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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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绳子的这头系牢,看准时机,终于迈出了爬绳第一步。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这种高度,单是往下看上一眼,就可以想象到粉身碎骨的滋味了。可是花解元也知道,危机两个字,一是危险,二是机会,如果不冒险,他永远得不到一点机会,那才是真正的也是最大的危机。
这种悬空的感觉是花解元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没有任何的保护,所有的安全都寄托在一根看似不可靠的绳子上,放松一点便是万丈深渊的代价,真真正正的命悬一线。
花解元并不是攀爬好手,甚至可以说是迟钝生硬,精神上的高度紧绷,让他刚爬完一小段距离便已经四肢僵硬、手心出汗了,腾出一只手在衣服上擦干,继续爬。
在小心地蜷缩成一团,成功避开守卫的第一圈巡逻后,花解元不得不加快速度,因为离得越近火光之下的身影就也不容易被夜色掩盖。
花解元小心谨慎地前行,每一个动作都被牢牢依附在绳索之上,当他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下面的火光突然明亮起来,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也知道,只能进不能退,不能回头,更不能向下看,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藏宝阁门前,夜残带着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大肆搜查,整个魂祭殿如此之大,要找一个人太难了,虽然夜残势在必得,但是还是需要时间。
比起管家漫无目的地寻找,夜残终于耐不住性子等待了,刚才他突然想到,既然花解元需要寻找什么,那么藏宝阁也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于是立刻带人寻了过来。
火光中,夜残脸上不免印上了阴影,一双凤眸细细长长地眯着,抿着的唇给人很冰冷的感觉,直让这夜晚寒意更甚,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不自觉打了个颤。
“给我搜!”红唇凉薄,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字清晰,冷得咯牙。
这声音也同样传入了花解元耳朵里,在这样的安静夜里如同针尖落地,一时间激起平静心湖的波涛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嫉妒
来的人是夜残,那么就意味着花解元之前所有的努力即将化为泡影,即使进入藏宝阁,他也会很快被发现。可他能怎么办,在一根绳子上吊着?磨得通红的手掌和打着颤的腿都在叫嚣着,能挂在上面全靠他一根神经紧绷着,而且这根神经随时有一下子断掉的可能性。
花解元集中精神看着前方,他不能再被任何东西干扰了,大脑清醒地告诉他:只能向前爬。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么讽刺,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永远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被无限拉长、放大,变得遥不可及,每一寸靠近都显得举步维艰。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
包围着藏宝阁的队伍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国师大人,那上边好像有东西!”
花解元被突然惊到,原本勾住绳子的左腿猛地一打滑,失了重心,手根本来不及抓紧绳子,就被惯性带的整个人向下坠去:“啊——”
巨大的垂坠感下,脸颊两边的风如同刀刃,震得鼓膜生疼,心脏仿佛被攥在一只无形的大手里,瞬间失停,除了花解元紧闭上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所有人眼中的画面都如同被定格,美得让人屏息凝气。
国师大人俊美的身影快速闪过,呈奔月之势,飞向半空,只见他袖带飘飘,几乎拉出一道幻影,浅色的长衫被染成了月牙色,如同梦境里飞出的仙人,接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啊。
月下,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衣衫缠绵在一起,缓缓地打着旋,直至落地。
等花解元听到议论声再睁开眼时,失重的感觉已经过去,换而是一具拥着他的火热躯体,那个人的怒气几乎可以透过身体的温度传递过来。花解元被他狠狠揽住,脸也被扣在怀里,快要不得呼吸,尽管如此,花解元也不敢伸出头来,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夜残现在一定是发怒了。
虽然没背过脸去,魂祭殿弟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还是乱入了耳朵里,居然还有人说这会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人,可把花解元逗乐了。
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动,夜残一个冷眼扫了下去,所到之处弟子们纷纷噤声,不敢妄言。
就在此时,管家听见这边的动静,加派的人手也到了,夜残往里面瞧上一眼,这其中果然有秦向安。
秦向安这几年历练下来,办事也让人稳重放心,加上夜残这几年无心打点魂祭殿,刻意放权之下,秦向安倒成了他的得力助手,相应的,夜残也给了他权力和宠爱,但这都有一个度,他只会给秦向安他该得到和能得到的。
但是夜残也发现了,他似乎用错误的方式,把一条狗养成了狼,而狗和狼的的最大区别在于,前者忠心耿耿,后者贪心不足。
对于这种两眼放光、满嘴垂涎的生物夜残并不讨厌,甚至在他看来,一个人只有有了贪欲,才配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包括权利,包括爱情。
可是,当这匹狼改为垂涎自己的时候,夜残只觉得秦向安自不量力,彼时在他身上尝过的青涩也变了滋味,反而厌恶难忍。既然他最爱的花花回来了,别的什么替代品也不需要了。
“国师大人……”
该有的礼数过后,好奇的心态让所有人把焦点全部聚集在了夜残怀中,那个背对着大家的少年身上。这火把一集中,有些人才看清,这位所谓的天上掉下来的人,居然……穿着国师大人的衣服!
说不清的暧昧关系立刻将他们俩围了个结实,当然也有人大着胆子去看秦向安的反应。
国师大人喜爱男色,早年便是人尽皆知。尤其是五年前,那个男宠在当时可谓盛极一时,而国师对他也简直就是溺爱,那叫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人就没了,弟子们还私下传言是他是不是偷腥了以后被国师大人来了个先奸后杀,反正各样的段子五花八门。
当然,国师大人为情所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所幸后来有了秦大人在国师身边,忠心耿耿,忠贞不二,以身侍奉,才让国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过,现在这么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吧。看来今夜过后,之前的定论要翻盘重来,而茶余饭后的八卦段子也要再次火热起来了。
秦向安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大悲大怒,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自己在夜残心中的地位。夜残这个人眼里、心里从来没容下过旁人,包括他秦向安,正因如此,他也从来不去担心,换了谁也都无所谓,最后结局都不过夜残怀中痴情人,向安手里冤死鬼,他就是这样一点点,被嫉妒啃食,从莽撞无知走到邪佞疯狂。
对于秦向安骨子里藏着的狼性这一点,夜残倒是从来没算错过。
秦向安每走一步,弟子们便自行散开,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道来。他踱步到夜残身边,却也知道可以保持些距离,然后表情平淡的看了夜残怀中之人一眼,只是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秦向安也不心急,笑道:“残,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秦向安从未当众这般唤过他,就算私下有过,也不过行乐之时助助兴,夜残虽不喜,可也没反对过。这话本不该说出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夜残从刚开始就一直圈在那人腰间不曾放下来的手,就是让他觉得很碍眼。
听见熟悉的声音,花解元脸色一白,按在夜残胸口的头埋得更低了。
比起夜残一时的怒火,花解元更怕秦向安知道自己冒险进来了,他想,他可能更怕永远地失去秦向安这个朋友。就算,当年的谈书论道、意气风发的样子早已不见,大展鸿途壮志约定也没有一起实现,但是岁月溜走了,一种叫记忆的东西却沉淀下来,弥足珍贵。
至于直呼名讳的事,花解元从听见这声音开始就已经神游四方跑去胆战心惊了,哪还注意到这些。
花解元这一埋头紧抱不要紧,可在夜残心里却成了示弱的表现,难道是花花也学会了嫉妒?
啧啧,五年过去才学会嫉妒,他的花花得多迟钝,不过也是他的错,只要花解元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从没和第二个人有过亲密关系。
这样自恋的想法,让他很有满足感,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也被消了小半,但这并不代表不生气。还有,秦向安当着他的面挑衅他夜残的人,这账可有的算了,不过得先积着,醋就得多吃才有感觉不是吗,现在他要先处理怀里这个。
夜残回他一眼,顷刻间秦向安竟觉得自己矮进了土里,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宠溺地搂紧花解元,他要埋头不见便随他,故人都不急着打招呼,他夜残也没必要掺和:“嗯,找到了。”这回答不冷不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即吩咐道:“派去的人都不用找了,让他们早点下去休息吧。”
摸不清夜残的态度,秦向安也不再自讨没趣,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残一把拦腰抱起花解元,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有一刹那,秦向安觉得,夜残怀里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虽然他至始自终都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但是总有几分错觉,不会是……
下一秒,秦向安摇头否决,他不可能进得来的,在这京城之中连自己都拒绝他了,还有谁帮得了他,除了自己那个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不是吗?
要说眼熟,秦向安突然想到昨日自己抓到的那个人,一样有几分熟悉。在这守备森严的魂祭殿里,绝不可能无故出现这么多陌生人的,这两人是不是一个人?花解元他是不是已经进来了?而最让他不敢想象的是刚才那个会不会就是……
说实话,秦向安是在怕,他怕真的是自己把那个人送回啊!那样他绝对、绝对无法忍受,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秦向安只觉得头脑发昏,一下子想了太多,每一样都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不经腿软地往后跌了一步。
众人只道秦向安看见国师只见新人,不闻旧人,因而受到了刺激,纷纷想上去劝慰,秦向安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一个人往回去的路上迈着步子。
月已不再透亮,乌云给它蒙上了一层雾气,遮住了原本的皎洁,和一些人心底的明清。秦向安在月光照不到的夜里,沿着砖石砌成的墙壁独自彷徨,惆怅若失,或许求而不得,亦或一直在失去,可人生里总有些事,开了头就无法停止。
这一边旧人凄凄,那一旁新人“打”得火热。
花解元被夜残抱回寝宫,一路上倒也老实本分,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尤其是面对一只怒虎。
可当夜残把他往床上一摔,欺身而上的时候,花解元知道大难临头的时刻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说文文前几章看不了 麻虾也很心急 挥舞着虾爪到处问 得知自己的文还没有被审到 然后猛撞豆腐 我的运气果然差了点。。。。 这么多没被审到。。。。居然。。。。。
不过 乐观的想想(╯▽╰) 突然多了好几条评论 蛮开心的!在此 谢谢楽楽以及好多爪机党 可能为了看文还要开电脑 作为爪机党的麻虾狂级大么么╭(╯3╰)╮
你们是大麻虾最大的动力 撒花 ~~~~~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审完的 好期待~~~~~~
今天话好多 QAQ。。。。乃们不要嫌弃我。。。。虾虾也是狠心塞滴~~~~~
☆、惊魂一夜
夜残这一摔,力道可不轻,花解元吃痛,更是往床里面缩了缩。他每退一步,夜残就欺近一点,纵使再宽的床,也有退无可退的时候。
“你够了!”花解元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喊了出来,但很快就弱了士气,“不要……再靠过来了。”
即使是在床上,支起身子的夜残也优雅得像一只豹子,对猎物的渴望丝毫不影响他狩猎方式的美观,换句话说,真TM无耻的斯文!
抓住花解元一只手腕,往怀里一扯,轻而易举地达到了一上一下的压制效果,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夜残似笑非笑,吐出的气喷在花解元脸上,寒意阵阵:“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让你乖乖呆着,你有听话吗?”
夜残半眯着眼看他,花解元在他的瞪视下打了个哆嗦,终是颤颤巍巍地摇头否认:“没,没有……”
所以呢,他要如何惩罚他?
回答他的是迎面袭来的吻,如梨花暴雨,凶残激烈,大大小小地落在他唇边、额头、颈畔,力道大得让人发疼。
花解元尖叫着,一面闪躲一面推拒,胡乱挥舞的双手阻碍了夜残的攻势,下一瞬就被夜残用一只手强硬地按在了头顶,挪动不了分毫。
腰带被夜残抽开,随意地扔在地上,衣裳也很快散落了,光白的肌肤很快呈现在眼前,就像水帘洞失了瀑布的遮掩,让这奇幻神秘之地初露本来样貌,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人的好奇心,想进去一探究竟。
还有花解元身上那好闻的清香,独一无二,这世上再难寻觅的味道,已经多久没有感觉到了,久到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却在重新获得他的那一刻唤起记忆,也好像从未失去过。
夜残凑得近些,鼻尖触到了凝脂般的肌肤,闭上眼睛轻轻嗅着,想要更加铭记这种亲近的感觉,所到之处,胸腔里喑哑的震颤却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花解元停止了他疯狂地嘶叫,转成了闷声抽泣,可怜得像只小动物,不敢发出声音。
花解元紧紧闭着眼睛,即使如此,豆大的泪珠还是不住地从眼角滚落,沾湿了耳侧的发和枕畔的被褥。
用指尖勾起一抹晶莹,含在嘴里,苦涩的咸味淡淡的在夜残嘴里化开,那种不情愿的味道。
心被揪了一下,蓦地生疼,下一秒夜残反而变本加厉地扣住花解元的脖子,力道发狠地掐住,厉声道:“给我睁开眼,睁开眼看着我!”
花解元扭了扭身子,无力地在他手下挣扎,被卡住的脖子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就连呼吸也变得难过起来。花解元听话地增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夜残,但卡在脖子上的手这才放松力度,却并没有依言松开。
短暂的缺氧让花解元的眼睛有些充血,声音也哑了:“你到底,想怎样?”
夜残邪肆地笑开,声音优雅低沉:“我想怎样?我想怎样你不清楚吗?”
他松开花解元被囚着的双手,转而拍打他的脸颊,听到屈辱的“啪啪”声后,显得格外兴奋,道:“干嘛一副受辱的小媳妇表情,你哪一次最后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花解元目光瞬间沉了下去,掩住不明的伤痛,问他:“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到底还不是想得到我的身体,一逞□□罢了。”
夜残瞬间被激怒,一个巴掌甩过去,距离这么近,力道这么狠,花解元被打了个结实,脸上立刻被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嘴里弥散出一股腥咸的味道。
夜残放开他的脖颈处也露出紫色的指痕,换成扣住花解元的下巴,他们脸对着脸,细的连对方每一根睫毛都可以看清,夜残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不允许你听到了吗!”
最后一句亚夜残是吼出来的!像是炸药在花解元耳边炸开,只余下嗡嗡的杂音,回荡不止。
彼时花解元的脑袋是空荡的,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来不及想,话却比思维更快一步:“所以你还想像五年前一样对待我吗?你想把我弄死吗?那你干嘛还要放走我再逼回来?”
一连串问话出口,花解元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怕了,怕以前的黑屋子,屋里只有浓的散不开的酒意、荒淫和无止境的恐惧。此刻,他多想有个一温暖安心的怀抱,哪怕是那个坏嘴巴的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