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十字观察站no.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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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急的解释起来，安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整个奥达美星球，就像遭遇了什么可怕的灾害，短时间里耗尽了星球上的所有资源，原本美好的地方，全变成死气沉沉的灰土。
　　「下去查看？」皱紧眉，南达让南弓号停留在轨道上缓缓航行，十九立即机警的进行监测扫描，虽然『下去查看』其实是个很蠢的主意，但南弓号上这些家伙们，都喜欢干些蠢事，他必需预先知道可能有哪些危险。
　　「下去干嘛？不必扫描都知道这颗星球的资源已经耗光，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又开始不爽快的在舰桥上踱步，阿卡莎音量不小的喃喃自语，她一开始就说了，直接连续九次跳跃，好过白耗在这里不上不下，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十字星联了。
　　「如果下面还有高等生物呢？」忧心忡忡的瞪着巨幅投影萤幕，蜜雅顾问无法想像这底下的环境会有多恶劣。
　　「那他们死定了。」冷哼一声，阿卡莎明确的警告着，南弓号已经没有多余的物资来接济难民了。
　　「阿卡莎……。」
　　「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我扔掉你还是扔掉巫纳？这里有一船的人，别说是吃喝，光是呼吸，我都担心南弓号上的维生系统负荷不了。」
　　四只手都叉着腰，代表着阿卡莎在爆发边缘，她不是坏人……，好吧！她就是个坏人，她是走私舰的舰长，凭什么要她去解救其他人？收留林森、前狻猊号的船员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再加上里贝塔星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这一回她说什么都不会妥协，下去，只能是为了交易，绝不是为了救人。
　　「我同意阿卡莎的意见，南弓号的物资一直都很吃紧，事实上，我们如果不下去交易物资，我建议马上离开，多逗留一分，南弓号的能源就多浪费一分。」
　　双手飞快的在仪表板上跳动，十九的眼神并没有离开萤幕，语气平静的回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监测扫描得出的结果并不乐观，他们真的没有必要下去。
　　「……如果不补充物资，南弓号还能支撑几次涡流跳跃？」沉吟了一会儿，林森平静的询问，他了解阿卡莎跟蜜雅顾问的坚持，如果扫描出来的结果是没有生物、没有物资，那皆大欢喜，南弓号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如果有高等生物受困，林森扪心自问，他能不能真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将维生系统调整到最低程度，也许还能再撑三到四次的涡流跳跃，说老实话，这很勉强，在此之前我们必需补足能量。」一边继续扫描、一边迅速分析数据，十九诚实的回答，说到将维生系统调整到最低程度，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阿卡莎，如果遇上危险，要她吃再多的苦也无所谓，可现在，她拒绝。
　　「如果中途要停下交易物资，还有哪些行星合适？」微拧起俊眉，林森轻触着舰长座位旁的投影萤幕，那份还在不断扩充资料的详尽地图显现，年轻舰长不断翻转、研究。
　　「我每次都是在这里休息及补充物资，没试过其他地方。」摇了摇头，安鲁万分抱歉的回答，他真的没料到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舰长，扫描结果出来了……，奥达美星球的背面还有残存一小部份的矿藏，同时……我们侦测到有高等生命的反应。」

　　「你知道，你不需要次次都抢第一，充什么英雄啊？」站在第六货舱甲板上，阿卡莎扬了扬细眉，嘟嘟囔囔的看着林森、南达等人准备穿梭小艇，那四人逮到机会就溜出去，现在是怎样？约会吗？
　　「舰长总是要身先士卒嘛！南弓号就交给你了。」温和、青涩的微微笑，只要离开舰桥，单独面对阿卡莎，林森又会恢复成那个刚登舰的年轻人，对眼前的女舰长充满佩服及信任。
　　「废话，南弓号本来就是我的，我一向都把她照顾的很好。……倒是你，照顾自己，还有别忘了巫纳、南达跟十九他们，怎么下去就怎么回来，不准把穿梭小艇弄坏……。」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像老妈子一样。」
　　「小子……，你很有勇气啊！这次就先放过你！」
　　重重拍了拍林森肩膀，阿卡莎目送穿梭小艇平稳的滑了出去，然后透过观景窗盯着那颗死灰般的星球，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不是恐惧的那颗没救了的星球，而是害怕那股能在转瞬间耗尽它资源的力量，如果他们遇上对方，有胜算吗？

　　「……奥达美星球的大气并不适宜人类呼吸，所以把这个呼吸器塞进鼻孔里，它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提供新鲜氧气。」准备着登陆所需的装备，十九将两枚小巧的仪器交到林森及巫纳手上，至于他跟南达，他是人造生命，根本不需要呼吸，南达曾经是血盟的成员，他也不需要氧气。
　　「还有什么地方我们需要注意？」不大适应鼻腔里多个东西，林森觉得自己的嗓音变得十分陌生，不过这枚小巧仪器运转的非常好，肺叶里充满清甜的空气。
　　「暂时没有，南弓号监测到的生命反应非常微弱，如果有敌意，应该也没什么攻击性了。」替所有人调整好随身配置的短枪，十九回到驾驶舱，帮忙南达执行登陆程序。
　　留意到巫纳一直静默不语的陪在一旁，林森好奇的走近、坐下，体贴的替对方拉好安全带，进入大气层时可能会有些颠簸，巫纳的气色似乎有点糟，早知道就让他留在南弓号上休息了。
　　「我不可能让你单独下来冒险，我是你的首席护卫。」看了林森一眼，巫纳准确无误的猜中那名年轻舰长的心思。
　　「可是你的气色真的很不好，脸很苍白……。」轻轻抚了抚巫纳的脸颊，林森的俊眉皱得更紧，他不喜欢那种冰冷感觉，巫纳又回到那种双眼一闭就像死掉般的状态，萦绕身旁的金光忽明忽暗。
　　「如果说……我觉得很害怕……。」下意识的靠向林森，巫纳忍不住的微微发颤，这种发自内心底的恐惧感究竟是为了什么？巫纳怎么也弄不明白。
　　「害怕？」
　　「嗯……，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跟你说过，我感应到波瓦尔斯王女，而那一次，她让我觉得很害怕……。」
　　「记得，你还说她已经转换了。」
　　「是的，这次的感觉就跟那次一样，只不过更加强烈，就好像王女的力量又更强悍了，我能更清楚的感应到……。」
　　下意识的看向观景窗，穿梭小艇已经穿过大气层，逐渐接近死灰般的地表，现在要掉转头已经太迟了。
　　「波瓦尔斯王女在附近？……即使她在附近，你也无需畏惧她，你没做错什么，按当时的情况，你根本没有能力救她。」轻轻拥了拥巫纳，林森温柔的安慰着，他猜想对方是出于愧疚感，才不敢面对他本该拚死守护的王女。
　　「不……，不一样……。你不清楚波瓦尔斯人的能力，而且又以继承人最为厉害，我害怕的是……，我怕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


　　S04E09

　　穿梭小艇停稳，林森、南达等人穿着全副的防护装小心翼翼的步出，十九侦测到奥达美星球表层布满了有毒物质，那名有着粉色瞳孔的人造生命，刻意的采集了一些灰土分析，这些有毒物质全是化合物，奥达美星球似乎曾发生过一场惨烈战役，不管谁输谁赢，最终付出代价的是这颗原本美丽的星球，因为耗尽资源，地表又布满有毒物质，它除了慢慢冷却、死亡之外，不会有另一种结局了。
　　「……生命反应在这个方向，只是……太微弱了，几乎快要捕捉不到……。」盯着腕表似的仪器，巫纳指了指某个方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俊眉，这感觉不像是被干扰，而是那些生命反应愈来愈虚弱，他担心他们真的来不及。
　　「快走吧！那个方向也正是残存矿藏的所在位置，希望那些液矿足够支撑我们完成剩余的六次涡流跳跃。」熟练的操纵着『腕表』，南达知道依那些生命反应的强度而言，即使他们能及时赶到，也救不了那些人，与其浪费时间、精力去担心那种无能为力的事情，他情愿专注在他们能掌握的事情上头。
　　「如果我们连残存的液矿也拿走，那……这颗星球就真的完全枯竭了……。」走了几步，林森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他在第一科学院里看过太多为了争夺资源的战役记录，最终都以一整颗星球枯竭收场，不管是什么人获得胜利，付出代价的始终是星球本身，他很痛恨这种掠夺的行为，宇宙中的任何种族，都应珍惜而且与他们的星球共生共存。
　　「林森，我知道你的心肠很好，而且为人正直，但这颗行星已经死亡了，残存的液矿也不能改变事实，它无法恢复，只有慢慢变冷，事实上，我们正见证着它的死亡过程……。」平静的提醒着，十九指了指『腕表』上的数据，奥达美星球的地心温度开始往下降，这意谓着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很快的，这里将完全冰冻，连他们的防护衣也抵御不了。
　　「这些哲学层面的问题，我们可以回南弓号上再讨论，……往这里走。」一马当先的跨进一个黑漆漆的矿洞里，南达的视力完全能适应黑暗，但还是体贴的亮开枪口前的投射光。

　　「这里！」不管视觉、听觉全都优于有机生命，十九一跨入矿洞中，立即捕捉到生命反应的微弱讯号，嗖的一声窜了过去，南达担心他发生意外，后发先至的随侍在他身旁。
　　一行人借着枪口前的投射光，朝矿洞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令人鼻酸的景象。矿洞里倒了好几人，浑身泛着灰白色的微弱光芒，从身形来看，他们也许属于奥达美人的老弱妇孺，每一具身躯都消瘦异常，像液体般无力的摊软在地上。
　　「快来！」瞧见『腕表』上的数据，基本的生命反应微弱的濒临死亡，具有医疗背景的林森立即进入状态，急忙的奔向那些即将化为液体般的生命体。
　　「等等！林森，你不能接触他们，那些……液体对你而言是侵蚀性的巨毒。」千钧一发之际拉住那名冲动的年轻舰长，十九异于常人的气力，瞬间将林森拽往身后，那些侵蚀性的巨毒一旦挥发，对防护衣也会造成伤害。
　　「巨毒？」惊愕的看着那些似乎在『挣扎』着的奥达美人，林森难掩愤怒，究竟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会利用巨毒来伤害其他种族？
　　「我的用词不当，对他们而言，这似乎只是普通的体液，不过对人类而言却是剧毒，他们是由完全不同的原子组成的物种。」读着『腕表』上的数据，十九心平气和的解释，同时惊奇的发现，奥达美人其实是液态状，慢慢变成固态才是死亡的象征，所以地表那些灰土，是固态然后风化了的『尸体』？所以残存了大量的有毒物质，这真的是非常奇妙而且值得研究的星球，如果不是即将灭亡，十九相信以蜜雅顾问的个性，她肯定会兴奋的想留下来进行友善外交。
　　「我们……该怎么帮助他们？他们……似乎很痛苦……。」俊眉无法克制的聚拢，巫纳神情哀凄的望着那些『挣扎』中的奥达美人，他无法解释这种状况，但他像是能感应到他们的垂死挣扎，那种痛苦、那种绝望，像巨浪般袭向巫纳，令他窒息似的呛咳起来。
　　「巫纳－－。」帮不了那些奥达美人，至少还帮得了巫纳，林森急忙扶稳对方，焦急的突然忘光了所有医疗知识，慌慌张张的不知从何下快开始检查。
　　「我们没办法多做什么。」摇了摇头，十九蹲在其中一名奥达美人身旁，非常平静的分析『腕表』上的数据，并不是他铁石心肠，只不过现在有再多的同情心也无济于事。
　　「我跟十九留下就行了，你先带巫纳回穿梭小艇。」虽然同意十九的说法，但南达做不到完全排除情感，他在心里头仍是同情着这些奥达美人，不愿意眼睁睁的见证他们的死亡，也许他跟十九应该再往矿洞的更深处探索，或许能找到残存的液矿。
　　「可是……。」
　　「我跟十九去找寻残存的液矿，你们回穿梭小艇，……如果他们……他们完全固化后说不定会产生更大量的有毒物质，你跟巫纳会被影响。」
　　了解南达的忧虑，林森再看向那些『挣扎』中的奥达美人，其中几个已经逐渐凝固不能动弹，咬了咬牙后用力点头，跟着抱起陷入昏迷的巫纳快步离开矿洞。
　　「……走吧！」同样不忍心，但不得不狠下心肠，南达亮起枪口的投影灯，率先走向矿洞深处。
　　「你不想知道，奥达美星球究竟发生什么事？」面无表情的紧跟在南达身后，十九频频回头望向那些完全凝固住的奥达美人，举起『腕表』读取着数据，忍不住的轻声叹息。
　　「怎么问？……即使明白了，也来不及阻止这件惨事发生。」
　　「也许可以避免下一次……。」
　　「任何人、任何武器有办法摧毁一整颗行星，……我们除了避开之外，没有别种做法了。」
　　同意南达的说法，但十九仍旧忍不住好奇，精密的大脑高速运转、推算，奥达美星球不是让武器摧毁，因为在地表上没有发现物理性质的破坏，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耗尽行星上的所有资源？就好像吸收掉它的能量一般……。

　　微微一颤，枭不情不愿的自睡梦中醒来，他一定要好好跟伊比利斯号的工程人员『沟通』一番，他们最好把伊比利斯号的涡流引擎照顾好，下回从涡流脱出时还这样乱晃动，他就把这群废物扔进涡流里。
　　「奈荷贝特……？」往大床的另一侧一捞、扑了个空，枭狐疑的爬起，昨夜跟他在床上像两头野兽般互相啃咬、交合的那个女人，现在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巨幅观景窗前，他虽然喜欢欣赏对方完美无瑕的身形，可是他讨厌属于他的东西脱离掌控。
　　「那颗行星，……真美。」半转身，一点也不介意枭的眼神在她身上贪婪的舔拭，奈荷贝特甩动夹杂了几根长羽的卷发，身上闪耀出剌眼、眩目的金光。
　　「美？我看不出它跟其它颗行星有什么分别？」同样有着瓦蕯拉星人特有的矫健身形，枭赤身露体的走到奈荷贝特身旁，先是瞄了那颗老实说不怎么起眼行星，他甚至没动过什么洗劫它的念头，一颗连恶名昭彰的星际海盗都打算放过它的行星，美在哪？
　　「生气勃勃，那底下充满能量，我光是想想就忍不住颤抖。」彷佛呼应自己的话，奈荷贝特露出了高潮时才会有的淫靡神情，夸张且挑逗的蹭了枭两下，那名强健、自信的星际海盗首领，二话不说的将她抱起、扔回大床上，惹得那名泛着金光的女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两具年轻、健美的身躯交缠，奈荷贝特有着强烈的侵略性，她继承了瓦蕯拉星人所有的原始野性，从波瓦尔斯人转换成瓦蕯拉星人后，她毫不费劲的适应了这种天性，甚至超乎想像的将这股本能发挥的淋漓尽致，面对奈荷贝特，枭有时不禁怀疑，他们两人之间，谁才是道道地地的瓦蕯拉星人。
　　急喘了口气，奈荷贝特腰一挺、结实的大腿一夹，整个人翻身起来跨骑在枭身上，她喜欢这种征服感，尤其面对枭这种桀骜难驯的年轻男子，更是满足了她的掌控欲，奈荷贝特就爱枭被她折磨到濒临疯狂的神情。
　　不甘示弱的一挺腰，枭用力的撞击着奈荷贝特，后者半是尖叫、半是大笑的胡乱叫喊　，两人像是互相配合，又像是互不相让的彼此攻击，直到两人同时大吼及尖叫，然后双双倒在床上喘息，只有在这种时刻，奈荷贝特才会寻求温暖似的倚向枭，后者一手揽着她单薄的肩膀、一手环抱着她纤瘦的腰际，深深一吻印在她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