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番外 作者:程白(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8.5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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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钊:“……”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旁人均匀呼吸声更加揪人心肠。
一整夜,白启山没有回来。
翌日清晨,白秀蘭是在哗哗水声中醒来,手往旁边一搭,空的。然后睁开了眼,满室白光,她愣怔一会儿,完全清醒。刚要起床,就听隔间处有脚步声起,她视线移过去。
顾钊矮了下头跨过门槛进来,他穿炭黑粗布衣衫,神采奕奕,视线落到床上,毫无征兆的撞上白秀蘭睡眼惺忪,浓眉微扬。
“醒了?”
白秀蘭嗯了一声移开视线,顾钊满脸胡茬,糙的很。她只着单衣,在这清晨是有些冷。忙拿过床尾的外衫往身上套,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脑后。
自从没有丫鬟伺候,她对这披头散发一点法子都没有,很想跟路七一样,剪光了去。
皱着眉头,把贴在脸上的碎发撩到身后。
顾钊到里面的柜子前找出一个布条来,往外走的时候看了白秀蘭一眼,说道:“早饭送过来了,在外间放着。”
“嗯。”
白秀蘭穿衣速度非常的快,披头散发的下床穿上平底布鞋往外面走。
顾钊眉头皱了下,可也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洗漱后,白秀蘭头发胡乱的用发带绑着,就坐到了桌前。
上面摆着食盒,打开,热气散发出来。
四个花卷馒头,白瓷大碗盛着橙黄色的小米粥,榨菜切丝。
她刚拿了一个馒头,还没放进嘴里。顾钊就从外面走进来,他袖头挽的很高,手上的布条换了新的,前面衣襟上还沾有水滴,大步朝着饭桌走来。
坐在白秀蘭对面,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填进嘴里。
他脸上胡茬明显,头发也有些湿,应该是刚洗了脸。
白秀蘭吃着馒头,心里纳闷,刚刚她摸到床铺是凉的,顾钊起这么早干嘛去了?
一大碗粥分开正好两小碗,顾钊端过来一碗放在白秀蘭面前。
“你想过怎么离开吗?”
顾钊吃相不难看,可速度很快,三口一个馒头。
“静观其变。”
白秀蘭低头喝了一口粥,把视线落在最后的一个馒头上,她手上还有一口的馒头量,一个馒头一碗粥根本不够她吃,视线一转,顾钊果然拿起最后一个馒头吃了。
这夫妻果然是没法做了!
白秀蘭默默把这件事记下了,喝完粥放下碗,她看外面的太阳高度,应该*点钟了。
“我爹没回来过吗?”
在这里,唯一能走出去的是白启山,可白启山这都一夜过去了,没有影踪。
“没有。”
顾钊吃完后,顺便收拾了碗筷,这也难为他了!
督军何曾干过这种活计,白秀蘭抬眸看向外面的骄阳,从门口洒在屋中地板上。
“别操那个心了。”顾钊把东西收拾好,去一旁的矮柜上拿了个牛角梳过来,他对着白秀蘭说:“你爹在这里半年都没事,肯定懂得如何应付路七。”
成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彻夜不归,不用想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钊语气淡淡,“过来,我给你那头发梳通顺。”
自上次见过一次白秀蘭梳头,就再也不对她抱希望了。
女人的活敢情她是一样不会。
白秀蘭顶着鸡窝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剪刀绞,也十分不美观。
就坐过去,理所当然的让顾钊梳头。
“你的胡子该刮了。”
有时间给她梳头,自己弄得沧桑。
顾钊手法不算熟练,可也没弄疼白秀蘭,她是对梳头化妆这些一窍不通,任由顾钊摆弄。
他把白秀蘭的头发散开,齐腰黑发,光滑柔顺。
“没找到刀片。”
总不能拿手拔吧。
梳头这事不是技巧问题,最重要的是耐心。
顾钊不会复杂的比如编个鞭子啥的,就梳通顺,拿发带扎了个马尾。
左右看看,十分满意。
白秀蘭穿着男式衣服,顶着简单马尾,也是清秀漂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白秀蘭扬起了头,冲他笑了一下,炫彩夺目。顾钊只觉得眼前别的事物都失却了颜色,他手里好握着梳子,眼睛静静看着白秀蘭。
“谢谢。”
顾钊黑眸越加深邃,表情沉寂下来。
半响后,他开口,嗓音沙哑微微带着粗粝。
“夫人——”
那眸光太过沉重,白秀蘭正想着如何别开脸,门外面突然脚步声起,白秀蘭退后一点站起来,避开顾钊浓烈目光,说道:“爹回来了吧。”
她转过身,眉头微皱。
表情不是很好看,顾钊刚刚那目光陌生的令她不悦。
顾钊手里还握着梳子,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看着白秀蘭如瀑般柔顺黑发就在眼前,她迈起步子朝外面走去。
顾钊眉尾挑了一下,嘴角浮现若有所思的笑。
放下梳子也跟了上去,步伐沉着有力。
白秀蘭早算好了离开的时间,只是这事她不想告诉顾钊。
两人现在是伙伴,未来是不是就不好说了!她不会去冒险。
白启山是意外之外的人,可和白秀蘭真没多大感情。陈氏对她有照顾之恩,她喜爱小孩,所以照看两个弟弟,可白启山和她只见过这一面。
她不是救世主。
进来的人有很多,却没有白启山。
端枪的土匪哗啦啦的冲进来,围住了白秀蘭。
白秀蘭一愣,随后看到杀气腾腾的路七拎着枪从劈开的人群快步过来,她面色阴森,漆黑眸光如同利剑,看到白秀蘭直接就抬枪指着她的脑门。
“白启山回来了吗?”
眉宇之间满是杀气,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顾钊出来的晚,已经没有机会护住白秀蘭,直接就被枪顶着脑门按到墙上。
白秀蘭看这阵势,脑子念头一闪而逝,白启山跑了?
他跑的真不是时候!
眉头一皱,望向路七的目光满是迷茫:“没有回来啊……”随后猛的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紧紧盯着路七:“我爹怎么了?”
路七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杀气腾腾的怒气一时半会也无法熄灭。
“敢说谎我杀了你!”
白秀蘭皱眉:“我爹怎么了?路小姐,能不能告诉我?”
路七手中的枪依旧指着白秀蘭,表情狠厉。
“闭嘴!”
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给我进去搜!”
“是!”
土匪鱼贯而入,翻得屋子里一片凌乱。
白秀蘭皱着眉头,站在院子中间,她望着路七。
她脸色有些不好,皮肤蜡黄,额头上竟然泌出了汗,视线却越过白秀蘭紧紧盯着屋子的方向,牙咬的很紧,另一只手渐渐攥紧。
白秀蘭看天上太阳,依着路七的身手,体质能差到哪里去?
这点太阳也能让她出汗?
那么黑的皮肤,都能透出苍白来,她受伤了?上下扫视,没看到那里受伤啊!
白秀蘭上下打量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就是实现一转,在路七脖子上发现拇指肚大小的淤血痕迹,不规则的形状,这么一发现,让她的眸子放了光。
她穿着带领的布衫,腰上系了布带,显得整个人都利索起来。瘦小精悍,目光阴森放着冷光,那块淤血往下,衣领盖住了更多的淤血块,她因为紧张,脖子上的筋都绷起,十分明显。
白秀蘭猛然醒悟,后知后觉的在心里骂了声,白启山挺渣的老男人!还跑了……
眸光一闪,也许可以走一条更快捷的跑路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写的东西真这么难以接受吗?今天在群里讨论,一妹纸说我写的东西没前途,哎!
第六十九章
这小小的院子里能藏住什么?
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不大的屋子就差掘地三尺了。
“大当家;没有。”
属下来报;路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浑身上下透着股寒意;利刃一般的眸子射向白秀蘭,扳着扳机的手指就要勾下。
顾钊表情顿变,瞪大了眼睛;骤然发出声音:“秀蘭!”
白秀蘭微微皱眉;为他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可很快就舒展开来;抬头直视路七;开口:“你杀了我;他会恨你一辈子。”
她表情严肃下来;静静望着路七;“你不想要他了?”
路七咬牙,表情越加狠戾。
“我杀了你,照样能把他抓回来!”
“得到他的人?让他恨你一辈子?”她忽然觉得路七很可怜,活的十分悲哀。生在这都是粗莽男人的荒山上,大概没人教她如何爱人,和被爱。“太不划算,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杀一个人太容易,而得到一个人的心很难。”
言尽于此,她知道路七听进去了,因为她的食指始终没勾下去。
这就够了,足够她活命。
路七沉默,表情阴晴不定。她想杀了白启山,竟然骗自己?她想一枪打烂白秀蘭的脑袋,让白启山后悔去,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可是……
白启山会跪在她面前吗?他会不会寻死……
他若是死了……心脏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空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撕心裂肺。
那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男人,她不懂爱是什么一种情绪,她只知道,看到白启山,心脏都被填满了。她的世界里,唯有一束阳光,那就是白启山。
猛的收回手枪,冷哼一声。
“暂且饶你一命!”
“看着他们,谁敢乱动,乱枪打死。”
路七冷声吩咐,黑眸扫过白秀蘭和顾钊,有些警告的意味。
“若是今天他不回来,我会杀了你们。”
语罢,转身大步走了。
她动作依旧利落,只是转身的刹那,白秀蘭看她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白启山一夜未归,她就对白启山的人品起了质疑之心。如今看这小姑娘的模样,嗯,虽然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姑娘,但好歹是雌性。
白启山比她大二十多岁,也能下去手。
口味真重!
路七走后,程暖刚想说话,土匪推了她一下,十分用力,厉声呵斥。
“回去,待好了!当家的可是吩咐过了。”
白秀蘭往后退了两步,她现在可不是和对方发生冲突的时候。
昨天会来这山寨是因为路七那天的态度,她倒想看看路七是谁。
现在看到了,真相让她有些失望。
土匪把这小院子围城了铁桶,顾钊直奔白秀蘭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左右看看,确定没事才放心。
刚刚那子弹就差一点,他眉头皱的很紧,差点就要暴怒,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没有十足的把握离开,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吓到了?”
他看白秀蘭发楞,问道。
“不是。”
白秀蘭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去。
“进去说。”
这门口都是路七的人,说话不太方便。
顾钊眸光沉沉扫了一眼这戒备森严的院子,点头,和白秀蘭一同进了屋子。
“这事你怎么看?”
白秀蘭随口问道,她奔向房子中间的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大口,才缓解心口那股不舒服劲儿。面色不善的坐在凳子上,目光飘忽。
顾钊坐在她对面,也喝了口茶。
“你爹把那位当家的给办了。”
白秀蘭抬头看向顾钊,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顾钊以为白秀蘭没听懂,她到底还小,什么都不懂。两人结婚也有两三个月了,最亲密的动作是亲脸颊,她还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迷茫。
放下茶杯,和她对视。
“秀蘭,你爹这事办的不地道,才十几岁的——”本来想说小姑娘,可是想起路七的模样,活脱脱一汉子模样,就换了个词。“孩子。”
之前顾钊对白启山印象还成,这事之后,真是……
不知说什么好。
他对于感情的看法是:喜欢的女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压到床上,因为他想要。不喜欢的剥光站他面前,也没兴趣。
因为和他没关系。
白秀蘭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依旧是没表情:“办了是什么意思?”
顾钊在部队里混这么多年,也有些兵痞,他是武夫,对待这种事,一直表达的很直接:“你爹和那个假小子睡觉了。”
白秀蘭:“……”真直接。
顾钊浓眉上扬,见白秀蘭依旧没多大表情,也不知道她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没有。抬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竟从路七床上跑了——”
也太令人意外了。
白秀蘭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直到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开口:“是不是你们男人都不在乎爱的人和睡得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顾钊表情一凛,猛的抬头,黑眸渐沉。
白秀蘭这么一本正经的问,她懂得什么?
忽的就笑了,低沉笑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响着,他舔了下嘴唇,拉着凳子靠近一点,伸手去摸白秀蘭的头发,表情十分有意思。
“你知道睡是什么意思吗?那里听来的话?”
白秀蘭看着他,也没打掉头上的手。
他爱这样摸白秀蘭,带着宠溺的味道。
白秀蘭不喜欢,但也没有多么排斥。
她自己也特别想知道,自己对男人到底会不会产生兴趣。好像和她最亲近的一位男人就是顾钊,她在判断,自己对面前这位男人的容忍底线是什么。
这么多年,好像她从来没对谁有过书中“爱”的感觉,以前战友取笑她喜欢女人,可白秀蘭也从来没爱过任何一位女士。
两人靠的很近距离,顾钊声音低沉粗粝,沙哑中带着些许暧昧。
“秀蘭,是不是从来没人教过你,什么叫男欢女爱?”
白秀蘭望着他的眼睛,半响后,开口:“督军,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死?”
还有这闲工夫扯淡别的?够闲啊!
旖旎一扫而空,白秀蘭退开一些,坐的笔直,像是刻板的教书先生。
“如果我爹晚上不回来,你如何打算?”
顾钊骤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爽朗,黑眸直勾勾盯着白秀蘭,粗粝手指划过桌面,去握她的手,白秀蘭躲开。他脸上的笑更加明显,声音沉沉。
“你躲什么?怕我?”
他挑眉,满是胡茬的脸上满是戏谑。
白秀蘭扫他一眼,要缩回去的手停了一下,顾钊就顺势握住,他的手上缠着布,粗粗的握着白秀蘭的手,眼睛直视她,表情严肃下来。
“我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爹那样。”他的眸光漆黑明亮。“不爱不会有兴趣睡,你懂吗?”
第七十章
白秀蘭看着他;目光清澈。
他这么郑重解释做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
顾钊低笑出声,胡噜了一把她的头发。
“傻孩子。”
白秀蘭眉头微皱;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放心,你家督军的自制力没那么差。”
白秀蘭移开了视线;果然是人和人是有差别。
顾钊看她不解的模样,不禁叹口气,平常多精明的人;这事儿上怎么就一窍不通呢!
暗自伤神。
算了;孩子在这方面单纯点没错!
他怎么有种养女儿的辛酸感呢?
粗粝拇指摩挲着白秀蘭的手背,半响后:“待天黑;离开的办法就有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