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婢+番外 作者:西菱(晋江vip2013-01-23完结,宅斗宫斗,宫廷侯爵)-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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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妃皱眉,命宫女抬下去请大夫来诊治。浏香瞧着人都出去了,方说道:“娘娘,依奴婢看,今日的事情,只怕还在云楼身上。娘娘想,皇后娘娘并非不讲情理的人,岂有无缘无故动私刑审问娘娘身边的人的?况且娘娘一问缘故,她就昏过去,看样子这缘故竟也不好说呢。”
怡妃闻言皱眉道:“依你看,是什么缘故?”
浏香道:“娘娘,奴婢只是觉得,自从她到了咱们宫里,她身上出的事情大大小小总跟娴妃娘娘有些关系,就比方说上回那纸条儿的事情,明明是荷瓣悄悄给她的,她为什么不说明白,只说是娴妃娘娘的意思?还有,怎么娘娘头一次叫她去步莲宫瞧动静,偏就叫娴妃娘娘看见,叫进去说话儿了呢?”
怡妃道:“依你的意思,难道她跟娴妃有什么关系?”
浏香道:“奴婢也只是猜测。只是事情虽不作准,娘娘却不可不防啊。”
怡妃想了想,起身道:“既这样,她如今晕着呢,咱们就去问皇后。她打了我宫里的人,我去问个理由也是应该的。”
浏香答应一声,主仆二人便往坤正宫而去。
云楼伤得不重,抬回房去便醒过来,只觉头脑昏沉,浑身疼痛,勉强睁开眼睛,便瞧见身边一个小宫女正拿冷帕子给自己敷脸。
这宫女她认得,是当初和她一同进宫、一同分至秀清宫的云青。云楼提作才人后,自己有了屋子,身边也可添一个女御供呼唤,云楼念及同伴的情份,便要了云青来做伴。
这时候睁眼,只见云青眼里含泪,瞧她醒了,那眼泪便不由得掉下来,握着她的手道:“姐姐,你这是因为什么,就被打得这样!幸好娘娘知道了,叫人救了姐姐出来,否则,否则……”
她哭着说不出话来,云楼微叹一声,艰难说道:“别哭了,这也怨不得人。”她这身份,原本就尴尬,如今受这罪还是轻的,只怕哪一日就稀里糊涂送了死,连声冤也没处喊。
云青哭了一时,又道:“浏尚宫已经叫人叫大夫去了,姐姐忍忍,只怕这就来了。”
宫中规条,宫女内侍伤病,不必劳动太医,只请太医手下的学生或跟从来瞧就是了,这种大夫无品级,只跟着太医进出,唤作医正。
一时医正果然来了,问过二位姑娘好,便坐下诊脉。云楼问了声好,见这医正眼神瞧着自己,略一递眼色,心下一怔,却知有事,便叫云青道:“你瞧瞧娘娘作什么呢,若提我,就听一听,好告诉我。”
云青答应着去了。这里云青去了,医正便开了药箱,不知将什么悄掖在云楼枕下,低声道:“公子说,这一回救了姑娘性命,姑娘可该感激一二罢。另,三公子问姑娘好,望姑娘保重,莫走错了路。”
几句话说过,退了两步,低头道:“姑娘无甚大碍,方子开在这里,吃上三付就是了。外伤药待在下回去后,打发人送来。”
云楼道了一声有劳,瞧着他出去了,自己勉强起来,从枕下取出东西来,却是两封信。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亲启”,一个写着“宜妹亲启”。云楼便知第一个是给自己的,取出展阅,上写道:
“云姑娘温柔乡中一月沉迷,未知心动否?”
59、第二十二章
这一句看在眼里;云楼只觉心中翻了个过子;猛地一惊。方才宋未离叫医正带给她的话,是警告她不要妄动心思。
第一句是施恩;宋未离这次救了她;要她知恩图报;第二句是威慑,秦中月的命捏在他手里;要她别轻举妄动。
再看信上这一句,她顿时明白;宋未离已开始不信任她了。而她若不想被他当弃子抛掉;就必须要好好完成他交待下来的事。他交待下来的;还能是什么事?想必又是陷害怡妃和周平卿,可是且不说她本就不愿害人;便是她能毫不手软地去干这些事,如今……只怕也不能了。
那信中第一句话,问她在王府一月,心可动否,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是已动了心。她原本就是心软的人,何况既已动心,又如何能下手害他?
如今他被软禁在王府中,圣眷已失,虽还有世子的头衔,却真真已是废置之人。宋未离若对他还不死心,还能再将他怎样?难道……竟是要害死他才算罢休?
怡妃到坤正宫时,皇后才歇了午觉起来,正理鬓发。
内侍传报怡妃娘娘到,皇后对镜抚了抚发丝,向玉橙微微一笑。玉橙会意,屈膝行了一礼,迎出寝殿。
外殿里怡妃坐着,浏香立在身后,玉橙留心打量怡妃脸色,见虽不甚好,却也并非十分含怒,便低头出来道了个万福,含笑说道:“怡妃娘娘,皇后娘娘歇午还未醒,娘娘可是有话?告诉奴婢转告罢。”
怡妃往内殿瞧了一眼,端正着脸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今儿皇后娘娘教训了本宫的奴婢,本宫却不知是为什么,来请教请教而已。”
玉橙微笑道:“皇后娘娘亲自查问娘娘的人,自然是为着娘娘好。娘娘想想,如今宫中,谁最风光?皇后娘娘素日常说,娘娘们之间,最要紧的是和睦。如今娘娘风头渐落,皇后娘娘自是为娘娘忧心。”
怡妃瞧了她一眼,道:“本宫自然明白皇后娘娘这番心意,只是心意虽明白,事情上却糊涂。”
玉橙近前几步,声音略放低了些,道:“娘娘想,娘娘圣眷渐衰,是从何时开始,为了何事?这些事情,是否或多或少都与娘娘宫里的新才人有些干系?不知那位才人出身来历如何,对娘娘——又是否真的忠心呢?”
说罢,玉橙仍退回去,微笑道:“皇后娘娘点到即止,还望娘娘多想想。”
怡妃脸色沉暗地回了宫,才进门,就遇上了两个人。
这两人从后边宜春殿过来,不是别个,正是萧贵嫔和萧庭。怡妃见了萧庭,正触上心事,当下叫进姐弟二人来,便问萧庭道:“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事要问你。”
萧庭原要先开口,因被怡妃抢了先,只
得说道:“娘娘问罢。”
怡妃道:“那云楼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是如何与她好上的?”
萧庭一怔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我听得说云楼不知怎地被弄到皇后宫里,现在可回来了?人怎么样?”
萧贵嫔忙暗掐了他一把,道:“怡妃娘娘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怡妃皱眉道:“本宫已把人要回来了,你不用忙,先回本宫的话。”
萧庭听说回来了,方放了一点心,说道:“这事告诉娘娘也无妨,她原是秦度府上的丫头,秦府问罪之前,秦三弟将她放了出来,我留了她一阵子,后来因一点小事闹翻了,她就走了,也不知怎么就选进宫了。”
怡妃越发皱眉,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入宫的?”
萧庭道:“左不过是求人递了名,选进来的罢。她是良家籍,这也是不是什么难事。”
怡妃想了一想,忽然想起来,道:“本宫记得年前有一次宫里宴上,你说看上了秦家的一个丫头,不是就是她罢?”
萧庭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嘿嘿笑道:“娘娘猜得准,就是她。”
怡妃诧异道:“不是说你去要了,没要成?我还纳闷,你亲自去要人,还有要不来的?不过是个丫头。”
萧庭听了这话脸上笑容不由得便没了,微微皱眉道:“那时候……她不愿意。她是秦三弟房里的丫头,那时候……自然不愿意跟我。”
怡妃想了想,道:“依你说,既然她跟秦家小子好,怎么巴巴的忽然入宫来了?”
萧庭也是一愣,便想起那时云楼问他,什么法子能救秦中月。他说如今皇上震怒,他虽能求淮英王府说话,但王府要避嫌,必是不能说的,若是跟王府一派没什么关系的人,说说还罢了。当时她没说什么,第二日便就没了影,再见面,就是在宫里了。
难道说,她入宫是为了救秦中月?是谁帮她救人,又是谁帮她递名入宫?帮她的人图的是什么?
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萧庭却一字没说,发怔了一时,方说道:“这也容易,我去问问她就是了。她现在哪呢?可吃亏了没有?”
怡妃也是出神半晌,闻言道:“你去瞧瞧也好。”说着,便喊一个宫女来,“带他瞧瞧云楼去。”
萧庭去了。怡妃定定神,打起精神,望向萧贵嫔,露出一个笑来,说道:“萧妹妹这些日子没到我宫里来,今儿来了,可好生坐坐罢。”
萧贵嫔不意怡妃忽然亲近起来,心里诧异,嘴上忙接话:“姐姐近来可是闷了?”
怡妃皱眉道:“正是闷得很。妹妹又不肯时常来看我。”
萧贵嫔越发疑惑了,说道:“只怕姐姐
嫌烦。姐姐既这样说,我今后时常来走走,倒也省得闷。”
怡妃又笑起来,说道:“如此甚好。”
且不论云楼的事,萧贵嫔这里,若能说得上话,可是好事。
萧庭来时,云楼才睡着了,云青见外面守着,见来人,忙摆手。
引路宫女道:“这是楚江侯府的小侯爷萧公子,来瞧云才人的。”
云青听说,道个万福,说道:“姐姐才睡了,公子可是有话说?”
萧庭道:“我来瞧瞧,既睡了,我只看一眼就是了。”
云青听了这话,又见萧庭面上关切之色,心中疑惑,只得道:“公子请罢,姐姐在里面呢。”
萧庭听说,早一阵风似地大步过去,开门往床上望了一眼,见床上云楼脸上敷着药,肿起好些,心里一疼,忙轻手轻脚赶到床前,细细看了,由不得便失声道:“这……”
一出声将云楼惊醒,睁眼一见是萧庭,便不由一怔,道:“你怎地来了?”
萧庭心疼不已,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告诉我!”
云楼微微皱眉瞧着他,半晌方说道:“告诉你又怎样?难道你到皇后娘娘那里替我报仇去?”
萧庭一呆,云楼微叹一声,道:“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后也别再来瞧我,也别再说这话了。如今我人在宫里,身不由己,不知哪一日就断送在这里,你便是惦记,也是白白费心,又是何必。我承你的情,也望你承我的情,从此再不要记挂我了。”
萧庭呆了半日,方说道:“我……”
这一个字吐出来,底下的话却说不出来。云楼又道:“澧汀公主我已见着了,她性子温和柔婉,将来你好好待她罢。”
萧庭怔了怔,望着她道:“你这些话,怎么倒像交代遗言似的?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谁要害你?”
云楼轻叹道:“没谁要害我,就算有,也是我自找的。你不必问了。你……替我带一句话罢。若我死了,你替我告诉世子一句,我……对他不起。”
萧庭听了这句,越发懵了,瞧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这些?你又怎么对不起平哥了?怎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懂你的话?”
云楼道:“听不懂也好。你走罢,我累了,想睡,都走罢。”
萧庭满心茫然,但瞧她憔悴不堪,也不敢再纠缠,只得说道:“你且养着,我改日再来瞧你。”
说着,忍不住低头抚抚她额头,忽听她极轻声地说了一句道:“告诉世子,千万小心。”
萧庭瞧她,却见她已闭上眼睛,不再理人,只得回身道:“走罢,让她好好歇着。”
三人出房,云青仍旧守着,引路宫女引萧庭回前殿,进
了门,只听萧贵嫔说了一句:“这……姐姐说得有理。只是她如今正得宠,况且平素又小心翼翼,实在难抓到什么把柄。而且她又正怀着孕,咱们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招惹呢。”
说话之间,萧庭已进来,萧贵嫔便住口不说。怡妃道:“可问出什么来了?”
萧庭胡乱道:“她病得糊里糊涂,哪里问去,等好些再说罢。”
怡妃听如此说,只得罢了。二人便告辞。
姐弟二人出门,萧庭满心记挂着云楼,低头沉思不语。萧贵嫔却是嘴里憋不住话,边走边说道:“弟弟,方才你也听见了罢?”
萧庭胡乱应了一声,萧贵嫔又道:“你说奇不奇怪,怡妃素日眼高心大,跟我也说不上亲近,怎么今儿忽然就想起跟我示好了,说什么都是一路人,若叫娴妃得了意,我和她都没好儿。论理,咱们娘家虽近密,这宫里我和怡妃、德贵嫔倒走得不近。德贵嫔一心一意巴结皇后娘娘,怡妃又高傲得很。况且我跟娴妃也没结什么梁子,她难道还能算计我不成?”
一路絮絮叨叨,走到宜春殿门口,忽瞧见花簇簇一团人,仔细一看,恰是娴妃带着宫女们站在门前。萧贵嫔更是诧异了:今
儿这是怎么了,怡妃找她,娴妃也找她,他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
60、第二十三章
娴妃在宜春殿与萧贵嫔说了些闲话;甚是温柔和婉;却没特意说什么事。
这时候快到晚膳时候了,秀清宫里早早摆了饭;下人们也都轮着吃饭。云楼闭着眼睛独自躺着;却睡不着。
宋未离的信,她已看过了。信中以周平卿的口吻;叫她将另一封信转交怡妃,尤重加提醒了一句:切莫使皇上知晓。那封信上写着“宜妹亲启”四字;怡妃小字宜兰;这封信;想来是他冒充周平卿写给怡妃的信,至于其中的内容;想来定是要命的。
宋未离能学周平卿的笔迹,上次那张字条正是他的手笔。如今上回的事波澜未平,他又要再添一把火,这一封信下去,那是决然没有好事的。
他说切莫使皇上知晓,那意思便是要她在皇上面前抖露出此事来。若她猜得不错,大约过几日娴妃便会劝皇上到秀清宫来瞧怡妃,这戏便好开演了。
此时手里捏着这两封信,她是千万个为难。加害周平卿,她是万万不愿意;但若不听宋未离的话,想来自己必没有好果子吃,何况她不肯动手,他自能另寻人选;若说反咬宋未离一口……一则她并没有能告倒他的证据,二则秦中月在外,她对秦中月就是已无情意,毕竟还有恩义,便不能置他生死于不顾。
正百般思量无果,忽听门响,便以为是云青进来,仍闭着眼睛装睡,只听那脚步声轻悄悄地到了床边,悄声唤了一声道:“云才人。”
这声音却耳生得很。云楼睁眼瞧一瞧,见是个宫女,却不认得是谁。只见她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奴婢是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名叫落晴。”
云楼心中正为宋氏之事烦恼,听说是娴妃的人,只当又有什么事情交待她办,便面无表情,只听着。
便听落晴道:“云姑娘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可知道是谁出手相救?”
云楼淡淡道:“世子有什么话吩咐,只管说罢。”
落晴将声音更放低了些,说道:“姑娘这是误会了罢。世子的耳目伸得虽长,但这深宫中事,他又怎能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使人来救姑娘?”
云楼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晴道:“救姑娘的,不是世子,而是娘娘。世子非但不是救姑娘,还要请姑娘想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