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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芙蓉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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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和熟悉,似曾相识,好似听了很久,亦或者是不久前才听过的。
  好奇的转过身,那正襟危坐於上座,搭在座椅上的手紧握著仿佛恨不得将扶手捏碎似的的人,不是他定北侯纳兰健是谁?!
  可本该故去的人为何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自己明明应该身在皇宫、居於揽月宫、在封玄奕身下承欢,而这檀木香扇,简单却不失华贵的地方又是哪儿?全然陌生的处境,却莫名熟悉的感觉又是什麽!!
  难道是一场梦?可究竟哪里才是梦?!为何这里的一切都是那麽真是,手指抚上桌案,连木质的纹理都能清楚的感受,可若这才是真是,那刚才的一切又算是什麽,半月前封玄奕下令诛杀的圣旨又是什麽?
  上前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是。”如是回答,却是自己的声音,可自己并没有想这麽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儿!这儿是哪儿,自己又是什麽!
  “胡闹!”定北侯纳兰健勃然震怒,一掌拍在身边的桌案上,即便再是上好坚实的木材,也哪里经受得住这久经沙场的练家子一掌,顿时一条细纹便从落掌之处向著临近的桌腿漫延,顺著桌腿向下留下一片细细密密不规则的裂痕。
  气定神闲,气息没有一丝凝滞或紊乱,仿佛定北侯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计划中一般,可天晓得这是在闹哪出,纳兰轩仿佛只是一缕意识,一个拥有原本自己姿态的意识,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父亲,我这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而不是在跟你商量事情可不可行。”纳兰轩听自己如是说道。
  可父亲……自己的确因为封玄奕一时兴起莫名其妙的一道圣旨而成为定北侯遗留在外久别重逢终於得以认祖归宗的二子,但父亲二字无论公开还是私下里都从未这麽称呼过定北侯,且定北侯也没有强求、毫不在意,那为什麽如今自己会这麽称呼他,听上去还那麽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无论是哪家的父亲面对儿子毫不客气的出言忤逆都会怒不可遏,可他纳兰健,一个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军功赫赫、朝野上下即便是边陲蛮族都会闻名丧胆的三朝元老,面对自己儿子不留情面的公然忤逆,却只是长长的一叹,极大的让步:“你想要什麽,做什麽,我都会尽力满足你,但唯有这一条,不行。”
  茶盏在手,茶香四溢,悠然闲适的用杯盖拨开水面的茶叶,浅浅一酌,凉凉道:“我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如今,我只是因为你是父亲,所以来知会你一声,你若能认同我、帮助我,那自然最好,我也多几分胜算,你若是不认同、不帮,那就算了,凡事都无绝对,有风险,我却志在必得,若是你从中作梗,那我也只能莫可奈何了。”
  是什麽事在秘密进行,是什麽事定北侯极力反对而自己却执意而为?
  “你这简直是虎口拔牙,事情一旦败露,你明白你将会面临什麽麽?好,即便你真的成功了,可你又为了什麽,你这是在拿你的命运开玩笑!”定北侯好似急的直跳脚,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屋子里绕圈圈。
  “为了什麽?”一声冷笑,明明是独立的意识,纳兰轩却一袭感觉到了几分怒意,只是这怒意不仅仅是憎恶的愤恨,而是更深沈的,压抑的,复杂难懂的,好似爱,却非,恨却不尽然,“若连父亲都不知道,那我怎麽会知道。”
  “……他不愿让你冒险。”纳兰健一声叹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久,深深的无力。
  “你怎麽知道他怎麽想,又怎知道他愿什麽不愿什麽。”几分不屑,几分唾弃,胸膛里汹涌翻滚的,是不甘和无数无法读懂的疑问,“你若真的在乎,真的知道他要什麽,就不会──”
  “住口!”连被忤逆都不曾红过脸的纳兰健突然出声怒喝道,双目通红的仿佛受伤的野兽,“我们之间的事,由不得你一个晚辈置喙!”

  (11鲜币)第一百零八章 疑云重重 下

  第一百零八章 疑云重重 下
  方才纳兰健不温不火的样子反倒面目可憎让自己心中莫名的怒火中烧,而当此刻他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时,自己却通体舒畅心情愉悦,不但没有硬顶著恶言相向,反倒心平气和甚至能感觉到赔上笑脸:“呵,怎麽?这事都做了反倒怕人说?”
  虽未恶言相向的一句话,却有火上浇油的功效。纳兰健顿时面色如土,浑身气得直发抖,双拳更是攥得死紧,甚至连直接都被捏成青白,仿佛极力压抑著什麽。
  见状,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从心底涌出,甚至有一种几乎疯狂的想法,想然纳兰健干脆一巴掌落下来。
  “总之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纳兰健咬牙切齿,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不愿再多说废话,“从今天起,你禁足府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你们,看好二少爷,要是他踏出这一门槛一步,你们提头来见。”
  话毕,纳兰健便头也不回的愤袖离席。
  而自己却依旧神情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不骄不躁的细细品著茶。不像这具身体这般悠然自得,纳兰轩只觉得一时间混乱不堪。
  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以什麽样的身份在这儿,他记得自己刚才叫定北侯叫父亲,且定北侯也承认自己二少爷的身份,可自己明明不是,自己和定北侯之间,不过是被封玄奕强行拧成的名义上的父子,而实质上,实质上──
  为什麽开始怀疑,为什麽要对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的实事质疑?而这又是什麽时候,自己从不记得自己与定北侯有这麽一段谈话,且这里怎麽看也不是皇宫,荣亲王府上,仪亲王府上更是不可能。
  为什麽抱有敌意,又在暗中谋划著些什麽?
  头好痛,胸口好似被千斤大石压著一般沈闷的无法呼吸,香炉中的熏香烟雾嫋嫋,朦胧的雾气蒸腾而上,渐渐淡去,可那龙脑香的馀味却久久挥之不散,熏得人头脑发胀,明明烦躁不已,可这身体却悠然自得的可以。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主子?……”
  依稀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回荡著,盘旋著,好似来源於自己脑海深处,嗡嗡的朦朦胧胧,这是小德子的声音。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不要吓奴才啊。”
  小德子的声音不再那样飘渺遥远,可眼前的茶盏桌椅雕梁画栋却渐渐被那蒸腾而起的嫋嫋雾气淹没,好像又有人进来,可是纳兰轩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说了些什麽,只是越来越远知道尽数被雾气掩盖的屋子再没有一声传来。
  “主子……”
  悠悠转醒,再定睛,竟还是原处,深宫大内,揽月宫中,自己的寝殿,而自己,也一如自己最初认为的那样,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纱帐被撩开一个角,小德子跪在床边一脸焦急。
  “怎麽了?”话出口,才发现嗓子低哑的厉害,甚至还有些乾裂的疼痛,身子更是乏的厉害。
  昨夜的疯狂放纵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重现,自己的放浪,封玄奕的疯狂,以及一而再再而三不知疲倦的纠缠。
  见纳兰轩转醒,小德子急忙将茶盏递上:“主子方才梦魇了,奴才一直在外候著,突然听见主子问为什麽为什麽的,所以就擅自进来,可却怎麽也唤不醒主子。”
  见小德子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纳兰轩依稀觉得不仅如此:“本宫只说了这些?”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贵君的脸色,小德子叫苦不迭,只能老老实实的和盘托出:“主子还说了定北侯……但是断断续续的奴才离得远,也听不清,至於其他,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什麽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某时刚过。”
  纳兰轩心里咋舌,竟然会这麽早,此刻怕是刚刚早朝。
  “皇上什麽时候走的?”
  “寅时二刻,皇上没有回玉鎏宫,莫大人晨起带著朝服在外候著,皇上是在揽月宫里直接更衣早朝的。”
  支身起来,锦被顺势滑下,好在封玄奕完事之後有给纳兰轩清洗更衣再睡,否则此刻这不经意的春光乍泄又不知该牵连多少人了。
  见状小德子急忙拿过软枕头垫在纳兰轩身後,让其舒舒服服的靠著:“时候还早,主子不再多睡一会儿?”
  双腿的无力和腰腹的酸痛,尤其是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的抗议的钝痛让纳兰轩无力的靠在床头,对小德子这麽有眼色的举动不但没有搭理,反倒是皱了皱眉,透过微微敞开一角的帐幔,看著还未来得及熄灭的烛火下丝丝缕缕弥漫的淡淡白烟:“把香灭了。”
  “啊?”小德子来不及反应,这话题跳跃不说,向来温和的主子竟一早起就火药味十足,而且还是冲著平日里他最喜欢的熏香。
  “把香灭了,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哪里还顾得了那麽多,小德子立马一个激灵,一路小跑的过去把香炉端了出去,可即便如此纳兰轩尤嫌不够:“把殿中所有窗户都打开。”
  “可是主子,如今虽然时值春日,可天气依旧寒冷,主子如今的身子骨不必寻常,若是受了风寒──”
  “你如今的差事可真越办越好了,连本宫的旨意都得先问问你的意思。”
  “奴、奴才不敢,请主子恕罪。”伴君如伴虎,即便平日里再温厚谦和,身份依旧主宰著一切。小德子吓得吧嗒一声跪倒在地,即便隔著厚重的衣物,膝盖也与地面撞的一记响亮。
  “下去吧,去把窗户都打开。”
  纳兰轩明白,错不在他,而在自己,胸中仿佛有一团火烧的自己坐立难安,这弥漫在空气中的龙脑香与梦境之中惊人的相似,一时间让自己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现实,什麽又是虚幻,心情愈发烦躁,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
  抱著被子一个人静静坐在床上,方才种种,明明那麽真实,却竟只是黄粱一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自己这梦到底源於何处?张开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仿佛那桌椅的木质纹路,那瓷杯的滑腻和彩釉的味道都在指尖,如此真实的梦境,又怎堪只是一场幻景。
  可比起这些,纳兰轩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为什麽会梦到定北侯,自己与他又到底是什麽关系,那种愤恨、哀伤、悲凉却又担忧的憧憬爱戴。
  有什麽开始脱离控制,又有什麽即将浮出水面……作家的话:突然很想问~有闻到阴谋滴味道咩……

  (11鲜币)第一百零九章 潜伏的波澜 上

  第一百零九章 潜伏的波澜 上
  当封玄奕下朝回来,走进揽月宫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状:纳兰轩抱著双腿团坐在床上,披散著一头长发没有丝毫束缚,只著一件单薄的亵衣,一脸凝重,怔愣的盯著自己的膝盖出神。
  “胡闹!”温暖随声而至,宽大厚重的披风盖下来,纳兰轩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正对上封玄奕一脸面色如铁,“怎麽坐在这儿也不多穿件衣服?”将纳兰轩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搓,好不贴心呵护,“看你手都冰成这样了。”
  “这窗户怎麽都打开了?冻著公子怎麽办?”封玄奕冲著小德子嚷嚷。
  顿时给小德子吼的冷汗直流,一个早上没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两个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谁都话都不能不听,谁的话也都不能忤逆,遇到两个主意见不合的时候,只能有口难开跪地求饶:“奴才不敢,请皇上恕罪。”
  “殿里龙脑香的味道太重,我闻著难受,让他开窗透透气罢了。这窗是我让他开的,不关他人的事。”
  面对纳兰轩的任性妄为,封玄奕无奈一叹,将被子又替他往上扯了扯盖了盖,直到将纳兰轩裹了个严严实实才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下次多穿些。”
  不由分说,转过脸便又命令道:“宣太医。”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儿。”
  “传膳。”不由分说,不容辩驳,纳兰轩一切推托说辞还未开口,就被尽数堵了回去。
  同桌共食,时不时的夹菜,不间断的嘘寒问暖,与当日初到荣亲王府上,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纳兰轩只觉恍若隔世,当初的散漫不再,当初的肆意妄为不再,那般心境,如今只是沈重和谨慎,步步为营的算计和谋划,一如最开始自己所预想的那般,由不得你愿不愿、想不想,想在这个权势地位交锋、人权无足轻重的时代活下去,激流勇进那叫活得不耐烦,随波逐流才是上策。
  可不同於纳兰轩时过境迁的沧桑心境,封玄奕好似一如当初,明明今时不同往日,明明已贵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却仿佛一如当初、那个纳兰轩还未曾认清他的冷血和无情的风流王爷荣亲王,亦或者连王爷也算不上,此刻的感觉,好似寻常某个百姓家的富家公子,满桌的珍瑙也不再名贵,好似粗茶淡饭,寻常自然。
  一改之前多日的冷落,如今若说皇宫上下最热闹的地方,非他揽月宫莫属。
  封玄奕好似著了魔似的,除了早朝会挪出揽月宫到朝堂上,其他时候,几乎是扎根在了揽月宫,连散朝之後重臣议事,也被从御书房挪到了揽月宫的正殿,为了避嫌,纳兰轩就只好移步他居。封玄奕在月湖的凉亭里打了个秋千,起初纳兰轩嗤之以鼻,冷眼道自己又不是个女人,怎麽会喜欢这些晃晃哟哟的东西,而封玄奕却不以为忤,一本正经的纠正说,你不喜欢,不代表儿子不喜欢,即便儿子也不喜欢,不代表女儿不喜欢。
  纳兰轩哑然,明明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却总是事与愿违,亲昵,不尽然,疏远,也并非。
  那日之後,刘太医来替纳兰轩诊脉,说是受了些风寒,不打紧,开了几副药稍作调理,饮食注意些也就可以了,却让封玄奕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这不准碰那不准碰,就差直接拿一根链子将人锁在床上养著才算完。受了风寒,自然无法侍寝,可封玄奕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麽和衣而睡,相拥而眠,有好几次,睡意朦胧之间,纳兰轩都难感觉到大腿上抵著一个炙热滚烫的东西,传来阵阵难耐的悸动。
  纳兰轩怎会不知这是什麽,又怎会不明白这意味著什麽,自己早已无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若身为天子的他说想要,难道自己还能反抗的过?
  可事实却是封玄奕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压抑,到最後,好几次包裹在四周的温热胸膛突然消失,不久後回来,是冷水未干的冰冷。
  纳兰轩不知道封玄奕这又是在玩什麽把戏,这样自我压抑又是要闹哪样。
  果然好景不长,时间久了狐狸尾巴自然得露出来,用封玄奕的话将叫做顾念著纳兰轩的身体所以压抑已久,用纳兰轩的话来说就简单了,不过就是一副皮囊,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夜夜欢好日日缠绵,贤皇贵君专宠一事在皇宫中可谓是闹得满城风雨,有可能谏言的两个人,一个是太后,却整天避世沈迷於佛法闭不出门;一个是皇後,却明哲保身不闻不问。一时间各宫後妃即便是眼馋心热也只能看著,猫起来扎小人,敢怒不敢言罢了。
  揽月宫再次回归於喧闹吵杂,只是大家的目的心照不宣,无非是借著来看皇贵君的由头,有机会得见天颜,要是能一举得召侍寝,那便是瞬间平步青云。可当连太医都屡屡劝解封玄奕不可过分房事时,封玄奕也只是听听,即便什麽都不做,也要陪著纳兰轩,一步也不愿离开揽月宫,闻讯的宫妃们便知道自己连最後的一丝希望也渺茫了。
  众人的心思封玄奕怎麽会不知道,忍无可忍之下一道圣旨,一句皇储为重,皇贵君需静养的圣旨的确让揽月宫的门槛终於幸免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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