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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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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两人没走几步,就上了一辆马车,范成仲再追就追不上了。
看到马车消失在街道远处,范成仲停下脚步来,非常暴躁地骂了两句,最后还是无法,带着小厮也不去花街了,直接回了家去。

魏颐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端,他愣了一下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里很暗,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过来照在地上,给房间里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魏颐四处看了一看,发现这的确不是自己房间,撑着微微发痛的脑袋想了一想,才记起自己和容琛一起喝酒后,他上了容琛的马车,然后靠在容琛身上,开始还有意识,后来似乎是睡着了。
既然是那时候睡着的,魏颐心想自己现在应该在容琛的家里吧,或者这里是容琛告诉过自己的那个别院。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魏颐下床喊了两声,就从外间进来一名美貌的丫鬟,想来是在外间睡,此时起来,衣衫只是简单的系着,进来点了灯,就对魏颐福了福礼,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魏颐忙着问道,“这里是哪里,容琛呢?”
对方非常恭敬,又带着些笑意,说道,“这里是京城刘府内宅,公子您说的那个人,奴婢没有听过。”
魏颐心想这里当然是京城里,但所谓刘府又是什么地方,而对方居然不知容琛是谁,只好又问,“就是送我来这里的那个人,他在哪里?”
那丫鬟这才答道,“您说主子爷?他带您进来,之后就走了,该是回去了吧。”
魏颐心想容琛居然君子风度到这种地步,也不送他回家去,放到这么个别院里,自己却走了,也真够让人心寒的。
魏颐又打了个哈欠,挥手让那丫鬟吹灯出去了,自己又渴睡起来,倒在床上睡过去。
这床比他家里的床软,簟席细软而且很凉快,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魏颐早上醒来,就有三个丫鬟进来伺候,魏颐闻到自己身上还有酒味,就说要洗澡,丫鬟们很恭敬地下去传话让抬洗澡水来。
魏颐被伺候着洗漱,又洗澡束发,穿她们送进来的新衣,一切打理好,时间已经过去不少。
魏颐看到这里的丫鬟仆役都非常训练有素,不由得心生感叹,心想容琛果真不是一般人,才能让一个别院里的仆人都这般有礼有素。
收拾好后,魏颐又被请去吃早餐。
魏颐本是想回去了,但管家来说请他用过早膳,主子爷会来看他,然后才能放他走。
魏颐知道自己彻夜未归,被父母知道,回家一定会遭审问,说不定还会被父亲罚跪祠堂,但是,既然已经犯错了,再晚一点回去也没什么了,便也不着急起来,觉得再见容琛一面才好。
早膳是相当精致的,四五种点心,还有三种粥,又有小菜,摆了一桌子,魏颐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每一样浅尝辄止就饱了。
早饭后,他由管家带着将这“刘府”逛了一遍,再回到他之前住的那个院子里,容琛已经来了。
魏颐走到廊下,就见容琛从屋子里出来,像是迎接他一样地,面上带着柔和笑容,道,“昨天你喝醉了,今早上有不舒服么?”
魏颐心里甜甜的,走过去,“还好,开始有点头疼,洗个澡就好了。”
魏颐此时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衫,这种颜色的衣衫一般人穿来只觉轻浮,但穿在他身上,却只见他的灵秀和澄净。
容琛看他这样好看,心里高兴,便伸手牵了他的手进屋。
这里还有几个伺候着的下人,看到就赶紧低下了头,没见任何大惊小怪,也许,从头天晚上,容琛抱着一个人进来,大家心里就已经通透了。
容琛让人下去后,才问魏颐道,“觉得这里如何?”
魏颐一笑,“挺好。”
容琛道,“若是喜欢,以后就常来吧。”
魏颐笑着说道,“你昨日没有送我回家,而是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对我说这句话?”
容琛道,“时辰已晚,你又睡着了,送你回去不妥,就带你来这里了。当然,也是想让你看看,这里有哪些地方不妥,按着你的喜好改改也行。”
魏颐黑幽幽的眼睛望着容琛,他想说自己可不是容琛的外室,这种弄个别院给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了,但终究没有说出来,觉得昨晚上他才和容琛有点进展,不能才过一晚就和他说不动听的话,于是,就低头笑了笑,道,“都挺好啊。这里比我家里还大不少呢,我家可是二品尚书府。”
容琛听出魏颐话里的弦外之音,估计是说自己这种做法太夸张吧,于是只得解释道,“我在外面也没什么地方,这是好些年前我置下的,有时候出门,会过来歇歇,让你来这里,是觉得这个地方才合适见你。”
魏颐略微诧异地看向容琛,心想容琛是指这里是他的躲避凡俗之事的秘密基地吗?不由得心里就升起了感动,觉得这样子,自己对容琛也该是非常特别的吧!
他眼睛变得明亮起来,而且温柔,道,“我以后会常来这里见你的。”
容琛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笑着道,“你过来,把这里当成你的别院好了。我能来的时候,就会来见你。”
本来魏颐是决定见了容琛就回家去的,结果和容琛一说话就到午时了,然后就吃了午饭,容琛也要走了,他才被送回家去。

第十六章 家仇

第十六章
从后门进了院子,和厨房里的嬷嬷打了个照面,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让她不要声张,这才回了自己院子里去。
回去后,才发现他父母根本没有发现他一夜未归,而他二哥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
他屋里的丫鬟明鹭知道他不仅一夜未归,而且还换了一身衣衫回来,非常吃惊,一脸暧昧的笑容跟在他身后,偷偷问他,道,“三公子,你这是去见哪家的姑娘呢,这衣裳都换了。你过不久是要娶妻了吗?”
魏颐瞥了她一眼,道,“别乱说,我说了是出去见朋友而已,原来那身衣裳沾了酒,才换了一身朋友的。”
明鹭看魏颐这一副神清气爽,又红鸾星动眼带桃花的模样,显然不信,道,“真是见朋友的。我昨天还和太太那边的人帮你撒谎,说你早早睡了呢,你怎么也该对我说真话吧!”
魏颐道,“那就是真话。你看我穿这一身衣裳,像是姑娘家房间里准备好的吗。真是去见朋友的。”
魏颐自己都很诧异容琛那里有合自己身的衣裳,而且给自己用的东西一应俱全,真不知道容琛是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
明鹭打量了一番魏颐身上的衣裳,还伸手摸了摸,显然信了他的话,道,“这料子可真好,摸着又滑又软还凉快,好像前几年老爷得了皇上的赏赐,那夏衣料子叫什么来着,是个可好听的名字,夫人用来裁了衣裳,你没要,让给归真小主子裁了一身,归真小主子在簟席上爬,不多久就磨坏掉了……”
魏颐也摸了摸衣裳,觉得这料子果真很不一般,穿着非常舒服,还凉快,但他不想去想这东西说不定真是宫里的贡品这种事,只是觉得容琛该是很有钱的,弄点这种珍稀的布料应该不难。
虽然这样想,但魏颐还是去换了一身自己平常穿的衣衫,以免家人看到自己的穿着问起。
白麟涵找来的时候,魏颐正和魏归真一起坐在屋子里地上的簟席上,他教魏归真下棋,其实是无论怎么教,归真都只会摆棋子,但魏颐依然不知疲惫地教他,这当是陪魏归真玩,也是自己在玩。
有下人进来说白家公子来找他,魏颐让丫鬟好好看着魏归真,自己将木屐换成布鞋,这才出去见客。
白麟涵在外面院子的大厅里等他,看到魏颐出来,就笑着面向他,道,“你二哥所说果真不错,想要找你,只需来你家就行了,你定然是在的。”
魏颐心想大多数人要找人都是去别人家里找吧,而只有像他二哥那种,或者白麟涵这种,才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别人去外面找更容易找到些。
他对白麟涵笑道,“我二哥他又在什么地方混日子去了,昨天出门还没回来呢。你来找我,是有事?”
魏颐因为和容琛定了感情之事而心情特别好,于是气色也特别好,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站在那里,就让看他的人如沐春风,不得不被他吸引。
白麟涵看得心里痒痒的,心想定要和魏颐亲近起来,如此美人,即使没有肌肤相亲,总是在身边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他笑眯眯地说道,“今日有迢湄兄在香橼阁里宴请,你二哥先过去了,我专程过来接你过去。”
魏颐想起迢湄是他们那一起某一公子哥的字,也够骚包的了,他一点也不想去参加什么宴会,而且白麟涵的目光始终让他不喜,正想拒绝,没想到身后就传来一个女声。
“是白家小公子到我们府上来了?”
魏颐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去一看,赶紧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母亲,您来了。”
魏颐发现他那个几乎不出内院门的小娘亲居然出来了,而且还到这外面厅堂里见客,对方还仅仅是一个小辈,这怎么能够不让他觉得吃惊。
白麟涵听魏颐叫进来的素衣女人母亲,就赶紧行礼,问候道,“晚辈白麟涵给伯母请安,到您府上叨扰了。”
白麟涵是知道魏帆和魏颐不是同一个母亲的事情的,也知道魏家的主母,即魏颐的母亲是魏尚书的继室,而且是老夫少妻,但此时看到魏颐的母亲,他还是很吃惊的,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简直如双十年华一般。
她是一身素衣,头发也只是简单地在头上挽着,身上一点珠翠都没有,发髻上只插了一只檀木簪子,耳朵上也没有耳环,手腕上也该没有手镯子之类,只有一长串佛珠。
她脸上也丝毫没有施脂粉,皮肤非常白,和魏颐很相像,要是不是魏颐刚才唤她母亲,白麟涵定然认为这人是魏颐尚未出阁的姐姐。
她虽然看着年轻,但她的眼神却很平淡,从她的眼里,能够很容易看到沧桑和淡漠,让人知道,这个人的年纪恐怕并不小。
不过,白麟涵依然得承认这人的美丽,心想难怪魏颐能够这么好看,原来是从他母亲那里来的。
魏颐长大一些后,他母亲的身体便时常不好,晨昏定省很多时候就省了,一家人又大多数时候都不在一起用饭,魏颐三五天见到他母亲一面也是常事,此时见到,魏颐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母亲说话,只垂手站在一边,关心了一句,“母亲可是有事情要交代,让丫头出来说就是了。这六月天热,您出门当心热坏了身子。”
吴氏对着魏颐从来就分外冷淡。
她最开始还能够给魏颐一些关心,但是,在她姐姐吴皇后过世后,皇上的大公主因在宫中无人照顾,让白贵妃给带着,但大公主却没有活过六岁就夭折了。得知女儿过世,吴氏差点哭死在内室里,后来好不容易才被魏大人给劝过来,但自此她就越来越郁郁寡欢,这些年,即使年纪轻轻身体也越来越差,也许是她太郁结于心,或者是魏大人年纪的确是大了,她再也没有怀过孕,再无所出。
她时常做梦梦到女儿在宫里被白贵妃给虐待,这才夭折了,梦到女儿来找她,问她为什么要把她换进宫里去,她说她不想做公主,只想要娘亲……
如此梦境,经常让吴氏半夜惊醒再不能安睡。
想着女儿小小年纪夭折,而魏颐是抢了她女儿的命活着的,因此就对魏颐喜欢不起来,只能越来越冷淡,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发泄自己满心的悲愤和凄苦。
别说吴氏是把女儿夭折的仇怨算在白家人身上的,当初吴家被皇帝惩治,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被卖的被卖,而且还牵连了好些姻亲家庭,不少有关系的官员被罢职或者外迁,当初就是因为有白家在落井下石。
吴氏不想去想白家也是效忠于皇上,只是在为皇上办事,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心胸本就宽广不起来,她该恨的即使念多少年佛都忘不掉。
所以,今天突然得知白家的公子居然来她家找魏颐,她如何能够不出来看看。
吴氏并没有答魏颐的关心问候,而是一直看着白麟涵,眼神里带着些厌恶,说出的话也不好听,道,“我们魏家门户小,白家的公子哥我们家招待不起,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我们家,更不要来找我们家的人。白家的人,我们魏家都不准结交。”
吴氏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是对着魏颐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些尖利,把魏颐狠狠地吓了一跳,心想他母亲怎么对白家人这么大成见啊,而当年他小时候的那些吴白两家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就很茫然。
而白麟涵也被吴氏吓了一跳,很诧异,心想原来自己家里和魏家有家仇么,他怎么以前从来不知。
他想再好言和吴氏说两句,吴氏已经让身边跟着的丫鬟送客了。
吴氏身边的这个丫鬟姓谷,当年跟着吴氏一起嫁过来的,是陪房丫鬟,本来是要给魏大人做妾的,但后来魏大人没有要,不过,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没有嫁人,跟在吴氏身边,对吴氏是非常忠心的,而且是魏家里的总管,家里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她管,这么多年来,也没出什么事,可见她还是很有能力的。
魏颐叫她谷姑姑,她一般时候很亲切,凶起来非常厉害,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怕她。
甚至魏颐有时候都怕她,而不是怕他母亲。
但魏颐觉得这个谷姑姑很有蕾丝边的倾向,有一次,他母亲生病了,他去探病,看到谷姑姑给他母亲喂药,和一个丈夫看着妻子的眼神差不多,当时魏颐心里就是一悸。
但后来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事,心想家里一直这么和和睦睦地过着也没出事。而且,说不定他母亲自己清楚这事,那么,他一个做儿子的又何必去捅破那层纸。
谷管家是个厉害女人,很强硬地让白麟涵出门,白麟涵总不能和一个女人争执,一直望着魏颐,想让魏颐帮自己说两句话,但魏颐只是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他于是只得出门走了。
他的马车还在魏府门口的树下阴凉处等他,他的小厮看他这么快就出去,没带着魏家公子,还颇好奇,想上前去问一句,但看白麟涵沉着张脸,他就不敢问了。

第十七章 发烧

第十七章
虽然惊诧于母亲对于白家人的怨恨,但魏颐对于魏家和白家的恩怨却并不上心,因为生来就有前世记忆,加上此生父母对他的关爱实在有限,反倒是奶妈和丫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于是他的家族意识实在无法和这个时代其他人的那种强烈的与家共荣辱共生死的家族意识相比。
于是,那天,他对母亲对白家的仇怨并不十分在意,完全没有感同身受感。
当天应了母亲的话,就回房去了。
而对于白麟涵的热情,魏颐正需要一个理由来拒绝,他觉得母亲对白家的成见,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白麟涵却不能像魏颐这般对魏白两家的恩怨不以为意,他当天回去后就让人去好好查了一番魏白两家的纠葛。
然后知道魏白两家没什么矛盾,矛盾在于魏颐的母亲吴氏的娘家吴家,当年白家就是靠将吴家打压下去而上位的,如此,作为吴家出嫁的女儿,对白家有成见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得知其中关窍,白麟涵只感叹天意弄人。
心想他和魏颐之间有这一层隔膜,魏颐听从他母亲的吩咐,以后一定不会和自己交好,不由得非常烦恼。
但要他放弃和魏颐交好,想到魏颐天人之姿,他又觉得这绝无可能,只能出其他计策,希望魏颐能够改变对他白家的成见,和他相交。
魏颐上次和容琛一起逛街,买了两把空白折扇,和容琛不能见面的这几天,他就一心想着如何来画这折扇了。
魏颐平素画个挂画,或者画个扇面,那是信手拈来,没遇到什么困难,但是,现在想到是画着要送给容琛的,他就总是下不了笔了。
觉得画人物显得不够矜持,画风景又太随便,或者真画那金蟾招财,觉得只是和容琛的戏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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