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尘香风天行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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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宫人悄声走了进来,帮我脱下金冠和身上繁复的礼服。彬彬有礼地服伺我沐浴、薰香、更衣。临离去的时候,让我俯趴在床上,拿出早准备好的坚韧红绳,在我的手腕脚踝上层层捆绕,然后把另一端牢牢系在四个床柱上。
我侧着头闭目养神,放松四肢轻轻的呼吸。被褥中,有股百合花的馨香。
朦胧间,有人推门进来。坚实的脚步声径直走过来。来人掀起纱帐,轻轻坐到我的床沿上。
略为观察后,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肩,模糊的声音传到耳后,“睡了么?”
我不做声,只把脸扭到另一个方向算是回答。
“累了吧!”磁性嗓音又起,清明了许多。
大手抚过我的背,停在腰上。“我来帮你——放松放松!”
闻言,我闭紧双目,暗咬牙关,只当自己是块石头,等待即将开始的屈辱。
第二十四章
丝质锦袍的搭扣从肩头腋下被一路解开,挥手间便飘飞开去,无声无息,落在床外地下。冷风拂过,后背光裸的肌肤瞬间紧绷。预料中的双掌如期而至,抚上我的臀。
下一刻,粗大拇指落在尾椎,异样的压迫让我本能的收紧臀肌。
然而那手指却没如预想中的那样去探谷寻幽,直奔下方密|穴。而是在稍作停顿后,带了三分力道七分柔劲顺着脊骨一路向上。
不急不徐,或捏或按,或点或揉,轻重有度,章法严谨。推移间带起处处酸麻胀痛难耐。随着手法变换,背后按揉过的地方,紧缩的骨骼肌肉渐渐松弛,凝滞的气血顺着打通的经脉游走顺畅。而没有按揉到的地方,则倍觉疼痛,几不可忍。
当有力手指点上肩头叫嚣多时的旧伤时,我颤抖的呻吟也随着呼吸破口而出。
“上次,伤的就是这里吧!” 他的手指放轻了力道,点在淡淡疤痕上。“听说,落下毛病了?” 我不言,收缩剧痛的肩头,希望他能挪开手指,不要再加剧我的疼痛。
手指没有离开,而是转换成整个手掌抚在了伤处。一股内力自掌心劳宫|穴缓缓吐出,滚热熨烫,压在肩头。片刻之后离开,疼痛随之缓解。
我转动脖颈,感受疼痛散去后,肩头焕然一新的轻松自如,不由长长舒口气,放松了身体。
大掌带着余温在双肩揉捏,我皱紧眉头感受筋骨被按摩至疼痛后,松弛下来的舒畅爽利。
他跪骑在我的腰后,双掌顺着经脉缕到我的小臂,再翻转而上,游回腋下。下一刻,竟从双侧腋下将手掌插到我的身下。我俯趴在床,身体重量压在他的掌上,他不必使力,只要略曲起手指,便能按住我的|穴道。
大掌扣上我的胸肌,十指巡着脉络依次点压在周围的|穴位上。
异样的触感让我闷哼出声,微微含胸,不由自主想收起双臂推挡他的触碰。然而双手被缚,无从收回,只能任他揉捏点按。……
他认|穴奇准。有力的点按,给从未被人如此掌控的肋间带来一阵难言的麻痒。麻痒过后,只觉呼吸都变得轻快。
逡巡多时,他才收手离去。一路手法变换花样繁多,过肋下至腹侧,片刻停留后,经腹股沟顺流而下,拿住双腿根部血脉!先是紧紧扣住,数息之后再缓缓松开,一紧一放间,我只觉得双腿血脉奔涌,足尖脚底感受阵阵酥麻,舒畅无比。……
真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武功好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手纯熟的按摩技艺,也不知平日谁这么有福气,享受帝王服侍的待遇!
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有心打探,却忽然想起当日小鱼刷马的典故,不觉莞尔,随即打消了探寻的念头。
“好些了么?” 低低声音回到耳畔,卖弄多于关切。 我用眼角瞥见他歪着头在等我回答。长长卷发蓬蓬松松,垂在脸侧,面目柔和中透出几分认真。
见我不回答,他竟保持着姿势不动,逼我回答。
气氛僵持,让我有些气馁。这什么人啊,你有一手好手艺,得意便得意好了,干什么非要让人夸奖。难不成,我还得象鼓励一个十七岁的小亲兵一样表扬你几句?!
真不想理他,可多年的礼教养成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习惯——受了人家恩惠,总要表示谢意。于是,我轻轻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肯定。
得了我的首肯,他好像挺高兴的。翻身下床去,一会儿搬了个拳头大的霓金小香炉进来放在枕头边。
淡淡的薰香袅袅地,从精雕细刻的龙纹间溢出,弥漫在帐间。香气游荡到鼻端,瞬间惊得我汗毛耸立,睁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这北庭皇帝洞房中用的竟然也是普里香!
耶律丹真似乎认定我会惊喜,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得意洋洋地问我,“怎么了?这香料不是你最喜欢用的么!”
我扭开头,暗自腹诽。这普里香是南朝宫廷御用的东西,只有皇太后许可了才能使用的皇家密药。什么时候成了我喜欢用的东西了?!
算了,也不定是哪个臣子献殷勤,偷出来卖弄的。反正他也不知道详情,我也没必要跟他解释。
耶律丹真兴致高昂,又摸出一个阔口小瓶,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些药膏去涂抹我的后庭。瓶盖就随手扔在香炉旁边,我看见那上面还粘了些透明的东西。
他小心地涂抹着,动作很轻。手指过处,有些微的刺痒,药里应该含有催|情的成分。我有些怀疑他是否有这方面的经验,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们没给我清洗里面,你不嫌脏么?”
“不用洗!” 耶律丹真的话音里把握十足。手指仔仔细细把我里外抹匀,还不放心,拿出个凉凉的小棒,沾了药膏往我的深处涂抹。“你这几天吃的东西,就是清理肠胃的,……看!里面很干净。”他把小棒抽出,自己看看,感觉颇为满意! 我想起那一碗碗滑溜溜的浆糊,难怪什么味道都没有,吃得没滋没味,原来是这个目的。
动了动手腕,我对他说:“你给我把绳子解开吧!”
我不喜欢他这样处处为我着想,我不需要这样貌似体贴的柔情,我已经深深厌倦了这样的游戏。“我既然答应了做你的皇后,自然也就答应了床榻上的事。你想做什么便做吧,不用这样顾及我!”
我需要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我撕碎,逃离这恶梦一样的情惘。
“天行!”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声音里是万民之主的威言与恫吓:“不要拿我和任何人比!” 我无语。
耶律丹真似乎也失了兴致,坐在那里不动。半天才转回心思,将手中的玉瓶、小棒扔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脱罢衣服,他的手重新抚过我的腿,指尖落在脚踝处的绳结上,犹豫了片刻,“还是绑着吧!……这样算我强迫了你,……你的心里,会不会好过些?”
我在心里叹气。
他分开我的臀瓣,“夫妻行房,本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事。我知道你并非自愿,本来也不想辱你。只是今天已经昭告了天下,诸神见证。如果不行房,恐有伤国体。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委屈了你!……”
没办法,又是没办法!我恨死了“没办法”这三个字。不知我前世做了什么孽,让这几个字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缠定了我,走到哪里都甩不开。
“别说了!”我爆喝,心乱如麻。“要上就上,不上就给我下去!”
耶律丹真不再说话,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跟着,他一个挺身,坚硬如铁的棒棒便刺进我的身体,直插到底!
我痛得全身都在抽搐,本能的绷紧肌肉,屏住呼吸。汗水无声无息渗出皮肤。
他从我体内抽出利器,停在肛口,一息之后,再一下抵入,贯穿到底。……
直击心肺的绞痛瞬间又夺走了我的呼吸,眼前金星乱闪,几乎要昏死过去。
不待我缓过气,他又抽出,跟着,再狠狠地刺入。
我闭紧双眼,死死咬住牙关,运力绷紧四肢上的绳索,企图借力疏解剧痛。
四肢肌肉绷到痉挛,汗水涔涔而下,落入身下绛红色丝绢床单中,濡湿的一片。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的贴在颊边,遮住我的脸。
刑罚般的交媾中,谁都不出一声,比武般胶着着。
他的长发在我的背后扫动,有力的臂膀按在我身体两侧的床褥上。身体涌动,频率越来越快,进出的距离虽然收短,不再长得令人胆寒,力道却依然凶猛。强硬无比的阳物,一下一下,几乎要撞碎我的内脏。……
就在我以为这样的折磨会无休无止,而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到天亮的时候,他却射了。一股股热液喷在我的身体里,能感觉到他的肌肉都在颤抖。显然,他禁欲很久了。
喘息着,耶律丹真起身抽离,我也缓缓的松开呼吸。
他的呼吸依然急促,抖着手,解开我四肢的绳扣。刚要下床,又想起什么,转身从床里高高的被垛上拉过一条轻薄的羊绒缎被随意搭在我的身上。也不说话,起身下床,抓过旁边早准备好的睡袍披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
我就着被捆绑的姿势静静地趴着。全身上下,象被石磨碾过的豆子,瘫软的一堆,已经没了形状。腿间,有粘稠的液体缓缓滑出肛口,粘在周围的皮肤上,粘粘腻腻的触感就像纠结不清的心情,让人摸不得碰不得,厌恶又无奈。
那夜,耶律丹真没再进来。我一点点收拢四肢,侧过身缩成一团。
透过幔帐未合拢的缝隙,我能看到桌上的红烛。描金的大红喜烛,高高的火焰顾自燃烧着,热烈夺目又悄无声息。不时有滚热的烛泪从火焰旁跌落,在烛杆上留下一道凸起的痕迹。偶尔,烛花会啵的一下爆裂,光华一献,瞬间又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道明亮的光影在眼前逗留。过一会儿,连光影也消失不见。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光焰的高度渐渐低落,在红烛熄灭时,阖上了眼睛。
第二十五章
清晨,有鸟鸣声在窗外响起,是早起的喜鹊。
我睁开双眼,触目所及是华美而陌生的大红幔帐。
抬手揉了揉仍不断抽痛的额头,让思绪找回昨天的记忆。
我并不是存心要激怒他,但我确实激怒了他。也许,这一夜,觉得委屈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脚步声传来,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队人影鱼贯而入,在帐外垂首立定,宫人特有的嗓音油腻腻的响起:“请皇后千岁更衣!”纤细的声线听在耳中,刀刮一样。
他话音未落,我便轻咳一声,掀开身上绒被,迅速撑起身体。
不是我急着要起床,而是实在受不了他能杀人的声音。他若是把刚才的话再说上一遍,我担心我刚长好的骨头就会立刻开裂。
听见我的动静,那些人中间一个眼疾手快的,冲上前迅速利落的将帐帘掀起、勾好。是小鱼。几天没见,看得出,他十分激动,脸上红扑扑的,望着我的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思念和关切。
我冲他笑笑,“小鱼还好么?”他呼扇着大眼睛看着我,鼻头又要红,被忍住了。点点头,“小鱼……挺好的,就是……担心将军呢!”他一激动,话都有些不连贯。
我知道他会惦记我,心里感激。“我也挺好的。”
说着话,穿好中衣。旁边早有人端来了温热适中的洗脸水。我在水盆里洗了脸,接过杯子漱完口,坐到妆台前,让小鱼帮我把发髻挽好。
刚才那位尖嗓子又凑了过来,“请千岁示下,这几套衣服都是为千岁特制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呢,请千岁您过目,看看今天用哪件?”
他一说话,我本来就痛的额头就痛得更凶。我用手按住额角,顺着他的手势看众人托在盘子里的衣服。五颜六色的,扫一眼就知道,件件都是极至的富贵。
我随手点了一件素净的,那尖嗓子看我选了那件,颇兴奋的样子。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惊喜,举着兰花指高叫:“皇后千岁果然好眼力,好眼力啊!”
我微微侧头避过他的声浪。心想瞧这马屁拍的,估计我指哪件他都是这句话等着我,早琢磨好了的。
他倒不在乎我的漠然,胖虫子一样扭着腰,拖着长音继续呱噪,“这件是咱们皇上亲自选的料子呢,就猜出皇后千岁您啊,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还把两个大肉巴掌合在胸前,激动得声音直抖,好象这衣服是给他选的! 我实在受不了了,示意他不要再讲,“请问公公贵姓啊?”我得弄清楚他的名字好让他离我远点。
他一定是以为我看上了他,从今以后要倚重他呢。脸上笑得快破了皮,“回千岁的话,小的名叫甘水泉,甘甜的甘,泉水的水,水泉的泉。太后娘娘和皇上都管小的叫小泉子,……”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摆弄衣服,怕笑出来有失体面。泔水,还是泉,难怪这么油腻。瞟了一眼屋里众人,都在努力憋着笑。我在心里摇摇头,看来日后还是想办法让他好好回厨房待着去,别跑出来乱蹭,弄得大家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穿好衣服,走出门,在众人的引领下,来到前院上房。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连串的通禀报了进去。显然,耶律丹真在这里。
想起昨夜,心下有些愧然,毕竟是我无理在先。
走进去,到他面前,端端正正,主动行礼。
耶律丹真客客气气答礼,面上不见波澜。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那位甘水公公早喜眉笑眼地跑了过去,花枝乱颤地讲解:“陛下真是英明啊,小的今早拿了五套衣服请皇后千岁挑选,千岁啊,一眼就看中了陛下指的这件。什么叫心有灵犀啊,小的们今天可开了眼了,皇上跟千岁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耶律丹真很受用的样子听着。我却皱眉,看来耶律丹真是用了心、下了功夫研究我的。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一起用过早膳,整队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旌旗招展,向帝都进发。
耶律丹真骑马跟侍卫们走在前面。我坐在车里,被一大堆宫人簇拥着,走在队伍中间。
小鱼开始的时候骑马走在我的车旁,走了个把时辰,我把他叫进车。理由是:我腿痛,要他给我锤腿!
传话出去的时候,周围众人面面相觑,迅速用眼色传递着讯息。我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宫廷戒律森严,皇后的凤辇,只有皇帝可以出入,其他人是不可以进的。我这是明摆着在寻衅滋事,拿宫廷戒律开刀。若是这一下开了头,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出格的事要做。他们有心阻止我,可有碍于我新贵的身份,再加上拿不准皇帝对我的态度,为了各自的前程,也不敢贸然出面驳我,只在那里互相交换眼色,观察事态。
我心里暗笑:我就是要闹事,不闹事,怎么能掂量出你家皇上的用心?不过,闹事也有闹事的技巧,不能胡来。要找个即能进又能退的理由,让别人挑不出把柄。而我现在这个理由,不轻不重,合情合理,进可攻,退可守,刚刚好用!
小鱼应声上车的时候,我瞟见窗外有马匹加速向前面冲去,不用问也知道是去给主上报信去了。
小鱼不知道我的心思,以为我真的腿痛,紧张兮兮的,拉过被子来给我盖在腿上,又急着向外面传手炉、火盆。
我拍拍他的肩,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没事,就是有点闷了,想找个人聊聊天。”
小鱼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皱紧了眉,红了眼睛。“将军,你怎么会不痛呢?!”
他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我一时弄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这样伤心。
“将军,早上穿衣的时候,在场的谁没看见!你手腕上青了那么大一片。腿上也是。怎么会不痛?!”
是么,我倒没注意,一定是昨天自己挣的太厉害,勒紫的。我自己弄的伤,自己不会在意,但看在小鱼眼里,这笔账是定要算在耶律丹真头上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给耶律丹真扣了个大黑锅,让我有些失笑。
不一会儿,手炉、火盆都递了进来,外带活血化淤的药。小鱼帮我抹在患处,轻轻的揉按,让药力尽快渗透。药是很好的药,清清凉凉的,消肿阵痛。只是气味太大,车厢里弄得全是药味,好象我伤得缺胳膊少腿有多么严重似的。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