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十夜作者:迷_梦 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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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又是传说中正常与变态的分割线 ◇ ◇ ◇
藤蔓绕过老树,蝉鸣鸟叫声不绝,青苔掩了小径,萧君无拿出背包里的工具,沿路挑开阻行的乱草,越行,越是人迹不至的荒僻处。
第一次来的地方,很陌生,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自己……朝著那个方向前行,只能朝著那个方向前行,似乎只要如此,魂牵梦绕多年的迷便能解开。那些遗失的东西,便能重拾。
脚下突然被什麽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地上,爬起来,草草处理著膝盖流血的伤口,无意一抬头,蓦地发现隔壁的老树後竟别有洞天。禁不住心中的召唤,萧君无停下理伤的手,拨开遮住洞口的青藤,弯身踏入其中。
潮湿气息弥漫,洞内一片幽暗,萧君无打亮手中电筒,抬头往洞内四处张望。并不宽敞的洞穴没有传说中的金银宝箱,只是正中有一具显已历经多年的紫檀木棺。
心脏砰然跳动,隐约想起了些什麽。萧君无走近棺木,拂去棺上厚积的尘垢。找到棺木开启处,燃著打火机融了封口的蜡,使力几推,终是打开了棺盖。棺内,只有一具不知名的骸骨置於棺角处陪葬,正中,是一具木乃伊,保存极为良好,紧缠的细麻木做的绷带仍旧如新,丝毫看不出已历千年。
“……我回来了。”笑抚上棺内的人,萧君无将木乃伊小心抱出,靠著紫檀棺坐下,温柔将唇覆在绷带下已然干化成粉的地方。即使隔著厚重的绷带,仍然无阻他对里头少年的热恋之心。
找到绷带封口处,一圈圈依依不舍地拆去,绷带下的人,在岁月的催磨下早已灰暗枯黄,似乎只要一阵稍大的风,就足以令这最後一点残渣无影无踪。只是,即使只剩这一点牵念了,还是心满意足的,萧君无将汗津的脸贴在枯朽得不辨容颜的地方,手轻握住那人肉已枯萎贴骨的五指。
木乃伊制作得还算不错,整个身躯算是完整,虽然不能将那人容颜完好地保留千年,不过如今,仍能拥得著,吻得著,已经满足了。
撑起腰,想要将棺内那具属於自己千年前的骸骨搬出,可是刚碰上,已全然化为靡粉。萧君无微怔,复又将怀中人搂得更紧,生怕怀中灰暗的躯体也像那堆枯骨般,只一触,便无影无踪。像千年前那般,只有一霎相恋,再无下幕……
“你看你看,我们终於又在一起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什麽可以让我们分开了。即使是你,也不可以……”
萧君无跨坐在绷带拆了一半的人身上,握著枯灰的手,高傲地仰起头。唇,划过一丝满足的笑。
……
千年前,我埋下一个悯众生;千年後,我收获了一具木乃伊。
梦十夜之四.蛇蛊【千刀万剐】
箫声幽幽,空灵而凄婉,每一声,都勾动著人内心的弦。心,随著那箫声起伏,难以摆脱的控制,每一声,都似是要生生将人心肝催碎。四周漆黑一片,奔跑,却连方向也无法辨别,萦绕在身旁的只有未知的恐惧。
“放我走!一切都该结束了!──”腹部开始绞痛连连,无力瘫倒在地,男子单手捂腹,声嘶力竭地呼喊。
“呵呵……蛇蛊才刚开始发作,这麽快就承受不住了?”如泣箫声暂歇了,一个灰衫青纱的少年从黑幕间隐现,素指轻托唇边玉箫,淡笑道。
“你……简直疯子!”男子眉头因蛊毒发作绞得更紧了,腹内蛊蛇的翻涌亦是越趋强烈,只余喘气的力。
“萧君无向来便是如此行事……我亲爱的悯众生大人,若然你现在方知,可太迟了。”萧君无转身,只留背影空对地上痛不欲生的人。箫,复又凑回唇边,悠悠一曲。随著那曲子飘渺,男子腹内的蛇亦似是懂节奏般,随之缓了翻涌的势,将这死刑拖得更久,更令人绝望。
借著稍缓下来的痛楚,男子恨恨仰头,知道自己再无逃脱之机,冷笑道:“我最厌恶纠缠不休的人。”
“可惜,我正是纠缠不休的人……而且,我并不可能因为你的厌恶而改变些什麽。”萧君无闭目,唇间箫音又猛了几分。
“你注定,什麽也得不到……”男子放弃挣扎,倒在地上任蛊毒蔓延,十指因疼痛而深陷入泥,血,不住从唇间外泌。
“如果注定无法得到一个人的喜爱,那麽,得到一份憎恶,不也是比一无所有要好麽?……”萧君无停了箫,仰头出神,半晌,勾起唇角,箫再靠上唇,一阵与曲子不继的凌厉音符流泻,声声似刀,穿肠破肚。
身後,有毒蛇破腹的声音,殷红,尽染寂夜。
◇ ◇ ◇
“……其实,我会得到些什麽的。我亲爱的,悯众生大人,你那美妙的尸体呵……”萧君无伸袖拭净了箫,挽入腰间箫管中。俯身,定睛凝视那曾言爱、终言恨的人。
缓缓旋坐在地,身前蛊蛇狰狞舔去地上甜美的血浆。萧君无伸指,让蛊蛇绕上指缠住臂,脸上依旧是如水笑意:“知道麽,不是所有的游戏,都可以随时选择停止的。有一些局,要走出,需要鲜血的代价……你以为,对谁都可以今天说爱,明天就说不爱的呢?”
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小蛇的头,通体幽青的蛇从萧君无臂上松开,贴回地面,扭动著身躯诡异钻到血泊间的人下穴处,利齿撕开那人最後遮掩的布裳,露出私隐之地。
萧君无复掏出箫,又搭在唇边,箫音低回,如丝如缕,蛊蛇随著这箫音又活跃起来了,吐著绯红的舌潜入紧窄的内壁间,翻腾不绝,沈浸在血的洗礼中,直往早被咬得淋漓的五脏六腑处爬去。
萧君无漠然,任蛊蛇折弄,唇间箫音不停。思绪,亦早随箫音飘得悠远。
谁的一次逢场作戏,让谁就此沈沦。
其实,那个人错了,他一直纠缠不休的,真的不是他,只是那份属於他自己的爱情罢了。
即使只是单薄得从来只有一方的爱情。一场,一个人的戏。
……只可惜,终究,戏是要终的。
纵然他真的想过,在这场戏中迷了一世。
◇ ◇ ◇ 我是河蟹的分界线 ◇ ◇ ◇
立起身,萧君无黯然止了箫,将蛊蛇召回收入竹篮。幽黑四周,顿时又只剩他与地上那人。虽然如今的那人,经已只剩残躯了。
蛊蛇钻出所破的口难看地划在腹上,里头乱作一团的脏器早被蛊蛇龇咬过半,舔不尽的血,狼藉满地,即使是在如此幽黑的环境下,也能看到一片猩红,四周,尽是血的味道。
伸手,如玉五指陷入腹腔间,染满嫣红。实在太黑,看不清楚抓住的到底是什麽,只知道是尚有温度的块状物,萧君无再无表情,另一手掏出腰间所佩寒刃,捅进温热间,手捏著被轻巧割好的几碎块,捂在被蛇咬穿衣物而张露在外的穴口。
“如果再换多少人都不能满意,那麽,不如尝试用自己的血肉?”萧君无的笑容渐也有了些狰狞的意味,狠狠将腹腔中除了迂回肠壁外的东西往外无情掏弄,一次次,悉心切碎,如罐头肉粒般温柔填入那人後穴中。
纵是满掌的温热揉塞,或是一粒粒细似尘埃的堵弄,只要抚著的是那人血肉,便是如此令人欲罢不能。将腹部丑陋的开口补合好,紧窄的内壁灌满那人自身的血肉。萧君无满足拥住温度已然流逝的躯壳,手温柔,从额角眉间一直下抹,记住曾经熟悉的每个角落……如今,自己精心所制的美人皮囊。
最後,手捏住那人软弱无助的地方,一刀连根慢慢剜下,看浑浊的液体再度流溅。轻轻,轻轻将那根递入穴口。里头的东西经已很满了,似乎没有一丝空间,但又似乎可以容纳宇宙般浩瀚。终究,柔柔往里,全钻满了。再没有谁可以开采,再没有谁可以被攻陷。
“现在的你,真的很美好。”将那人大张的双腿合上,拭去沾染在脸颊的血,重系好破碎衣衫,萧君无倦寞一笑,幽幽长叹。
就此般,久久坐在那人残躯旁。一手,又掏出箫沾上唇,蛊蛇妖动。
伸指入唇,咬破。蛊主的血,似乎比常人更要吸引。萧君无闭目,垂下咬破的手,另一手,仍旧持著箫,箫音落寂低回,无人以合。
蛊蛇抖动了一下身体,跳上来,紧紧吸住萧君无指尖。
箫音渐逝,一曲未成。
◇ ◇ ◇ 我是河蟹结束的饭後甜品◇ ◇ ◇
亲爱的观众朋友,你认为这篇萧君无最後是殉情死的吗?
错啦,错啦。其实最後,萧君无是郁闷死的……
不信?请让我们来看幕後花絮:萧君无同学最後的遗言……
“他妈的,谁想出碎五脏六腑X菊花这般无聊的玩意?……靠,折腾了这麽久,从哪里来的地方还不是回到哪里去了?……真是这辈子试过最无趣的X尸……姓悯的,你变态啊你!──”
……於是,梦十夜竟然被吾写的越来越囧囧有神了……
梦十夜之五.歧途【万箭穿心】
入晚,军营。四周士兵欢欣,煮酒烹肉,高歌声起。多年苦战,终换得近日捷报频频,势局初定。任是谁,亦免不了畅饮一宿,稍纵以息。
主帐内,与外截然相反的一片沈寂。银甲未解的人出神握紧手中相伴多年的宝弓。如今,弓折弦断,显是难以想象的猛势所裂。良久,抬头喃喃问:“全军覆没?”
“禀将军,一众叛军人等在一个时辰前经已全数灭於落雁坡处。”立於其後的副帅守候多时,终等得萧君无启唇,连忙禀报道。
略顿,复又迟疑补充:“包括……叛军,悯主帅。”
“不可能。”萧君无转身,淡笑摇头,那人的实力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叛军之所以可与朝廷长久周旋,其之功最不可抹,岂是此般,轻易说覆没就覆没了的。
不可能的……那个人,不……
萧君无抬头,企图从副帅口中逼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清楚那些永埋尘埃的过往,副帅黯然低首,不忍对视身前人寂然双眸,低声道:“适才将军魔功发作,毁天之势无人能阻,敌军几无还手之力,终无生还。悯主帅当时是唯一能与将军相衡的,然到最後,终是……”
第七层的魔功,发作起来原是此般麽?……出神,记忆里似乎确有那些被自己努力洗去的画面:金戈血雨,马蹄铁踏。弯弓肆狂,万箭齐发。杀戮,只有不能自已的杀戮。萧君无搁下断弓,失神苦笑:“原来如此……我想回落雁坡一趟,军中事务,暂有劳副帅你负责了。”
“遵命。”副帅跪地应令,半晌抬眼,静看萧君无勉力勾起唇角应付外头笑骂正疯的一群士兵。然後,别去人群,难言悲凉。
所有人的眼里,主帅都是个只懂行兵打仗,只关心战果的人。至於那些背後的,便永远都让它葬在背後吧……
战争,的确该结束了。耗尽太多亡魂鲜血,太多无法扭转的所有……
◇ ◇ ◇
落雁坡,尸横遍野,孤阳胜血。未来得及清理的战场仍是战後狼藉,硝烟弥漫。血汨汨,流入坡旁清溪,浊了河沙。
萧君无不忍,侧目长叹。诚然,战场无所谓悲悯可言,只是每每一人独立,仍觉无尽荒唐。今日叛军,多为旧时战友。只为这一朝倾覆,便陌了两行,陌了阴阳。各为其主,真是太过无奈的四字。
默然在乱尸堆中前行,生怕惊扰万千怨灵,但又不敢却步。放眼四顾,寻不到,只得低头一具具仔细辨去,每一次俯身翻覆,都生怕血污下,会是那张熟悉的容颜。而又更怕,一直寻不回,最後,连那人尸首亦寻不回。
……
铠甲寒光,断箭入骨,猩红染颊。剑眉入鬓,紧抿薄唇尽转苍白,只俊朗皓容不减。後背数箭深陷,不用多想,亦可料当时,密集箭雨,穿膛而过,几是万箭穿心之势。
不敢去看那些出自自己之手的纵横重创,萧君无徒地倒在乱草丛上,再无叱吒万军的豪气干云,紧紧闭目凝住打转液体,一遍复一遍哽道:“悯……”
从当年断袍一别後,便再不曾如此,轻声唤他的名,纵情而唤。普天之大,只记一人之笑,只唤一人之名。
萧君无红著眸将那人残躯挪入自身怀间,解去猩红铠甲,轻柔抚住那人渐趋冰冷的肌肤,用力拨去深陷羽箭。每一道,都似是没入自身五脏六腑间,极痛无痕。指尖,染满那人已没有多少可流淌的鲜血。
悉心除去最後一根羽箭,血迹淋漓。再难压抑的悲哽如野兽嘶吼般回荡,明知无济於事的紧拥,清澈液体下滑,洗落血痕。
其实,早知如此,从歧途一刻起便知只有两种结局,他死在自己手中,自己死在他手中。
只是……一直准备著的,原是後一种。想过同归於尽,却从未想过,会像如今般,独自抱著他,抱著鲜血淋漓的他,坐在死亡的废墟上,看满目山河苍凉,天地茫茫。
◇ ◇ ◇
那是很久以前,年少轻狂,同途而往。
“如果他朝你有一城的美人,能分我一半麽?”萧君无趴在二人同铺的兵舍床上翻滚,转头问隔壁的人。
“当然,不能。这天下所有美人可都是我的私有财物。”那人笑得特妩媚,眼神特色狼。
“哈!……那,我只要一个可以麽?”萧君无笑。
“恩?送个会打水做饭的还能看的丫鬟给你好了。”那人眨眼,澄澈的眸子很是好看。
“我就要一个……你!”萧君无伸指,勾住隔壁人粉嫩的脸蛋。
“哟哟,白日梦发得挺美好的,你就继续想吧,自己一个傻想去吧。”一脚无影腿横踢过来,正中要害,啪地有人惨痛掉下床。
……
“如果他朝你有一池的黄金,能分我一半麽?”仍然是很喜欢发白日梦的萧君无。
“你烦不烦,我们这些当兵的,每日都是打打杀杀,唯一能有点指望的可能是一地的尸体。”忍住再踢一次的冲动,那人把头埋在稻草扎的枕头里。
“如果你有一地的尸体,分我一半。”不死心的脸蹭过去,
“恩……可以考虑。”隔壁传来进入睡眠状态的应付声。
……
如果我有一地的尸体,我所想要的,其实还是只有你而已……
◇ ◇ ◇ 今日附送我本命──清水有爱X尸H,重口味控退散 ◇ ◇ ◇
主帐外,众多士兵经已大醉,其余亦各是疲惫入眠。
主帐内,夜未消。一盏青灯,一帘软帐,百般缠绵,尽收其中。
“真是很久没有和你这麽近的相处了。”只剩里衫的人被体贴洗净了满身狼藉血污,静谧躺在主帐内尚算舒适的床席间。萧君无坐拥著那人,轻声笑道。
“嗯,有没有怪我?”萧君无细细抚上那些破胸的箭伤,顺便藉此开了里衫的纽扣,嗔道:“笨蛋,早在我入魔不太深之前你杀掉我就是,这样,现在躺这里的就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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