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world之终之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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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那里看看。”季凡神情急切地说。
木船很快就划了过去,越是接近,季凡心中的紧张就越发加剧,终於木船已到达那个地方,季凡再次探身看著湖水下方,湖水深处已不是刚才的深黑,而是诡异地清澈起来。
在那一刻,季凡的眼睛湿润了,渚与季阳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渚将季阳搂在怀里,看上去两人就像长眠於湖中一般。
而季凡的心情则是大起大落,他哆哆嗦嗦地摘下手套,伸出手去接触那冰冷刺骨的湖水,“再往前划,还差一点就搆到了。”
季凡的话在老管家听来有些不切实际,即使在湖面上看起来再接近,但实际上那距离总是会有差异的,只是老管家仍旧没有异议地听从。
看著湖中触手可及的两人,季凡此时恨不得立刻跳下湖中将人捞上来,於是,在季凡与老管家适时地调整距离靠近之後,终於到了恰当的位置。
本以为两人的位置会有些深度的,可是季凡在伸手试探後,觉得自己似乎不用跳水也能搆到那两人,只是会费劲很多,希望自己不会从船上栽下去。
季凡从船上大幅度探出身要去碰触那湖水中的人,可是就在季凡一双手刚碰触到水中的渚时,他整个人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差点从木船滑落到湖水中。
老管家倒是少见的沈稳,也幸亏他及时扶稳好季凡,因此就算木船摇晃得厉害,也终究没让季凡掉落水中。
只是在一刹那扶好季凡的老管家,也在低头看到湖水中人影的同时受到不小的惊吓,而造成两人如此失态的原因,只是因为在找到人的兴奋感稍稍退去後,於近距离仔细再看水中那两人的样貌,竟发现原本以为沈眠於湖水中的渚,眼睛正慢慢睁开,只是那双眼怎麽看也不像是活人才会有的。
季凡虽然之前也遭遇过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但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亲眼看到渚睁开双目的滋味并不好受,且他也无法确定如今的渚是不是还活著……
季凡咬咬牙,不顾手还在冷得刺骨的湖水中,努力拽住了湖水中渚的一片衣角,不管渚是否能够听到,季凡没有停顿地将话一口气爆出来。
“渚,你要是还活著,就把小阳带上来,就是小阳真的不行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喂鱼!渚!你听到没有!没有保护好小阳已经是你的不对,可是你不能让小阳连死了都这麽凄惨吧!
“渚!混蛋!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小阳,结果呢!你就是这麽保护的!而你甚至让小阳连死了都不能有个安身的地方!这就是你的承诺?渚!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小阳是欠了你的还是怎麽著,你就……”
“季先生!”
伴随著季凡未说完的话语和老管家的惊呼,季凡整个人栽入了湖中,就在老管家为这一变故措手不及时,季凡的脑袋又突然从湖水中冒了出来,说话都带著颤音,“快!快点把人拖上去!”
老管家虽一时无法反应季凡的话语,可他身体已经反射性地动作起来,帮著季凡费劲地拖拽起另外两人上了木船,尽管这让木船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以不雅姿态爬上船的季凡,此刻上下牙关都在不停地打颤,但对於刚刚身体不听使唤就莫名其妙掉入湖中的异常状况,季凡却没大惊小怪。
或许找到人的喜悦足以让他对任何异象的发生都淡定以对,只是他仍旧是恨恨不已地说:“混蛋!小心眼、记仇的家夥!我不就是说了他两句不爱听的话吗?竟然还把我拖下水中冻了这麽一回!”
季凡的抱怨老管家就当没有听到,将三人费力拖上木船。
季凡看著另外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哆哆嗦嗦地挨近了季阳,顾不得现在他的身体颤抖不已,嗓音已经变得有些嘶哑,他双手摸上季阳的脸颊低低地叫著:“小阳!小阳!”
在几声呼唤後,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季先生,我们该马上离开这里了。”
老管家适时的插话使季凡停止了这种无谓的举动,木船开始缓缓向别墅划去。
Our World之终之章 第二章
昔日繁华的兰加首都吉兰,在经历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骚乱後,街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许多营业场所不是被毁就是关闭,吉兰市内只有一些提供日常用品的商店仍在照常营业。
而象徵著兰加权力核心的总统府与议会大厦,随时可见军人的身影在来回穿梭,毕竟就在昨天,这里还遭到两场袭击,而且是来自军方的另一势力。
除了吉兰这里之外,兰加的其他地方类似这样的冲突也愈加蔓延开来,尽管已有不少人在不断呼吁国内的敌对势力停止内乱,但兰加国内的局势却愈加恶化,这也就致使许多人纷纷离开兰加。
不过,在外国的局势也不见乐观,兰加政局上的不稳导致了其他国家的局势也在动盪加剧,抗议示威的场景不断出现,虽然现在情势还没有兰加这样危险,可是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迟早也会步上兰加的後尘。
阿洛尔.蒙特看著窗外不断有军人搜查接近议会大厦的路人,或是对行人进行驱赶,他的目光又转了回来。
看著办公室外的办公人员都神色紧张且行色匆匆,阿洛尔.蒙特在接了通电话得知接下来的会议延迟後,他也无心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再待下去,乾脆离开了办公室,在司机与保镖的陪同下驱车回家。
尽管那偌大的家中如今就剩下他一人,但也要比看著那麽多神情紧张的人要好得多,不过这种想法只在阿洛尔.蒙特的脑中维持到前一刻为止。
冰凉的枪口指著阿洛尔.蒙特的太阳穴处,他看著车内前方已经被拖拽出去的司机,他相信那些随行的保镖也被制伏了。没有任何反抗的阿洛尔.蒙特随著那枪口缓缓出了车外。
就在他被带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的前一刻,阿洛尔.蒙特听到了几声虽不清晰但却真实的枪响,这些人没有对保镖和司机留下活口,他便知自己此去是凶多吉少,他一言不发地任由这些人处置,在上车时感到脑後一痛,便昏了过去。
当阿洛尔.蒙特再次清醒时,他是感到庆幸的,虽然他之前有很大的把握那些人不会马上要了他的性命,但没什麽比如今的清醒来得真实可靠。而在开始的庆幸过後,阿洛尔.蒙特开始意识到自身的麻烦。
他首先观察四周,在他的头顶上,只有忽明忽暗好像下一刻就快要灭掉的灯光,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和他身下坐的这把椅子外,在这不大的房间里什麽都没有。
而至於他本人,最初身上所穿的那件外套已经不见,自然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定位手机也不翼而飞,更不用多说他全身上下一切有可能会暴露行踪的物品,这时都已经不在身边了。
阿洛尔.蒙特的手被反绑在椅子後,他试著动了动,很紧,也乾脆放弃了这种徒劳的举动。
在这个房间中,时间彷若静止了下来,阿洛尔.蒙特即使曾接受过这种类似於绑架劫持後的应对训练,但现下受制的时间也比他之前所预料的还要漫长,他的精神也开始吃不消了,饥渴、寒冷的感觉纷纷袭来,逐渐削弱他的精神。
就在阿洛尔.蒙特再也无法忍受这死一般的寂静、准备开口时,那扇唯一通往外界的房门打开了。
这时的阿洛尔.蒙特已经无暇再去观察来的是什麽人了,那走路带出些许响动的军靴声,让阿洛尔.蒙特得到了救赎,对於他来说,在这时哪怕是听到一点点响动也总比莫名其妙地死亡要好,而军靴?他不愿想到会与那个人有关。
可是当他抬头向那进门的身影望去,却仍是在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吃了一惊,即使他之前已经预想到了种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将他带到这里。
“季旬。”
阿洛尔.蒙特有些佩服自己现在竟然还有这份冷静来面对眼前的人,但对方的回应却是将枪口指在阿洛尔.蒙特的额头上。
季旬的出现彷佛刺激般让阿洛尔.蒙特的神经亢奋起来,“你要杀我?”
季旬的回答是枪口狠狠地顶了顶他的额头,让阿洛尔.蒙特的脖子不得不向後仰起。
“季旬,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杀了我意味著什麽!”
阿洛尔.蒙特眼神中的狠绝完全显现出来,这表明了他在某种程度上的孤注一掷,“季旬!还是说你之前的失败让你无法接受,所以才会这样报复我?我之前真是太高估你了!”
无论是阿洛尔.蒙特的激将还是威胁,季旬此刻的表情依旧是一派无动於衷,他拿枪的手也没有丝毫颤抖。
而阿洛尔.蒙特的一番话也没有让他的处境好到哪去,他迎上季旬那冰冷的眼神,对於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经绝望,也正是因为他太过明白季旬的为人性情,所以才知道季旬不会轻易放过他。
到了这时,阿洛尔.蒙特反而平静了下来,“季旬,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济於事,即便蒙特家族消失,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停止,且恰恰相反的是,一切只会变得更加糟糕。季旬,单凭一个季家是改变不了最後的结局的,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你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劳你费心。”季旬神情冷酷地回答,同时手指也扣动了扳机。
在房间中一声枪响过後,季旬冷静地从那个房间中走出,经过一个个房间,他来到了那间暂时被充作会议室的房间。他看著父亲周围围绕著几名军官,季旬默默地走进了会议室内,等待他们讨论结束。
当那几名军官陆续离开後,季父仍旧是低头专注於摊开在会议桌上的地图,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後,季父彷佛才发现了季旬的存在,抬头看向季旬问:“怎麽样?”
“人还活著。”季旬注意到季父对於他的答案不是太过满意地皱了皱眉,而他的回答却也不紧不慢。
“阿洛尔.蒙特知道的并不多,蒙特家族也不过是一些人推出来当作傀儡的,哪怕已经骑虎难下,也唯有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们将他绑来,对於蒙特家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从当前的境况中脱身。”
“那些人,他全都不知道?”季父似乎对於季旬的话无动於衷,“无论是老蒙特还是他,都不可能乖乖地一直待在那个靶子的位置上,他们可是那种哪怕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的人。”
“所以他才会认为最终的结局无法改变,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几乎所有的顶尖势力都或多或少地参与到其中,除非这个世界突然毁灭,否则不可能有谁能改变这个局势。”季旬十分冷静客观地阐述著这种观点。
“不能改变?”季父喃喃自语著,他的目光也逐渐凌厉起来,“那就试试看!”
季旬沈默以对,从他如今的表情中无法推测出他的想法。
“嘶,痛。”
阿洛尔.蒙特一直在轻揉著自己的额头,虽然他现在还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肯定是红肿一片,阿洛尔.蒙特觉得额头痛得厉害。
季旬那用枪托猛敲的一下当真没有留情,不过好在临走时将他放开,让他有了一定的行动自由。
阿洛尔.蒙特心有馀悸地看著地上的弹痕,刚刚他可真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过……拉了拉依旧紧锁的房门,他现在的处境也依旧没有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季凡快要回来了。”依旧在低头看著地图的季父突然说。
“小阳呢?”季旬紧接著问。
这一次季父直起腰来,轻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放下手来後直视季旬说:“季凡说得很含糊,”看到季旬眉毛一挑,季父故作不见地说:“季阳的情况不是很好,另外,据季凡说,渚也会跟著回来。”
季旬听到这个名字後,心中的怒气在季父面前再也无法掩饰,“他还敢回来!小阳要不是因为他……”
“好了。”季父打断了季旬的话语,只是下令说:“你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只要做好接应季凡的工作即可,记住,一定要把他们平安无事地接回来。”
一辆辆看似不显眼的轿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洒满落叶的安静道路,车辆所过之处卷起了大片的落叶飞扬落下,这些车辆接连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从车中纷纷下来许多身著黑色西装的人,他们行动迅速并谨慎地接近了这栋别墅。
别墅似乎是由於主人不甚注重打理的原因,给人一种死寂般的感觉,但这些闯入的人,仍旧是小心谨慎地接近,当他们在完全准备好後,直接动作粗暴地闯进了别墅中。
随後他们才发现之前的举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因为此时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闭眼坐在其中,而他的嘴角处则有一丝暗红色的血迹,立刻就有个人上前来确认老人是否死亡。
在确认死亡无误後,他立刻向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进行了报告,同时也确认这个老人是之前阿纳斯.邦.蒙纳罗先生的老管家无疑,而且在看到散落在老人手边的几颗药粒後,也证实死亡原因确为自杀。
在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後,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虽然感到有些郁闷,但也无疑是大大松了口气,虽然这位老人的自杀原因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但至少不用碰见那位据说杀人不眨眼的人也算是幸运的,他可不想将命丢在这个地方。
当兰迪庄园中的安斯艾尔接到这个消息後,他的蓝眸中只馀下了愤怒,他的身体很痛,浑身无处不像是在火中燃烧一般,他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却不曾想到有人竟还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而阻碍自己的计画,这对他来说,莫过於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在光线阴暗的卧室中,安斯艾尔蜷缩在床上,在他得知那位曾经追随在阿纳斯.邦.蒙纳罗身边的老管家死亡後,他就一直保持著这样的姿态,他不想去探究那位老管家自杀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地失去了渚与季阳的行踪。
至於季阳……安斯艾尔的脑海中拒绝回想那一幕,渚不会让季阳这样轻易死去的,安斯艾尔这样坚信著,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安慰,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逃避自己亲手杀害季阳的事实。
在自己危在旦夕的性命与季阳之间,安斯艾尔很轻易地就做出了选择,理智与感情已然完全分成了两半,一边在鄙视著自己的惧死与怯懦,一边在拼了命地想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安斯艾尔凄惨地笑了出来,他真是不清楚从什麽时候起,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可悲的地步了。
是的,可悲可怜,如今的安斯艾尔.兰迪再也不是那个兰迪家族的贵公子,他不过是为了生存而苟延残喘至今的一个怪物而已,他已经抛弃之前所看重的一切,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安斯艾尔收起他的软弱,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