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番外 作者:泪依(17kvip2013.07.15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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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情况下,轻易的就乱了她的阵脚。
白衣人围着段风涯,好像正在为怎么也伤不到他而郁闷,唐依发现,段风涯脸色突然刹白,他咬着嘴唇却两片嘴唇一颤一颤的,幸好三个白衣人并没发现他的异常,其中两个又挥剑齐向段风涯刺去,就在段风涯和他们周旋时,另一白衣人对着段风涯的背,直直射来一个飞镖,所有看热闹的人张着口,瞪着眼,望着这个飞镖。
“小心后面。”唐依脱口而出,段风涯虽然没听清唐依叫什么,敏感的他,瞬时侧身,飞镖从他身体擦过,直直插进一白衣人的身体,段风涯拔下头上束发的玉针向后刺去,白衣人刚想躲开,一道明晃刺目的阳光射过来,他本能的用手挡了一下,玉针准确无误的刺中他的腿,三个白衣人见此,便急急撤退。
段风涯望着手举铜镜引发的一缕反射光的唐依,扬起一个温驯的笑,唐依本想就这么一笑转身,她根本没做好见段风涯的准备,段风涯突然就单膝跪倒在地,用剑柄撑在地,支撑着整个身体
北风依然凛冽,段风涯额头却渗出汗水,唐依丢下铜镜跑过去,在触到段风涯滚热的手时,她惊得把手抽回,然后又用手绢帮段风涯擦额上的汗,段风涯捂住心口,整个身体在颤栗,好像痛感就要把他连人带骨吞掉似的,洁白的牙把他好看的嘴唇也咬出一道血痕来,唐依心急如焚,又不知该如何,“公子,你没事吧,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段风涯突然侧目望着唐依,因痛苦而显得面目扭曲狰狞,他抓住她的手,一手冷汗,“姑娘,打……晕我。”
“我,我……”天知道,要一个二十一世纪,文明的社会的一个女子,动手打晕一个人,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如果力度不好,很容易要人命的,唐依望着痛苦的段风涯,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段风离带着一干人等从远渐近,远远的看到段风涯跪倒在地,段风离已经猜到了,他踩着马背飞起,快捷的落在段风涯身边,直接扳过段风涯的身体,“风涯,你怎么样了,还行不行?”
“风离,我知道你……会来的,照旧吧。”见到段风离,段风涯居然是眼里咽着痛,嘴角含着笑,段风离在段风涯右肩上点了一下,段风涯闭上了眼睛,头跌在段风离的肩上。
唐依深吸了一口气,如释负重,对着段风离想解释,“我,他,刚才我……”却好像语无伦次,说不清楚。
段风离才记起段风涯身边,原来有个清秀的女子,微微一笑,唐依透过这个笑,看到的是一生的落寞与酸痛,也点点头回他一笑。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风涯只是发病,与你无关的,偶尔都会这样的,没吓到你吧。”
“没,没,没呢。”
“没有就好。”段风离说着,已经抱起段风涯往悦来客栈走去,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唐依,软坐在地上,凤凰镇虽然没有下雪,风却是湿的,透着阵阵凉气,想着刚才段风涯这般疼痛,她突然想起了霓裳的那句话:段风涯身染恶疾,久治不愈,年不过二十五,不禁打了个寒噤,年不过二十五,难怪安季晴不愿嫁与他,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如此被病痛摧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确是一种煎熬,况且还是个,随时可能没命的人。
一个男子走近唐依,在她面前蹲下,“姑娘,你没事吧,天那么冷,你怎坐地上。”
“哦?没事。”唐依忙站起来,对这个眉目清俊的男子轻扬笑脸。
这个男子,并不是别人,他便是南平萧将军的亲弟萧沐,他并不知眼前这个有点落寞的姑娘就是他扬言要让其生不得,死不能的安季晴,就如同唐依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萧沐,一个在她以后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
☆、8。 真爱,义无反顾
明朗的夜空,安静的挂着一弯柳月,凤凰镇如同这死寂般的夜色,没有一丝喧闹,没有一盏温暖的明灯,微弱的月光,在颤颤的冷风中,也显得无比慵懒,凌乱的撒落一地,斑斑点点。
悦来客栈内,段风离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同样安静熟睡的段风涯,疲倦的双目,带着有点空洞的神色,最近几次,段风涯发病的痛感又再增加了,以前只是万虫噬心的又痛又痒,自从段云走之后,段风涯心里受了重创,在他心里又压抑着某些恨与懊悔,这痛就增倍了,往往是病发后就不能自我。
段风离每想到这里就心有余悸,如果在段风涯犯病时,遇到敌人来袭,后果不堪设想,段云当时卧病在床时,也是对段风涯念念不忘,咽着最后一口气,他也抓住段风离的手,“风离,风涯这孩子,从小就没好过过,是为父的错,现在还让他受辱于个黄毛丫头,你得替为父好好照顾他。
段风涯突地睁开眼,见段风离还在木然,就抱着被子坐起来,“风离,又在想不开心的事啦。”
段风离延开一个笑脸,“没有,怎么样,一觉是睡了几个时辰了。”
“现在感觉挺好的啦,不过,最近发病那么频繁,回去真得刘夫子给我看看了,是不是那头快到了。”
“风涯!”段风离见段风涯说得煞有介事似的,心不禁寒了半截,又害怕。
段风涯把手搭在段风离的肩上,另一只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道裂痕,微微发痛,“看把你紧张的,不是说年不过二十五吗,我才刚二十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有,我还得给段家留后呢,我不能对不起段家,也不能对不起你的几个妹子啊。”说到后面时,段风涯的目光停在窗外遥远的黑夜,目光并无落点。
“几位妹子,我看这次回去,娘的作风,又得给你再纳一个妾了,我又多了一个妹子了。”两个大男人突然相对而笑,而这笑里面,渗透着的是阵阵他们没有捅破的酸楚。
说到又纳一妾的时候,段风涯脑里闪过了一对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刚才晕睡之前,他依稀看到唐依洋溢着笑脸的双眼,张口问,“风离,白天那姑娘呢?”
“回家了吧,你想找她?”
“没有。”段风涯心里泛起一丝惆怅,其实他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当面感谢下吧,他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唐依是个慢热的人,更不是一个,别人可以轻易就扰乱她思绪的人,可是,想到白天的段风涯,她心里那点女人该有的柔情蔓延开来,直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渗着女人该有的柔情,是对段风涯动心了吗?她不知道,至少,她不希望他死,就那么简单。
而最重要的是,唐依根本还搞不清状况,安季晴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一点都不清楚,在唐依的字典里,从来好人和坏人是分得很清楚的,那么安季晴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安季雨在唐依身侧坐下,“季晴,你也睡不着吗?”
“嗯,姐。”唐依随口应着,思绪还停留在安季晴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纠结上。
望着安静的唐依,安季雨脸上露着些许欣慰,桃红的腮,有着点点让人沉恋的动人,“季晴,姐觉得你变了,变得懂事,变得会关心人了。”
果然,这句话很快就把唐依的思绪拉回,“姐,这么说,你认为我以前很顽皮了,很无理取闹了。”
“也没有,只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而已。”说起以前,安季雨脸上洋溢着幸福,“怎就有你这么个丫头,居然跑去和萧将军说,要嫁给他弟弟萧沐。”
唐依的心,搁了一下,这个安季晴,怎那么不知廉耻,如此不矜持的,不过还是假装很随意的答着,“把你们吓坏了吧。”
“噗嗤。”安季雨掩嘴而笑的举动,唐依又一次痴呆了,多优雅美丽的女子。笑完,安季雨继续说,“说起来啊,当时最被吓到的,是萧沐,你们素未谋面的,你怎就自己下了下嫁令,如果不是遇上这种情况,我看,我都成了太子妃,你成了萧夫人了。”
“姐,不开心的事,不要再想啦。”
“我也没多想了,反正如果这是劫数,我们终逃不过的,只是,我放不下娘。”
唐依拉着安季雨的手,温和而笑,两个小旋窝分外明显,“姐,你很爱太子吗?”
安季雨长长的捷毛轻颤,明眸注了一泊静泉,是女子该有的温柔的,含情的,“爱,我真的很爱平乐,季晴,等你当真爱一个人到了骨髓,你就会明白了,那是在乎曾经拥有,更在乎天长地久的,那是一种,真正的,为爱义无反顾。”
唐依木然的点头,真会这样吗?她对洛宇,怎就没觉得,是义无反顾? 而安季晴对那个萧沐,会是这种义无反顾么?
传闻,可以捕风捉影把很多不清楚的事实,摆出桌面,而传闻,永远传不出安季晴与萧沐之关的这段风月,又或者说,根本就算不上风月韵事。
连当事人萧沐也在纳闷,安家有二女,长女倾国绝色,他日必成太子妃,二女清丽脱俗,却叼蛮任性,自小婚配北国富商之子,后来悔婚,前来求亲者便踏破门庭,萧沐从不打算去混这趟浑水,她理想中的妻子是贤惠智睿,安季晴离这个外质兰心,还差太远。
只是,突然有一天,安季晴就一个人跑去将军府,扬言要萧将军为她和萧沐主婚。安季晴与萧沐的事,是不是,要伴着安季晴的灵魂,长埋于洛城湖了呢?
因为段风涯遇刺一事,段风离执意要在凤凰镇多留一天,不查清刺客来头,他不放心。他们这一逗留,便让很多人的行程要放慢了,至少安家这四个女人就得停一天。安季雨自知身上的盘缠已不多,安夫人又久郁成疾,找了个借口就一个人出去了,唐依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待安季雨出客栈后,她也跟了上去。
☆、9。 说书,谁是谁非
安季雨进了一家当铺,出来时眼神有点迷离疲倦,唐依便明白了,既然都住进了安季晴的身体,她就有义务为安家出分力,她刚想走上去,一个声音让唐依脚下如千金重。
“安小姐。”见到安季雨时,段风涯的确是惊讶了,纵然他知道安季雨千万个不愿意见他,他还是上前打了招呼,安家落得如此下场,唯一让他心存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名副其实的安小姐安季雨了。
虽然安季雨有点躲避,不过还是朝段风涯点了点头,然后从他身边经过,好像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身,清澈的眸子里,有点低婉,“段公子,季晴能否求你一件事?”
段风涯没想到安季雨会叫他,听到她的这般温声叫她,忙点头,“安小姐请说。”
“妹妹当日无知,他日如果段公子碰上小妹,可不可以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她?”
“安小姐不是在为难我吗?”
“不求你相助,但求你当她形同陌路人,这怎算为难了?”
“好,如果安季雨没在我眼皮下,我段风涯绝不刻意找她麻烦。”良久,段风涯才一字一句的答应,他答应了就没打算食言,他很清楚,什么人值得他一口承诺,安季雨值得。
“多谢段公子了。”安季晴呼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人生一大事似的。
唐依把头抵在墙上,安季晴啊安季晴,你何德何能,有姐姐待你如此关切,你算什么东西,一丁点的挫折,就跑去自杀了,如果安季雨知安季晴已经不在世上了,是何等的悲伤的。
唐依望着段风涯健硕的背影,喃喃自语:“可是,段风涯,你不是说,对安季雨不曾动心吗?为何对他,你会如和风般的温柔?”
唐依从袖口取出块白手绢,洁白如丝,用它蒙着面,朝对面的茶楼走去。
“段公子,可以坐吗?”
“唐依?可以,当然可以。”段风涯转头,眼珠一转一转的,打量了片刻唐依,明显是有点吓到了,洛城到这里,要一天路程,说巧遇未免也太巧了。
温和的阳光散在段风涯微润的脸上,任谁看了,都不觉得他会是个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的人。
段风涯的目光在唐依身上溜达,看得唐依满身不自在,有点撒娇的说,“公子,你这样看人家一个姑娘家,不觉得没礼貌吗?”
“是我失礼了,我看你穿得那么单薄,不冷吗?”
“还行。”唐依说时,已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霁。
段风涯低头浅笑,脱下他身上的貂皮披风,站起来给唐依系上。
“别,公子,不用了。”
“姑娘家,不要什么都逞强的。”段风涯系好披风后又坐了下来,虽然他知道,在这里遇上唐依,肯定不是偶然,甚至,那场遇刺,可能与她也脱不了关系,他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不想和唐依较真这些,可能是,一个快死了的人,他根本不会太在意,什么人想了结他的生命吧。
“我昨天梦到你了。”段风涯调侃的说,他以为,唐依会很开心,至少,会有惊讶的表情,结果,他猜错了。
“是吗,受宠若惊了。”
唐依平淡的语气,这话就像喝口茶后顺带,让段风涯有点挫败的感觉,“来,看看吃点什么,我请客。”
唐依眼里含笑,脑海里闪过以前在酒楼吃过的百味佳肴,想不吃白不吃,安家沦落至此,可能是以后都见不到肉了,奈何在这里,狭小的茶楼,连个菜单都没有,她是张口难言,咽了一口口水,只能装矜持说:“公子请便,我从来不挑食的。”
当小二一碟碟五花百门的肉端上来时,在唐依眼里,段风涯算是款待了她,以至于在很久以后,她还会端着饭碗,想起这顿余味犹存的饭菜,然后总结出:无论哪个朝代,都同样是苦逼了没钱的娃,二十一世纪没尝过穷的她,在北国,可是过尽了粗茶淡饭,衣不暖体,饭不饱腹的生活。
段风涯吃得甚少,见唐依蒙着面纱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觉得蛮有趣的,“你就不能揭开面纱吗?”
“都说了,貌丑,吓了人可就罪过了。”唐依答得理所当然,段风涯干脆放下筷子看她吃。
一阵锣鼓,茶楼的中央开始聚集了一群人,倘开的露天茶楼,一下子变得热闹,段风涯双手合陇,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老一少。
唐依瞄了一眼中央站着的白胡子,这个场面,她唯一连想到的,就是卖身,可是这热闹,又不像,“他们在干什么,一老一少,卖身吗?”
“噗嗤,卖身?都不知你这脑袋装的是什么,他们在说书。”
“什么,说书?”
“不就说书吗,你至于那么奇怪吗?”见唐依如此大惊小怪,段风涯不禁又打量起唐依来,这个瘦小的女孩披着他的披风,其实显得挺滑稽的。
唐依啖了口茶,换口气说,“没有,才没有奇怪呢。去去,别看我,看人家说书的去。”
小孩子停止了敲锣鼓,白胡子捋了一把他的胡子,悠然的说:“以前我们说的是冤案归冤案,侠义归侠义,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今天,咱说的这故事,可是冤无头,债无主,怨,寻无主,仇,报无门。”
“尽是费话。”
“说书就这样,想听就得乐在其中。”相对唐依,好像段风涯对这故事更有兴趣。
白胡子喝了口茶继续说,“这南平一夜湮灭,都得归功于我们爱民如子的段将军,段将军从商多年,用一年的时间从军,然后一举歼灭南平,你们说,这安季晴是不是自找没趣呢,人家重情重义,她非得悔婚,颠覆一个皇朝,南平这笔账,还真不知道算到谁头上好了。”
“当然是安季晴,三从四德都不懂的女子。”
“安季晴这女子,枉为**,不配做将军夫人。”
“听说她还不知廉耻,自己给自己婚配,南平有她,真是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