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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our world之终之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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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r World之终之章 第一章

  在一片黑暗中,季阳循著前方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火前行,季阳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以及为什麽非要跟著那盏灯火前行,季阳什麽也没有想,彷佛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般。
    季阳不知在这片黑暗中前行了多久,而他一直追逐的那盏灯火周围更是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灯火,只是那些光源却仍是无法照亮季阳周围的黑暗,不过仅仅只是这些灯火就已经给了季阳足够的希望。
    而这些灯火也没有辜负了季阳的期待,随著眼睛所及之处的灯火越来越多,季阳终於来到这一片黑暗的尽头,那些灯火的聚集之处──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之下,季阳怔怔地看著悬挂於古树枝头的一盏盏灯笼。
    那些光亮便是由它们所发出,季阳也被那些造型各异的灯笼所吸引,他还知道眼前的这些灯笼有一个名称,他更是曾将这样的灯笼作为礼物送给一个人──灵鹊灯,季阳在心中幽幽地叹息……
    “好看吗?”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终於有个人的声音在季阳耳边响起。
    季阳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那个毫无声息就出现在身边的人,季阳看著这个有著飘逸长发的人,他不想去探究这人出现的原因,也极力忽略掉心里那点不舒服,淡淡地点头回应说:“是很好看。”
    身边的影子又向前移动了稍许,那漆黑的长发总是会最先吸引到季阳的目光。
    “可是你却不应该来到这里。”清冷的语气中透出淡淡的不耐,“这里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季阳迟疑地开口询问,四周除了这一棵古树外尽是黑暗,这样的地方有谁会想要呢?
    “不错。”那道影子边说边靠近那棵古树,彷佛就要和那棵古树合为一体,“这里是我与渚共有的地方。”
    季阳本能地想要张口反驳,却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够反驳什麽。
    像是还嫌季阳的沮丧不够多一样,那道声音也反问著季阳,“那麽你呢?你与渚共同拥有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看到季阳哑口无言的样子,那声音中不免有了几分幸灾乐祸,“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难道你也不曾去寻找过吗?”
    根本不等季阳回答,那道声音在下一刻马上转为浓浓的厌恶,“可是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快点离开!不要阴魂不散地缠著我!离开这里!离开!”
    季阳没有想到那道身影的态度会瞬间发生巨大变化,他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那些古树上的灯火骤然明亮起来,像是一团团火焰向他袭来,季阳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上面炙热的温度。
    当那一团团的火焰覆盖在季阳的身上时,他最後的印象便只有那眼前一片白色的光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兰迪庄园的外表似乎因为阴沈的天气而蒙上了一层阴晦,更让头一次来到兰迪庄园的人感觉到几分颓废与衰败,季凡如今就身处其中,这庄园内的压抑气氛使他强忍住扯开领口透气的举动。
    季凡此刻来到这里很是费了一番波折,他也不希望会因自己这个举动而让庄园内的其他人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强忍著不耐,季凡由内心希望这次的一切能够尽早结束。
    季凡在穿过了庄园内一道又一道的监控系统後,终於来到了最近传闻中一直在休养的兰迪家族族长的卧房门前,而在那里早已有了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等候多时了。
    “季先生。”管家先向季凡礼貌地招呼一声,随後便不再多言地推开身後那扇木门。
    季凡定了定神,随即踏入那个房间中,而那扇木门也在他身後缓缓关合。
    季凡在进入这个房间後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想要掩住鼻子,以阻挡房间里那根本无法被花香遮盖住的腐朽气味,这种气味让季凡联想到只有腐尸身上才会有的味道,看著厚重床幔後那道模糊的身影,季凡如今不想多做探究,他只要一个答案便好。
    “兰迪阁下,十分冒昧地在您休养期间前来打扰您,但是我想这个问题只能由您来解答。”
    季凡竭力忽略掉这难闻的气味,神情镇定地向那道彷如雕像的身影询问:“请问兰迪先生,我的弟弟季阳在不久之前是否曾经出现在兰迪庄园中?那麽他最後又去了哪里?”
    雕像般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从床幔後传出沙哑的声音,尽管这声音不像以前那般悦耳动听,但曾与安斯艾尔.兰迪有过几面之缘的季凡,仍旧从这声音中判断出此刻床幔後的人的确是安斯艾尔.兰迪无疑,并非他人假冒。
    “季阳确实曾经出现在这里,只不过後来他走了。”床幔後暗哑的声音说到这里时,声音中带出了点点虚弱,似乎也明白季凡对於这个答案不会满意,所以又在後面补充说:“他是被渚带走的,渚带走了他……”
    季凡本想再问什麽,但感觉到床幔後的人似乎再无交谈的欲望,不由皱眉,他这次可以说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并不是仅凭这三两句话就可以打发走的。
    “兰迪阁下,请问季阳被渚带走时是个什麽状况呢?我想,这点您应该能够详细告诉我,不是吗?『据闻』您当时也是身在现场的。”
    季凡这类似於威胁的话语引来了安斯艾尔低沈的笑声,似是不屑也似是无法辩解,不待季凡再开口说出什麽“不礼貌”的话语,安斯艾尔简明扼要地给了季凡答案。
    “渚要来杀我,而季阳恰好出现,虽说谈不上救了我,但的确是给了我恰好的时机,让我足以反击,只不过在反击的时候我误伤到季阳。”
    季凡的神经在听到“误伤”两字时有一瞬的紧绷,只是他仍旧镇定心神地问:“那麽请问兰迪阁下,您所说的『误伤』到底该作何解释,我的弟弟──季阳,他究竟伤到了什麽程度?”
    季凡的质问换来的是安斯艾尔良久的沈默,就在季凡更要进一步质问时,安斯艾尔终於回答说:“季阳的伤势在我看来的确是致命的,但──有渚在,或许结果没有那麽糟糕也不一定。”
    “没有那麽糟糕也不一定?”
    季凡慢慢地重复著安斯艾尔的话语,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磨出来的,随後更是眼神不善地盯著床幔,咬牙切齿地说:“那麽,阁下,我真的想知道如阁下所说那『致命伤』三个字是不是词如其意,如果这还不算严重的话,那麽我真的不清楚什麽才是糟糕了。
    “而且从阁下这可以说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我真是听不出丝毫的担忧,尤其是有鉴於阁下以往对於季阳的关心与表现。那我可以请阁下再详细描述一次季阳的致命伤在何处吗?”
    “胸口。”床幔後的声音越发暗哑,似乎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耗费过多精力般,让人感到那声音中的後继无力,“我伤到了他的胸口,穿胸而过。”
    安斯艾尔也不想季凡再追问下去地接著说:“渚像发了疯似的要毁掉一切,不过後来他仍是带著季阳离开了,我也应该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不过也很凄惨就是了。”
    季凡获得了对方最终的答案,虽然安斯艾尔可能是致季阳於死的凶手,但此刻却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而有鉴於此刻季家与兰迪家族的微妙立场,他也不应该在兰迪庄园再逗留下去,便强忍著把安斯艾尔一枪毙命的怒火匆匆离开。
    当兰迪庄园的意外访客来去匆匆的离开後,管家这才踏入庄园主人的卧房,他的脚步万分轻盈,生怕再大一点的动静就会打扰到庄园主人的休息。
    管家来到床幔不远处後便停下了,语气间也不由多了几分小心,“阁下,您还好吧?”
    没有回应,管家在心中默默计算著时间,终於在最後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时,管家伸出了手探向床幔处,打算撩开那一层阻隔,只是管家的动作却在下一刻静止。
    “我没事。”
    短短三个字就使管家收回了那只手,就在管家正要沈默地退出时,那道声音又使他的脚步在下一刻停下。
    “我父亲的诅咒似乎应验了,我如今的境况比之他当初更是不如,想必父亲如果看到了应更高兴才对,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
    管家停顿了几秒後才回答:“阁下,我既然奉您为主人,您的选择即是我的选择,请您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当卧室的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伴随著低咳的沙哑笑声在卧室中响起,那笑声中的讽意与不甘,犹如怨毒的诅咒一般刺人骨髓。
                
          
    
    离开兰迪庄园的季凡在纳布斯所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哪怕仅仅只有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季凡也要在这仅剩的时间里找到季阳与渚,更何况在听到安斯艾尔.兰迪的描述後,季凡更是觉得要加快速度,他怎麽也不敢联想季阳的伤势在如今又会是一种什麽情况。
    没有线索,没有头绪,并且无法拿著这两人的影像去明目张胆地寻找,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在纳布斯这里找到人,这对季凡来说,难度不亚於让季旬与季父对著干,也正是因为时间、人力有限,所以季凡必须马上决定出成效最大的寻找方式。
    渚带著人究竟会去哪儿?季凡望著外面的阴沈天气,不断地从脑海闪现出一个个地点随後又剔除掉,结果依旧是无解。
    最後,曾出现在季凡脑中的第一个、但马上被他否决掉的地点,又一次浮现出来,季凡敢保证在他还没有来到纳布斯时,那个地点就会被人查个底朝天,可是……如今,只有一试!
    季凡在不得已下选定了这个地点後,当下也毫不迟疑地顺著那个方向而去。
                
          
    
    在宁静的别墅周围的林荫大道上,这里一如季阳与渚当初来此地时的风景一样,这个时节道路两旁已经铺满了厚厚的落叶。
    季凡驱车来到了这座几乎已快被人遗忘的别墅前,在这里他得到了那位纳布斯传奇人物阿纳斯.邦.蒙纳罗的老管家的迎接。
    这里在阿纳斯.邦.蒙纳罗去世後,被归属到季阳的名下,那位得以继续留守在这里的老管家在与季凡碰面後没有过多的寒暄。
    他边将季凡迎入别墅内,边条理清晰地快速说:“前些时候的确有一些人突然来这里找季阳先生与渚先生,我无法阻止,因为他们拿著搜查令。至於搜查的理由,在如今的局势下,随便总能找到一个。”
    老管家的说词无不讽刺幽默,只是季凡却没有丝毫觉得可笑的地方,老管家也颇为理解,当下也将当时的情况讲了出来,“那些人将别墅内外仔细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後才离开。”
    他们边说边来到之前季阳曾经住过的房间,季凡透过窗户看著窗外层层叠叠的枝杈,目光不由望向了那远处淡淡的雾气。
    “别墅周围他们也逐一搜查过了吗?”
    “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那里。”老管家神情淡然地回答:“周围的林地他们更是仔细地搜索,如果不是那片湖面的范围太大,并且搜查起来会耗费太多的精力与时间,恐怕他们要连那湖水都重新过滤一遍。”
    季凡没有接口,甚至在听到老管家这样说後,一种想法就直接浮现在脑中,他用一种迫不及待的语气说:“有船吗?”
    “啊?”老管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现在有船可以去那座湖吗?”季凡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去湖那里!”
    “有。”老管家不再追问原由,他跟随著季凡的脚步迅速离开了别墅。
                
          
    
    季凡与老管家一同登上上次搜查时还未移走的船只,尽管只是游湖所用的木船,但对於这时的季凡来说已经足够了。
    寒冷的季节在湖面上行船,即使季凡已临时戴上了老管家为他准备好的厚帽子、围巾与手套,但在上船往湖中心而去时,仍是抵挡不住那穿透厚重大衣的寒意。而湖面上的雾气更是阻挡了季凡的视线,在这安静的湖上只有船桨划开水面的声音。
    季凡仔细倾听著湖中的动静,但一无所获,越是接近湖中心,季凡心中的失望就越加大一层,他也愈加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就像他来之前莫名其妙地对这里抱有极大的希望,冥冥之中彷佛有一种指引在告诉他,在这里他会找到他所想要的……
    “季阳──!季阳──!”
    季凡向著安静的湖面大声喊著,最後乾脆放开了手中的木浆,从木船中站起来向著湖中大喊,他的声音顿时飘荡在湖面上。
    老管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麽,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而季凡则坚持一遍又一遍地叫著,直到嗓子中灌进的凉气呛得他直咳嗽,这才停止了呼喊,也直到这时老管家才忍不住开口劝说。
    “季先生,这样恐怕是没有用的,不如我们再往里面看看吧。”
    季凡压下一阵咳嗽,听到老管家的话後,才无可奈何地打消了继续呼喊的念头。
    木船继续往里深入一阵後,貌似终要无功而返,可季凡仍旧不甘心,在又一次经过湖中心时,季凡的不甘化为充满怨气的呐喊──
    “渚!你这个混蛋!你究竟把小阳带到了哪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小阳是我们季家的人,你想要拉著小阳和你一起陪葬?你想都不要想!渚!小阳为你做了那麽多,难道你连最後的安息之地都不愿意给他吗?”
    季凡一口气喊了这麽多话,终归是没有了继续的力气,而湖面上依旧安静。
    好吧,也许是他想错了,也许是他以为那准确到该死的预感终究是他在巨大压力下的臆想,季凡看著只有雾气飘荡的湖面,又想到生死不知的弟弟,他只觉得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可是现在这种情绪却对他要做的事毫无帮助。
    而就在季凡准备放弃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老管家惊讶的声音。
    “嘿!看那里!那是什麽!”
    季凡的视线循著老管家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湖面上荡起了层层的波痕,而且那波痕的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扩大,但现在并没有太大的寒风吹过,这样的异常,不由给了季凡一丝紧张与一线希望。
    “我们过去。”
    没有考虑到危险,季凡如今只想赶快去看个究竟,老管家没有异议,尽管这些波痕看来诡异,但木船仍是快速地驶向那波痕中心。
    那些波痕越发剧烈的层层扩散并不影响木船的行进,直到木船快要接近其中心时,波痕的扩散才渐渐减弱直至消失,木船也随之停了下来。
    经过快速的划桨已经出了一头大汗的季凡,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从船上探身向湖水下方望去,岂知一片黑幽幽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季凡的目光不由再向远处望去,可是视线所到之处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异常,直到他的目光转向老管家那边的方向时,这才发觉到就在稍远些的地方似乎有什麽将要浮出水面。
    “快去那里看看。”季凡神情急切地说。
    木船很快就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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