巧坐在此处,可不全给收入眼底。懊恼万分,早知这岛上尽是黄药师的地盘,当初就不该由着性子祸从口出。一想到那几日他布置的课业,便觉头疼不已。
心烦之下,突觉伤感。刚刚被黄药师的箫声挑起的心绪,此时纷乱如麻。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天大的代价换一条坎坷的回家方法。月是故乡的明,云是故乡的白,二老年岁已大,女儿却失踪无影。安如风不敢想象父母的思念该有多么悲痛。
可是,一味伤怀也不是办法。安如风瞧着天边余晖,苦笑连连。还未听说有人穿过来,又能随便穿回去的。三年一千多个日月,她仍然没有机会触摸到回家的方向,不由得不往坏处想,如果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回去,那该怎么办?射雕的世界有自己容身之处吗?眼前的平稳生活也是偷来的,更遑论将来。思来想去,也只能说尽人事。先学好本领再说吧。
繁星闪烁时,黄蓉果然找来了。瞧她有些气吁的模样,安如风有些好笑。自己跑到弹指峰来,怕是小黄蓉有些着急了吧。晃了晃手中的花瓣,安如风轻哄:“蓉儿,回头我帮你洗个花瓣澡如何?”
已经高及安如风胸口的黄蓉冷嗤一声,“你若不识路,就在原地好好呆着!”
安如风笑言:“通往弹指峰的路我已经熟悉,往后我会陪蓉儿一并前来欣赏日暮。”小丫头对她说话总是冷嘲热讽,不过里面的关切安如风总能听得出。
瞧到她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黄蓉扭头就走。安如风赶紧跟上,上山的路是记着了,出阵还得靠这个小丫头呢!记起花篓没拿,安如风轻喊黄蓉等等,赶紧回头。突然瞧见一抹青色挥闪而过。以为自己瞧花了眼,安如风转头离去。直到睡在床上才忆起,那抹青色像是黄药师身上的袍子。
下厨
黄药师一直十项全能,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他堪比御膳的厨艺了。安如风不记得电视剧中的黄药师有没有下过厨房,可事实上,她已经吃过不少黄药师亲手做的佳肴。而且,黄老邪并不是仅用美食来嘉奖,厨艺竟然是她与黄蓉的功课之一。
这天,黄药师带着她们二人直到厨房。看着满房的锅碗瓢盆,安如风有些头晕。大灶、大锅,小灶、小锅,外加各种作用不同的厨具,不同于现代化的厨具,安如风连如何生火都不知。让哑仆们将火生好,黄老邪也不吭声,直接拿起豆腐,一手托着,一手快速旋转。只看到豆腐渣哗哗地落在盛好的盘子中,一块完整的豆腐竟然被他削成了一朵素白花朵。花瓣微微颤抖,仿佛含苞待放般鲜活。
随手一放,豆腐花落在砧板上,黄药师又取来竹笋切成丁,再将新鲜猪肉剁成肉泥,调好料搓成肉圆。方者正方,圆者浑圆。再放入大锅中,示意两人一人雕一朵。安如风与黄蓉面面相觑,都有难色。此时,安如风在桃花岛学艺已有五年,可黄药师这哪里是在教做菜,分明是考手头功夫。
若是直接掌劈脚踹,两人二话不说就上了。可面对软软的豆腐,她们都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还不动作快些?”黄药师催促。
黄蓉看了看安如风。安如风硬着头皮,怎么着自己武功也比黄蓉高了些,平时也自得于这点,有难题当然得她先上。拿起旁边准备好的豆腐,学着黄药师的手法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划着。因为对美食要求极高,黄药师家的豆腐也不同平常的柔软。手稍一重,半块豆腐便被切落了。
安如风吸了一口气,不理黄蓉取笑的声音,拿着剩下的那半块豆腐,继续努力。心中默念,豆腐,性凉、味甘;归脾、胃、大肠经;益气宽中,生津润燥,清热解毒,和脾胃。据现代医学说,它还能抗癌。
一疏忽,左手转动速度跟不上,好不容易略有些雏形的豆腐花彻底报废了。安如风叹了口气,瞧向黄蓉。眼中示意,我已经阵亡了,麻烦你来吧。
黄蓉刚刚还笑得脸如花,看到安如风的神情,突地刹住了表情。这会儿,轮到安如风想笑了。她退后一步,站在黄蓉身后。只见黄蓉轻巧地拿起豆腐,有模有样地转了起来。只听见“叭”地一声,豆腐落入碗中直接摔成豆泥。不出所料,她也失败了。时间比安如风还短!
两人对望一眼,安如风低头,准备听黄药师的训。黄蓉则恬着一张笑脸,正要开口。却听见黄药师淡淡地说:“你二人兰花拂穴手已经学了有几年,为何只知出招,不知活学活用?”
两人齐齐一怔,安如风翻手一抬,便拈起一块豆腐。黄蓉也不甘示弱,纤手一抄,也拿起一块豆腐。两人手指如花,姿势美妙,快、准、奇三法用得已经颇有精髓。安如风快了一些,豆腐花已经雕好,她刚放下,黄蓉的豆腐花也已成型。两人互瞧对方的作品,相视一笑,笑容中并非赞赏,都是讥讽。
原来二人毕竟手法不熟。雕出的花儿歪斜变形,与黄药师那朵除了颜色,几可乱真的花儿比起来,惨不忍睹到直接可扔到垃圾桶中。好在相互有得比较,也不是独自出丑,二人居然都不觉得脸红。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黄蓉笑言:“爹爹,你这是学苏公吗?”
安如风低声轻吟,“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岛主,是否还缺了一样?”
黄蓉一愣,瞟了安如风一眼,娇声问:“爹爹,今儿个午饭,我们就吃这个吗?”
黄药师微笑,“这门功夫你们还缺‘清’字缺。因此,这顿饭你们需自己做。好不好吃,自然也得自己负责。”黄蓉睁大了眼睛,安如风却低眉,早就知道黄药师没这么轻松地放过她们。
“爹爹,如果不好吃,你是不是也陪着我们?”黄蓉不服气,刚才不小心输了安如风一着,父亲竟然还不管吃喝了,向来锦衣玉食的她哪里愿意亲手下厨。
“你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黄药师不再跟黄蓉闲话,飘身而去。
安如风噗哧一笑,“蓉儿,岛主看来是不会动手了。你就死心吧。”像她,没期待自然没失望。
锅里的水已经烧得扑扑作响,黄蓉手足无措,连下一步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安如风想了想,拿了个蒸隔,把黄药师调好的汤汁直接放在上面。三朵豆腐花,一美二丑,独立于大碗之中,看得两人同时而笑。黄蓉找来锅盖,盖好后,眨巴着大眼睛问安如风,“要蒸多长时间?”
七岁的黄蓉虽然未曾洗手做羹汤,却也在高强度教育下,比常人懂得多。只是未曾亲手尝试,还是心有余悸。安如风老实地摇摇头,她也没做过这道菜。两人呆了一阵子,同时眼中一亮,抓着哑仆打起了哑语。
她们没做过,负责厨房的哑仆却是常做此事。安如风的哑语已然熟练,问起来速度飞快。很快便弄明白,原来只要一柱香时间即可。两人心中一安,总算中午能吃上一个正常饭菜了。
可三个豆腐花哪能顶饱。于是,两人又辛苦地找来生米,淘水洗净。黄蓉想偷懒,却被哑仆“告之”,黄药师说一切只让她们动手。哑仆向来畏黄药师如毒蛇,哪里敢违背,只如实地将黄药师的话转达。气得黄蓉直喊着爹爹可恶!安如风纵然想跟着数落几句,一番思量,还是闭口不言。
大锅煮饭二人都不会,安如风倒是记得爷爷曾用将米饭加水后煮开,再将米直接放在笼屉上蒸熟。这样,既有米汤喝,又有饭吃。只是火候如何掌握难倒了两位娇小姐。
此时,不会也要上。安如风阻止黄蓉三番四次地淘米,将仍然犯浊的米倒入大锅中。然后示意黄蓉与哑仆交流,明白大概的做法后,这才安心地煮饭。黄蓉拍拍胸口,有些庆幸地说,幸好爹爹只说不准帮手,没说可以问。不然两个手既不巧又有米的拙妇,今儿个真要饿肚子了。
煮到一半,将米倒在笼屉上时,黄蓉突然想加料。她找来没用完的竹笋,但见一阵刀光剑影,竹笋被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被她扔进饭堆里。安如风阻止不及,索性随她去。好不容易哑仆说饭已熟,可以开锅了。黄蓉一瞧,郁闷得差点跳脚。竹笋未曾焯水,这么一蒸,都成半黑状,看上去莫说有食欲,就连味道都不怎么好闻。安如风长叹一口气,刚才就不该顺着这丫头,异想天开,这回好,累得大家都得吃这种令人倒胃口的饭了。
好在,黄药师亲手调料的豆腐闻起来香气迷人,两人累了一上午,都忍不住偷尝一口。虽不如往日做的鲜嫩滑爽,却也醇香汁浓。馋虫被勾起,二人的肚子同时咕咕直叫。两人互瞧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一菜一饭,如何下肚。安如风只得大展手艺,找来青椒,准备做个最简单的爆青椒。只见她身手利落,洗手,左手扶辣椒,右手按椒把施力。顷刻,椒把去之。又将辣椒平置菜板,持刀平拍于下,复从中一分为二段。
放置一旁,将锅中菜油滚热,洗好的豆豉一把洒下,其手未止,姜蒜齐下锅,后辣椒又入。翻腾之间,见辣椒成可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