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往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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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551年4月，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派萨克森公爵毛利斯率军围困马格德堡。围困了很久，仍未攻破。城内军民已经弹尽粮绝，危在旦夕时幸运出现了。一天下午，淡白色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3个太阳和互相交织的3条彩虹，场面绚丽壮观。奇怪的现象使城内的军民惊恐万分、惶惶不安，认为这是一种不祥之兆，预感到大祸即将临头，城池肯定将被攻破。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围城的萨克森官兵在一阵骚动之后，忽然全部匆匆撤退走了。
　　第二十八章　马格德堡（中）
　　“轰！轰！”
　　马格德堡的南城墙前，十几门火炮开始集中轰击，滑膛枪手也在壕沟中向城墙上发射着弹丸。站在城墙上还击的守军不时被火枪击中，尸体像个沙袋一样从城墙上坠落。团属火炮和野战炮的实心弹丸在城墙上留下一个个凹痕，而攻城炮的每次轰击则巨锤一样把大片的城墙打成齑粉。连续几天的攻击已经大量的杀伤了守城的士兵，但是顽强的抵抗也始终没有停止，攻城的部队数次在城墙下铩羽而归，一种要杀光所有在抵抗的人的想法，在帝国军的佣兵中蔓延。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数千人的长矛方阵开始集结，每个佣兵的脸上都闪现着贪婪的光彩。长达一年多的围攻，消耗了马格德堡大量的有生力量后，最后的总攻即将发起，帝国军将在所有的方向上发起攻击。当马格德堡的城门被打开的时候，这个帝国最富裕的城市对渴望财富的佣兵来说就像脱光衣服、分开双腿的女人在等着他们。
　　法尔肯贝格伯爵听着城外隆隆的炮声呆坐在椅子上，比往日猛烈多的炮声说明帝利伯爵发动总攻的序幕开始了！
　　“肖恩，看看吧！这才是战争！真正的战争！”
　　易北河畔的一个小丘陵上，帝利伯爵指着前方。
　　近处易北河上的两个小岛的堡垒正受到乘船登陆的帝国军的攻击，帝国军的佣兵门正全力的撞击着堡垒的大门，守军的炮火徒劳的在河面掀起一个个水柱。攻下这两座堡垒，帝国军就可以攻击马格德堡防守最弱的东城墙，直接进入城区。
　　南方集中了所有的火炮正全力的轰击着城墙，作为佯动，那里吸引了大部分的守军，巴本海姆亲自指挥攻击的北门已经火光一片，熊熊的火焰在大风的助势下已经向着城区里蔓延起来。
　　“呕~！圣母玛利亚！”
　　一阵欢呼声几乎盖过了战场上一切声音，巴本海姆指挥的北门攻击部队开始潮水一样涌进了马格德堡城。
　　“城破啦！”
　　看到这一切的佣兵都在高声的呼喊着，顿时开始不计生死的猛攻起来，越早进入马格德堡就意味着得到越多的财富。
　　两个小岛上堡垒的抵抗逐渐的减弱，帝国军的佣兵开始出现在堡垒的城墙上同守军在厮杀，观战的肖恩清楚马格德堡已经大势已去了。所有投降的守军都被割开了喉咙，瞬间便被扒的只剩下白肉，红着眼睛的佣兵们搜刮着一切也在破坏着一切，所有不能携带的物品都被砸碎，每个被攻取的堡垒里都有人在放火。
　　“轰！”
　　冲天的黑云一下升了起来，聚集了大量帝国佣兵的堡垒中发出了连串的闪光，堡垒中的一切都被炸成了碎片。
　　“疯狂的笨蛋！”
　　奥多克队长小声的说了一句。那是放火的佣兵自己点燃了堡垒里的火药桶，这些只知道破坏的佣兵把自己和其他人都送进了地狱。
　　城墙上的抵抗几乎已经完全停止了，城中开始响起稀稀落落的枪声，守城的守军几乎已经伤亡殆尽，杀进城的帝国军佣兵到处横冲直撞。帝利伯爵亲自指挥的部队不论是在船上的还是正沿着木桥前进的，都在拼命的向前，因为巴本海姆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在城里大肆搜刮起来。
　　“默克！”
　　一个佣兵拉着自己伙伴就冲击了二楼的一间屋子。
　　“砰！”一声枪响中，先进去的佣兵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同时叫做默克的佣兵手中的宽刃剑也刺入了房主的胸膛。
　　“老杂种！”
　　看着房主不甘的眼神，默克又拧了下手中的握把，创口流出的鲜血沾满了宽刃剑的握把。
　　默克和随后跟进来的佣兵在屋子中翻箱倒柜，所有发现带有金、银、铜的物品都会收集起来。
　　“放开我！”一个女孩挣扎着被拉到了几个人面前。
　　“看啊！我找到了什么！”
　　拧住女孩两个胳膊的一个佣兵高叫着。
　　“撕拉！”
　　默克的手在女孩胸前的衣服上用力的一拉，不算漂亮的女孩胸前发育良好的胸脯顿时露了出来。几个佣兵眼中喷火一样盯上了女孩。
　　“快帮忙！”
　　被按住的女孩很快被剥的精光，扔到了桌子上，几个佣兵轮番在赤裸的躯体上发泄着肉欲。
　　“哈哈哈！”
　　一个佣兵在像狗一样跪着、满身青紫的女孩身后疯狂的蠕动着下体，其他的佣兵则在继续寻找着这间屋子中的财富。
　　当几个佣兵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打成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女孩身上带着各种污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默克上前轻轻的抱起女孩，这年轻的躯体仍然充满了青春的弹性。
　　“救救我！爸爸！妈妈！”
　　受尽了摧残，神情迷离的女孩小声的念叨着，也许这些野蛮的男人还能发发善心。
　　“会的，我这就让你去见你的爸爸和妈妈！”
　　默克抱着女孩来到了窗前，柔声的说完后，就把女孩送了出去。
　　同样的暴行在马格德堡城的每一个家庭中发生，劫掠已经远远不能满足这些佣兵的欲望，随意的杀人、放火、强奸已经遍布了整个城市，为了得到更多的财富有的佣兵甚至冲进还在燃烧的房子，结果一同被烧死。
　　“你这个下贱的神棍！你害死了我们所有的人！你赔我的士兵！你赔我的市民！”
　　法尔肯贝格伯爵双目通红的看着德斯番尼亚尔牧师，后者惊慌的打算逃跑，却被其他的市政官员挡住了。
　　“你给我下地狱去吧！”
　　锋利的剑刃透过了德斯番尼亚尔牧师的胸膛，这个人的死亡无论如何都无法抵偿马格德堡中数万被蹂躏的生灵。
　　“快抢啊！快！”
　　一群佣兵冲进了市政厅。
　　“我是马格德堡的城防司令官！我要见帝利伯爵！”
　　法尔肯贝格伯爵看着冲进来的帝国军佣兵们说。
　　“去他妈的司令吧！”
　　佣兵看到衣着鲜亮的法尔肯贝格伯爵顿时来了兴趣，根本没在乎他说的是什么。
　　“去死吧！老家伙！”
　　“砰！砰！”
　　几声枪响后，法尔肯贝格伯爵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甲，胸甲上华丽的图案已经被几个弹洞破坏，鲜红的血液正慢慢的流出。
　　“看啊！多好的刺剑，还有着戒指！”
　　法尔肯贝格伯爵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切都被这些粗鲁的佣兵拿走。
　　“快给我吧！”
　　“混蛋，那是我的！”
　　一群佣兵很快又为了这些财富相互厮杀了起来，不过这眼前的一切对于法尔肯贝格伯爵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已经有些朦朦胧胧的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通往天堂还是走向地狱。
　　第二十九章　马格德堡（下）
　　“我们进城吧！肖恩，我带你去看看里边的那些魔鬼！”
　　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帝利伯爵对肖恩在新勃兰登堡城外说的那句话印象十分的深刻。
　　“也许是因为那句话，他才会信任我吧！”
　　肖恩也在想曾经在新勃兰登堡城时发生的那些事情。
　　五十多名身材高壮的亲卫护卫着帝利伯爵开始向城中走去，马蹄声隆隆的在曾经激战过的木桥上响起，被杀死的守卫仍赤裸的横七竖八的扔在桥上。
　　“奥多克，留下几个人！”
　　帝利伯爵现在能指挥的只有身边的这些人了，进入城中的佣兵已经失去了控制，即使是军官也在想尽一切办法的劫掠着财富。
　　马格德堡正对着易北河渡口的东门敞开着，黑森森的感觉就像是地狱的大门，肖恩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不知名的压力让他嗓子有些发紧。
　　曾经繁华的马格德堡城中有一种闷热的感觉，建筑物燃烧的烟雾变成遮挡住阳光的浓云。每个街道上都响着各种声音，吵杂到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一支支长矛扔在地上，各自军团的徽章也丢弃的到处都是，醉酒的佣兵随意的和在街头被随意杀死的尸体躺在一起，围成群的佣兵当街就在强奸。
　　“哈哈！哈哈！”
　　看见有人过来，一群佣兵提上裤子嬉笑着走了，看样子是打算上另外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情，被强奸了的女人脖子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歪在一边。
　　“天啊！他们居然在奸尸！”
　　肖恩吃惊的看着那个白花花的肉体，一种感觉强烈的刺击着肖恩的神经，对于教徒这是严重的亵渎。
　　“驾！”
　　肖恩催动战马，向着刚才的那个几个人冲了过去。
　　“你们站住！”
　　肖恩叫住了这几个人。
　　那几个佣兵抬头看了下肖恩，突然一起向着肖恩扑过来，看来是打算把肖恩也当成抢劫的目标。
　　闪亮的马刀带着劲风而过，惊恐的看着肖恩的几个佣兵，看到自己的两个伙伴顺着刀影，斜着被劈开。
　　“啊~！”
　　听到伙伴临死前的惨叫，剩下的三个佣兵惊叫着四散而去，肖恩抛出自己的马刀扎倒了一个后，飞快的取出枪袋中的两把发条火枪。
　　“砰！砰！”
　　两声枪响后，奔跑的两个人像被凌空踢了一脚的沙袋，新鲜的尸体中流出鲜血给血色的长街又加上了红红的一笔。
　　停在原地的肖恩感觉全身都是冷的，冷到自己的灵魂都缩成一团。
　　“孩子，六十年前，我曾经和你一样，但是战争就是战争！残忍、杀戮、强奸、劫掠，还有其他的种种，都不会停止，因为这是战争！”
　　帝利伯爵用他一如既往的声音说着，平淡的像上帝在借用他的嗓子。
　　“这个给你吧！没事的时候多看看。”
　　一本小巧的镶着金边的《玫瑰经》放到了肖恩的手中。
　　“伯爵大人！”
　　肖恩知道这本是帝利伯爵随身携带的小书。
　　“送给你吧！”
　　“谢谢，伯爵大人！”
　　不再说什么的肖恩把《玫瑰经》放进了衣兜中。
　　“妈妈！妈妈！”
　　一直在那女人尸体边不远的木桶中突然钻出个孩子，抱着女人赤裸的尸体大哭起来。
　　“奥多克！”
　　看了眼城门的惨象，帝利伯爵叫了声自己的亲卫队长。
　　“把沿街的能遇见的女人和孩子都集中起来，修道院中应该能给他们安身的地方！”
　　说完帝利伯爵又继续向着市政厅行去。
　　一手拿着火枪，一手握着马刀，肖恩护在帝利伯爵的身前，其他的亲卫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些发狂的佣兵很可能会攻击每一个移动的人。
　　沿路的房间里厮打声、呻吟声、惨叫声、火枪声、甚至东西破碎的声音不停的响起，燃烧的浓烟也会在窗子里冒出。
　　市政厅前那个勒紧缰绳，挥动短剑的古骑兵雕像，剑尖似乎在嘲笑一样对着正在走来的帝利伯爵。市政厅里被砸的一片狼藉，有的房间还窜着火苗。
　　“这里没有我找的人了！我们回去吧！肖恩你到边上的教堂找下神父，请他们收容下妇女和孩子吧！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是的大人！”
　　肖恩一个人先来到了圣凯瑟琳和莫里斯大教堂，这里也已经冲入了一群佣兵。
　　“你们这群暴徒！你们亵渎了上帝！”
　　主教大人的咒骂暂时阻止了这些无所忌惮的暴徒。
　　“见鬼！去死吧！”
　　一个佣兵突然挥着手中的宽刃剑向着主教大人砍了过去。
　　“上帝！”
　　主教大人高呼了一声，把手中的厚厚的圣经挡在头前。
　　那个佣兵在外边的杀戮中砍卷了剑刃的宽刃剑，带着血水卡在了主教的圣经中。
　　“上帝保佑，感谢您眷顾你虔诚的子民。”
　　主教大人连忙祈祷着，那个佣兵也愣住了。
　　“都闪开！”
　　听见有人爆喝了一声，那个佣兵急忙又挥起宽刃剑向着主教砍去。
　　“砰！”
　　一声枪响，那个佣兵倒到了地上。
　　“所有都离开这里！”
　　肖恩又高喊了一声。
　　“是瓦隆人，我们快走！”
　　这些佣兵里有识得肖恩这些人的制服的。
　　听到是瓦隆人后，佣兵们都赶紧从教堂里退了出去，只是看着肖恩这些人带来的女人和孩子，一副不甘的神情又浮了上来。
　　“杀了他们，这些女人就是我们的了！”
　　有个不怕死的佣兵高喊了出来，其他的人也蠢蠢欲动。就在这时，肖恩拎着马刀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哈！”
　　大吼了一声，刚才那个煽动的佣兵齐肩被肖恩砍下了脑袋，连带着几个身边的佣兵也被肖恩用马刀连续砍倒在地。
　　“谁在图谋不轨，他们就是下场！”
　　肖恩的狠辣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佣兵。
　　“都给我出去！”
　　看着肖恩变成血红的黑眼睛，一群佣兵匆忙的逃出了教堂。
　　“主教大人！”
　　一身鲜血的肖恩，屈膝跪倒了主教的面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的孩子你没有做错！”
　　用手摸着肖恩的黑发，主教大人肯定的说。
　　得到主教大人的许可后，几天的时间里肖恩带着几名亲卫在城中寻找着幸存者，从北城区燃起的大火已经弥漫全城，很快整个城市都会被这大火吞没。背着大小包裹的佣兵也开始带着劫掠来的女人和小孩离城。这些女人会成为佣兵们泄欲的工具，而孩子则会成为他们的仆役，看起来这些佣兵也打算过上像贵族一样舒适的生活。
　　无暇顾及这些人的肖恩，带着自己的伙伴在城中仅存的几栋建筑中寻找着，这已经是破城的第四天，整个马格德堡城中除了石质的建筑，所有木质的民房都烧成了飞灰，连带着着市民和那些疯狂的佣兵已经有无数人被烧死。
　　近邻易北河边的圣凯瑟琳和莫里斯大教堂中已经聚集了四百多人，相对独立的这里算是一个不错的庇护所。按照主教大人的话说，这里的这些人也许是马格德堡城中仅剩下的自由民了。曾经帝国的骄傲终于在一场疯狂过后变成了一座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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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白蔷薇
　　“咳咳！肖恩，我们还是快走吧！”跟在肖恩身后的一个亲卫说，大火基本完全烧毁了马格德堡，各种奇怪的味道散步在城市的上空。
　　“这是最后一间了，检查完这里我们就返回！”肖恩抬腿就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尸体腐臭的味道直刺激着肖恩的鼻子。“你们在外边等我吧！”拿出方巾捂着鼻子肖恩说，其他的几个人连忙闪出了屋子。
　　原本富丽堂皇的屋子现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到处是被火烧过的黑色痕迹，一具男尸倒在门口，内里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已经被烧的看不出男女，内室被烧的只剩下床板的大床上有一具被剖开肚子的女尸，张开的大嘴似乎还在发出嘶喊。看到这具尸体，肖恩按着衣兜里的《玫瑰经》，有些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噗！”一声，被烧酥的地板露出一个暗层来，里边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有被完全烧成黑炭的尸体还保持着生前的痛苦神态，姐弟两个人是被燃烧的烟尘窒息而死，张开的嘴和床上的那具女尸是一样的。
　　肖恩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