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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芙蓉帐-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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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心思封玄奕怎麽会不知道,忍无可忍之下一道圣旨,一句皇储为重,皇贵君需静养的圣旨的确让揽月宫的门槛终於幸免於难。
  来往众人无数,有三个人让纳兰轩记忆深刻。
  一是她皇后。惯了冷言冷语与瞬间熟稔的变化,却从未有一人一来就是半天,什麽话都不说,就一盏茶,静静的坐著,彼此间除了起初的寒暄,连正眼都没有交汇过,等时将晌午,便一如来时,不发一言的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一是他柳贵侍。不同於在情势一边倒的情况下趋炎附势,反倒是时不时的冷言冷语几句,不痛不痒却让你浑身不自在的刺上几句,其本人却乐此不疲,仿佛毫不惧怕会因此热闹如今炙手可热的皇贵君而灾祸加身一般。
  而最後一人,便是纳兰轩恍若隔世的只有,韩瑞风韩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凭著韩瑞风素来与纳兰轩亲近这一条,纳兰轩如今地位不凡,韩瑞风自当今非昔比。韩瑞风算是众人中来的最勤快的一人,最为挚友,这无可厚非,只是却好似有意回避一般,封玄奕前脚离开,韩瑞风後脚就跟进来陪纳兰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再好似算准了时间般,赶在封玄奕下朝回宫之前离开,没有丝毫越距之意。

  (11鲜币)第一百一十章 潜伏的波澜 下

  第一百一十章 潜伏的波澜 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淡却又好像哪里开始变得不同,与封玄奕的相处渐入佳境,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绝对权力,全然的宠爱和骄纵,足以满足任何人无论怎样过分的虚荣,好似远离了所有宫廷争斗的污浊的生活并没有达到封玄奕预想之中的结果,无论纳兰轩表面上多麽雍容自得,可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那日的梦魇并没有结束,仿佛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无数後续日日上演,只是梦境中反反复复的只是那一段:
  还是那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依旧莫名的熟悉感,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龙脑香味,屋子的布置若放在大户人家其实算是雅致,但若和定北侯的身份比起来,就显得太素净了些,可纳兰轩却喜欢著淡淡的素雅感。
  独自一人坐在当初纳兰健坐过的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挥退一旁伺候的众人,一手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敲击著桌面,发出一个个清脆的响声,好似在等什麽人似的。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口茶?”梦境中听自己如是说。
  抬头望向大敞的门外,话音刚落,便见一人出现在门前,逆著光一时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可冥冥中纳兰轩却好似知道来人是谁。
  “二弟还是一样的警觉啊。”纳兰椹走进屋中,没有丝毫不请自来的自觉,径自坐在窗旁的躺椅上,舒服的靠上去,美滋滋的摇了摇,眯著眼睛,一脸逾越的感受著阳光洒下带来的懒洋洋的感觉,“你还真是会享受。”
  “我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再说你我本就没什麽好说的,你若是喜欢这椅子,拿去便是,反正我以後也用不上了。”不等纳兰椹寒暄两句,纳兰轩便先下手为强的下了逐客令。
  “呵,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麽了?而且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著,不忘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脸上摸一把,“我有这麽不招人待见麽?”
  纳兰轩一声冷笑,不置可否,起身弹了弹衣袖,留下一句“自便”後便欲离开。
  “这是……”只见纳兰椹嘴型开合,却突然听不见他在说什麽,从怀中拿出一个鎏金彩釉的小锦盒在手中把玩,“我想这东西,你应该会很想要,与其你千方百计却不得其门而入,不如我这做哥哥的发发善心,成全了你。”
  身体猛的一僵,纳兰轩转过脸来,难以置信的看著纳兰椹手里的盒子,一脸阴郁不定的在纳兰椹和那个盒子之间来回徘徊。
  纳兰椹好似毫不在意纳兰轩的怀疑,亦或者面对质疑反倒乐在其中,心情颇为愉悦道:“随你信或不信,总之东西我是带到了,用不用全凭你做主。”
  “难道不是他派你来当说客的麽?”
  闻言,纳兰椹竟捧腹大笑:“老头子一天说那麽多话,我怎麽能都记得住,再说了,就算记住了,听不听也由不得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决定让我来,就得想到一切有可能的後果,况且,忤逆他的又不只是我一个,有你在前面顶著大头,我就算想冲锋陷阵先走一步,恐怕也天意难违,难啊。”
  “得了,我也不跟你瞎扯了,有三点你需谨记:第一,服用後一个时辰内便可见效,所以你要是有什麽事要交代,最好趁早了,当然,你得抱著交代後事的决心;第二,这药虽然来势汹汹堪称天下奇药,可是药有利便有弊,能维持多长时间不露马脚,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至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可得想清楚了,好好把你的目的刻在脑海里,别有成事的机会,也会因为你弄不清楚自己是谁而功败垂成,那可真是──可歌可泣咯。”
  “用不著你来教我。”冷笑的一嗤。
  “当然,我这不是教你,而是在提醒你。”话毕,便不愿再多做停留,起身便走,“我倒要看看,不过是个庶出贱人的儿子,到底能掀出什麽大浪来。”
  纳兰椹临走时留下的小声,一直徘徊在耳边,久久无法消散,日复一日,甚至有时大白天都能听到幻听一般。封玄奕因为自己曾说龙脑的香味冲的头痛,而把进贡御用的龙涎香点在殿内。可香料可以撤换,因香料而飘荡层层浮现的幻觉却无法消散。
  那盒子里通体赤红的药丸仿佛就在眼前,那淡淡香味,停留在指尖的触感,以及在口腔徘徊、顺著食道滑落的感觉,清晰的让人惧怕,明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梦境,不过幻觉,可为什麽如此真切,仿佛真实的发生过,仿佛切身的体验过。
  距离所谓的“真相”的可能性并不多,但纳兰轩却一个都不敢深究,更不敢揣测,有时真相比欺瞒更加让人惧怕和畏惧,那是对自身存在的否定,此刻的纳兰轩早已不敢问一句为什麽,可那梦靥却紧追不放穷追猛打,日日夜夜徘徊左右,纳兰椹最後的笑声,纳兰健声色俱厉的遏制,以及自己为什麽会在这。
  时间过於巧合,封玄奕的旨意又过於莫名其妙,将原本毫无关系的自己和定北侯一家牵扯上关系,然後就是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梦靥,冥冥中,纳兰轩知道封玄奕一定隐瞒了什麽,可却不敢问,怕这最後的、哪怕只是逢场作戏的和乐融融的假象都维持不住。
  既然以及放弃了这麽多,既然连所谓的“正义”和做人的尊严底线都能一再的让步退却,那只能紧紧抓住最後一丝借口,为了腹中的骨肉……
  纳兰轩心里的挣扎和取舍封玄奕自然无法知道,只是见著近些日子脸色愈发苍白而愈发急躁,朝堂上更是莫名其妙的窜上怒气,众朝臣皆是畏畏惧惧战战兢兢,正赶上一城郡官员官官相护贪赃枉法,封玄奕毫不迟疑雷厉风行的一道圣旨而下,将牵扯其中的诸位官员杀之後快,百姓们称赞不觉,都道新皇圣明,拥护之声空前,而官员们心有余悸,人人自危。
  太医成了揽月宫的常客,就差一天按三餐来问脉。
  封玄奕的焦急纳兰轩自然看得出来,有时也难免动容,可只是这其中焦虑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腹中的骨肉。每每如此自问,纳兰轩的结论总是一沈不变的自不量力。

  (11鲜币)第一百一十一章 浮出水面的预谋 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浮出水面的预谋 上
  一个人的出现将一切平静打破,更将所有真切感受的生活化作一个可笑骗局,惺惺作态的假象,虚伪的本质一再暴露。
  封玄奕一如既往下了朝就往揽月宫钻,好像是为了防止纳兰轩多心,亦或者营造一种偏宠纳兰轩而毫不介意他听取朝政一般,所有事都不介意当著纳兰轩的面来商议,不过好在纳兰轩懂得何为避嫌二字,凡是封玄奕回来後,两个时辰内纳兰轩都不会接近正殿半步,即便是端茶倒水,也不过略进去就走,从不多做停留,所以即使是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的朝廷重臣们,开始虽然也颇有微词,久而久之见纳兰轩的确没有丝毫僭越之心也就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过。
  今日也一如往昔,封玄奕下了朝便径直直奔揽月宫,只是今日来见封玄奕的人与往昔不尽相同,只是今日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
  “朕说过,不要大白天这麽肆无忌惮的来找朕。”封玄奕负手背过身去,略显不悦,却也并未降罪。
  而来人并非一身朝服,一袭深色的武者劲装,干练简洁,低眉敛目,单膝跪地。
  “有人看见你进来麽?”封玄奕沈声问道。
  “奴才一路都有小心谨慎,应该并无他人发现。”黑衣男子如是应道。
  “说吧,你今日贸然来找朕到底所为何事。”
  “皇上命奴才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大皇子的确和兵部尚书萧何大人保持联系,过从甚密,皇上虽然下旨赐予封地,荣华一生,大皇子虽然领命远行,却不过是表面而已,据奴才了解,大皇子如今尚在帝都,且一直藏匿在萧大人的府上。”
  “呵,果然如此,朕给我你机会,是你白白浪费了朕难得的宽容,”封玄奕似笑非笑,眼底尽是冰冷锋芒,好似透过层层宫墙,看见同在一城的封玄柘,萧杀肃穆,启唇喃喃自语,好似在和男子商量,又好似只是随意的呢喃,不屑冷嗤,“你说他迟迟不走是为的什麽?难道还妄想东山再起?他以为他还能坐上帝位?亦或者是有什麽暗中部署但朕却疏忽了的东西……”
  “告诉暗音,别整天在宫里显得没事儿和那些人瞎嚷嚷,让他这些日子多注意些太后的动作,每天都做些什麽,跟谁见面,一举一动皆不容错失。”精光闪烁,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君王之风。
  “奴才领命。”
  “日後有事还是用密函联系,若实在紧急需要面议,也不要自己亲自前来,告诉暗音,让他传个话,还是到他宫中说。没有其他事就下去吧。”
  “是。”
  说话间,这个暗中替封玄奕办事,将许多无法公然放在台面上又实为铲除异己的事办得乾净俐落悄无声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西北平乱在军中担任平西将军贴身护卫、凯旋後在英武爵府上管事的玄光,那个曾经纳兰轩一力举荐,单纯的以为只是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寻常百姓的一员,却不知在何时,竟被封玄奕纳入麾下。
  殿外,手里端著的点心从未如此沈重,仿佛能将整个人都压垮,好似毫不相关的局外人一般,冷静的看著封玄奕和玄光之间来来回回的一问一答,冷静的听著杀意四起的决定。
  而得令退出殿外的玄光出门一回头见到就是一脸冰冷的纳兰轩,连面见当今圣上都不曾心慌的玄光,此刻见到纳兰轩却真真脚软,一个不稳,趔趄的差点跪在地上。
  “皇、皇贵君!”面对圣上都未曾改变的一副死人似的棺材脸的玄光,却在面对纳兰轩时瞬间破功,脸色巨变,好似眼前瞬间天塌地陷一般,什麽礼法、什麽规矩、什麽请安问候都在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後被抛诸脑後,目瞪口呆的怔愣当场。
  玄光的反应让纳兰轩愈发心冷,若他装作不认识,只像寻常大臣一般行礼问安,就算自己千般万般不信怀疑,依旧还能自欺欺人的认为只是自己认错了人,只是这天下太大,有太多长相甚至连姓名都一样的人,而此刻,却连最後一丝自欺欺人都变得何其可笑和遥远。
  “许久不见,大人如今替皇上办事,应该叫做高升了,还是叫做官复原职?”纳兰轩冷笑道,出口的声音寒冷刺骨。
  才後知後觉的回过神来的玄光,急忙作揖,撇清干系:“微臣给皇贵君请安,皇贵君万福金安。微臣……微臣不曾见过皇贵君,皇贵君是否认错了人。”
  “如今才想撇清关系,是否太晚了些?玄光!亦或者在皇上面前还有什麽别的称呼,不妨直接跟我说了,以免我唐突了大人。”走近两步,蹲下身,让视线与跪地作揖的玄光齐平,好似回到了那在塞外风雪与共、兵将们不分彼此的行军生涯。
  玄光默不作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亦或者说,此刻自己是说什麽纳兰轩也不会信了。
  “让我想想,你是什麽时候开始替皇上办事的呢,”说著,纳兰轩故作思考的微微侧著头,好似真的在沈思,只是那双眼底散发的寒意却丝毫不减,“是在从塞外回来我不幸落难而你却得皇上赏识开始,还是──打从一开始,你就是皇上的人,包括在边塞,也是皇上派你来监视我的!”
  显然,对於自己第一个猜测,连纳兰轩自己都不信,他真正深信不疑的,是第二个:当初自己诚心相待的部下,不过是旁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用作监视的棋子!
  一听纳兰轩误会了,玄光急忙解释:“皇贵君误会皇上了,皇上并不是派奴才监视,而是深处大漠两军交战之中能够保护皇贵君的安全。”
  “保护?!”辩解显然没有丝毫作用,反倒坐实了监视之名,“呵!那可当真是劳皇上费心了!也劳烦大人大材小用留在本宫身边尽忠职守的‘保护’了!”
  “行了,本宫明白了,”起身,弹了弹华服上的衣褶,故作一派轻松,“你还替皇上办过什麽和本宫有关的事儿,不妨一并说了吧,本宫也当随便听听解解闷。”
  “回皇贵君的话,恕微臣难以相告,朝廷之事,後妃理应避嫌,不得干政。”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寒光顿时大盛,在纳兰轩眼中却看得真切:到了最後仍不死心的一力为封玄奕掩护,当真忠心耿耿!

  (11鲜币)第一百一十二章 浮出水面的预谋 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浮出水面的预谋 下
  “呵!好个无可奉告!好个後妃不得干政!你若真的身为朝臣,本宫岂会这样问你!可试问朝廷中人哪一个面对皇上不是用‘臣’自称,即便再恭敬谦和以表卑微,‘微臣’二字便已足矣,而你,却自称‘奴才’,岂非多馀?!那麽就只剩一个解释,皇上夺得皇位之时,除了布局精妙万无一失之外,还有无数能人异士暗中相助,方才成得大事,想必你也是其中一员吧。只对皇上一人效命,暗中铲除异己,干一下表面上不好大张旗鼓的事,那麽如今一问,又何来干政一说?”声色俱厉,一双眼眸深沈如墨,寒光四起。
  纳兰轩的步步紧逼让玄光暗自心惊,掌心冷汗直冒,坚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动荡,纳兰轩的猜测相差无几,可自己却没有给予肯定或者否定的权力。
  好似看出了玄光的难处,纳兰轩大发仁慈的突然道:“我也不为难你,”蹲下身,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堪称破旧的、与此刻身为皇贵君的身份完全不搭调的香囊,“大人认识这个东西麽?”好似聊天般随意的开口,可目光却如刀剑般锐利,一眨不眨的盯著玄光,满意的看著他在看到香囊的一瞬间难以自已的一个寒颤,“看来大人不禁认识这个东西,还十分熟悉。”
  “让我想想这东西意味著什麽,”说著若有所思的微微仰起头,一手还不忘晃哟著香囊,底部的穗子在两人之间晃晃悠悠,无辜的,随意的,但却好似悬在玄光心尖一般,整个人都僵硬了,无形的压迫感让见惯了生死背叛的玄光冷汗直流,不敢挪动分毫,“半年前西戎进犯我华朝西北边陲,边疆战事告急,先皇派兵平定,本宫授命,奉命前往,记得那时曾有人建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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