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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奉旨成婚作者:匡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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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血光抛洒眼前,沉睡中的伊何陡然睁眼,大汗淋漓从床上坐起。
  
  是梦。
  
  他不住喘息,手指颤抖地抓紧被褥……是梦,十三年来不曾忘却的噩梦,那日崇牙见到他与耀王相会,回头便挑拨离间告诉炤王,炤王一怒之下杀了他爹,彻底毁了他爹这辈子供献的一切基业,王者无情,教他锥心泣血的逃出那一块血染的地方再也不回。
  
  十三年了,炤王终於嚐到恶果。
  
  伊何沉痛的握紧拳头,这时忽然有只手搭著他的肩,他猛然一震,反身捉住那只手并回头掐住那人脖子,那人也是浑身一震,挡住他要命的虎口,仓惶地看著他。
  
  「你是怎麽了?」应伴君眼中闪过一抹纷乱的情绪。
  
  「伴君……」望著身下的人,伊何著实怔了好一阵子,直到意识自己竟然掐著他才赶紧放手,但手一挪开却又整个人贴上去抱紧了他。
  
  「伊何?」应伴君实在不解他反常的行为,但是同榻而眠又岂会不知他方才做了一场恶梦,於是双手亦是抱紧他。
  
  伊何额上不停地冒著汗,耳朵贴在应伴君的胸膛听著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始才觉得梦醒之後是如此真切。
  
  活的……
  
  他眼前抱的是活生生的人。
  
  ◆◇◆◇◆◇
  
  自忠武侯府返回行馆的崇牙一夜坐在案前凝思。
  
  「王上。」他派去国师府的随从返回,向他报告国师接下来的行动,「待冬狩之期到来,宣德带百官出巡,宫中一空,便是国师下手的时机。」
  
  崇牙沉默的挥了挥手,随从立刻欠身退下。
  
  国师终究还是想要皇后的命。
  
  崇牙轻轻地笑了,但思考的眼神却和国师的想法截然不同,他在想,何苦要大费周章杀掉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后?让他痴情的六皇兄後继无人不是更好麽?越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瓷药瓶,微眯的眼神骤然一变。
  
  「伊何、应伴君……」
  
  嘴里喃喃念著这两个名字,崇牙将真正的毒药放在桌上欣赏──
  
  他要让宣德的皇朝,一点一点毁灭!

作家的话:
8800字啊!!我整个打到快哭出来了~因、为、爆、字、了、啊!
这章真的很折磨我,先是卡文後来爆字,只有欲哭无泪可以形容,所幸要做到的剧情还是做到了……他奶奶滴~炤王你这次真的可以安息了,不要再出来搅局了!(翻桌)
然後悲摧滴是俺这次没压稿了(因为这章实在让我写到冻未条了所以一定要趁热发上来~)
因此目前第七章进度是“零”
希望我可以打铁趁热生出几个字来(抱头)
谢谢大家支持啊QAQ~~~看到有人浮水留言真是太令俺感动了(咬手帕)
嘛嘛~希望这一章大家还喜欢~吾身来去拚第七章也~~~(滚走)




第七章(微糖的福利)

  第七章
  
  呼吸、心跳,沉重紊乱。
  
  应伴君明显感觉到伊何的不安,那是从相识至今不曾见过的软弱,印象中伊何总是能对困难迎刃而解,但今天却像碰上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无能为力的抱著他。
  
  一身冷汗湿透了衣服。
  
  应伴君环上他的身子竟觉如此冰凉,脑中突地蹦出了一个想法。
  
  「去武馆吧……」
  
  刹那间,应伴君做了这个决定。
  
  这夜怕是难再入眠了。
  
  应伴君心知彼此没了睡意,便点亮武馆的灯与伊何一人一弓,笑道:「上次看你射箭我就想和你比试比试了。」
  
  伊何默默接过弓箭,从应伴君提说要去武馆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没说过,这般反常连他自己都晓得不对劲,但要他噩梦初醒後强颜欢笑实在做不到,因此他只能脉脉注视应伴君,希望对方了解他并非不高兴与之比试只是笑不出来而已。
  
  应伴君懂的,若连这个眼神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个枕边人白当了,他不介意伊何用沉默来收拾心情,不过他更希望伊何能够在沉默中放开,而射箭是最好的方式。
  
  「十箭之内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什麽事都可以喔!」应伴君笑得很灿烂,拿出他在军中惯用的鼓励方法企图激起伊何的斗志。
  
  这下伊何惨绿的表情终於有了一点好看的颜色,他瞅著应伴君,用十分深邃的目光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边,好像正在盘算该如何将他一层一层扒开来似的,看得应伴君脚底发凉,差点以为自己请君入甕之计变成了误上贼船,慌慌张张开弓。
  
  「我先发。」
  
  他搭弓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停顿就已发箭出去并且毫无偏倚的正中红心。
  
  快、准,绝对是战场上必胜的不二法门。
  
  应伴君扬起唇角看著伊何,为自己旗开得胜的第一箭洋洋得意。
  
  伊何的目色又沉了几分,看著标靶上的箭要说没任何激动那是骗人的,正所谓箭如其人、人箭合一,应伴君射出的箭彰显了他这个人特性,率直、果敢,没有半分犹豫地勇往直前并且很清楚知道目标在哪儿,这让伊何不禁望箭兴叹,自己是绝对射不出这样的箭。
  
  伊何拉开弓箭,弓弦逐渐绷紧的声音让头皮都快跟著发麻了,他和应伴君的准快不同,盯著目标良久才确定放箭,靠著良好的基础,不用说,这一箭必中红心,但那力道过轻的声音却让应伴君嗤哼了一声──伊何根本没拉满弓!
  
  「真软弱,你不想赢麽?」应伴君挑衅的睇了他一眼,飞快射出第二箭,顿时箭头「夺」地一声沉入箭靶,箭尾馀劲犹存地震抖著,过了好一会儿仍听得出嗡嗡作响的声音,足见力道有多强悍。
  
  除了快、准之外还要「狠」才能守得住胜利!
  
  伊何眯了眯眼睛,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激强法而自己不会笨得掉入陷阱,可是当激他的人是应伴君那就另当别论了,他怎样也不能爱人看轻了自己,於是伊何再度张弓,这一次著著实实地将弓拉满。
  
  「你说什麽事都可以是麽?」他用著非常沉著的语气问道,然而眼角馀光瞄向应伴君时却带著一点暧昧,像算计什麽,彷佛戏谑地笑他已是囊中之物。
  
  应伴君怔了怔,竟被他轻浮的目光看得浑身一燥,又羞又恼的道:「对,只要十箭之内你赢得了的话。」
  
  话才说完,伊何的箭几乎同时到位,无可挑剔的射在靶心上。
  
  这一箭真让应伴君头皮发麻了!虽说是自己先激怒伊何,但现在反而被刺激到了,立刻扬弓还以颜色。
  
  夺、夺──
  
  接下来几箭两人都专心一致,一时间馆内只听见此起彼落的射箭声,以两人不相上下的箭术看来实在难分轩轾,不过应伴君倒是希望听听伊何会提出什麽样的要求?他没有打算要让步的意思,只是在第八箭的时候忍不住问:「如果你赢的话你想怎样?」
  
  或许就算伊何没赢他也会考虑答应。应伴君一面擦著已出汗的额头一面作想。
  
  伊何弯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他,「我想……」
  
  他拖著缓慢的语气让瞄准箭靶的应伴君竖起耳朵,同时间心如擂鼓地等待,但等到的答案居然让人气结。
  
  「我想结束比试之後和你一同去澡堂来个『鸳鸯戏水』也不错。」
  
  「你……」应伴君震了下,夹在指间的箭突然像没长眼的飞了出去,该箭射到了红心之外,教应伴君铁青了一张脸,双眼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中计了!
  
  应伴君瞪著伊何,只见伊何露出诡计成功的笑容,开弓放箭,轻松扳下一城,这时应伴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
  
  「哼!别得意,还没结束呢!」
  
  兵不厌诈,是他大意了!但还有两箭。
  
  应伴君倔强地持弓,稳扎稳打射完最後两箭,当然伊何也是没犯一点错误,最後一箭犹如应伴君初次见他射的那一箭,疾如风雷,直震心坎。
  
  应伴君放下弓箭叹息了:「愿赌服输……」但叹息尚未结束伊何就牵住他低头吻了上来。

  热舌滑入口中,应伴君忍不住微微一颤,轰隆隆的脑子不禁一想他不是真要来个鸳鸯戏水吧?
  
  真羞!
  
  当下想出声抗议,但还来不及抗议舌头就给对方叼走了,他只能恍若哀吟地发出鼻音,任由伊何在唇上啃咬,辗转反覆。
  
  「伴君,我的伴君……」过了好一会儿,伊何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将他抱在怀里细细喃喃地念著他。
  
  应伴君红著脸真想直接推开他,但一发觉他冰凉的身子变暖了就不自觉地伸手抱住,一颗心也跟著他的体温暖了起来。
  
  「答应我一件事……」伊何有一下没一下轻啄他的脸庞,爱怜道:「要长命百岁的。」
  
  这话教应伴君怔在那儿,定睛凝视著他深情款款的要求。
  
  「你这个人真是……」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了,应伴君拧著眉却又止不住怦然心动,索性环上他的脖子以唇覆上自己的答案。
  
  原来相识多年自己到今天才真正懂他,懂得他的欢喜忧愁、懂得他不断压抑的梦魇。
  
  是崇牙对麽?伊何……
  
  让你尝受天伦之惨的人其实就是崇牙对吧!
  
  未揭开的心声完全封锁在唇里,应伴君和他一路吻到澡堂,脱了彼此的衣裳,哗啦地进入温泉,热水让两人的肌肤一下子红起来,动情的内心亦是滚烫不已。
  
  伊何从後头抱著应伴君奋力挺进,激烈的动作震得池中水花四溅,随著抽送,一波波的热水争先恐後挤入通道,在一次比一次彻底的带领下推进深处。
  
  「啊……好热……」应伴君忍不住喊出声,直觉与伊何结合的地方成了一片泥泞,没入体内的巨物正後浪推前浪的冲击,在馀波盪漾中不留馀地的搅翻他,令他脸红耳热地趴在池边发出绮媚撩人的呻吟,嘴里喊的尽是伊何的名字。
  
  伊何也像在回应他一样,时而快、时而慢的抽动,慢的时候让他细细感受到体内的硕大灼热,快的时候又近乎疯狂地掠夺他每根神经,教他难以忘怀来回顶入深处的律动。
  
  「哈、哈……伊何,给我、给我……」应伴君情不自禁扭腰摆臀,第一次觉得怎麽要都不够,似恨不得体内的利器就这样冲坏他,他想永远和伊何在一起,永远永远地纠缠下去。

  伊何将他翻转过来,正面进入了他,「抱著我。」
  
  「啊……」应伴君头昏脑胀根本无法思考,只是出於本能手脚并用地缠上他,让他紧紧贴合著自己,在排山倒海下正面承受他倾注而来的爱欲。
  
  一阵机伶,两人彻底的释放自己。
  
  「伊何、伊何……」
  
  「伴君……」
  
  靡靡声中,他们互相拥抱一起,爬遍脸上细碎的吻,吻得让人心醉著迷。
  
  应伴君半眯著朦胧的双眼,手指抚摸他俊俏的脸庞,双唇开合,满足地绽放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我有告诉过你麽?我爱你……」
  
  伊何睁了睁眼睛,心中像有什麽东西突然炸开,接著像要把他吞下去似的,张嘴深深吻著他。
  
  「啊嗯……」应伴君卷著舌头吞下他甜腻的味道,不一会儿,伊何就将他从池中拉起,掩不住激越的说道:「回房。」
  
  「等……头晕了……」应伴君不禁抓著他,靠在怀里无奈的笑道。
  
  伊何也低声笑了,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
  
  回到房内又是几番巫山云雨,他们不停地要著彼此、不断证明真切不变的爱,直至黎明破晓,方觉疲倦才拥著彼此睡去。
  
  应伴君只小憩一会儿就醒来了。
  
  今日休朝,本可以好好地温存一天,但他到底是警觉惯了,稍有一点动静便会醒来,尤其是昨天晚上伊何发出梦呓。
  
  是崇牙……
  
  应伴君看著安睡中的伊何,仔细回想当时的梦呓,再次确定害他家破人亡的人就是崇牙,但是伊何为什麽不说呢?
  
  「我答应你做一件事,你若是说了,或许我……」
  
  喃喃自语顿时停下。应伴君心中凄凄一笑,摇了摇头。
  
  他懂,他懂伊何不说的理由,因为这就是政治,能图谋众人之公利却无法快意恩仇的政治,但要放下,谈何容易。
  
  应伴君心疼的轻拨他额际的发丝,随後下床更衣,命家仆备轿,出门前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伊何一眼,确定他盖好被子、睡得很熟才放心离开。
  
  「进宫。」
  
  应伴君坐在轿内,声音清泠地命令。
  
  ◆◇◆◇◆◇
  
  连绵飞雪让金碧辉煌的皇宫摇身一变成为银白色的世界。
  
  宣德心情不错,身著轻裘披风沿著梅香四溢的亭廊閒晃,自从败了炤王且命梁瑞不用再进宫开始,他真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又想到明日将在东郊举行为期五天的狩猎就不由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这本该是皇族及各部大臣都该参与活动,梁瑞竟然以病告假说不去了,身为国师的他怎麽可以缺席呢?只怕生病是假,赌气才是真的吧!
  
  罢了,不来也好,反正再过一阵子就让他告老还乡去吧!
  
  宣德嗅著风中沁人心脾的暗香提振了精神,回忆从前,恍如隔世,直到今天才有种真真切切的感觉,难得浮生半日閒,他想自己真该邀皇后一起来赏雪才对。
  
  心思一转,他立刻说道:「陶福。」
  
  「奴才在。」
  
  「等会儿去中宫,你将西海国上次朝贡的天山雪莲带上,皇后体寒,这雪莲对她身子有益。」
  
  陶公公马上兴高采烈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宣德眉开眼笑,与其在这儿独自凝思不如去找皇后谈笑,但就在陶公公离去没多久,忽有一位宫门侍卫风尘仆仆地过来禀报:「启禀皇上,忠武侯求见。」
  
  「忠武侯?」宣德有些异外,高高扬眉,但也没多说什麽,只叫宫门侍卫带人过来。
  
  这段空档,他身为一国之君深沉复杂的心思又不禁动了起来,不过他实在无需对应伴君臆测什麽,若连这个人的忠诚都有问题那朝阳上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忠臣烈士了。宣德看著人从一片白茫茫的卵石路上走过来。
  
  「臣应伴君,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明个儿就要动身前往东郊了怎麽没在家里陪陪家人?是不是有要事要跟朕商量?」
  
  既然皇上都直接问了,应伴君也不罗嗦,抱拳道:「臣打算七天後返回驻地,特来向皇上禀报。」
  
  「哦?」七天,那正好是冬狩结束之後。宣德心中自有一把尺,早晚要派应伴君回去的,不过这个刚新婚的新郎倌主动提请倒是意外,让他不由得起了一点坏心眼揶揄:「舍得把怀山一个人丢在京城麽?」
  
  应伴君微微震了震,大概没想到皇上有天也会开他玩笑,虽然在接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刹那他觉得根本是件天大的玩笑,但现在却已完全投入下去。
  
  「舍不得。」应伴君毫不掩饰此刻的心情,坦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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