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很低调 作者:黎雪蕴(潇湘2013.6.6完结)-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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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眼前的人未应,只是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如慈爱的父亲。
那气息明明是康熙的。
“皇阿玛,现在你可后悔当初未听宁香的话?其实您是相信宁香的对不对?”
“是不是我将事情越弄越糟了?您是不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所以才去的这么突然?”
“哎……”眼前的人幽幽叹息,“傻丫头,你这是何必呢!你既然说这是命中注定,你又为何耿耿于怀,朕不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您还是离开了,今后宁香再也见不到您了!”宁香紧抓着他的衣袖哭泣。
“好好照顾自己……朕走了!”眼前的人帮他盖好被子,宁香想起身却无力的躺了回去,朦胧间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皇阿玛,别走……不要走!”
“主子,主子?您醒醒!”喜嬷嬷忧心的唤着宁香。
宁香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清晰如常,她由喜嬷嬷搀扶着坐起身:“皇阿玛呢?”
喜嬷嬷不由老泪纵横,劝慰道:“主子,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先皇在天有灵,定不想看您如此伤心难过!”
宁香忍不住掉泪,那天她从相国寺后山回来便感染了风寒,她也不敢去看老康,怕将病传染给他,想着等身子好些了再去和他解释,若是他想这是笑话便是吧!可是才没过几天,胤禛深夜便被召进了宫,便没再回来,那天夜里老康当着众大臣的面让李德全宣读了诏书便驾崩了,就连他最后一面她都没见到。
“昨天夜里,皇阿玛好像来看我了!”
“主子……”喜嬷嬷捂着嘴泣不成声,两主仆哭成一团,念琴端着药进来,不由焦急:“嬷嬷,您怎么不劝着主子一块哭上了。”
喜嬷嬷擦着泪水自责道:“是老奴的不是,太医说主子您情绪不宜激动,得放宽心。”
“念琴昨夜真的没人来吗?”那种感觉好真实,莫不是老康的鬼魂来看自己了?
念琴不明所以回道:“昨儿个夜里,主子发起了高烧,邵太医来过开了退烧药。”
“主子,或许是先皇放不下你,所以给您托梦让您好好的呢,您要快些好起来,这样先皇也好放心呐!”喜嬷嬷在一边宽慰。
宁香淡淡的点头,由念琴伺候着喝下药,不久弘昼弘历便结伴而来,跟她说着今日胤禛登基时的场景,两个孩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如今雍王府里的人已经断断续续收拾着进宫了,只有宁香因为病情仍留在府里养病,看着冷冷清清的雍王府说不出的悲凉,顷刻间,什么感觉都变味了。
宁香一留便是一个月,即使病已经好了,她仍然住在雍王府,而胤禛“新官上任三把火”也顾及不上宁香,只是那拉氏每隔几天派人来关注下宁香的病情,知道她病好后,也催着她早日进宫。
宫殿早就为她打理好了,还是凝香斋。
直至雍正元年两月份,胤禛放下政事,想着好些日子没见宁香了让人传唤,才知道这丫头居然还未进宫,一怒之下派人将宁香直接打包进宫了。
于是宁香的深宫生活便由此开始。
还好凝香斋原就是她的地盘,她不用像其他人一般去适应,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打发时间罢了。
十四被派去汤泉守陵,后宫妃子有儿子的都出宫了,后宫里冷清一片,德妃即使身为太后,也忍不住觉得寂寞,而胤禛后院本就稀少,能和太后说的上话的除了那拉氏便是宁香了,那拉氏忙于熟悉后宫,又得打理宫外的产业,除了每天按时给太后晨昏定省,便是忙于那些繁琐的事儿。太后也没有难为那拉氏,只是拉着宁香给她解闷。
又是一年花开时,只是赏花之人除了宁香便没有了。
现如今这里已被划为后宫区域,那些曾经的皇子阿哥们便不能随意出入,更何况胤禟被某四给扔到西宁了,胤俄被关在府里,又派了一大堆的公事给胤禩,十三更没有时间,就连弘时弘历弘昼都跟着十五十六忙的团团转。
这年头,大家伙都好忙啊!
“宁香啊,陪哀家出去走走!”太后乌雅氏冷不丁的出声,将神游中的宁香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走至太后身边,伸手。
可是太后只是看着她笑而不动,宁香突然有总不好的预感。
当天夜里,宁香一身宫女装携着包袱搀着嬷嬷装扮的太后,心惊肉跳的通过层层把守出了宫。
宫外早有一辆马车等候着。
宁香看着宫门的方向越来越远,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纠结的不想离开。
太后这出去走走的意思居然是要离家出走。
这年头就已经开始流行这种抗议方式吗?
“皇额娘,现在咱们是要去哪?去找十四吗?”
太后显然心情不错,兴奋的心情毫不掩饰:“不去找他!”
宁香正诧异呢,这疼十四疼的要命的太后居然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十四吗?想当初胤禛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让十四先去守陵,等他处理好那些“后患”后再将他召回来,太后就和某四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别扭呢!
很快的宁香便知道太后为什么不去看十四了,因为人家十四早就在城门口等着啦!
宁香看着手中金牌,这个牌子她自己没使用几次,倒是便宜这对母子了,就因为这金牌让他们二人离家出走畅通无阻啊!
可是不要扯上她好不好,某四发现了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哎哟,宁香,你就别在那给爷装了,你心里别提多乐呵呢,爷这不是给你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嘛!到头来四哥也怪不到你头上来!”
宁香冷哼的别过头:“他不能将你和皇额娘怎么了,就会拿我开刀!”
“四哥哪舍得啊,你现在是咱们的人质,放心,放回人质之前皇额娘会和四哥商谈好条件的,若不然咱们不放你便是了!”
宁香气急,就会说风凉话。
“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擅离职守,抗旨不尊,多少人等着抓你小辫子呢!”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都是皇额娘的主意。额娘觉得宫里闷得慌想出宫散散心,身为史上第一大孝子,我自然当仁不让陪驾在侧嘛!”
宁香懒得和他说,随即恳求的看向太后:“皇额娘,咱们看看日出就回去吧!”
太后笑意盈盈的点头,让宁香看到了希望。
“那咱们去看看江南的日出便回宫!”
江南?宁香冷汗连连,您哪不去,为啥非得去江南啊,那多远啊,更何况,那地方秘密太多了。
“早年先皇总爱微服私访,次次下江南,而哀家深居后宫,活了大半辈子,无缘见江南的风景,哀家甚是向往,而宁香你也曾在那边呆过,这次你便好好带哀家去玩玩!”
“畅春园好几处景色便是仿照江南而建,皇额娘既然喜欢不如咱们在畅春园多住些时日,也省去了舟马劳顿。”
“宁香,你这不是扫皇额娘的兴嘛!仿得毕竟是仿得又如何能与真正的江南相比。皇额娘喜欢,咱们做子女的自当无条件服从,四哥忙于政事没时间侍奉皇额娘,你身为四哥的妻子,理应为其分忧!”
宁香一口气哽在胸口,恨得直咬牙,可是她能怎么办,她现在都上了贼船了,不知道明天后宫之中又是怎样一番动静啊!
希望胤禛能淡定点!
然而宁香不知道打他们出宫门时胤禛便得到了消息,她那个令牌早在他登基之时就私下报废了。这还不是怕她耐不住深宫寂寞偷偷溜走嘛!
还好他早有先见之明,不然只能等着她给自己“惊喜”了。
若是只有宁香一人还好办,直接拖会凝香斋慢慢惩罚她便罢了,可是还有一个是他皇额娘啊,胤禛大为头疼。
小的被宁香带坏便罢了,现如今老的也跟风。
想来皇额娘也是在宫中带着闷了想出宫散散心,那便让人暗中保护着,有皇额娘在宁香也跑不了。而十四的出现在胤禛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十四弟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该是成熟稳重了,如今却闹上这一出,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他放在汤泉守陵,就应该把他打扮成太监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给自己办事,省的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手底下又没几个知心的人。
胤禛对自己的这个突发奇想很是满意,就这么办!
马车中的十四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打了一个颤栗,狐疑的看向对着车壁生闷气的宁香:“你是不是在诅咒我?”
“切!”宁香直接赏他一白眼,她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呢,她得想法子将消息传给飞鸿让他们做好隐蔽工作,别到时面对面碰着了,吓坏了太后,她可担当不起。
她还想到一个头疼的问题,那拘禁起来的“胤礽”,老康驾崩前安排好了没有?该不会某四一闲下来想去看看自己的二哥,结果发现是假货,到时一查证起来,该怎么收场?
阿弥陀佛,皇阿玛,你应该不会像爷爷一样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处理吧?
一二三 太后离宫
太湖美呀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宁香和十四、太后三人一路下江南,宁香故意绕过了杭州直下苏州,幸而十四和太后,游山玩水,美食美景,流连忘返,没有注意到路线的改变!
湖泊上不少富丽堂皇的画舫,更有小舟零零散散的遍布太湖之上。而十四及其郁闷的划着船,艳羡的看着从自己身边漂过的画舫,想他堂堂曾经的抚远大将军,今日居然沦落为落魄船夫,哎,遇人不淑啊!
“宁香咱们换大船吧,银子我出还不行嘛!”
“自个儿划船多有情调啊!我这是给你这个大孝子创造机会。”宁香用十四的话反击了回去,将十四气的够呛,费力的划船,半响之后还见船分毫未动,才发现宁香将船桨放在水里根本未滑动,他懊恼道:“你倒是划啊!”
宁香敷衍的手动了动:“划着呢!”
船尾撑着伞的乌雅氏看着两人哭笑不得,都是当了阿玛额娘的人,还如此孩子气。一路上虽只有他们三人结伴,可是他们二人吵吵闹闹的倒是热闹的慌。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听着小儿女斗嘴,觉得人生如此,平平淡淡的,也是一种福气。
曾经的她为了上位不折手段,手中沾满了鲜血,到头来才发现,不管是恨得,怨的,痴的,都最将成为一场空。
到了老年只要儿孙能够长伴膝下,便已知足了。
宁香被十四用船桨泼了一身水,春意正浓,即使太阳当头也感受到一阵冰凉。
“有本事你再泼我水试试!”
十四随即又是抬起船桨轻拍水面,溅的宁香一身,宁香怒起,挥舞着自己的船桨,将水泼到十四身上,两人一左一右的泼水,周边小舟上的人也被波及,惹得埋怨声四起。
“好啦,你们两个别闹了,这船晃的我老婆子头晕乎乎的!”乌雅氏手指轻抚着太阳穴笑着责备。
“额娘,您可看到了,是宁香跟儿子作对!”
“是你先泼我水的!”
“就爷先泼你了怎么着,爷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有本事咱们在水上一战,谁赢了就得听谁的,为奴为婢,不得反抗!”
“十四,这次不是额娘不帮你,这水上多危险啊!咱们先靠岸,额娘给你们当裁判可好?也让为娘的看看你们两人谁更甚一筹!”
十四放下船桨走至船尾,撒娇的挽着乌雅氏的手:“额娘,您放心,宁香水性好着呢,就算掉进了湖里都淹不死,我你就更不用当心了。今日阳光明媚,这里风景有如此秀丽,您便在船上看着乐呵乐呵!”
随即十四朝最近的画舫招了招手:“船家,麻烦你过来一下!”
船上的人确定了十四在叫自己,再看他们三人身上的穿着皆是不俗,疑惑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家母身子不愈,想搭下阁下的船,不知可否?”
船上的人犹豫的看了眼船舱的方向,摇头:“对不住,我家老爷不喜陌生人打扰,公子还是问下别家的吧!”
十四被拒绝有些失望,乌雅氏笑说:“罢了,别为难人家!”
十四现在兴致正好呢,哪能就这样放弃呀,转看了下四周,其他的画舫都隔得挺远的,而周边的小舟大多是平民,三三两两的,十四对这些人又不放心。
“我说十四,你一个大老爷们,跟我一个妇人在湖上比武,你也不嫌丢人!”
“那是他们不知道,你这副皮相里面究竟是何方妖物!”
宁香哭笑不得,十四这句话说得倒是蒙对了,她这副皮囊里面,还真是个“妖物”呢!
“船家,家母就在你们船尾站一会儿,不会进舱里打扰你家主人,还请你行个方便!”
床上的人看了看乌雅氏,让他们稍后,随即进入船舱,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笑说:“我家老爷欣赏公子夫妻二人孝心,允了,老夫人请上来!”
画舫靠了过来,十四搀扶着乌雅氏上了画舫,乌雅氏不放心的劝道:“十四,玩得有个限度,为娘心里着实不安,还是算了啊!”
这船上不比平地,若是出了差错可怎么得了。
“额娘,您放心,我和宁香有分寸的啊,您就看看热闹,若是儿子打的好,您可得为儿子打气!”
乌雅氏无可奈何:“你哟,宁香可怎么比的上你,你可是上过战场的!”
十四嗤之以鼻:“那丫头厉害着呢!”
宁香无语,十四还真来真的啊!
十四从画舫上跳下,船上一阵摇晃,宁香惊叫的稳住身形,以至于没有掉进湖里,愠怒道:“十四,不带你这么玩的,我水性可不好,说不准就掉下去了!”
“放心,有我呢,你掉下去了,我再把你捞上来!”
十四奸笑的抓起船桨就朝宁香挥去,宁香眼疾手快的抓起船板上的木浆反守:“回头我告诉四哥去,长嫂如母,你这哪门子的孝道啊!”
“玩玩嘛,何必这么认真呢!”十四手中不停,连连攻击,宁香只退防守,已被逼至船尾,深表无奈,右脚一登,侧身躲过十四的攻击,木浆犹如有生命般在她手中挥舞,闪身跳到十四边上,两人对打起来。
每每欲要落入湖中,都即使的站稳,惊险连连,湖面上的人不由拍手叫好,引得周边的人纷纷移船来观看。
宁香的木浆被十四所禁锢无法动弹,两人的双脚在空中对峙,十四久经沙场,孙子兵法早已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即使是与宁香嬉闹都会不由自主的用上,两人在小舟上斗智斗勇,毫不退让,到头来两只船桨都被抛在了湖水中,赤手空拳上阵,宁香右小腿吃痛,一个不稳摔下了船。
十四扬起了胜利的笑容,除了力道外,宁香居然不输他分毫,即使她武功再厉害,体型上还是吃亏的!
咦?十四望着平静的湖面,宁香怎么一直未冒上来。
“十四,快去看看,宁香是不是出事了!”乌雅氏焦急的站在画舫之上。
十四正想跳下水,只觉得自己的左脚被人一拉,整个人都掉进了水里,宁香这才从他边上冒了出来,得意的哈哈大笑!
还未等两人奚落对方一番画舫上突然传来乌雅氏的惊叫,宁香和十四连忙爬上小舟,望向画舫,只见画舫船尾站满了人,看不真切,他们飞身上了画舫,无暇顾及周边的人,找到了晕倒在船板上乌雅氏,边上一男子正为她把脉。
“额娘!”十四急忙推开那个男子,俯身去探乌雅氏的鼻息。
“不碍事,只是受了惊吓晕过去罢了!”男子淡淡的说道。
宁香瞪大了双眼,视线停在一个人身上:“你……你……你……”
那人头疼的扶额:“还是让你给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