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墓冤魂的诅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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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电视里看到过。在揭露那些走私的毒品时，就有好些那样的袋子。”
　　“原来如此，警察没收的东西在媒体上曝光了。”
　　“那么，果真是……”
　　“那个袋子里十之八九是那东西，海洛因吧……而且，那个袋子一定是藏在三井家别墅二楼的天花板上。国枝去年秋天潜进别墅里，就是查明了那个东西，把它照了下来。”
　　“但是，那天晚上，你们不是也去查过天花板吗？”
　　“嗯，是查过。可是没有看到那样的袋子。”
　　“就是说……”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去年秋天，国枝潜进去的时候，那间别墅里的的确确是藏有毒品的。可是现在，那东西已经不见了。”
　　“是三井拿走了吗？”
　　“是三井拿走了，还是什么别的人拿走了……现在还不能说什么。”
　　千佳缓缓地说，“但是，三井为什么要把毒品藏在别墅里呢？那个人不是医生吗？”
　　“就是。医生是一个在社会上很受尊敬的职业呀。被警察怀疑的可能性也很低。作为犯罪集团的据点，一定会受到警察的监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到家里来搜。可是，如果是在医生的家里就很安全，况且，在那种乡下的别墅里藏毒品，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么，三井就是犯罪集团的成员啰。帮助犯罪集团把毒品藏在自己别墅里。那件事被国枝发现了，所以杀了他……”正太兴奋地叫道。
　　小勇也说：“黑田不是也知道那个秘密了么？所以才被杀的……”
　　“不知道那个叫三井的医生牵扯到哪一步。现在，这也不好说。海洛因的主人，悄悄地把它藏在别墅里，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很奇怪呀。还是不要把三井当作同谋的好。”
　　“嗯，这样想比较稳妥。”
　　军平也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么跟警察说了，把三井逮捕好了。”千佳越说越起劲。
　　乙松把她止住了，“等一等。欲速则不达呀。如果别墅里有那东西，当然可以告诉警察，请他们去搜查，可是没有那东西的话，就算怎么调查三井也没有用呀。反而会打草惊蛇。”
　　“如果没有藏匿海洛因的确切证据，或是国枝跟黑田是被杀害的确实证据的话，是不能把三井抓起来或是去他家搜查的。况且，我觉得杀死那两个人的不是三井，而是他身后的犯罪集团。”
　　“那么，抓住犯罪集团不就好了吗？”
　　“你这位小姐，说起来简单，那帮人可是犯罪专家呀，怎么会那么容易露出尾巴呢？”
　　“那么，怎么办？你是想说，别再插手了么？”千佳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会歇斯底里的。
　　“千佳，别急！军平跟乙松又怎么会就这样放手呢？一定是在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呀。”正太忙解释道。
　　可是，反而更糟。千佳这次把矛头指向了正太。
　　“阿正，你总是那样。一下子就指望他们了……就因为这样，所以别人才会把你当作助手的呀。算了，这件事，我们自己解决。”
　　“喂，我们……”
　　“反正，我们这些孩子是抓不住犯人的，对吧。”
　　千佳歇斯底里地，不肯罢手。
　　“算了，算了，不用那么生气。我们也没有准备就这么算了。一定会抓住犯人的。那个时候，一定会共同作战的，对吧，军平。”
　　乙松轻松地说。
　　“当然。知道吗，今后才是关键，怎么才能抓住那些没有证据指证他们的人呢？对此，一定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呀。”
　　“就是，就是，不要着急，慢慢来，大家一起战斗。”
　　听到两位老人家这么说，千佳也稍稍平静了些。
　　“就是，要是太着急了，就会输的。必须有条不紊地来。”
　　“我想的是，之前那个叫昭吾的孩子，就以他为目标吧。在那个叫黑田的学生被杀的时候，那个孩子应该和他母亲一起在别墅里睡觉。或许会发现了些什么也说不定。还有那位夫人。那位夫人与这件事有没有关呢？如果她从她丈夫那里听到了什么，对我们一定会有警戒的。等回了平岛，你们去和那个孩子、还有那位夫人见一面，暗中问问吧。与其我们跑过去，不如你们去，或许对你们更好说话呢。”
　　听到乙松的话，千佳心情完全好了。
　　“其实，我也正在这么想呢。正想着还有很多话要问问昭吾君呢。”
　　“是么？真不愧是专业的小姑娘呀。眼光果然不同。”
　　乙松穷追猛打地一阵吹捧，千佳高兴极了，对正太说：“等回了平岛，就要忙了！嗯，三井家在哪里来着。”
　　“三井内科医院在千田町2…60号。电话是825…××××……院长叫三井昭一。”
　　军平立刻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读了起来。

　　（2）
　　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回到家里，仍感到怀念。
　　“哥哥，礼物……”妹妹直美从玄关跳出来叫道。
　　“你看，这是哥哥钓的鱼……”
　　“只有这个？”
　　“你呀。你以为哥哥是去哪里？”
　　“哟，完全晒黑了呢，真黑！”母亲从里面走出来，直盯着正太的脸看，“每天都在游泳吧？”
　　“嗯，没有。有很多事呢。”
　　正太先去洗了个澡，洗去了长途旅行的疲惫。
　　“钓到了这么棒的鲷鱼跟比目鱼呀，厉害，厉害……这么大的土产鲷鱼跟比目鱼，我们这里可没有。”
　　母亲一边打开了冷冻柜一边说道。母亲在车站前的超市打工。
　　傍晚，立刻让从公司回来的父亲尝了尝生鱼片。
　　“嗯，好吃。可是，连你也能钓到，那里应该有很多吧。”
　　“可辛苦了呢。比目鱼是把竹荚鱼做饵才钓到的呢。”
　　他自己钓到的，只有做成了干货的竹荚鱼而已。可是此时，把大叔送的鲷鱼跟比目鱼也算作是自己钓的，这才显得难得嘛。
　　得意地看着正在吃生鱼片的父亲，正太也觉得很幸福。
　　到底是累了，那天晚上九点就睡了，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九点了。
　　醒来是因为妹妹把被子给掀了。
　　“哥哥，电话。千佳的。”
　　睡眼蒙胧地刚听电话，就传来一阵高音喇叭。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呀。马上就要出门了呀。”
　　“出门？去哪里？”
　　“喂，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三井那里呀，昨天不是约好了吗？等回来了，去见昭吾君的呀。”
　　“啊，是吗？嗯，对。”
　　“我吃完中饭去约你。”
　　“三井家是在千田町吧。”
　　“对，乘巴士去大约只用三十分钟。立川君那里我打电话。”
　　可真是性急呀，可是，还是尽快解决事情的好。
　　正太他们去拜访三井这件事，事前还是应该告诉军平他们一声的。可是，如果说得不好，不让去就糟了。
　　况且，如果那样的话，千佳恐怕又要歇斯底里了。于是还是决定对军平他们保密。
　　下午一点，正太和住在同一个公共住宅的千佳一起，去了车站旁立川勇的家里。
　　“我也问过爸爸关于三井医院的事，可是因为那里是内科，所以也没什么交往。”小勇说道。
　　于是，千佳也说道：“我也问过我爸爸关于贩卖毒品的犯罪集团的事，在县里确实出现过，可是不知道走私的来源。犯罪集团的手段很高明，很难露出尾巴。但是，似乎已经肯定有两三个犯罪集团是从事海洛因买卖的。或许和三井有关的那个也是市内的犯罪集团吧。”
　　似乎两个人一回到家里，就开始进行调查了。
　　在松崎车站前的巴士车站乘车去了开往平岛站的巴士。千田町在平岛车站的北面，是个比较热闹的城市。
　　终点前一站就是千田町车站。下了车，一片大大小小的房子挡在眼前。
　　“嗯，二丁目是在……”
　　千佳看着电线杆前的住宅示意图。
　　“二丁目在稍北的方向。”
　　小勇看着地图，指着楼的深处。小勇总是事先有准备。
　　穿过楼房，从商店、公寓、住宅乱成一团的一角出来。路上落下一片悬铃木的树影，这里比较安静。
　　走在前面的小勇用手指了指。在十字路口的一角，有一间三层楼，深褐色的建筑，墙上挂着“三井内科医院”的牌子。
　　面向道路的玄关的玻璃门上，也写着同样的名字。出诊时间是到上午十二点半，再从下午两点半开始。现在是一点四十分，还是午休时间。
　　“怎么办？去接待处问问吗？”
　　千佳看着建筑物，问小勇。
　　“午休的时候，接待处关门。如果他们一家住在这里，那一定在哪里有房子的入口。啊，好像是那个。”
　　房子旁边有楼梯，通向二楼。小勇急忙上了楼。果然，楼梯尽头有个铁门，旁边立着个“三井”的姓名牌。
　　按了按旁边的门铃，从对讲机里传来了孩子的声音。
　　“是谁呀？”
　　“昭吾君。是我，高见千佳，在别墅玩的。”
　　“哦，是高见姐姐呀。”
　　马上，门就开了，露出张胖胖的、戴眼镜的脸。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到了这附近，所以……大家都来了。”
　　千佳侧了侧身子，让出位置给了正太和小勇。
　　“妈妈，在别墅玩的朋友们来了！”
　　昭吾兴奋地对着里面喊道。
　　“哟，哟，欢迎。你们家也在这附近吗？”
　　“家在松崎町，可是到平岛车站有事。然后，我记得是在千田町的，所以……打扰了。”
　　“没关系，昭吾回到家里，正无聊呢。请进。”
　　三个人进了开着空调的大房间。
　　“在那里，麻烦你们照顾昭吾了。昭吾也已经有点会游泳了，说还要去呢。”
　　“原本听说你们整个暑假都会在那里的，真是有些吃惊呀，突然就回来了。”
　　“是呀。因为家里有些事必须回来。你们一直待到什么时候的？”
　　“嗯，一直到昨天……”
　　“那之后没什么吧。”
　　阿姨瞟了瞟三个人，这时，昭吾突然说道：“听说黑田哥哥死了，是真的吗？”
　　不由得回头一看，昭吾一脸严肃地看着正太他们。
　　三个人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昭吾腾地回头看着母亲。
　　“果然是这样。我，回到家以后在报纸上读到了。妈妈，那不是梦。我听到妈妈和爸爸说话了。可是，你们说的那是做梦，根本就是假话……”
　　昭吾的脸眼看着就瘪下来了，眼镜后面那双小眼睛已布满了泪水。
　　“妈妈骗人……”
　　阿姨忙抓住了孩子的肩。
　　“并没有打算瞒你。只是担心你受了打击会发烧……你和那个大哥哥关系不是很好么。所以才不说的。”
　　“妈妈，你不是讨厌黑田哥哥吗？所以才撒谎的。”
　　“不是的！”阿姨突然声音变了。
　　“那件事，已经说完了。人家好不容易来玩，再哭的话，大家要回去了。”阿姨对着还在抽抽搭搭的昭吾说了这么一句，站了起来，“我去拿一点冷饮来。”阿姨刚出房间，昭吾突然地抬起头来。
　　“听说，黑田是从猫鼻山的悬崖掉下去摔死的？”
　　“嗯，对。报纸里写了吗？”
　　“其实，我听到妈妈和爸爸谈话了，在黎明之前……我听到妈妈和爸爸把我房间的天花板打开一边从里面拿些什么东西，一边说话。”
　　“你说，黎明之前？那个，是哪天早上？回到这里之后吗？”
　　“不是，在别墅，回来那天的早上。”
　　“昭吾君你们回来的时候，应该是二十六号星期天的傍晚吧。”千佳稍稍压低了声音。“你的父母，到底说了些什么？”
　　“嗯，妈妈问爸爸说，黑田真的死了吗，然后，爸爸说，没错，从那里摔下来一定没救了。”
　　“等等，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去别墅的？”正太问道。
　　昭吾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醒的时候，爸爸已经在了。大概是星期六夜里，在我睡着之后吧。”
　　说起二十六号，正是发现黑田尸体的那天。可是，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太阳升起来之后的事了。三井夫妇在还没有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黑田摔死了。
　　“你的父母从天花板里拿出了什么？那是怎样的东西呢？”
　　千佳一直盯着昭吾看，昭吾突然没有自信似的，歪着头想。
　　“不知道。我当时还在犯困，所以……可是，他们把天花板角上的盖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些什么。”
　　这时，小勇看了看周围。
　　“你父亲现在在睡午觉吗？”
　　“有个急患来了，所以还在诊所里。”
　　“嗯，内科也很累呀。”
　　小勇理解地点点头。
　　急患到底是什么，正太不得而知。

　　（3）
　　在昭吾家里，不过只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因为那之后阿姨拿着橘子汁回来了，一看到母亲的身影，昭吾立刻闭嘴，正太他们也总觉得难受，于是喝完橘子汁便早早地走了。
　　从建筑物外的楼梯下来，正要转到前面，前面的玻璃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从后面看，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工薪阶层。在男人后面，有一个像是护士的女人出来了。
　　“真是，打扰了。请帮我向医生问好。”
　　男人微微弯了弯腰，向护士行了个礼。
　　“不，别客气，请保重……”
　　护士说着，进到里边去了。男人等自动门关上后，忙转向了右手边。边转过身子，边敏锐地看了看周围。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正太吃惊得几乎要窒息了。那张消瘦的脸，和国枝照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极为相似。
　　男人从拿着的小包里取出烟，用一个金色的打火机点燃。是一种茶色滤嘴的香烟。
　　男人耸着肩，大踏步地向巴士站方向走去。
　　男人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小勇拉了拉正太的衣角。
　　“刚才那个人的脸，你看到了？”
　　“你也注意到了？”
　　“那个人就是急患吗？”
　　“急患是什么？”
　　“就是紧急的患者。就是说，突然身体不适，送到医院里的。所以即使不是出诊时间也会诊断。”
　　“刚才那个人，哪一点像身体不适？”
　　“肯定是在耍花招。为了见到三井，故意装病。”
　　“怎么办，那个人马上就要不见了。”千佳戳了戳两个人。
　　一看，那个男人的身影果然要消失在十字路口那边的人群里了。
　　“快追！”
　　正太跑了起来。过了马路，一直追到离男人有五米远的地方。那个男人正边走边打手机。
　　因为想要听听电话的内容，正太不由得靠近到只有两米的位置。
　　“嗯，现在在千田町。见过医生了。那家伙很有些害怕。可是，交易计划哪是那么容易就变的。决定按原计划，明天晚上，和平时一样带我们去别墅。当然，我会让医生在场。什么，没关系的。可是，反正那个医生也会从悬崖掉下去。总之，这次就在那里了。神户那边你去联系。东西，明天夜里凌晨一点的时候会在老地方交货。”
　　男人放好手机，来到车道，看了看左右，然后叫了辆出租车，迅速地上去了。
　　出租车刚走，小勇轻声地问正太和千佳。
　　“现在，带了多少钱？”
　　“我有一千元左右。”
　　“我也是，只有那么多。”
　　“好！”
　　小勇跳下车道，叫了辆刚好跑来的空车。
　　“快上去。一定要查明他去的方向。”
　　催着正太他们上了车，便对司机叫道：“对不起，请追上前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