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术炼金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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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中等同于恶魔。
“你的眼睛比起以前虽然清澈了很多，但是却不能够直视，它让我想起了卓尔精灵的‘魅惑之眸’。”
当初迪奥斯也曾经和自己说过，在这片大陆上还有一种天生带有魅惑的眼睛，那就是卓尔的魅惑之眸。两种眸子都带有极强的催眠暗示能力，但是孰强孰弱还得俺精神力的强弱来比较。
“漂亮的卓尔小姐，感谢你上一次的手下留情。”斯塔微微欠了欠身。“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斯塔望着希尔瓦娜斯的眼睛。经过迪奥斯那么一说之后，他也想试一试，到底是自己得到的‘恶魔之眼’厉害些，还是卓尔精灵的天赋‘魅惑之眸’更胜一筹。
而希尔瓦娜斯也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斯塔的目光。
‘恶魔之眼’附带了精神攻击会在瞳孔中形成一道银色的十字闪光，只要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到这片闪光中，就会忍不住的深陷下去。再加上恶魔特有的语言诱惑，更能够让人无法自拔。而‘魅惑之眸’则是在瞳孔中形成一道花型的漩涡，虽然形式不同，但达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
“不用感谢我，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话，我的那支箭就会毫不犹豫射穿你的喉咙。”希尔瓦娜斯冷哼了一声，“这一次来本是打算救你出去，不过看来你似乎并不需要。”
“确实如此。”斯塔点了点头。“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可是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让我来救你出去么？”希尔瓦娜斯反问道。
还能有谁，无非是炼金公会保守派的多里尔，亦或者是矮人老罗格，亦或者是艾嘉利什那位魔导士，或者是安娜那位小姑娘。自己在威瑟斯庞就认识这些人，难不成还有谁会好心救自己。难道是萨德克那个屠夫？那才是见鬼了呢！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得上自己幸运了。
斯塔这么一走神，希尔瓦娜斯瞬间将魔力灌输到了自己的那双眸子之中。那双瞳孔中央的花型印记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速度虽然不快，却仿佛漩涡一样死死的抓住了斯塔的那一丝精神力。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一片深邃的大海，仿佛只要瞧上一眼，整个灵魂似乎要坠下去一般。
斯塔一慌，迅速的收敛心神。
两股精神力在半空中相互糅合，像是深陷在泥潭里的脚哪怕前进一步，也是异常的艰难。
“谢谢你的好意，我得为我的那些学员们报仇。我要亲手毁了教廷……”斯塔说道。
“那么你以后怎么办？”
希尔瓦娜斯察觉到斯塔的警惕，不由得以退为进。看似两人只是普通的对话，但是只有他们才能够明白其中的凶险。先是以语言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随后加大精神力的控制。只要一个疏忽，很可能以后就会身死其中。就算是能够活下来，只怕以后会失去自己的思想，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人型木偶。
“等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还想去一下地底世界。听说那里是你的故乡，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向导？”
一谈到地底世界，希尔瓦娜斯的眼神不由得一晃。一丝畏惧从她的眸子中闪过，心神顿时失守。如此之快，甚至让斯塔也惊讶不已。他迅速的收回了恶魔之眼的力量。这才没有让这位漂亮的卓尔因此而变成一个白痴。
他和希尔瓦娜斯并没有多大的仇怨，更何况对方这次是为了搭救自己才来。
“你想去地底世界？”希尔瓦娜斯吃了暗亏，不由得心生了一丝畏惧，再也没有没有迎上斯塔的目光。“你知道那里的情况么？”
“听过一些。”
“先不说通往地底世界的风涧你能不能通过，恐怕那头地狱三首兽也不是你能够对付的。还有在第一层居民的卓尔精灵和血精灵，总共有上百个部落，无论哪一个部落都比威瑟斯庞的人口要超出数倍。而且，她们都对人类具有相当大的敌意。进入地底世界之后，你会寸步难行！”
斯塔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这些都是迪奥斯没有告诉自己的。“那么你从地底世界带来的那些怪物呢？是不是每一个精灵部落都有？”
“不，蛛化精灵只有蜘蛛教院有。而且只有罗斯蛛后的最忠诚的随从才能够饲养……我曾经就是罗斯大人的随从。还有我带到这里来的蛛化精灵已经不能再和地底世界的蛛化精灵在比较了，甚至连一半的实力都比不上。地表世界没有专门饲养它们的食物。”
罗斯蛛后最忠诚的神官都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这个事实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这时，斯塔仍旧能够记得当初在《大陆图鉴》上看到这么一行有关于卓尔的批注：她们外貌俊美、皮肤黝黑、体态优雅。天生热爱冒险、喜欢追寻刺激。每一位卓尔自出生以后，就会狂热崇拜罗斯蛛后，虔诚的信徒还会成为罗斯蛛后的随从。他们是精灵堕落而邪恶的地下分支，蛛后的随从还可以将背叛信仰的同伴变成蛛化精灵。
“你背叛了信仰，你却逃出来了？”斯塔问道。“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对蛛后甚至狂热的卓尔竟然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就连迪奥斯都再三叮咛的风涧，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可以破解的办法不成？还有那些卓尔精灵真的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一个背叛信仰的同伴？所有背叛信仰的卓尔，将会被变成蛛化精灵！无论是谁都不能例外。
“哼，不是所有的卓尔都信奉蛛后的。你不是地底世界的原住民，根本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大部分的卓尔精灵都厌倦蜘蛛教会的阴谋和邪恶。我虽然是蛛后的随从，但是我并不知道蛛化精灵居然是用那些反叛者变成的。但是当我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我才决定离开那里。因为我早就厌倦昏暗的地底世界！”希尔瓦娜斯被勾起了以往的记忆，心情不是太好。
“所以，你就对对善良和平以及美丽的地表世界产生向往。然后又罗斯转信卓尔神灵中唯一的善良神明月光舞蹈者——幽暗少女伊丽丝璀。可是来到地表世界看见这么多丑恶的一面，你会不会觉得失望呢？”
斯塔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要有社会就会有阴谋，就会有争斗。而人类甚至被所有种族成为罪恶的根源——它们通常会说‘丑恶的人性’！
“月光，花香，鸟啼……这是地表世界特有的，自从闻到花香的瞬间我就喜欢上了这片土地。但是如同你说的一样，我见过太多的丑恶。曾经我以为将同伴变成蛛化精灵是最残忍的行为，但是这对你们人类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我曾恨不得杀了所有我见到的人类！”希尔瓦娜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卓尔精灵虽然被称为邪恶的精灵分支，但是比起你们人类至少还要纯洁！”
斯塔哑然，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找出能够辩驳希尔瓦娜斯的理由。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人类才会一直多灾多难吧。在人类的眼中，卓尔精灵是邪恶的，但是在卓尔的眼中，人类又何尝不是邪恶的种族呢？
“我猜你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改变自己想法的吧！”希尔瓦娜斯微笑着望向了斯塔。
第一百三十一话 审判之日
“我曾是一个很快乐的卓尔，虔诚的供奉着蛛后，每天饲养着蛛化精灵。我一直以为，蛛化精灵是背叛信仰的邪恶者。无论什么生物，没有信仰——就是异教徒。”
“直到几年前，罗格闯入了地底世界，是他改变了我的想法。”
“摩尔和卓尔虽然对外来者有很大的敌意，但是对于一位铁匠大师却不得不恭敬万分。地底世界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矿脉甚至能够随处可见。但是你们知道，精灵向来被称为最优雅的种族，除了会在盔甲和武器上镂出华而不实的图案之外，什么也不会。更不会去亲手劳作，为了争抢穴居矮人的粮食，每次卓尔和摩尔的战斗都会死伤很多族人。”
“但是罗格的到来，却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做的盔甲不仅满足了精灵们对美丽病态的要求，防御也更是超乎了所有精灵的想象。所以女王不顾一切的招揽了他，承诺给他大笔的财富和供他发泄·欲望的女性精灵……而我就是被女王派去伺候罗格的其中一位。”
“在卓尔的社会中，女性精灵的地位很高，男性精灵甚至就是奴隶。要我去服侍一位矮人，要一位罗斯蛛后的随从去服侍一位矮人，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唯一想法就是杀了他。”
听到这里，斯塔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希尔瓦娜斯的想法非常符合卓尔的性格。想要让一位卓尔去做侍妾，这分明就是开玩笑。“那么之后呢？”
“但是在看见了罗格之后，这个矮人颠覆了我所有对地表世界所有的认知。是他告诉我，地表世界里要沁香的花，宜人的阳光，悦耳的鸟啼。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比的向往地表世界。我甚至连做梦都想沐浴在阳光之下……所以我央求罗格带我离开这里。”
“是不是罗格却不想离开地底世界？”斯塔笑着问道。
“确实如此，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罗格并不想离开地底世界？不过确实如此，至少那个时候是这样的。”希尔瓦娜斯有些不解。
“罗格在地表世界已经具有一定量的声望，他去地底世界不可能会仅仅只是游览一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想要去第三层。”罗格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在威瑟斯庞的时候，我曾在罗格的木屋里发现了上百件镶嵌着‘贤者之石’的武器。那些是从地底世界的第三层摘取的么？”
“恩，你说的没错。罗格去地底世界正是为了寻找‘贤者之石’。威瑟斯庞的那些石头是我们从萨德克手里夺取的，但都是一些半成品，对于炼金术师没有什么作用。老罗格想用那些武器把萨德克引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
斯塔尴尬的笑了笑。那段时间刚好是萨德克假死的时候，想引他出来可是难上加难。“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去过第三层？我看可没有那么容易吧，先说你们卓尔可不会放过这为能够帮你们压制摩尔的铁匠大师，还有第二层的那些地狱黑龙吧。”
“没有！”希尔瓦娜斯摇摇头，“如同你说的一样，女王陛下并不允许罗格的这种送死的行为，他打造的第一批武器让我们漂亮的压制住了摩尔。我们女王陛下不会坐视这种好不容易才讨回来的胜利，就这样被摩尔夺走。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罗格的请求，并且还变相的软禁了他。加上我，还有四个随从看守着他，还有三十只蛛化精灵，罗格整整关在教院里两年。”
“然后你放跑了他？”斯塔问道。
“我每天缠着他告诉我地表世界的景色，就算女王不软禁他，我也会央求他带我离开地底世界。”希尔瓦娜斯笑着说道。“然后我带着他离开了蜘蛛教院，去了第二层。但是那些地狱黑龙可不是好惹的，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无法骗过那些黑龙们。所以只好退而求次，来到了地表世界。”
“地狱三首兽和风涧，你们是怎么冲过来的？难道那个时候，风涧又刚好停了？”斯塔皱了皱眉。
“对。另外，红眼黑龙……我们在通道的时候遇见了他，趁着他和地狱三首兽纠缠的时候，我们逃了出来。”希尔瓦娜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艾泽拉斯之都，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斯塔点了点头。经过希尔瓦娜斯这一番介绍，他对于地底世界的局势也稍微了解了一些。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进到第三层，那第三层甚至让迪奥斯也颇为顾忌的敌人到底是谁？
“跟我离开这里，罗格还在外面等你。这一次的审判大会可不像上次那样……你将被作为恶魔奸细的身份推上绞刑架，这是教皇亲手颁布的手谕，没有人敢救你，否则会被一同视为深渊奸细。”希尔瓦娜斯说道，“如果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可是我能够到哪里去呢？”
斯塔苦笑着摇摇头。确实如此，一旦背负上了恶魔奸细的罪名，恐怕以后会一直受到教廷的追捕吧。与其把自己剩余的时间在逃亡中度过，还不如光棍一把！
“去比蒙部落，那里距离地底世界不远……”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夏然而止，身形迅速的隐入了黑暗之中。斯塔疑惑的向外望去，囚牢的门已经被打开，凯梅斯尔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凯梅斯尔挥了挥手，几名神圣骑士连忙打开牢门，恶狗似的扑了上去。把斯塔用力的按倒在地，在他双手双脚的镣铐上又加了两只沉重的铅球，他们甚至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斯塔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这让凯梅斯尔有些失望，他失去了对付斯塔的借口——教廷不允许虐待犯人，哪怕是恶魔的奸细。
这一点斯塔自然也清楚的很，所以他显得特别的镇定。
“真是想不到你这头禽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教皇对于你杀了大主教一事异常的愤怒，他甚至因此让你的审判会必须提立刻进行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午餐。”说完，他又挥了挥手，一名骑士把一堆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食物的东西丢在了斯塔的面前。
“这是我的午餐？”斯塔挑了挑眉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教廷对于囚犯的待遇可没有这么差……我的酒呢？”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想要酒，我满足你的愿望！”凯梅斯尔笑了起来，他小心的走到罗洛身边，在他身旁轻声说道：“我真想不到，你甚至连斗气都被制住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控制我的叔叔。不过也因此要感谢你……这二十多年来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天结束了。”
斯塔无奈的笑了笑，恐怕这卑劣的人性又被希尔瓦娜斯给看的清清楚楚。眼角瞄向了那片黑暗，模糊的影子微弱的扭曲一下，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希尔瓦娜斯已经离开这里了。
酒很快被送来了，是兔儿果酒。味道虽然没有绯红夜色的纯正，但也相差无异。看来凯梅斯尔想除掉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了。
“我不得不感谢你！”凯梅斯尔小声的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诱惑，我恐怕也没有勇气去杀掉我的叔叔。更不会得到教皇大人的授权！教廷中从来没有一位骑士可以身兼三职，而我是第一个。”
说到这里，斯塔才注意到凯梅斯尔的衣领上多了一枚徽章。那是主教身份的象征。
“那真是要恭喜阁下了。”斯塔不屑的扬起嘴角。“我的主教大人，希望你以后也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你应该称呼我为审判长大人，我们将会在烈日下对你进行审判……你听，外面的呼声是多么的高涨，他们再向教廷讨要恶魔的奸细。而我将会亲手把你吊死在绞刑架上。”
斯塔向望向窗外。那是一波波愤怒如同潮水一般的呼声。“为了解决我，恐怕阁下费了不少的心思呢。”
第一百三十二话 恶魔审判
随着人群们愤怒上升到一个高点之后，恶魔的奸细已经被推入了圣马可德广场。
烈日悬浮在空中，燥热的温度影响了每一个人的心情，人们愤怒的挥起拳头，要求教廷严惩罪人。树荫下的知了恬噪的叫喊着，伴随着呼声一波又一波。神官们唱起神的颂歌，在广场上燃起数堆高涨的篝火。压抑的旋律伴随着燥热的风，与刺眼的阳光一起洒满了圣马可德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次的审判比上一次的还要隆重。
这个中午本是一个很适合睡午觉的时间，但是对于斯塔来说，却不是那么美好。在光明的照耀下，这里即将上演一出无比肮脏的邪恶表演。但是他将揭穿这批着虚伪面纱的教廷，让他们的真面目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斯塔会在这个早晨死去！至少凯梅斯尔是这样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