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 作者:花椒鱼(言情小说吧金榜红文vip2015-03-08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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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尘照旧闭着眼睛,慵懒地在宝梳那个心爱的槐花枕上蹭了两下,嘴角勾笑道:“我自请不用打扫,一切清扫事宜我自揽了,不劳烦你店家娘了,行了吧?”
“店家娘喜欢自己打扫!”宝梳磨着她那小牙牙振振有词道。
“好,把我一块儿打扫了吧,有劳了。”
“我……”宝梳真想扑上前掐死他,再找个万年深坑埋了!可她知道,自己不是曲尘的对手,扑上去指不定又会被吃豆腐呢!上回压得她差点没把五脏六腑吐了出来!好吧,好女不屑吃眼前亏,走着瞧!
宝梳正要下*时,曲尘却伸手把她扣了回来问道:“山红真的没毒?”
“这话都问过好几百遍了吧?没毒没毒,真的没毒!吃多了顶多便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宝梳在他怀里挣扎道。
“真的?”
“哄你干什么啊?”
“谁跟你说的?”
“医术上写着的呀!快放手,阮曲尘不然我跟你拼……”
宝梳话还没说完,楼下响起了常氏的声音。她急忙掀开曲尘的胳膊,嗖嗖地爬到了小窗边,只见常氏母女俩提着个食盒又来了!她不屑地笑了笑道:“这又是来讨乖的?她上辈子是戏子出身的吧?好啊,时不时就有戏看,这日子就好打发了呀!”
曲尘翻了个身,顺手把宝梳昨晚搂的那个抱枕塞进怀里道:“不去看着点四婶,仔细一把火把你这小店给烧了。”
“对哦,四婶应该还没醒吧!遭了!”宝梳说着一边跳下*抓衣裳穿一边回头对曲尘嚷道,“放开那个抱枕,那是我的!听见没有,不许抱它!”
曲尘只当没听见,随你嚷去。宝梳来不及跟他多说,穿上衣裳便匆匆地赶了出去。下楼时,常氏正在灶屋里跟侯安说话,说这样东西是蒸的,那样东西是熬的。见她进来了,常氏忙满面堆笑道:“吵醒你了吗?”
宝梳瞥了一眼案板上搁的东西,笑问道:“小四婶这是讲哪门子礼儿呢?一大清早挺着个肚子来送早饭,我可吃罪不起,当心晚上阮家祖先来找我训话呢!”
“你太跟我见外了!”常氏笑盈盈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我听阮威哥说,你向来不爱做早饭,有便吃着,没就算了,那怎么行呢?早上这顿最是紧要的,不吃饱了你哪儿有力气去摆摊做买卖呢?就是我娘的手艺糙了些,怕不合你和曲尘的胃口。”
“小四婶这话严重了,我不讲究的,怎么都行。”宝梳继续和颜悦色地跟她应付道。
“对了,不知道姐姐和东玉起了没?我问了阮威哥,说东玉最爱喝苞谷米糊了,特意熬了点。”
“还没呢!放心,你这份心我一准替你转达,侯安,”宝梳吩咐侯安道,“好好送了小四婶和她娘回去,非得送到门口才行,千万别磕在那儿了。”
侯安应了一声儿,请着常氏母女出了灶屋门。刚走到院子里,楼梯间里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片刻后,东玉一身新衣新鞋地跑了出来。常氏微微一愣,这不是昨日自己送给东玉的那套衣裳吗?还真穿上了?
“嫂子,我饿了!”东玉跑去搂着宝梳的双腿,仰头笑道。
☆、第一百零四章 陶家老二的死因
“饿得还真是时候啊!是不是听见你小四婶送好吃的来了,立马就起*了?哎哟,我们东玉穿这身衣裳真真太好看了!”宝梳指着东玉对常氏笑道,“认得不?这是昨ri你送的,合身极了!还是你这姨娘贴心,裁身衣裳都裁得这么合适!”
甘氏瞟了一眼,嘴角撇起,似有不满。常氏也敷衍地打量了一眼笑道:“是好看呢,挺合身的。”
“哎,洪姑姑,荷青,这么早啊!”宝梳抬手招了招刚进门的二人笑道,“来瞧瞧,东玉这身衣裳怎么样?好看不好看?这镯子亮眼不亮眼?”
“好看呐!”洪姑姑故意表情夸张地说道,“穿上了我们东玉就像个小少爷了,俊了好几分呢!我昨儿还跟童二婶说,怕是灵芝都舍不得花钱给东玉置这么好看的衣裳呢,到底还是这做姨娘的贴心啊!”
“哪里,挺一般的料子罢了。”常氏脸色讪讪地说道。
“这还一般呐?”荷青也故意揉了揉东玉那衣裳,弹了弹舌头道,“这料子一尺也得好几百文吧?瞧这做姨娘疼的,东玉往后可有大福气了,两个娘疼呢!”
“行了东玉,让冷杉叔叔给你盛苞谷米糊去,吃完了等初凝姐姐来了,跟她一块儿去你二伯家认字儿去,快去吧!”宝梳拍了拍东玉的小屁股,东玉乐颠颠地跑去灶屋了。手腕上的那几个铃铛清脆作响,却听得常氏心里很不舒服。
那衣裳是她故意当着阮威的面儿送给东玉的,一来想讨阮威一个好,二来名正言顺地气气宋灵芝。她想,以宋灵芝的脾气,一准会大发雷霆,把东玉这一身衣裳剥了拿来还给她,到时候又可以让阮威好好骂这臭女人一顿了。
可谁曾想到,宋灵芝居然让东玉照旧穿着,还会在村里大摇大摆地张扬,这不等于告诉阮威和村里人,她宋灵芝是有心要接纳自己这个小,只是一时缓不过来罢了。别人就不提了,单单是阮威看见了,怕也得高兴个几分了。
这时,巧英领着虎子,初真带着初蕊,海樱打着哈欠也都聚到了宝梳院子里。常氏不好多待,跟宝梳道了声告辞,便跟甘氏一块儿走了。等她们俩走后,宝梳打了个响指,抖眉笑道:“昨儿干得不错,多谢配合了啊!晚上我请吃烧酒!”
“这算什么啊?小事儿一桩嘛!不就是去吆喝几个人来吗?”海樱睡眼惺忪地靠在那棵小小枣树上,又打了个哈欠道,“害我好一阵兴奋呢,以为你是去掐架的,结果三下两下就把邱三娘子给摆明了,还轮不着我出手了!”
“哎,对了,宝梳,昨儿陶秀才到底怎么了?曲尘回来没跟你说什么?”洪姑姑好奇地问道。
“没呢,什么时辰回来的都不知道!行了,我们该出发了,荷青,东西备好了?”
荷青指着身旁的两大筐子东西笑道:“今儿比昨儿备的还多,该够你卖的了。我昨晚在灶屋里忙活儿的时候,我二嫂过来瞧我了,顺道帮我弄了一些,才有这么多呢!”
“你二嫂?”洪姑姑眼神里扫过一丝讶异,转头问荷青道,“她还有心情来帮你搓茶果子?”
“怎么没心情了?”荷青不解地反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看你家那老婆婆把你都差点打个半残,担心会发火到她身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陶家最老实的媳妇儿就是她了。”
荷青抿嘴笑了笑道:“远志说了,都分家了,我们家的事儿自己会打算,往后不劳烦娘来操心了。”
“嗳哟!远志说了……”几个人一阵怪笑,笑得荷青都不好意思了。
随后,宝梳灵芝吃过早饭,扛上东西照旧去摆摊了。初真海樱和巧英去永兴寺茶园采完早茶后,便去小摊儿上帮忙,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虽说是忙了点,可姑娘们都乐得高兴,又能挣钱又能一块儿说笑聊天儿,谁不愿意呢?
十五那日,宝梳打算提前一个时辰收摊,请社员们吃一顿,鼓鼓士气。最近上蒙顶山的游客越来越多,自然就越来越忙,也该好好吃喝一顿,加加油了。
收摊回到家后,照旧是先记账。侯氏和童氏都成了等子专业户了,每日约银子数铜板那活儿全给她们俩包干了。约完后,侯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笑道:“散碎银子拢共八十九两六钱五分,比昨儿还多些。铜板有也有八百五十一个。”
一旁正在跷腿磕瓜子儿的海樱笑问道:“娘啊,叫您约个银子而已,怎么还约出一身汗了?”
“外面瞧着要下雨了,屋里闷呗!”侯氏放下等子,拿袖子使劲地扇了两下坐下问宝梳道,“宝梳,我今儿盘算了一下,茶汛也就这么一个多月,过了就只能等明年了。我们这社能不能再做点别的买卖?”
宝梳一边记账一边笑道:“我正想着这事儿,有眉目了再跟你们说。你们也想想有什么好出路没有,大家合计合计。”
几个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兴许是天公都嫌她们太聒噪了,稀里哗啦地下起了雨。洪姑姑往外瞧了瞧雨帘子笑道:“春雨贵如油啊!今晚这么一下,茶尖儿又得多冒出些,你们那些采茶的可得赶紧了,要不然全成老杆子了。”
“我家不多,今儿就完了,”侯氏热得索性站到了栏杆边,透了口爽气儿道,“要着急也得是陶家和阮家二伯家,就他们的茶垄子最多。哎,洪姐姐,听说你家侄儿打算在老瓮头隔壁办个学堂?”
“哟!这事儿倒给我忘记了,”洪姑姑一拍脑门,转身对敞厅里的人说道,“都帮我到处说说,我侄儿赁了老瓮头隔壁的屋子,打算开学堂,谁家有娃的都可以送去。”
巧英忙问道:“每月多少学资啊?”
“我们这破沟沟里他能收多少去,二钱银子外带五斤苞面五斤白米也就成了,平日里吃的菜瓜我那地里都有,随他摘去!”
“那可好啊!洪姑姑,回去跟你家秀才相公说一声儿,我家虎子要来,明儿就把东西送过去!”巧英点头笑道。
“行,我记下了。再去问问灵芝,她家东玉指定也会去的。夏新家的豆丁,陶老三家的应祖,还有谁?你们再替我想想啊!”洪姑姑掰着手指头算着。
“还有你自己家的星星。”侯氏提醒道。
“不收钱的不算!”
“哈哈哈……”众人笑作一团。
不多时,初真和灵芝把宝梳托姚溜子从山下送来的好菜,热的热了,切的切了,就在敞厅里摆了一桌。大伙儿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了一回,临走前,又把剩下的分别打包带走了。离开时,雨还没停,宝梳把家里的伞全都找出来借给了她们。
巧英和虎子在岔路口跟洪姑姑道了别后,匆匆地回家去了。进院门时,父母刚吃过饭,正坐在堂屋里说闲话。虎子顾不得雨点打头,快步地跑进堂屋,将怀里藏着的油纸包塞到母亲窦氏手里笑道:“娘,赶紧吃,指不定还热着呢!”
窦氏解开那纸包一看,两大块烧鸡香喷喷地躺着,旁边还有一堆炸肉丸子,不禁眉开眼笑地问道:“你们今晚就吃这好东西?”虎子一挥手,仿若指点江山一般,表情夸张道:“不止呢!一桌子的肉,就单单两个素的,其余全是荤的!鸡鸭鱼都有,还有大螃蟹呢!比我们在河里抓的大多了!娘,可惜您没去,要不然您也得跟我似的撑着回来!”
“娘,您和爹都尝尝,那一桌子菜我就喜欢这烧鸡,就分了两块回来给你们。”巧英跨进门来,抖了抖伞上的雨水笑道。
“留着明儿再吃吧!”窦氏有些舍不得。
“留什么留啊?明儿吃就是另外一个味儿了。我拿到灶屋去剁成小块儿,再给爹拿瓶酒来,慢慢晕两口。”
“我去我去,你歇着吧,也忙了一整天了!”窦氏说着小心翼翼地捧着纸包往灶屋去了,虎子一蹦一跳地也跟着去了。趁这母子俩不在,巧英拉了条凳子在父亲朱开顺跟前坐下说道:“爹,有个事儿我想问问您。”
朱开顺抿了口茶问道:“什么事儿?”
巧英往堂屋门外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当初陶二叔是怎么死?”
朱开顺眉心一皱,瞥了巧英一眼反问道:“好端端的,问这事儿做什么?他怎么死的,全村都知道,给毒死的啊!”
“可我怎么听宝梳说山红是没毒的。”
“没毒?她瞎说的吧?她又不是大夫,她知道什么去?”
“她单单说我是不信的,可今儿东玉和虎子玩的时候摘了一串山红到我们摊子那儿,宝梳当着我们的面儿嚼了一小把,什么事儿都没有。后来我也尝了几颗,到这会儿也没中毒啊!”
“真的?”朱开顺立刻收回了搭在长凳上的腿儿,一脸惊诧地问道,“你真吃了?没中毒?”
巧英点头道:“没啊,别说我了,灵芝婶子也嚼了几颗,压根儿就没事儿。那您想想,陶二叔怎么可能是吃山红中毒的呢?您当初帮着把陶二叔背回来,就没发现点什么?”
“怪了怪了……”朱开顺在脑海里翻找记忆道,“当初瞧着陶远备那脸色,的确是中毒而死的,紫黑紫黑的,嘴里还有没嚼碎的山红,没什么不妥当啊!山红怎么可能没毒?要真没毒,陶远备是怎么死的?”
“瞧见山红在嘴里就是山红毒的了?”
“当时陶老太太是这样说的啊!”
“陶婆婆?”巧英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当时陶婆婆也在?”
“是啊,陶婆婆说陶远备陪着他去娘家一趟,走半路上自己去小解了一个,回来就看见陶远备吃着山红,还没来得及抢过来,陶远备就吐血不行了。”
“后来呢?”
“后来我不是打那山头路过吗?正好撞见了,就赶紧背了陶远备去找当时村里那土郎中,后来那郎中也说了,是中毒而死的,”朱开顺使劲抓了抓后脑勺,一脸纳闷道,“奇怪了!你们吃了山红没毒,难不成就陶远备吃了会死?这世上也没这么奇怪的毒果子吧?”
巧英颦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爹,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
“什么古怪?”
“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可我觉得山红既然没毒,那陶二叔的死因应该另有别情!当时就你和陶婆婆在场,你没隐瞒什么,那就该是陶婆婆藏着什么。”
“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兴许陶老太太跟我一样儿,看见陶远备吃山红就以为是山红中毒呢?谁知道陶远备之前吃过什么东西?罢了,多久之前的事了你瞎想什么啊?陶家人都不过问你,你操什么心啊?”
“我不是觉得奇怪吗……”
正说着,窦氏笑米米地端着一盘子烧鸡块走了出来。巧英立刻打住了话题,笑问道:“虎子呢?”
“他说吃多了撑得慌,要在屋檐下打两套拳呢!”窦氏把酒瓶子递给朱开顺后坐下笑道,“英儿啊,娘跟你说个事儿。要是这回你真能从那什么社里分着银子,你看是不是把自家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
巧英道:“人家宝梳说了,我是入了社的,银子会分给我的。不过那终身大事,我还想再等等。”
“等什么啊?眼前就有个好的,错过就没了!”窦氏赶紧说道。
“好的?谁啊?”
“贾秀才啊!”窦氏略有些兴奋道,“那人你见过吧?乌婆婆说了,面相好着呢!往后指不定有大出息!人家是个秀才,你该不嫌弃吧?虽说嫁过去是继室,但好歹也是个秀才娘子。”
“不是还有个娃儿吗?”朱开顺插嘴道。
“不到一岁!”窦氏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桌面儿笑道,“我都打听过了,是个女娃,如今暂时搁在她外婆家,过些日子也是要接过来的。一个小奶娃养养就亲了的,只当自己多生养了一个,不好吗?英儿啊,你觉着呢?”
巧英含笑道:“还不知道人家瞧不瞧得上我呢!”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娘会替你盯着点,不能叫旁人占了先,你就安心地在那个什么社里挣钱吧!”
再说初真等人离开后,宝梳便倒头就睡了。睡得正迷迷糊糊时,楼下仿佛传来了荷青的叫声。她起初以为是做梦,可后来越听越清楚,这才起了*点灯,下楼开了院门。
此时雨已经停了,荷青见着宝梳便问:“你家曲尘回来没有?”宝梳猛然一想,是啊,今晚阮曲尘没来爬*啊!难道还没有回来?
“回来吗?”荷青着急地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远志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