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说爱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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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的帮他洗干净,两只手从头发摸到全身,认真的揉搓。手指滑过臀部曲线的时候,陈初挺挺身,李其放还是专注的洗下去了。“李其放,”陈初问他,“你介意我跟别人在一起?为什么?”李其放抬头想了一下,其实他知道陈初没有跟谁怎样,但是就算陈初跟谁怎样,他也没有立场介意。为什么要介意,任何事都不想介意。酒劲被热气蒸上来,头很晕。
李其放裹好浴衣往卧室去,倒在床上躺好。陈初跟过来,贴着他后背躺下,然后伸手抱住他。“别闹。”李其放晃了一下,只想睡觉。陈初不依不饶的,他喝了酒,他知道这个人在吃醋。这样的状态十分有趣,他蹭在李其放的身上,只想亲近他。拉开他的浴衣带子,把两襟展开,一手往前摸,一手从臀上摸到两股之间,手心触到的肌肤温热结实。他兴致勃勃的,一心一意挑逗他的身体。
手指想探入的时候,李其放忽然翻身起来,直直的看着陈初。陈初还没来的及说什么,他已经重重的压下来,两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把下身高高抬起,跪在他两腿之间。“李其放。”陈初伸手勾他脖子,想要吻他。李其放用力把他按回去,他睁着眼,莫名的看着压在身上的人。李其放抬着他的腿,试探了两次就进入了。没有经过什么前戏,硬是顶进去,艰难的过程让两个人都紧张着,然后觉出痛楚。
陈初的脸色从红褪成白,他抓着李其放的胳膊,一直捱到他完全进入。李其放粗喘了一声,没有试过这么生硬的爱抚,但是不能停止。他缓缓退出一点,试着动了一回,陈初再忍不住叫出来,声音在喉咙里压的细细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李其放俯身亲亲他,身下却不肯放松,从浅浅的进出一点点激烈起来,用力顶进去,用力深入。陈初绷紧了两条腿,扭着腰想要逃开,痛楚和爱欲纷涌而来,越来越迷乱。他伸手到自己身下,李其放抓紧了他的手,按在两边,于是欲望无助的挺立着,不得安慰。他乱挣胳膊,挺着身往李其放身上贴,李其放十足执拗的按住他,看着他。
不知道做了多久,早就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陈初开始骂人,开始呻吟,声音绵延起来,销魂一样。李其放终于松开他的手,伸手帮他套弄。陈初提不起力气,半天也没有反应,李其放抱他,吻他,花了很多功夫才帮他弄出来一次。跟着他自己才释放,抱紧他的腿,在他身体里一下一下的抽动。陈初安静的躺着,只在他退出来的时候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李其放也累得不轻,抱着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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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之后,觉得半边脑袋跟碾过一样,李其放锤锤头,翻个身往枕头里钻。呆了一阵,慢慢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然后发现枕头边上少了个人。
他半坐起来,四下看了一圈。陈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样的情形不是没有过,他赶着上班,李其放要补眠,经常起来他已经出门去了。但是这次不同,李其放回想起自己干得好事,隐约觉得不妥。翻出来电话拨过去,关机。李其放继续锤头,拳头抵在额头上,用力栽进床里。他记起陈初昨天躺在这里的样子,记起他憋红了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混蛋啊!”李其放大骂了自己一声。有件事他是清楚的,陈初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说,只会一声不响的跑掉。
正反省着,听见门铃响,他光着脚蹿下地就冲过去了。开了门才想起来陈初是有钥匙的,门外站着的是海生和李魁娥。李魁娥很少过来他这里,她来一趟就要把房子从里到外洗一遍,李其放怕了她,让她没事多打麻将少过来做钟点工。这会他们母子站在门口,李魁娥气吼吼的,海生盯着地面不敢吭气,脸上还有红彤彤的几道血印子,摆出这种架势来一准没好事。
“姐。”李其放叹口气。李魁娥走进来坐到沙发上接着生气,海生跟进来,李其放瞪他,“说吧,你又干吗了?”海生心有余悸的看看李魁娥,跟李其放站到一边去,一五一十的小声说了。李魁娥这次过来是因为他在学校出了事,有天晚上夜不归宿,被巡夜的老师逮到跟班上一个女生在操场后面的树丛里,正抱着,衣服也脱了。事情一闹开,那个女生的家长把人领回去,学校方面要把海生也劝退了。他小子不干,干脆离校出走,一星期没见人,学校打电话到李魁娥厂里,她怒火冲天的就过来了。在一家网吧找到海生,劈头打了他一顿,领着他,提上一兜烟酒就上班主任家里求情去。海生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第一次带高中,她看见李魁娥的架势,死活不敢开门。母子俩在班主任宿舍外头守了一晚上,海生想起他老妈刚做过大手术,好说歹说让她先过来李其放这里歇着,顺便请他想想办法。
海生说话的时候,李魁娥听不了两句就插进来骂他,李其放只好吼她一声,让她去里面先歇着。他听完了吐口气,拍了海生脑袋一巴掌。“你小子才高中,乱搞什么男女关系!”海生这两天给人打多了,恨恨的回他。“你还不是跟高中生乱搞!你更不正当!”他是小声说的,李其放还是心虚的回头看了里屋的李魁娥一眼,转过来把拳头比在海生脸前晃晃,不许他再说。李魁娥至今不知道李其放的性取向,李其放也不指望她能理解,她只需要知道李其放乱玩乱花心,没事骂他一顿就足够了。
海生的学校是跨学区就读,当初进去的时候李其放托了朋友,现在出了事,只好再翻出来电话拜托一回。他进卧室去找手机,看见李魁娥站在床边抖被子,把床罩拆了,正掀床单。这是大清洗的前兆,他又吐了口气,“姐,都这会了你就别管我的床单了。”李魁娥转头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于是李其放看到了床单上的痕迹,擦出来的几道褐色,血迹。他往后顿了一步,一瞬间硬生生的觉出心疼来。
陪着李魁娥和海生去学校,一路上李其放都在拨电话,始终接不通。他顾不上烦躁,只是一遍一遍的拨下去。朋友是校办公室做秘书的,李其放跟他说了一下,他叫海生班主任过来,请李魁娥进去单独谈谈。李其放和海生站在外面,他又开始拨电话,眼看着剩下一格电量。他转身朝墙上狠狠蹬了一脚,闷着吼了一声。海生在一边看着他,半天才小声叫他。“小舅舅。”海生还小的时候,每天呆在李其放背上,学会说话以后就这么叫他,直到他青春期改叫大名李其放。
李其放看着他,等下文。“小舅舅,你也生我气了?”“没有,我生你气干什么?青春期男生女生之间试探着交往很正常,事情闹开不是你们的错,不过有空还是跟那个女生道个歉。”李其放木然的说着。海生抬头看着前面,若有所思的样子。“小舅舅,我想过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她现在转学了,我被劝退其实更好,我可以到她学校附近打工,每天等她放学。我要开始赚钱,租房子,我这几天都在找工作。”“傻瓜。”李其放又拍他脑袋。“你才多大,她才多大,别说你没有能力,就算你有能力,你们谁能肯定自己就一直这么喜欢下去了,谁能肯定就负担一辈子了。”“可是我喜欢她啊,我现在就喜欢她啊!我不知道以后,那我现在就不能喜欢她了?”海生努力争辩着,愤愤不平。
李其放看着他,陷入一片默然。海生十七岁,陈初比他才大两岁,都是孩子。为什么要要求陈初接受那样狡猾到底的条款,最后濒临违约的不只他一个人,受欺负的却是他。李其放伸手揉揉海生的头,胸口有一个地方又开始发闷,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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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事情总算办好了,因为校办公室有人帮着说话,处分是留校查看,要是再出什么问题,直接走人。海生犟着鼻子不领情,也不跟老师认错,李魁娥又揪着他打了一顿,年轻的班主任看不下去,倒来拉她。
李其放把海生送回宿舍去,出了这样的事,再留在这里其实不是轻易就能揭过去的。海生今后要面对的还有很多,但是他应该学着面对。李其放一路上拉着他,跟他说:“你要真是有担当的,别光顾着跟你妈硬气,先管好自己。自己把自己看好了才能说照顾谁,你们还年轻,有多少日子要过,一时的任性不是本事,真要能平平安安的坚持下去,过了三年五年,还是在一起,那多少才是真的。”海生拗着头,嘟囔了一句。“就会说别人。”李其放按着他脑袋用力推。“我至少用不着别人操心。”海生往前跌了一下,又跳起来。“我也不用!说到做到!”那可真好,李其放为着赌气的承诺笑起来,踢他进去宿舍。这么大的小屁孩,说什么话都是不顶事的,该犯的错就犯去,然后自己学会长大。
再把李魁娥送回家,李其放直奔解放路,老崔的金龙公司。小孩子不听人说话,大人连自己说话都蒙混了自己,怎么想怎么傻。他决定任性,决定不加考虑的行动。
老崔不在,陈初也不在。前台是个刚来的小姑娘,又圆又结实,办事一板一眼的。李其放问过,说是陈初请假了,公司也没谁知道他具体住哪。李其放缠着前台要员工登记表,小姑娘红着脸,就是不肯透漏内部资料。李其放急得面色不善,自己蹲一边去,想着要不要给个电话问问廖小群,然后转去山羊胡子,最后转去元虎。这个过程委实太过艰巨,让他痛苦的望而止步。
前台小姑娘看着他辗转良久的背影,终于大发善心,破例给他查了一下。地址意外的挺近,就在师大后街过去那一片民房,还是没有具体的街道楼号,在那片地上蚁|穴似的建筑群里,要找到一间小屋子,比大海捞针可能容易一点点。
李其放当即打道回去师大,他在那片蚁|穴外围逡巡着,读书的时候也租过这里的房子,数年没来,几乎找不到路绕进内部去。他站在路边让一驾推车过去,正愣着,听见手机响了,是陈初。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李其放在嘈杂的小街上安静的听着,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
“刚才打电话去公司,他们说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我来找你。”
“有事吗?”陈初不接他的话,继续问他。
“你没事吧?”
“没事。”
“今天没有去上班?”
“嗯,请假了。”
陈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说不出的生分。李其放换了只手握住手机,再次开口:“陈初,你听我说。无论你多生气,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不要不接我的电话,这样不解决事情,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生气就说出来,骂人也可以。”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时间,后来陈初告诉他:“没有生气。我本来以为你也是喜欢我,所以一直在吃醋。后来我想了想,你可能就是烦了,很烦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对吧?”李其放一时答不上来,事实上在此之前两种情绪的确都存在过。“你说过你不想要这样的关系,所以算了吧。一个人想一个人不想很累,老追着你也不是事。”“没有!”李其放坚定的否决了。“我从来没有烦你!就算是不想让关系深入下去,那也不是因为你。”“然后呢?”“我放弃,让那些狗屁理论作废,我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你在哪?我去找你。”
李其放几乎用了全部的勇气说出以上的话,脸都热着。他抬头看两边密密实实的楼层,想知道陈初在哪里。已经是晚上了,风吹过发热的脸,凉飕飕的。陈初的声音还要更凉一点,他说:“要是我烦了呢?”
李其放万分小心的控制着停顿的空白和回答的力度,争取不漏一点破绽。“那你告诉我一声,行不行?”“嗯。”陈初想了想,正要说什么,电话里的声音嘎然而止。最后的一格电也用光了。李其放慢慢放下手,脑子热烈的运转着,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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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放象征性的迈了一步出去,思想不肯运转的时候,身体会按照惯性做点什么。有样东西从上头掉下来,擦着鼻子落在脚前,一个纸团。不知道是谁扔下来的垃圾,李其放没空计较,继续往前走。然后第二个纸团又砸下来,正落在他肩上。他这才想起来抬头看,身边是一栋水泥外墙的小楼,四层高,对着小街的楼层侧面有一排窗户,不大,只够人探出来半个身。
“喂——”陈初从三层的窗户探头出来,两手捧着一个杂志卷成的喇叭筒,喊他。这小子,他根本就是看见他在下面才打的电话。李其放再一次哭笑不得,他把两只手环在嘴上,仰着头问他:“你要说什么?”
“现在不想说,等我想好了告诉你。行不行?”
“那我上来。”
“不要!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陈初是对着楼下的李其放喊话,因此这句话就显得十分任性,撒娇一样。李其放笑起来,他挥挥手,张开两只胳膊做出拥抱的姿势,然后隔空吻他。陈初又揉了一个纸团丢下来,话说出来也带着笑意:“你快回去吧!别在这傻站着了。”
李其放欣然领命,一路颠着步子回了师大家属院。陈初依然是陈初,事到如今,李其放发现他相信他几乎多过相信自己。到了家门口撞见另一个姓陈的等着他,一字之差,陈龙这厮就完全没有可爱的地方。他看见李其放就扑过来,铺天盖地的说了一堆。
那天李其放酒醉之下确实答应了他要接欧博文的项目,欧博文是做通信公司市场部的,他们公司今年大搞“村村通”,把现代化通讯送去穷乡僻壤之地,到了年末需要总结工作,提升形象,拍上一套专题片。公司太大,官僚程序运转下来,到现在才要正式操作,眼看着春节要来,各个环节都赶着上。陈龙说他们白天已经开去乡下踩点了,本来要叫李其放的,打了一天电话不是盲音就是关机。他现在是来抓他,两个人可以赶着晚上一班车,明天早上到地头,刚好第一次碰头会。
李其放充耳不闻,异常自然的忽略了身边有个人。开门进屋,拿出电池换上,拨电话。陈龙跟在他后面,一边念叨一边看着他忙活。电话接通,李其放以陈龙闻所未闻的可亲的低音问:“好了,想好了没有?”
“你干吗?”陈初在那头憋不住要笑。
“烦了就说,不烦就回来吧。”李其放的表情看在陈龙眼里,越看越是稀罕,他琢磨出来电话那头是谁了,然后不停的拍李其放。“哪能这么说话?你不会哄着点?”“一边去!”李其放干脆把他踢开。
“谁啊?”陈初问。
陈龙眼疾手快,一把抢了李其放的手机。“陈初吗?我是陈龙啊,你听哥说,我这边找其放有急事,你能不能通融通融,别跟他计较,让他把这事了了好安心跟我走…”
话没说完,李其放架住他两只手往后撇,疼得他猛的拔了个高音惨叫起来。李其放拿过来手机,陈初停了一会才问他。“你要往哪去?”“哪也不去,就等着你说话。”“李其放,就是说,你现在是希望和我在一起?”“是。”“你希望知道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是。”“那你再说点好听的来听听。”“啊?”“刚才你在楼下说的还不错,但是不够诚恳,还有没有?”李其放的脸瞬间扭曲起来,一半好笑一半痛苦。陈龙站在他面前,看得直发碜。
“那你听着啊。”李其放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