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灰的日子 作者:月暮未央(晋江vip12.09.26正文完结,养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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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如果她一直在的话，自己怎么没发现她？
　　“你刚才在哪里？”
　　“回大人，奴婢是画灵，一直在那里。”侍女指了指墙上一幅画幅，画幅上还有一个笑嘻嘻的美貌女子。云绯瑶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看着画上的女子问：“画灵？那个也是吗？”
　　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笑眯眯的绿衣女子出现在云绯瑶面前，盈盈朝她一拜，“奴婢拜见大人。”
　　眼睁睁看着画里的人变成等身真人，云绯瑶一下子有些缓不过神来。好半天云绯瑶才开口：“你也是画灵？”
　　“是的。奴婢们都是来服侍大人的。”
　　云绯瑶觉得很有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问：“那你们叫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奴婢没有名，还请大人赐名。”
　　咦？要她来取名吗？
　　云绯瑶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觉得还挺新鲜，便指着那绿衣女子说道：“你叫如画吧，另一个就叫如织吧。”
　　两人又同时说道：“谢大人赐名，奴婢感激不尽。”
　　“那个……能不能别叫自己奴婢什么的？”云绯瑶在现代生活久了，还真听不惯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就说我什么什么的，再不行就如画如织什么的，只要别叫奴婢就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福身说道：“如画（如织）遵命。”
　　云绯瑶试着发出一个指令，“那个……我渴了。”
　　如画微微福身，“大人请稍后。”接着人就消失了。但只过了一会儿，如画便端着水壶和水杯出现在云绯瑶面前，端着盛好了水的水杯笑嘻嘻的递过来，“大人请用。”
　　云绯瑶惊叹了一声，“真快啊……”那么短的时间而已，动作却这么快，她有预感她们会很能干。
　　咕嘟咕嘟喝完了水，如织上前递上一块巾帕，又接过了水杯，“大人请早点就寝，明日是传承之日，还请大人好好休息。”
　　云绯瑶这才想起了明天的事，要不是她们提醒，她差点就忘了。
　　被侍女安排清洁好身体后，云绯瑶就合床睡了。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太累了。之前还精神焕发的样子，但是一沾床就立刻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云绯瑶爬起来吃了丰盛得过分的早餐，只休息了一会儿便被带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因为今天是传承之日，所以要穿戴一些必备的衣物，云绯瑶被一群侍女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又是画脸又是穿衣的，弄得几乎头晕脑胀。
　　把她的脸画得奇奇怪怪先不说，光是层层叠叠的衣服和宝石首饰就已经把云绯瑶压得够呛。衣服有五六件，还不算外衣，手上的宝石手环要一个个的带满到手肘，重得云绯瑶几乎抬不起手。还有头上和脖子上的首饰也多得吓人，据一个侍女说发型必须要用纯宝石固定起来，最后成型的发型有十几厘米的高度，上面堆砌着各种纯水晶和宝石。
　　云绯瑶光是听就够吓人了，何况是亲身上阵。发型还没定型完，云绯瑶已经受不了了，一把拔掉了头上的各种宝石装饰，又扯掉了身上又闷又沉的衣服，不满的抱怨道：“我不要穿这些，重都重死了！”
　　谁知一群侍女竟都大惊失色的跪在了地上颤个不停，“不行啊，圣女大人，这……这是您传承力量的必须穿的……”
　　看着满屋子的人都跪着，就她一个站着，云绯瑶不禁有些头疼。
　　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跪了？她还没真的发火呢！
　　“你们……你们先起来可以吗？”云绯瑶有些无奈的说道，满屋子的侍女却齐声说道：“奴婢不敢。”样子就好像她要惩罚她们一样。
　　云绯瑶默默无语，叹了口气，刚想说“我戴还不行”，门口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侍女又齐声道：“参见各位护法。”


☆、第二十五炮

　　云绯瑶抬眼望去，竟然三个护法全来了。
　　见没人回答他，黄泉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离得最近的一个侍女小声答道：“回大护法，圣女大人好像不愿穿带珠宝和正装……”
　　话音刚落，黄泉便抬头向云绯瑶望去，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哭闹孩子，责备之意溢于言表。
　　云绯瑶愣了一下，她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不愿穿戴。如果他再来晚一点，她就要答应她们了，可是这是什么眼神？好像她是一个不懂事的顽劣小孩。
　　幽鬼这时不紧不慢的插上一句：“圣女大人，昨日我看您对那些珠宝首饰可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呢，今日的这些首饰可更贵重，大人怎么就不愿意了？而且大人不愿穿戴的话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这些侍女可都跪了那么久，你还不让她们起来呢。”
　　云绯瑶一愣，心底微恼。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让她们起来？你亲眼看见了吗？！还有昨夜她什么时候对珠宝爱不释手了？简直就是满口胡言！
　　云绯瑶瞪着幽鬼刚想开口，却听见黄泉恭恭敬敬的说道：“圣女大人，请您不要再任性了。待会儿的传承仪式不仅对您很重要，对我们也很重要。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请您为我们多考虑一些。”
　　幽鬼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大人您一定不肯穿的话，按大人的身份，我们这些护法也毫无办法啊。”
　　云绯瑶心底那股无名之火越来越盛，这两人一搭一唱，是打算用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她让她乖乖听话吗？还有什么任性、耍脾气，几乎把她说的一文不值，他们根本不了解她，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云绯瑶几乎就想立刻将这些怒火宣泄出去，可是扫过三人，黄泉看似恭敬，眼底却藏着轻视。幽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眼神很是冷漠，看样子是打算冷眼旁观，只有无色眼底略带些担忧，只是不知是在担忧黄泉他们要是真吵起来怎么办，还是担忧该怎么劝说她穿上那些重得吓人的东西。
　　只是一眼，云绯瑶的心立刻就凉了。
　　这群人根本看不起自己，因为现在自己既无实力，也没有势力，势单力薄，又是那么一个娇弱的女子，他们这些护法呼风唤雨惯了，哪肯忠诚于这么一位圣女为她卖命？即使她真的吵起来，这里也没有一个人会为她说话吧。
　　她的目光扫过底下跪了一地的侍女，忽然觉得无限悲凉。
　　这里只有她是只身一人，孤零零的面对着眼前一个鼻孔出气的几人，根本就没有和他们对着干的资本。他们越是一搭一唱，云绯瑶越是觉得孤寂荒凉得可怕，心底的寂寞脆弱无限扩大，像是有只手在不断扼紧她的心脏，难受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为什么会这样？
　　她到底为了什么要忍泣吞声孤身对抗这群人？
　　她就像个被架空了权力的可怜皇族，面对步步紧逼的篡位者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因为根本没有人是站在她这边的，没有人可以为她出头，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体温。
　　慕夏眠……为什么你没出现，为什么那天没带我走？
　　刹那间，云绯瑶只觉得满心苦涩。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输，即使只是表面上撑出来的表象。
　　她之前当过孤儿的那段时间，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看乞丐一般轻蔑的眼神。她不能让他们瞧不起自己，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正眼看自己！
　　云绯瑶心底涨满了委屈，腰身却挺得直直的，倔强的抿紧了唇流露出冷淡的神情，“你们说的话还真是好笑，我和你们很熟吗？还是你们很了解我？我修罗门的未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你们做出牺牲？就因为我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圣女？”
　　话音一出，屋子里立刻寂静下来。黄泉依旧面无表情，无色的笑容消失了，幽鬼还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只是眼底的轻蔑更盛了，“小丫头，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你要怎样已经由不得你了。你以为我们很想臣服保护你吗？像你这么弱的……”
　　“幽鬼，够了！”
　　“闭嘴！”
　　无色和黄泉同时开口斥责，却换来幽鬼一声不屑的冷哼。
　　云绯瑶只觉得好笑，心底却更荒芜。他们既站在同一阵线，目前又不想得罪她。思来想去，以他们的实力的确不用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俯首称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接下来的传承仪式。看来黄泉没说谎，那个仪式的确对他们很重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维持目前脆弱的和谐不让幽鬼和她撕破脸。
　　“没错，我的确很弱。”云绯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据说护法的排名是按实力排的，四护法幽鬼已经这么厉害，更别说在他之上的二护法、大护法。以他们强横的能力，的确可以用实力说话。只是……
　　“难道你们一生下来就是强者？难道你们也不是从弱者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吗？你们之间有谁能保证，我在经历过和你们同样的历练后，不会比你们更强？你们敢这么肯定吗？”
　　云绯瑶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着。即使是时代不同，但这里还是弱肉强食，凭实力说话。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把你看不顺眼的东西都踩在脚下。这个世界很公平，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要想收服他们，首先就要表现出能让他们臣服的实力。
　　既然迦楼罗要考验她，好，她就和他们玩玩。
　　“有意思。”一直没有说话的幽鬼忽然勾起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拭目以待。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圣女大人。”
　　云绯瑶微微扬起下颚，毫不示弱的与幽鬼的目光相触。
　　她才不要输，也不会输。
　　幽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了房间中。
　　“黄泉告退。”黄泉微微倾身，紧接着幽鬼一起消失了。留下无色，在原地苦笑了一声，“大人，你何必和他们争呢？以后他们可是……”
　　“我知道，但是谁让他们先看不起人的。”云绯瑶气哼哼的扭过头，可对上无色那无奈又柔和的眼神，云绯瑶不知不觉放软了口气，“而且……而且真的很重嘛。”
　　她一直以为新娘要带的凤冠已经很重了，可是今天戴上这些才知道是很重。压得她的脖子几乎都不能动，还要进行不知道多久的传承仪式，这不是折磨人吗？
　　看到云绯瑶近乎撒娇般的抱怨，无色微微一笑，“那就给大人准备最简单的初祭礼服，如果长老要怪罪的话由我一人承担。知道了吗？”
　　“是。”
　　侍女们听到这话立即开始取下云绯瑶身上的宝石首饰，又开始忙碌起来。
　　云绯瑶心底微微动了动，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你。”
　　无色依旧笑得阳光灿烂，倾身行了一礼，“大人不必多谢，无色也告退了。”
　　看着无色离开的背影，云绯瑶脸上的感激之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静静的任一堆侍女摆弄着，边盯着面前的镜子若有所思。
　　刚才无色的举动在这种时刻的确很能博得人的好感，但是云绯瑶不明白，无色和幽鬼一样拥有不小的力量，为什么不同于其他两位护法的态度，对她这么示好？
　　云绯瑶一点也不相信那是什么对女性的同情，或者对圣女大人的尊崇。别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她反而要警惕。谁知道无色的目的是什么？他向她示好的目的说不定是要利用或者在她身上索求些什么，想想现在还是传承仪式前的敏感时刻，云绯瑶揣测无色的目的应该和那仪式有关。
　　这么思索着，侍女们已经把那些重得吓人的首饰取了下来，只用一根丝带系住了她的头发，身上也只批了一件紫色的长袍，边缘缀着金色的藤蔓花纹，看起来庄重又漂亮。
　　这样比刚才轻松多了啊。
　　云绯瑶松了一口气，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悠长低回的钟响，雄浑的钟声绵延不绝的震荡开来，在空中久久不散，显得肃穆又神圣。
　　云绯瑶抬头望去，正好从窗外看见悬挂在钟楼上的暗金色大钟微微的晃动着。
　　一位侍女垂着头提醒道：“大人，该走了。”
　　传承仪式开始了。


☆、第二十六炮

　　云绯瑶刚站起身便吓了一跳，这长袍居然有后摆，而且后摆长得吓人，要三四个侍女捧在手中，走的时候就好像贪吃蛇一样转弯都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一开始云绯瑶还觉得很有派头，可是等到侍女松开手的时候云绯瑶才感受到这后摆也很重，特别是前面还有一长段路需要自己拖着后摆走过去。
　　“前面就是天坛了，大人只要走上去后听长老大人的指令就好了。”侍女们边说着边打开了门，然后就闪到了一旁以免踩到那过长的后摆。
　　打开门的瞬间，云绯瑶立刻震惊了。这场面……简直太大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人分成了两排整齐的站立着，中间分开空出的道路就是云绯瑶要经过并走上天坛的路。
　　要云绯瑶走过去没问题，可是要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走过去……云绯瑶只觉得压力山大。
　　侍女们还在小声的催促着，云绯瑶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即使是用余光也能看到两旁近乎千人的阵势，幸好中间的空隙够大，离云绯瑶最近的人也隔着五米多的距离，云绯瑶只要目不斜视就能忽略过去。
　　踏上通向天坛的阶梯时，云绯瑶暗自庆幸她在走的时候两边的人不是对着她的，不然光是要维持抬头挺胸的气势就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她在现代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也没有那么良好的心理素质能自如应对这种场合，没有脚软已经很了不起了。
　　终于走上了天坛的最顶端，云绯瑶暗叹那后摆虽然很重，但是长长迤逦在阶梯上的样子也很华丽。云绯瑶走上天坛时，看到迦楼罗穿着一身黑袍，手执一柄托浮着紫色水晶球的权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圣女大人，您终于来了。”
　　云绯瑶知道她说的是她终于出现并被找到带回来的事，朝迦楼罗点点头道：“是，我来了。”
　　迦楼罗虚手一晃，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卷有些泛黄的卷轴，“待会儿只要大声念出来就行。”
　　云绯瑶刚接过卷轴，就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浮上了半空中，然后缓缓对向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云绯瑶心口一抽，差点就没忍住口头滚动的尖叫。
　　第一次悬空的感觉让她极为没安全感不说，底下多到恐怖的人群也让她手足无措。云绯瑶极力维持着表面镇定高高在上的面具，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现在她是圣女，是至高无上的圣女，是上位者，所以不可以在属下特别是那几个护法前露出软弱的模样。
　　人群的最前面，三个护法分开站立着仰望着她。云绯瑶首先看到的就是幽鬼那看好戏的表情，接着又因为悬浮半空高高俯视他们的视角而暗爽不已。
　　其实云绯瑶有点疑惑，因为她在现代知晓一些空间定位说人类直立的姿势是一个拥有上和下为中轴向四方散开的空间结构，所以在不借助任何物体凭空悬浮或飞行时，会因为毫无方向和依靠而眩晕，所以这就是很多人害怕下水游泳的缘故。可是除了一开始的别扭外，云绯瑶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悬浮方式，甚至想要在空中飞翔试试，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和害怕的情绪。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站立在土地上的时候是以自身为主轴进行动作，但是悬浮在空中时，云绯瑶感觉整个天空都是自己的乐园，就仿佛在水中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进行翻滚和各种在地面上不能完成的动作。
　　云绯瑶刚刚浮了上去，底下的人忽然统统齐声高喊：“拜见圣女大人！”
　　那么多人一起喊叫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