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小羊的战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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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先拜码头是我的错,我请你们喝酒赔罪,顺便彼此认识认识。」风啸手底下这类兄弟也很多,他自有一套收服他们的方法,男人的友情往往来得很奇特,喝过一次酒,下回再见面就称兄道弟了。
「唔?一哥,他好像还满懂事的耶。」右三掩着嘴低声道。
「对呀,他说要拜码头请客,虽然补偿得晚,不过有抢救还是不赖的。」右二也直点头。
「他打坏我的机车轮胎——」说到这个右一就有气。
「当然,机车的修理费用全算我的。」风啸补充,右一立刻双眼一亮,右手臂马上勾过去。
「好,兄弟,我们喝酒去!」
「既然准备要摆桌,那么今天所有跟踪的兄弟也全都一块去,大家都辛苦了。」风啸不介意大花一笔,喂饱跟着他和司徒绾青一整天的九个人。
「所有的兄弟?」右一右二右三茫茫然看着他,「就只有我们三个呀。」
「三个?不是九个吗?」
「一、二、三。」三人还认认真真答数给他听,证明绝对不会突然冒出第四位,更何况是九个人,翻遍全右派也找不出那么多好不好!
「三个?!」一股恶寒袭上风啸的脑门,扣除掉右派这三个家伙,还有六个人——司徒绾青!
☆ ☆ ☆司徒绾青在进家门之前,被人团团围住。
瞄见其中一张脸孔时,她心里有底。
「上一次围殴我失败,这次又找别人来帮忙?」幸好风啸先离开,他身上还有伤在,要是因为这群家伙而旧伤复发,她一定跟他们没完没了。
「你少嚣张了!这一次不把你打到残废!我就跟你姓!」
「你真是小心眼,我也不过就是有一回在暗巷里打断你的好事,你一直记恨到现在,还三番两次找我麻烦,你不累我都嫌烦,干脆一对一单挑啦!不管打输打赢都一笔勾消。」怪就怪她自己多事,看不过去这家伙揪住一名国中生勒索金钱,她行侠仗义,也注定三不五时就被人围起来报仇的命运。
「看我们人多会怕了,是吗?」他以为她在要拖延手段,冷冷地笑。
「打一个总比打六个容易。」她是不怕对方人多,只是打多了拳头也是会痛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将我们兄弟看得真扁。」他亮出开山刀,身后五人也仿效地掏出武器,连喊声「上」都没有就直接冲过来砍她。
司徒绾青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使出擒拿手夺下迎面而来的第一把开山刀,背后偷袭的第二把也狠狠扫来,她蹲下身,刀子扫过她的短发,差点划破她的额心,她老大不爽地踢开对方的手,顺便在他鼻子上补一拳。
「喝!」两人连手围剿她,她往右闪时,右边那个杀过来,她朝左偏时,左边那个也不手软,两把开山刀杀得她措手不及,就算她身手再好,也难逃皮肉之伤。
「嘿!」她借着身后围墙的帮助,翻身跃上,待对方收手不及,双刀齐砍向墙面,反弹的力道震得他们手麻,她再跳下来压垮他们,不过她没有太多喘息的机会,解决了两把刀,还有四把正虎虎生风挥杀过来。
「青姊!」右叔在屋里听见动静,拿着扫把就赶过来帮忙。
「右叔!快回去!」司徒绾青一边闪着刀,一边对着右叔喊。
「不要小看我,我当年也是跟着右烺哥出生入死!呀!哈哈!喝!」胡乱挥动的扫把吓阻那群小混混靠近不了他。
右叔的出现分散了小混混的围攻,让她轻松不少,她只需要先料理掉眼前两人,再去帮右叔就行了!
司徒绾青才正要摆出架式,一记又快又狠的硬拳从她身后杀出来,将她面前那个张牙舞爪的小混混殴向墙边的垃圾筒,砰地重重一击,她怔然伫立,第二拳已经处置掉第二个。
「风啸……」她只能呆呆喊出他的名字。
「想动她,请先做好和左派为敌的心理准备。」风啸懒得再痛殴其它几名吓到连刀都握不住的小鬼头,淡而严肃地对他们如此宣告。
「左、左派?!」个个瞪大双眼,惊恐得无法反应。
「我左风啸,随时候教。」报出名讳的同时,对方再也不敢逗留,半扶半拖着自己的同伴做鸟兽散。
风啸转向她时,脸上表情绷得死紧,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她才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好几道开山刀划开的小血口,最长的那道在右手臂上,大约十公分长,伤口不深,但血流不止。
司徒绾青到现在才感觉到会痛,胡乱地用手抹掉伤口上的血迹,她反倒比较担心他。
「你的伤口没有裂开吧?」摸摸他的腹间,幸好没摸到湿意。「我自己可以解决他们的,你不用跳出来帮忙呀。」
「你都受伤了还说这种话!」没得到她的安抚已经很恼火了,还被指责,风啸几乎要变脸。
「小伤用口水舔一舔就好了。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想引开他们,但我没有想到是两路人马。」
「两路人马?」她看见站在他身后一脸惶恐的右一右二右三,「咦?他们怎么会跟你一块出现?」
「他们跟踪我。」
「你们跟踪他?!」
「呃……我们担心青姊你被坏家伙骗,所以才……」右一想替自己和兄弟们脱罪。
「你们这群鸡婆!」每个人都用力海扁一下。
「青姊——这样很痛耶——」
「活该啦!」司徒绾青恶狠狠吼他们。
「右、右叔也有份啦!」右三马上出卖右叔。
司徒绾青当然不会放过共犯,美眸眯得森冷冷的,霍然偏头扫视过去,平时被她一瞪就哇啦哇啦跑给她追的右叔非但没逃,反而直勾勾瞪着风啸,握在手里的扫把越握越紧,到后来甚至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右叔?」她试探低唤,右叔还是没有反应,反倒是风啸走近他时,他咬牙的举动更明显。
「好久不见了,右金中。」风啸不认为友善地伸出手会得到回应,干脆就省下来了。
「你接近我家青姊又有什么目的?!你连右烺哥的女儿都不想放过吗?!你非得要赶尽杀绝吗?!」
风啸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三言两语都不足以解释右叔逼问的这些。
「你们在说什么?风啸、右叔,我听不懂!」司徒绾青虽然嚷着她听不懂,但从右叔的话里去捉重点也不难知道,风啸似乎并不是单纯如他自己所言那样,只是因为想念她而回到她身边。
「青姊,你被他骗了!」右叔将司徒绾青拉到自己这边,「他接近你是为了要伤害你!」
司徒绾青怔了怔,讷讷傻傻地蠕唇低语:「他说他不会再骗我的……」
「你知道右烺哥为什么会死吗?」右叔沉声问。
她边点头边回道:「是因为天龙门里的旧兄弟告诉他找到了当年杀掉帮主的凶手,他被人约出去却发现一切是阴谋,中了埋伏——」她猛然噤声,惊觉到自己这句话里,出现了重点人物。
「那个天龙门的旧兄弟,就是左风啸的父亲左风霆!」
第六章天气阴,滂沱大雨整整两天,花园里积起好几处水洼,她站在窗前发呆,傻乎乎的模样也跟着大雨持续两天。
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暴怒泄愤、没有食欲不振、没有辗转失眠,她甚至还会在连续剧的播放时间开始后,安安分分地窝在沙发里,拆开洋芋片包装、打开电视,专注地将剧情看完。
课照上、饭照吃,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开口说话了,谁跟她讲话,都得不到她的响应。
语言是最虚伪的东西,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根本就不一样,她不要再信任任何语言,拒绝去听,更拒绝去讲,全都是谎言!
一个再怎么讨厌你的人,同样能当着你的面夸奖你的好,即使内心将你数落得体无完肤,语言还是能修饰掉他的嫌恶,笑得很甜,心里是毒的。
「青姊,我买了蛋糕,你要不要吃一块?」
蛋糕?哦,就是那种甜甜腻腻,有水果或布丁或巧克力装饰的玩意儿嘛,吃呀,放着她等会儿吃。
「青姊,要不要去溜个狗,顺便散散心?」
溜狗?哦,就是被狗拖着跑,它在前面好乐而她在后头好喘,不知到底是她在溜它,还是它在溜她的活动嘛,可是雨这么大,溜什么狗呀?!
「青姊。」右叔很严肃地坐在她正对面,将她从沙发里挖起来,扳正她的双肩,确定她将困惑的眼光挪到他脸上时,他才深吸一口气道:「不值得为左风啸那种人恍神!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继续仇视左派!和他们划清界线!和他们敌对!和他们誓不两立!你这副模样教众兄弟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左风啸?哦,就是那个之前骗过她一次,结果第二次又骗她骗成功,将她当白痴耍的男人嘛……她才不会为他恍神,她要率领右派继续和他的左派杠上,仇视他!敌视他!和他誓不两立呀——可是,心为什么揪揪的、痛痛的、沉甸甸的,一想起「风啸」这两个宇,就会抽疼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
让她先睡一会儿,难得今天没课,腐烂一下不会很过分吧?她完全提不起劲,只想睡觉……
「青姊!」右叔不让她躺回沙发去当缩头乌龟,「左风啸接近你一定有他的目的,你不要傻傻踩进他的陷阱,就像你爸那样完全相信他们,最后落得凄凉的下场!你忘了右烺哥被人扛回来的惨样吗?!」
没忘呀,她那时还哭得好惨。
长得一副怒目横眉的爸爸、说话总是用吼的爸爸、咧嘴一笑就特别爽朗豪迈的爸爸、实际上不过是个疼女儿又怕老婆的爸爸……最后被抬回家里,有一大半的身体几乎快要被弹孔打糊的爸爸,不可能忘得掉。
她只是……不知道她该做什么,觉得自己好糟糕,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半吊子,没有一样做得完美漂亮。撂下豪语说要代替爸爸管好右派的兄弟,让大家继续过好日子,结果右派被她越管越势微,就连派兄弟去收保护费也能半毛钱都没收到,反而掏给清寒的卖菜阿婆更多更多的钱,搞得入不敷出,她真的好糟糕……
为什么没有人要责备她?
为什么没有人要背叛她,把她拉下当家的位置取代她?
说不定他们会做得比她更好百倍、千倍呀!
「左风啸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没办法提出反驳,哼,那是当然的,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亏右焰哥还当左风霆是兄弟,表面说闹翻,内心里却还记得哥儿们的情谊,太不值得了……」
对呀,风啸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反驳?不解释呢?
右叔指控他的时候,他不说;她瞠着大眼等待他摇头否认时,他还是不说,自始至终都只有沉默。
澄清是件很困难的事吗?不是就说不是,是就说是,她最讨厌不点头又不摇头的模棱两可,太狡猾了。
然后她追问他,左风霆将她爸爸约出去做什么?!为什么单单赴了一个约,她爸爸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一直以为她爸爸是死于黑道大火并,她一直这么以为的呀!
他却不给她答案,只是用深深凝觑的眼神看她,他以为她真那么懂他,会从他眼里找出正解吗?!她什么都看不懂也什么都看不到,她要听他亲口跟她说!
他为什么不说?再骗她就好了呀,她一定会信他的,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信呀,他这样反而让她连想信任他都做不到……
倘若一切正如右叔所说,而他又不否认的话,他就是她父亲丧命的最主要线索,她必须逼问出一个答案,必须要。
要是她爸爸的死,与他父亲真脱不了干系,她又该怎么做?有仇报仇、有恨雪恨吗?还是带把枪去,必要时将风啸一枪打死?
好混乱、好混乱,整个脑子里都是浆糊,无法思考,不能做下任何决定,她也想冷静下来听右叔好好分析,跟右叔商量对策,但是她更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谁都别来吵她,她会自己想通该怎么做。
「青姊……」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司徒绾青决定等她睡饱之后再说。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她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四月天独家制作☆☆☆ ☆☆☆请支持四月天☆☆☆在深夜三点睡醒睁眼。
司徒绾青木然套上T 恤牛仔裤,轻轻打开窗户,攀着窗沿跳出去,花了四十分钟走到左派大门口。
她最熟悉的地方。
猛按着电铃,手指完全压陷在电铃中央,叮咚叮咚声连成一气,几秒过后,左派所有灯光都亮起来。
「妈的!都几点了还上门按电铃?!」
咒骂声不绝于耳,铁门被粗鲁地拉开,门后四、五个凶神恶煞狠狠地瞪着她,她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你谁呀你?!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司徒绾青穿越过他们,不用任何人指点她该往哪里走,她知道路,知道风啸睡在哪里。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捉住她的肩,想要阻止她大剌剌地踏进别人地盘,她身子一弯,将那名大汉摔飞出去,撞翻了桌椅,其余人见状几乎立刻要掏枪——「让她上来。」风啸站在楼梯间斥退众人。
司徒绾青看着他,一步一步踩上阶梯,拉近两人的距离,他让出通往房门的路,司徒绾青停也不停地走进去,他跟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
她走向大床,坐下,他则是替她倒杯热茶过来,她觑向他,没伸手接过茶杯,他以为她还会沉默许久,没料到她却突然跳起来扑向他,先朝他腹间送出一记扎扎实实的硬拳,再给他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到床上,她鞋也不脱就跳上床,继续胡乱地痛打他,拳头落在他脸上、胸前、手臂,像在猛揍沙包一样毫不客气,他完全不挣扎,承受她近乎发泄的攻击。
直到她满头大汗,打累的拳头逐渐缓慢下来,她呼呼地喘着气,他从床上坐起身,正要靠近她,她又挥来一拳,正中他的枪伤处,他皱眉,但没被她击退,轻抚她凌乱的短发,她不让他安抚讨好,扭头甩开他,他不轻易放弃,仍想驯服她,大掌环过她的腰际,将她扯近自己,她自然不可能顺从,用着最后一丝力量反击他,他任凭她挣扎、任凭她挥拳蹬脚,硬是抱着她,将她安置在胸前,不放她离开,这是他唯一不妥协的事。
陵里的挣动转趋微弱,一直到她完全不动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他也知道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只要他坦诚了,她就能继续开开心心窝在他怀里,成为他最迷人温驯小羊儿的答案。
但是他不能。
不能让司徒绾青知道真相之后做出任何危害她生命的蠢举,以她的冲动及蛮干,她有十成的可能会自己跳进危险中。
如果她必须要拥有一个可以仇视的对象,那么就由他来担任吧,至少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击她,他会成为一个最孬的对手,一个被她视为世仇,却又舍不得伤害她的敌人。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知道些什么吗?你问吶。」他贴在她耳边轻道。
她蠕蠕唇,声音就是发不出来,喉头莫名梗塞,连发出微弱的呻吟都没辨法。
「你想知道右金中讲的话有几分可信,是吗?」他替她接续问。
她困难地点点头。
「百分之百。」他自问又自答,「他说的百分之百全是真的。」
她在他怀里僵直了背脊,无法动弹。
「还想问我父亲约右艘出去谈了些什么?」他笑了,沉沉的,「有人传言,天龙门帮主是谁杀的,你知道吗?是你父亲右焰,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制造出遇袭的假象,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