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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日酒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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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进为退,这样的推搪之词,只为着要快一点脱身。 
  那个女子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她拦在面前说:“你为什么对那栋大厦有兴趣,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接连五个晚上,我都看见你站在那里,你总不能说是漫无目的吧?” 
  看,连他来了几个晚上都知道。 
  许子钧不由得不对这个女子戒备起来。 
  “你是那栋大厦的人吗?可真细心呵,我干什么都落入你眼中了!” 
  “我不是那栋大厦的,但是你对那栋大厦的注意我却留意到了。刚才见你询问对面街口的办馆老板,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了。” 
  “我为什么而来?”许子钧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温文秀气的,不像是警方的女干探,究竟是什么身份,确实太难猜测了。 
  “你为前些天的一桩惨剧而来。这里有一间公司的出纳主任堕楼惨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注意,是否你与这件事有关连,或是发现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请你告诉我!” 
  女子的声音很急切,带着哀求,而且说到这里,眼里还带着泪花。 
  这使许子钧怔住了。 
  他想不到事情有这样的变化,更想不到有人把他的一切看在眼里。 
  俗语所说,他在明,别人在暗。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退后,觉得这件事很不妙。 
  还是快快离开这里的好,谁知道接下去还有什么事会发生。 
  然而对方的一句话,却把他留了下来。 
  他也是因那一句话而认识了文娟,一个改变了他当时想法的女人—— 
  大卫背靠着海边的栏杆,很留心地听许子钧说出认识文娟的经过。 
  许子钧说完了,他期望地看着大卫。 
  希望大卫给予意见。 
  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去肯定。 
  那一天晚上的相遇,他认识了死者易明的妻子,那是意斜的一件事。 
  同时也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 
  “就像去超级市场买啤酒却获送贵价名酿一样,这是那样意外的收获,我想也没有想到。” 
  他用贵价名酿来形容那个女子,热情流露的语气,显示出他对死者之妻的印象十分好。 
  说来毫不掩饰的,坦白得可爱。 
  “你就这样被她迷住了,连自己那份工也不干了?”大卫说,“女人的魔力可真大,你还不知道她是何种女子,是黑道白道都不知道,太盲目了一点吧?” 
  许子钧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没有直接承认,但看表情也知相差不远了。 
  大卫沉默下来。对这一件事,他抱着与许子钧不同的看法。 
  他把目光转向海面。 
  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尖东海傍。 
  这是个周末的晚上,尖东海傍有不少情侣在散步。粼光闪闪的海水随着往来的船只曳动,水面染上一片闪闪的霓虹。香港那边的灯光与九龙这边的连成一片。 
  海风吹拂,流行歌曲和阵阵笑声从夜渡的游艇飘来。 
  盛世太平,璀璨繁华的海港夜景。 
  灯光的背后,歌声笑语的背面—— 
  是一宗有着疑点的自杀事件,对岸的一栋商厦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使得一个本来已经解决了欠款困境的出纳主任,从他工作的地方跳了下来? 
  许子钧的乐观和大卫的忧虑有明显的差别。 
  大卫双眉紧锁,显得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看好。 
  “你担心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去查一查。”许子钧说。 
  他所说的“我们”,意指他和文娟。 
  “是不是那个女人叫你辞去财务公司的职位,去易明堕楼死亡的那间公司工作?”大卫问。 
  “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么难听吧,她叫文娟。”许子钧纠正他说,“这个主意虽然是由她提出,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你是知道的,假使有一件案件或是我们有怀疑的事,你要去查就必须到它的内部去查,就如同作战一样,要去到它的核心,这样才能发挥力量。从内部作出瓦解,比在外面揣摩猜测有实效得多。” 
  说到有兴趣的事,许子钧就滔滔不绝地发表己见。 
  “查案更是如此。易明堕楼死了,我们假设这是出于他杀——因他确实是筹够了钱填补挪用了的公款,一个积极想办法解决难题的人应会有积极的求生意志,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假如是这样的话,他的死亡就很有问题,是谁杀了他,凶手是何人,这就正是我们所要知道的。”许子钧说。 
  “我知道你跟着要说什么,你是要说案发现场。我也不妨套用你的话,假设那件事是一桩凶杀案,那里就有围绕着凶杀事件的证供。但凡每一件凶案都不能脱离三大要素:其一就是凶手与被杀者的关系;其次是距离案发时间的差异——在案发现场,死者身边的人都有嫌疑,那个时候,有什么人在那里,而这些人又有什么原因或理由或藉口,使得他们会在那个地方。”大卫说,“我们知道,不一定留在那里的人就是凶手,但其中一人一定是凶手;最后一个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动机,即那人为何被杀,杀他的人为了什么原因要下手。要查出动机,也必须从死者生前认识的人中去查,因此你就必须要去到他工作的地方,从最接近他的人查起,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是吗?” 
  大卫说完,看着许子钧兴奋的神色,不用说,他也知道许子钧要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许子钧高兴地大叫:“我就知道你会了解!有一句话——英雄所见略同,说的就是我们这情况。我们思想如此接近,才可以做好朋友呵!既然你已了解,那么你一定同意我的做法啦?” 
  最后那句话,他是用一种有点泄气的语调说出来的。 
  因为他看见了大卫的脸色。 
  大卫一点也没有高兴的表示。 
  相反,他冷着脸,神色肃穆地看着许子钧。 
  这样望着他,就好像他这个人很有问题。 
  “干么这样望我?你不同意我的见解吗?”许子钧说,“不要那么干瞪着我,你倒说话呵!” 
  “我看见你很兴奋,忘乎所以,为你高兴就不会的了。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考虑清楚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到这样很危险?” 
  “危险当然会有,但是世上总有些事应该做,有些不应该做。不要忘记,我们是知道这件事的内幕的,假如不弄清楚,我始终不安心,感觉上就像自己是个从犯一样——” 
  “你要去查,可以通知警方,把你的疑问告诉他们。”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那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财务公司的主管根本不承认有这么一件事。” 
  “怎会这样?” 
  这一回轮到大卫瞪大眼睛了。 
  分明送交了那笔钱给易明的事实,却给借钱的公司否认了,这他倒没料到—— 
  “我也有就这事问过财务经理,他否认的原因是公司的高息借款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可以说是见不得光,上不了法庭。向警方举报,无形中是承认自己做了非法的事。” 
  “白赔上一百二十万,财务公司的损失岂不是很大?” 
  “那也未必,听说是有抵押品。”许子钧说,“我辞职不做时,经理一点也没有挽留,八成是我知道太多这件事的内幕了。” 
  知得多并不是好事,尤其是知得太多上司的事,更没有好处。 
  “无论怎样,这件事我是管定了的。”许子钧说,“你劝我也没有用,因为我在现场看到,印象太深刻难忘。” 
  “你这样会很危险的,假如凶手知道你去查他——” 
  “我会小心的,又不是到处说我去查人。”许子钧说,“找到证据后,我会告诉警方,再由警方接手。” 
  “说得很不错,希望到时你能做得到。”大卫说。 
  对于好朋友执意要做的事,他的劝告也只能到此为止,再说下去,许子钧也不会听的了。 
  许子钧对那件堕楼死亡案件的关注热心,再加上那个叫文娟的女人,两者所产生的作用,就是用十辆马车也拉他不回了。 
  话虽如此说,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牵涉在其中。 
  因此,当许子钧说:“有一件事,文娟——就是那个死者的未亡人,她想见你。” 
  他听到这句话时,几乎弹跳开去。 
  许子钧,他到底有完没有? 
  起初是叫他去送钱,一笔巨额现款,已经够刺激紧张的了。 
  勉为其难,就当是帮助朋友。 
  没想到还有下文,收款人死了,许子钧热衷于追查事件的起因,希望这一回不会又拉了他下水吧。 
  不过,以他的经验看来,非这样者几稀矣! 
  正如许子钧说的,兄弟班朋友档,友情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有事发生时,彼此站在同一阵线上。用实例来说,就像这一次一样,送钱之后,便是案情的跟进。 
  以许子钧的古道热肠作风,既然认识了那位叫文娟的女子,又怎少得一个他? 
  “有什么还要我做,干脆一口气说出来吧。”他说这话时已知走不脱,只好宣布放弃,投降了。 
  管它呢,这样的事,早已习惯了。 
  认识许子钧,从小学到彼此长大,他记不清说过多少次这句话,而他说过这话后,也一定不会后悔。当然有时是狼狈万状懊丧得要死,但大多数时候都有璀璨的记忆,做出很好的成绩,令他为此生骄傲,为青春骄傲…… 
  好个许子钧,就在这一刻乘时而上,当即把手一扬,向站在远处的一个人影招手。 
  “你干什么?”大卫不虞他有此一着,连忙问。 
  “叫她过来呀。”许子钧答得很自然,“她早就来了,在那边等着呢。” 
  “你早就计划好了,这样我就是不想见也不成了。” 
  “别生气嘛,她就是怕你不肯见她。” 
  “你这样做,我感到好像被你出卖。” 
  “不要那样说我吧,其实她是个很好的人。” 
  “那只是你自己个人的说法,好不好要以后才知道,现在说是言之过早。”大卫提出警告,“我可要事先声明,别有什么过高的期望,见面归见面,她若提出要求,我不一定会答应。” 
  大卫态度坚决,说得也很理智。 
  “是吗?一个人说的话是否就能兑现?”许子钧促狭地说,“我看未必。” 
  “依你这样说,我必定会言不由衷,说的却做不到啦!”大卫抗议。 
  许子钧不答话。 
  他看着大卫笑。 
  因为紧接着,那个女子就出现。 
  大卫张着眼睛看的神态—— 

  
  

 
六、乔装赴宴



  “等一会儿见到他,我要怎样做?” 
  “你可以少说话,主要由我来应付。” 
  “他会不会不相信我是你在伦敦读书时的旧同学?我们要谨慎一点,露出了破绽就不好——” 
  “我也不想骗人,不过那样介绍你是最好的,否则我不知道怎样去解释阿明死后,我这么快就有一个男子在身边出现,而我实际上又确实需要你来解决难题。” 
  大卫和文娟在车上的对话。 
  他们在赴卓坚邀约的晚宴途中。 
  大卫说过,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帮忙,说话的时候很坚决,现在那一句话,却使他在许子钧面前失了信用。 
  许子钧不当面说破,背后难保不暗暗笑他。 
  假若充满自信、理智型的大卫也言出反悔,世界上还有几个人可以在美女面前保持清醒? 
  文娟也许不属于美女型,她并不冶艳,看起来可说很普通,却有着一股清秀闲逸的气质,这在一般职业女性身上是找不到的。 
  匆匆上班的职业女性那急赶的脚步,只会使看者也急起来,冉冉流逝的时间,就像一辆忽速开动的列车。 
  文娟站立在他面前,就像一个清波荡漾的港湾,皮肤白皙,外貌娟秀,使看者心如明镜,摒除杂念。 
  这样的女子不应有忧愁。 
  但是初次见面时,她却挂着愁容。 
  这也难怪大卫的决心站不住了。 
  抗拒的心情烟消瓦解,这是因为她和他想像的不同。 
  她确实需要人帮助。 
  大卫很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力。 
  许子钧介绍他认识文娟时说:“帮帮她吧,丈夫死了,她的处境也够可怜的了。” 
  丈夫堕楼横死,使这个未亡人不得不坚强起来。 
  她站立在两个男孩面前。 
  要求大卫伸出援助之手。 
  他没有拒绝,否则他们现在就不会一起坐在车厢里。 
  “假如我当时拒绝你,你会怎样?”大卫探讨地望着她说。 
  在车子的倒后镜里,他可以很清楚地见到她眼睛的神情。 
  “我不知道。”她说,“当时没有想过,也许我会掉头而去,但是去哪里却不知道。” 
  她的眼睛望着前面,表现得异常沉静。大卫看着,觉得车灯照进来的亮光映进她双眼中,那里有两朵小火焰在跳动。 
  她的神情很迷惘,望着前面说:“那时候,我会走向哪里?我没有朋友,家人也不在香港,除了阿明之外没有其他可依靠的人。阿明却死了,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他为何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假如他当时留下片言只字告诉我原因,也许我还会相信他是自寻短见,但他什么也不说就从十二楼跳下来,我始终也不相信。” 
  “也许他的事你不知道,他是一时想不开。”大卫说。 
  “那不像他的性格,他是很乐观的。”文娟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大卫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哀思,她对亡夫哀切的悼念。 
  那天晚上,大卫和文娟第一次见面,他们后来去了海边酒店的咖啡座。 
  那时文娟就向他们表示不相信丈夫是自杀身亡的。 
  “你从哪时开始怀疑的?我是说,你知道自己的丈夫死后,而又没有证据显示有人杀了他,你凭什么说他不是自己去寻死的?”大卫说,“我虽然很不想这样反驳你,但我们也要实事求是,倘若这仅仅是你的偏见,我们就没有必要花那么些时间在这件事上。” 
  “你这么说,倒好像自己从没有怀疑一样!实际上我们不也是有这个疑问吗?”许子钧插口说。 
  他不满意大卫的态度。 
  大卫这样说着,就好像文娟和他的怀疑很没必要。 
  “没关系,我不介意大卫这样问我。我们坐在一起,就是要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文娟说。声音很温和,但大卫听得出声音里的坚决。 
  柔弱只是外表,实则上她的性格是有所执着的。 
  她有备而来,所做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想查出丈夫死亡的真相,想借助两位的帮助。” 
  她坦率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她说:“我是一个女子,很多事不方便去做,有一些地方也不方便单独去,很需要有人来帮我,把丈夫死亡的真正原因找出来。” 
  “我没有证据指证我的丈夫不是自杀,但是我有这个感觉,我的丈夫是不可能自杀的,我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我一定要查出他死亡的原因。” 
  她的声音没有提高,甚至保持了原有的坐姿,没有动一下。 
  但是她的眼中有泪水。 
  她是强忍着哀痛说出来的。 
  “我可说是无心之中与她在她丈夫堕楼身亡的那栋大厦前遇上的。当然她不像我那样有目的地去那儿,确信那里一定有问题存在。她是不自觉地去到那地方,为的是她丈夫在那里死了,她到那里悼念丈夫。在那里她遇见我,并且见到我接连几个晚上都去,于是她心里起了疑问,继而跟踪,我们也因此而互相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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