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作者:三叹(起点vip2014-05-08完结)-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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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似也不喜欢我……”闽王住了口。叹息道:“总之,我拿了降天锏来就是告诉你。这东西我祖父在时。就用它打过世宗。皇兄践祚前也挨过它的打,朝廷之中无人不识它,把它留在你这里四日,我走后谁要是敢跟你炸毛,你不用客气,打成什么样都有为兄给你兜着。”
“万万不可。我哪里能留这么要紧的东西。”云想容知闽王与皇帝之间的事不好细说,也不追问,忙着推辞:“我一介女流,降天锏又是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圣物。我用它,岂不是玷污了它。”
“什么玷污不玷污。我在家赶蚊子都用它,小时候还骑着它玩呢,它不过是我的玩具罢了,借给你用四日而已。”
云想容额上都冒了汗,连连摇头推辞:“万一丢了,我死一万次都不够赔。”
闽王莞尔,“傻丫头,谁敢偷它?寻常人偷了去没什么用,但凡是知道它的用途的人,即便捡到了都得给我老老实实送回来。难道除了我,谁敢用它来调动西北三十万大军?就连皇兄捡到,都得给我送回来。你就拿着吧。”
云想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抱着降天锏,只觉得此物变的更重了。然闽王如此真诚对她,她想到的也不会对他隐瞒,担忧的道:“义兄,你手中不但持有闽南军的军权,还有降天锏号令的西北三十万大军,这些兵马吃皇上的粮草俸禄,却非皇上的兵符虎符可以调动,你难道不怕皇上忌惮?”
见她柳眉紧锁,满面担忧,闽王满心的感动满溢。好似掏出心肝来给她都值得了,大掌拍了下她的香肩,道:“放心吧,为兄有分寸。”
分寸?他的分寸比寻常都要大吧。
云想容又劝:“义兄,你也该适时想想退路了,趁现在皇上还没有什么动作,退步抽身才是正道,也趁着现在太后娘娘还在。将来有朝一日她老人家不在了。皇上怕也会少一层顾虑,对你下手也不会再留情。‘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义兄,你要斟酌而后行。”
在云想容看来,闽王太过于狂妄了。而且皇上对他的宠爱也太过了,任何超出于常理的事都须有个解释,闽王如此横行霸道,虽不至于犯了天怒,一则是他乖张却有分寸,二则也是因为皇帝的特意纵容。
皇帝为何要纵容他?
这让云想容想起当初皇帝是如何纵容马家的。
这等事,极少有人敢当面与他刨开来说,沈奕昀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
闽王望着云想容时,虎目中多了几分柔情,随即便被他开怀的大笑掩去:“放心吧,你义兄我知道该怎么做,降天锏就放在你这里了。”
站起身,闽王道:“谁要是敢跟你嘚瑟,你狠狠的收拾,出了多大的事都有哥哥给你顶着,放心吧!”
闽王说罢,带着副将负手而去。
云想容抱着降天锏追到廊下,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前,这才折身回来道:“英姿,快将这个宝贝收起来。”
英姿将那红色的绒布拾起,将降天锏仔细擦拭包裹了:“夫人放心,我定会好生看管着,再说也没人想得到它是这么个宝贝啊。您放心就是。不过想不到闽王对您如此照顾。”
“我也想不到。”云想容沉默片刻,道:“他是坦荡之人,爱憎分明肆意妄为,身上有匪气,更有侠气,大约认了我做义妹,就将我看成他的责任了。传说他治军严明,从未舍弃过一个士兵,战场上总身先士卒,撤离时也总压住后阵。或许他对自己人,都是如此吧。他既如此,我也须放开芥蒂才是。”
英姿颔首道,笑道:“闽王是坦荡义气之人,夫人也是豁达之人。其实你们也有相似之处。”
云想容闻言颔首,有些过去的事,她得学会忘记才行。否则苦的也是自己而已。
此时的恬王府上房之中,王妃哭的肝肠寸断:“王爷,你难道如此狠心,就眼见着嗪姐儿虚弱下去?那是我十月怀胎养的,你不疼,我疼!她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王爷您爱脸面,到时候先走个郡主,再走个王妃,外人一问为何?竟是被云家那个小贱|人给活生生欺负死的,我看您到时候还哪里有体面!妻子孩子受了气,你不给出头,就知道怪罪我们,王爷,您干脆上次我一根白绫,让我随着嗪姐儿去了!”
王妃说着,起身就吩咐下人:“也不必劝嗪姐儿吃饭了,她要自觉而死,我也跟着来!来人,给我预备白绫!”
“王妃!王妃万万不可!”
丫鬟婆子都跪了一地。
恬王被王妃此举气的肋巴扇疼,可她的话也的确字字句句戳在他心头之上。
刘嗪毕竟是她的闺女,他也非全然无情的父亲,孩子在外头受气,争宠争不过云家六丫头,回家里来不吃不喝非吵嚷着要自贬身份搬去伯爵府住。他这个做父王的能怎么办?
刘嗪若是真主动自降身份,恬王一脉的脸也就丢光了。
可看着刘嗪这样胡闹,传出去跌的也是恬王府的脸。如今当真是进退两难。
仔细想想,的确是云家六丫头的不是,若是没有她欺负了嗪姐儿,平日里嗪姐儿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从不曾给他这样添乱。
看来嗪姐儿在外头的确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才这样闹。
他做父亲的,若不给孩子出口气,恐怕传出去也是难听。
思及此,闽王站起身道:“叫上清宇,给我点五十侍卫,立即去济安侯府!”
“是!”
云想容吩咐英姿将降天锏收好,玉簪便来传话:“夫人,闽王才刚已经离开了。”
“嗯,那他的亲卫军呢?”
“三百兵马他留下了一百,只带走了两百人,那一百人说是给夫人调用。老侯爷听了,气的脸都白了。”
她回娘家来住,义兄还留给她一百兵马调用,明摆着是怕她那些真正的亲戚为难她。济安侯不生气才怪。
不过云想容却觉得留下一百人马也好,一来她有人手就有底气,而来闽王余威还在,不至于让云家人太猖狂,她虽想动手收拾该收是的人,却也不是没事找事来的。谁会嫌日子过的太顺呢?
“夫人,夫人!”玉壶提着裙摆冲进屋里来,道:“老夫人那处来了位姐姐,说请夫人立即到前头门前去迎接,恬王和世子爷带着人来了,这会子老侯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等都去前头跪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砍人
天色暗沉,黑云压城,似立即就有一场大雨。济安侯府门前的东聚贤大街青石砖铺就整齐,雨水连绵了半个月,地面上处处水洼,路旁的水沟中几流成小溪,听去水声潺潺,加之湿冷空气扑面,脸颊似都冰凉凝霜,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寒冷,好端端的夏季,倒像是变成秋天。
华丽宽敞的翠幄马车正对着济安侯府大门停下。五十名侍卫呈半包围状,在门前围成一个圈。刘清宇时常撩起车帘观望,恬王则身着酱紫色蟒袍,端坐其中背脊挺直,不紧不慢的训斥儿子:
“你急什么?待会儿有你给你妹子出头的机会,遇事要沉稳些。”
刘清宇含含混混应了一声,心却如同长草了一般。
待会就能见到云想容了,多日不见,他想念她。他伤愈之后的每一个漆黑夜晚,都是幻想着与她欢|好才能彻底释放自己。一想到她那时或许正在另外一个男子身下屈意承欢娇声吟|哦,他就觉得恨,更觉得欲火汹涌。
仿佛只有幻想与她在一处,他才能彻底的纾解,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肆意舒坦。这是她给他下的咒!
当初父王退亲,王府又没做错,云想容凭什么恨他?或许他去牢房与之欢|好是有些趁人之危,可那时云家都倒了,他不也是为了救她么?难道充当军妓,就比做他的妾幸福了?
后来,她每做一样事都是那样出格,以至于她出阁都那样轰轰烈烈,认义兄认的那般惊天动地,如今竟然欺负到他妹妹的头上。
云想容!这个妖精!不但在他脖子上留了疤,在他心里也留了疤。让他又爱又恨,恨不能将她以铁链拴住,关在他的房里永远不允她见人,只有肆意蹂躏,让她雪白肌肤沾满鲜血和青紫淤痕,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
这样想着,刘清宇心中暗爽的同时又觉得一股子热火冲上了下腹,因与父王同乘,刘清宇夹紧了腿向前半弯腰,遮挡住自己的丑态。
吱嘎一声。云府大门被推开。
刘清宇刚要撩起车帘寻找云想容的身影,恬王就咳嗽了一声,低声训斥:
“急什么?等他们跪好了咱们在下车。”
“是,父王。”刘清宇被训斥的缩着脖子,心急如焚故作镇定。
下人在地上积水的地面铺了蒲团。云贤、云海、云恒、云敖、云佳宜等逢休沐在府中的男丁跪在前头,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孟氏、云明珠、云博宜、董若莹等都跪在后头。云家的下人则跪在最后。
老夫人阴沉着脸。低声吩咐大夫人:“老大媳妇,回头去请个道士来家中做法驱驱邪,咱们家是犯了太岁了!”
如此指桑骂槐,谁能不懂?
孟氏破天荒的气定神闲的道:“我看母亲说的不是太岁,是卿卿吧?孩子回门才住七日,母亲就容不下?”
“你这是什么教养?我与你大嫂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母亲就是看不惯卿卿,明眼人都知道,何苦还要这里装模作样指桑骂槐。”
“放肆!”老夫人气的发抖,头一次知道孟氏也有这样伶俐的嘴皮子。
婆媳二人争执之时。周围安静着,云贤觉得面上无光,低声训斥了一句:“够了!都少说几句!”随后转回身训斥老夫人:“你就不能少挑事儿!?”
老夫人被训斥的脸色煞白。刚要反驳,云贤那边已朗声道:“云大同带领云氏子孙,恭迎恬王千岁!”
众人忙叩头:“恭迎恬王!”
马车中的恬王听着齐刷刷的问候声,就觉得心里熨帖了不少,低声嘱咐刘清宇:“既然云家人如此识相,今日咱们也就只拿云想容做法便是,给云大同和云咸宁他们且留些脸面,将来在朝廷中也好办事。”
“是,儿子知道。”
刘清宇先行撩车帘下了马车,回身扶着恬王。
恬王却挥开了儿子的手,自行下车,整理衣袍,父子二人面带得色的挺直背脊,谁知才迈了一步,就发现场面有些不对。
跪了一地的人当中,有一个鹤立鸡群俏然而立的少女,却是云想容!
她今日身着大红撒花蜀锦收腰交领褙子,下着千层纱石榴长裙,腰身楚楚,身段曼妙,白玉面庞在大红妆点之下如匠人精心雕琢,肤白赛雪,五官柔媚,神色端凝,飞扬入鬓的柳叶长眉眉心若蹙,桃花眼似笑非笑,眸光淬冰霜寒雪,唇畔挑狡黠轻笑。微风吹拂,撩拨她鬓角碎发,裙摆衣袂翩翩,她抄手抱着个用红色绒布包裹的“棍子”俏生生站在那里,就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仙子,美的超凡脱俗,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她。
恬王看的眼睛发直,一时忘了今夕何夕,才刚的气焰顿时消减。
刘清宇更是呆愣住了,从未想过再见时她容貌更盛,仿佛从骨子里散出妩媚来,没有尝到她的滋味,他哪能甘心?
云想容见二人望着自己,屈膝行礼,颔首致意,却是不跪。
恬王回过神来,已到他这个年岁,且又是长辈,竟然会看着美人失神?传出去像什么话,再见云想容如画面容上似嘲弄的表情,恬王羞恼的眉头紧锁。
“本王到访,你还不下跪?!”
一句话提醒了云家众人,他们这才发现云想容一直站在最后,竟然藐视恬王至此。
云敖也呵斥:“孽障,还不给恬王行礼!”难道还嫌如今事不够乱?
云想容无视云敖与老夫人等人的怒气,抄手抱着降天锏缓步向前,英姿紧随其后,她套在双梁绣花鞋外头的木屐与积水的青石砖地面碰出“哒哒”的轻响,窈窕身姿仿佛自花丛中摇曳而来,步步生莲。待走出人群,到了跪地的云家人最前端。云想容才微屈膝,道:
“恬王千岁万安,我身上有重要物件,请恕我不能给王爷下跪行礼之罪。”
她娇声轻柔,却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云家人皱眉,恬王冷笑:
“重要物件?不知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夫人身上能有什么重要物件,难不成还是尚方宝剑?本王看云家教出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幸而你与本王世子无缘,否则当真是我恬王府的灾难!”
恬王不仅骂了云想容。更连云家人都捎带了。满府人心中愤然,老夫人等人均将忿恨的眼神瞪向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云想容,他们会被带累?
云想容何等聪明,哪里不识恬王的离间计?笑意依旧,道:“王爷说的是。幸而王爷英明,关键时刻与我家划清界限。也让我与世子爷无缘。否则还真是灾难。”
一句话就将云家女眷在大牢中不堪回首的记忆撩起,当日刘清宇是如何去牢中作威作福,如何被云想容刺伤脖颈,云家落难恬王府如何落井下石,云家平反后恬王又如何出尔反尔。仔细想来,错的不是云想容。而是不知廉耻的恬王!
他竟然还好意思大张旗鼓来云家兴师问罪?
众人对云想容的埋怨,立即变作对恬王父子的不屑。虽未曾直接辱骂,但每个人眼神中都有不屑。
恬王越发窘迫羞恼,咳嗽了一声。朗声训斥道:“本王与你说的是你的礼数,见了本王不下跪,你倒是有了道理,果然是巧舌如簧!”
“难道王爷是来与小女子拌嘴的?”云想容莞尔道:“王爷也莫要动怒,今日王爷大驾光临云府,何不进屋里来吃钟茶,且听我慢慢解释?”
“呸!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解释!”恬王气的涨红了脸,“本王让你跪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个毒辣的浪娼|妇,平日贤婿那处独房专宠,欺负霜琴郡主也就罢了,今日还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本王看你是作死!”
如此恶毒言语,云家人惊愕的有之,愤怒的有之,若不是有英姿眼疾手快的拦着,云传宜早已经冲了出来。
云想容却是恍然大悟的模样,摇摇头道:“原来是霜琴郡主与仪宾相处的不如意,王爷心疼女儿,才到这里来与我说理的。”随即叹息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能否得夫君宠爱靠的是自身本事。若今日我失了宠,我定会关门自省,回想我是否有服侍不周之处,断然不会让我父亲,祖父跑去王府闹,那岂不是让我失宠之事人尽皆知了?王爷位高权重,又是一家之主,哪里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再说皇上既然已经赐婚,我与霜琴郡主是不分大小,就谈不上谁欺负谁,仪宾与霜琴郡主伉俪情深也好,形同陌路也罢,都与我无关,王爷在我娘家门前闹这么一出,难不成还不满皇上的赐婚不成?”
“你!”
一顶“不满皇上赐婚”的大帽子扣下来,恬王双唇翕动,竟然找不出言语辩驳!
依旧跪在蒲团上的云家人心中同时道了声好。
关起门来,他们或许埋怨云想容惹了麻烦,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却是一家人。
恬王气的眼珠子发红,本是来找云家晦气的,却让这个没有礼教的丫头反过来训斥,且刘嗪不得宠的事还闹了出来,他的脸往哪搁?
愤怒之中,恬王“锵”的一声抽出身旁侍卫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