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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芙蓉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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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奴才给您再去热热吧。”
  手臂一扬,躲过小德子上前要来接碗的动作:“你也别在这耗著了,你是宫里的人,去求莫言,他会给你指好差事的,在我这,迟早也是受连累的命。”
  小德子动作一滞,唇瓣微抿:“奴才去给主子热药。”
  端过纳兰轩手上的汤药,小德子快步离开,却不料行色匆匆竟与不声不响走进大殿的莫言撞了个满怀,大半碗的汤药全泼在了莫言身上,手上一滑,瓷碗匡当一声砸了个稀烂,重心不稳,避无可避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德子疼的直龇牙。
  “做什麽冒冒失失的!冲撞了莫大人你担待的起麽!”跟随莫言身後进殿的宫人立马跳起来怒斥道。
  莫言手一扬,制止住下属欲大放厥词的意图。

  (11鲜币)第一百章 寿宴.圣旨 中

  第一百章 寿宴.圣旨 中
  应声抬头,左八人右八人的宫人声势浩大,最前面则是封玄奕真正意义上的心腹,紧随其後的十六人低垂著脑袋恭恭敬敬,眼观鼻闭关扣扣关心的一言不发,而莫言,则一脸泰然,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有时凝轩不禁感慨,这样一个人只是作为一个根本不具人权、可以被随意呼来喝去、生杀予夺的,实在是浪费了。
  莫言还维持著一手扬起制止身後宫人放肆的动作,而另一只手上,一卷被折叠的一丝不苟恭恭敬敬的黄色卷封,纳兰轩是再熟悉不过的,恩赐给予、无上荣耀是它,绝情绝爱、冰冷杀伐也是它,心里早有一丝了然,多日的等待,等的就是这一刻,一道圣旨,三言两语,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只是这对於纳兰轩来说,早已不重要,那既定的结局,早已毫无威胁。
  恭敬的跪地,揽月宫正殿上,一屋子的人仿佛都问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好似大祸临头般一脸的颓败,刹那间只听得见莫言展开圣旨时发出的沙沙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月十七申时合宫夜宴,各宫嫔妃皆与之,钦此。”
  当宣读後再次被叠放整齐的圣旨被莫言恭敬的递到纳兰轩的手上时,一宫上下那屏住呼吸等待的噩耗未至,众人整齐划一的释怀轻呼,倒是纳兰轩一反方才正定自若的模样,一脸诧异的抬头,脱口而出:“只是这样?”
  莫言千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罕见一丝冰雪消融的动容:“贵君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体才是,今晚的夜宴千万可耽误不得,奴才这就先行回宫覆命去了。”
  直到莫言声势浩大的来,短暂的停留又迅速离开,一宫的宫人虚惊一场後又恢复生机,干劲十足的忙前忙後,可纳兰轩却始终错愕著,越是这样,他越摸不清猜不透封玄奕的心思,他到底打算干什麽,从卑微的奴才到一朝的臣子,从军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到圈在深宫的男妃,从圣眷优渥的宠妃到气质不屑的人妾,起起落落间,纳兰轩是真的不明白也看不清了,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要沦陷,一次一次告诉自己要警觉,一次一次深切的知道他是何等的危险,可却还是不明白,猜不透,弄不明,是什麽时候,又再一次身在局中而尤不自知?
  合宫夜宴,无论哪一宫都重视的很,恨不得各个花枝招展勾魂夺魄、让皇上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当然,要是能让皇上的眼睛就长在自己身上,那是最理想的状态,穿红戴绿花团锦簇,晌午刚过,圣旨传过後宫每一个角落,顿时平日里死气沈沈大的好似连个人气都没有的禁宫内好像炸开了锅,无论哪里都可以见到宫人们忙前忙後慌乱紧张的样子,各式各样新潮罕见的段子,各种各样平日里连见都没见过的珠翠,就连小德子也跟著凑热闹,只可惜作为当事人的纳兰轩虽然还算凑合著配合,却不怎麽积极,这可急的小德子直跳脚。
  “主子,您说今晚您是穿这天青水纹长袍配月白丝纹长褂呢,还是这红底黑碎花长袍配金丝赤纹风衣?还有这封腰,是银丝滚边儿的好,还是素色镂花的好?还有发簪──”
  纳兰轩一个头被弄的两个大,指了指身上的一身:“我觉得这一身挺好。”
  小德子一脸凝重的走过来,不知是被纳兰轩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摸准了纳兰轩就是那种雷声大雨点儿小有时候连雷声都懒得有的脾气,虽然人前人後都是一样的手脚麻利勤谨恭敬,只是这人後的用词和举止上明显比人前显得“放肆”的多。
  “主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好话?”
  对於小德子,从最初的戒备到如今的放纵,纳兰轩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本能的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而这本能和信任建立在何种不堪一击的脆弱上,任何人都会後怕,而纳兰轩却仿佛笃定了似的,亦或者无路可选。
  “都不想听,不过就是吃饭,可平日里一样,最多就是人多了点儿,地方换了下,本宫刚才还看到那边拐角的地方珞绡宫和春扶宫的侍女撞了个正著,到现在还在喋喋不休,你不会也想搀和一脚吧?还是说你已经从他们当中大胜而归了?”
  “主子最近心情不好,太医开的药虽然也一顿不落的在喝,可是气色依旧不太好,脸色也苍白的很,您身上这身月白的袍子当然没什麽不好,可前提是在主子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现在,倒活像一张煞白的白纸了。”
  若有似无的一瞥,让小德子瞬间闭了嘴,虽说摸准了纳兰轩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性子,不代表他就没有让雨点大的权力,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却同样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皇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来咱们揽月宫了,主子也不自己著急,也不爱出门,要是今天还不把握机会,还不知道以後会是什麽样呢……”
  小德子是不敢明打明的唠唠叨叨,却开始自顾自的碎碎念,一边只能老老实实的把那些翻箱倒柜的压箱底再收回去。
  莫名的,只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唠唠叨叨的在自己耳边直念叨,那是自己觉得很烦,翻来覆去的就是那麽两句话,听不懂也听不明白,可无论自己听不听得懂,那声音都锲而不舍不绝於耳。不知何时,烦不胜烦的声音消失了,比起舒心,更多的却是寂寞,仿佛整个世界都跟著寂静了,再也没有人愿意跟前跟後唠叨个没完,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灰色,苍茫的,萧瑟的,孤零零的只剩下黑白交界的那一线,和站在那一线上的自己。
  恍惚失神,思绪飞离,这样的事情仿佛在最近十分频繁,好似什麽要离开,又有什麽要回来,来回的撕扯,来回的交织,自己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纳兰轩曾以为是不是时间到了,自己可以从莫名其妙的到来然後莫名其妙的回去,满怀期待的等了许久,等来的只是愈发频繁和长时间的愣神,其他的,什麽都没有。
  “等一下。”
  或许小德子说的没有错,给予再剥夺,的确很痛,或许残忍,或许无情,或许冰冷,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活下去……

  (11鲜币)第一百零一章 夜宴.圣旨 下

  第一百零一章 寿宴.圣旨 下
  最初他可以放弃尊严和骄傲,甚至不惜亲自去践踏凌贱,这次同样可以按兵不动一笑带过,虽然是生命,虽然让自己觉得莫名的痛彻心扉悲愤欲绝,那是苍茫的悲凉,可纳兰轩还可以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只是个陌生人,在这君权凌驾於一切的封建社会,一个人的性命,何其轻贱,可以随随便便因为一个人的话而荣华富贵高人一等,同样也可以因为一个人一时兴起而大厦倾塌。
  不过一个陌生人,何必如此上心,即便对自己有过无数照顾和帮助,甚至知遇之恩,所以可以愧疚,所以可以替其悲伤,可以无奈,却还不至於为其不顾一切拼上一切的地步,不至於……
  纳兰轩这样一遍一遍的反覆告诫著自己,说自己冷血也好,说自己残忍也好,说自己蓦然也罢,自己的心中,可以永远有一个位置为他们保留,时时刻刻的纪念他们,却无法做到孤注一掷甚至与封玄奕决裂的地步,因为还有退路,因为还有所求。
  就当自己势力,就当自己被逼,就当自己无耻,在定北侯荣光时不知廉耻的攀权富贵,以纳兰家次子的身份肆无忌惮高高在上,而在纳兰家失势遭诛时,却为自己竟能全身而退而暗自窃喜!
  有时只要坚定了某一信念,什麽都可以抛弃,人性、良知,如果成为阻挡,也可两手皆抛!
  伸手一指那一身绯红豔丽的长袍:“把它留下吧。”
  水袖蜂腰,云鬓金簪,一身赤红如火,灿银耀金,简单而不张扬,华贵却不过分,更是衬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都红润了许多,腰间白玉作坠,发间珊瑚朦胧,连那多日来清冷惯了的眸子都凭添了几分经营灵动,清俊有之,妖娆有之,妩媚有之,飘渺疏远有之,即便是古往今来多少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面对此刻的纳兰轩,也不得不相形失色、自愧不如。
  这样的纳兰轩,直让小德子看傻了眼,怔愣的呆在一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双眼睛睁的溜圆,著实引人发笑,因震惊而微张无法合拢的嘴更是傻的可以。
  纳兰轩视而不见,面对著妆台前的铜镜,一手拢起长发送到小德子手中,不咸不淡道:“束发。”
  申时未到,宫中夜宴的琼华阁早已坐满了後妃无数,各个眉目如画,身姿妖娆,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无限,媚眼如丝,巧笑盼兮,表面上和和气气、兄弟姐妹称呼的温温软软甜而不腻,可谈笑风生间,到底有多少暗波汹涌各自较劲儿,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纳兰轩以为自己挺守时,即便其中小德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三催四请的坐立难安,可自己心里有数,掐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发,不早不晚的申时,却不知宫中不用言说的惯例,准时对於後妃来说就是僭越,这个字眼只有皇上可用,若能准时出席,那叫做皇上圣明,若耽误了时辰,那也定是皇上忧国忧民看走著看过了,依旧是圣明贤君,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就是皇上做什麽都对,让人做什麽都是可以鸡蛋里挑骨头的。
  看著殿内早已各自就位甚至都吃上水果起嗑瓜子先三三两两凑做一桌聊开的众人,纳兰轩有些後悔没听小德子的劝言早点出发,原来这不仅仅只是後宫嫔妃们之间的一个宫宴,更是有朝臣在侧、他国使臣同乐的国宴,本想消无声息的进去,虽不致力於低调的没人察觉,却也不想高调的聚万家目光於一身。
  “主子……”看出自家主子心思的小德子出声轻唤,示意这是要硬著头皮闯进去呢还是闯进去呢还是闯进去呢,总之是不能一走了之过门而不入,圣旨已下,这抗旨的罪名是谁也担待不起更不想尝试担待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莫言的一声高呼从身後响起,震的纳兰轩不禁头皮发麻。
  木讷的转过身,差点与一人当先的封玄奕撞个满怀。玉冠高束,长身直立,英姿飒爽,多日不见俊颜依旧,面无表情却仿佛愈发深邃莫测了,那硬挺的样貌、不怒自威的君王之气、刀削斧刻般的轮廓,霸气十足,压迫却不压抑,慑人心魄的魅力无一不是致命的吸引,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轮回的深渊,让人无法呼吸,更无法移开视线,一身明黄华贵、象征著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的黄袍,更是耀眼到刺目,让人无法直视。
  “臣妾(微臣)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中央以红毯为界,从门前一直通向高处的御座,左边全是後妃,而右边则全是朝臣,而此刻,刹那间,无论是方才还谈笑风生、顾盼生辉、巧笑倩兮的後妃,还是在那边高谈阔论、溜须拍马、拉帮结夥的朝臣,皆麻溜的从位置上起身,整齐划一的作揖行礼,恭恭敬敬的跪了一地。
  後知後觉还杵在门前的纳兰轩菜肴作揖行礼然後让道,却被封玄奕一把擒住了手臂拽了起来。
  叩首礼行了一般被强制制止,那动作堪称一个别扭,纳兰轩莫名其妙的套头,却只见到封玄奕面色不善甚至可以堪称凝重铁青的侧脸,连那眉宇间都好似若有似无的拧起了“川”字,十指交握,想抽却抽不回,那根本与温柔无缘的力道捏的纳兰轩指节生痛。
  明明是你硬让大家过来参加什麽乱七八糟的宴会,你倒还一脸的不痛快,好像谁踩了你尾巴似的,摆个臭脸给谁看?
  纳兰轩心里不免低估,要知道此刻遭殃的可是自己的手啊!
  不容辩驳,没有解释,就这麽背封玄奕拉著,或者更精准的说叫拽著、拖著,纳兰轩一脸茫然的跟著封玄奕的脚部,微错开半个身为几乎与其齐头并进的步入大殿,接受众人的问候和跪拜,而皇后没有丝毫的劝阻,好似理所当然,亦或者见怪不怪,悄无声息的沈默跟著,没有制止,也没有支持,紧随其後,依旧凤仪万千。
  刹那的失神,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凝固,两边的後妃和朝臣飞速的倒退模糊,连身後皇后和仪仗的脚部也变得轻浅,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交握的双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知不可能,却总是不知悔改的抱有幻想,然後一次次的黯然神伤……

  (11鲜币)第一百零二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上

  第一百零二章 普天同庆.皇贵君 上
  长身立於御座前,左边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的皇后何怡兰,右边是十指交握倾国倾城的贤贵君纳兰轩,封玄奕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却收敛了周身压迫肃穆的气息,莫名的感觉温和,与那个平日里朝堂之上威严十足的皇上不同,眉眼间竟好似有著淡淡的笑意,温和从容,好似只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公子,与自己的亲朋好友的聚会。
  “众卿平身,赐座。”唇瓣开合,好似连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谢皇上。”又是整齐恭敬的谢恩,随即才敢三三两两的起身就坐。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看向首座,底下不禁传来抽泣声阵阵,汇聚在纳兰轩身上的眼神或惊豔,或赞叹,或担忧,或同情,或愤恨。
  众人纷纷落座,纳兰轩就被这麽晾在玉台上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本想悄无声息的溜进殿,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却不料瞻前顾後深思熟虑却选了个最高调张扬的方式“震慑全场”,暗中环顾了四周,早已按照位分坐满了的後妃和朝臣,本该以後妃之首的位分做在後妃的首座,却奈何那个位置已经被身在妃位的沈淑媛占去,以如今自己在後宫中的地位,纳兰轩并不诧异,本可另觅他处,奈何封玄奕像是毫不在乎礼仪尊卑,更不在乎光天化日之下,当著这麽多外臣的面和一个後妃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就这麽握著不放,纳兰轩一时间是留也不是是不留也不是,就这麽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立在御座旁,尴尬的要命。
  手臂扯了扯,纳兰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一个踉跄,好在力道不大,只是身体前倾脚下不稳,外人看起来不过就是纳兰轩朝封玄奕的方向走了两步。
  拉拉扯扯也就罢了,你还扯个什麽劲儿,还嫌不够招摇?心里直犯嘀咕的纳兰轩不解的抬头,恰好迎上封玄奕毫不避讳的视线。
  却不料向来深藏不露喜怒不形於色的封玄奕竟一反常态的将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坐朕身边来。
  不知是自己脑子坏了还是封玄奕疯了,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意图,纳兰轩只觉额角青筋直跳,荒唐至极,僵持的拧著半天,却只是暗中较著劲儿,奈何圣意难违,纳兰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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