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围棋-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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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擂台赛,一开始是中日擂台赛,后来还有一个中韩擂台赛,后来当韩国人成为第三极的时候,真露就掏钱办了这个中日韩三国的五台轮换挑战赛。不过在2000年的时候,农心集团接手了这个擂台赛,并用改名为农心辛拉面杯三国围棋擂台赛。
而沈锐,则在马晓春的暗箱操作中顶替了免选地常昊进入了擂台赛大名单,将在王磊后面作为中国队的二台出场。
相对于五大个人赛,实际上沈锐更看重的却是这个奖金额度并不很高的擂台赛。原因仅仅姑于他所出场的意义,在于代表了中国队。
“大小,咱也是中国国家队的队员了。”在拿到世界冠军之前,沈锐连中国队员都不是。而那些牛逼的名字们,比如苏羽,比如常昊,比如周鹤洋,都是中国国家围棋队的队员。
“而我。两个月之后,也将要去国家队报到了!”沈锐很激动。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喝着太白酒一边对着苏遥连连感慨,“中国国家队,我太爷爷要是还活着肯定会兴奋得从坟里面爬出来给我庆祝!”
的确,一个大活人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庆祝……沈家老大爷一定是让这个重孙子活活兴奋死的。但苏遥还是很高兴,因为她地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女孩子有三个梦:“剑与血中走出的白马王子”,“我地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红玫瑰与白婚纱”。谁能让虚荣的女人们得到这种心理的炫耀满足感,那么女孩子就会爱上谁。
就这么简单。所以,苏遥有些义无反顾的而且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个叫沈锐的人。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偶尔从滚开的锅里夹一两筷子菜递到沈锐地盘子里,然后继续静静的坐着,听着沈锐的滔滔不绝。
“擂台赛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去北京?”沈锐冷不丁抬起头,看着她问。
“这我怎么知道,一切都是听俱乐部的安排。”苏遥莫名的有些脸红,连忙摇摇头说,“现在我是俱乐部的兼职工作人员。只要不耽误上学的事情。我就要服从安排。”
“没什么,到时候能来观战那是最好,不能的话,就在电视上看我怎么横扫三国就是了!”沈锐这天晚上喝的明显有些多,这让苏遥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但在那之前,还要参加三轮联赛,还要做上万道死活和官子题。
两个月内十场比赛,应该算是最好地练习和热身了。学好沈锐回到家里,在爹妈的喋喋不休的催促下开始准备六月的四级考试。这是一个极其郁闷的事情。本来作为世界冠军他完全可以免试毕业,但沈家二老显然认为只靠围棋吃饭以后是不足够的,尤其是报纸上写的上百万春兰杯奖金到了自家帐户上却只有30万的时候。
所以,沈锐还是要学习。在下周联赛因为名人第一轮预选而停赛地情况下,沈锐就必须回去上课去。
“有什么用!?”沈锐趴在课桌上小声地和苏遥聊天,“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倒觉得如果有一天我要靠这个吃饭,才叫悲哀!”
可他还是要上课。尽管学校从不管他到底来不来报到,但沈家爹妈却以死要挟。这让沈锐感到很无奈:“好歹我也是个世界冠军,好歹我也玫秒钟几十万上下……”
不过下课之后,沈锐还是可以上网去下棋,不然这种学校的生活早晚要把他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主儿闷死。
12天之后,沈锐跟着队友们飞往上海,去和上海移动通信进行联赛的榜首大战。
“那个,我要坐二台主将位,希望……”沈锐笑嘻嘻的和杨一商量,“上海那边听说也是苏羽坐二台,我想再碰碰他。”
“不可能。你别想这种事情。”杨一拿着上海队地过往成绩单很沉吟,“古力对苏羽,周鹤洋对常昊,你对邱峻,罗洗河对胡耀宇。”
“这算什么?田忌赛马?”沈锐倒是不顾忌谁算上驷谁算下驷。
杨一翻翻眼珠看他一眼:“你以为,咱们干嘛来了?人家一个世界冠军一个世界亚军两个全国冠军,你以为咱们不保平还要求胜是怎么着?”
这倒也是……但是沈锐的心里,还是打算争取一下:“我觉得,如果我赢季主将赛的话,咱们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没希望。”杨一看着打算上交的对阵表,慢慢的拿过笔,划掉了两个名字。
“一会儿的第一台,常昊。”杨一在赛前的准备会上,慢慢的念着名单,“第二台,”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沈锐,“沈锐。明天对苏羽,好好的发挥,这场比赛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你这台发挥怎么样了。
不过人生之不如意,十常居之八九。当沈锐走进对局室坐在第二台眼看着对面的胡耀宇,愣在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而胡耀宇同样张大了嘴巴看他,然后继续张着嘴巴扭过头看着第三台上对着大眼瞪小眼的苏羽和罗洗河。
“现在怎么办?!”趁着比赛开始之前的五分钟,沈锐和罗洗河一路小跑出来找杨一商议对策,“这明显是他们安排好的……”
“我失策了。”杨一连连叹气摇手,“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咱们会想着保平争胜……”“行了行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该赢的总归会赢,想这么多没用。”沈锐抓空打断了杨林嫂的哀怨,拉着罗洗河走进了对局室,“反正,围棋这个东西总归还是要人下的,我就不信我连胡耀宇都赢不了!”
的确,沈锐在经过了六个小时的鏖战之后拿下了主将战,同时也拿到了1。5分。只不过第一台的周鹤洋被邱峻磨了9个小时之后以四分之一子告负;而古力则跟老将曹大元拼杀了一下午,结果被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抓住他屠龙兴起时候的随手空当手筋连发立刻全盘崩溃。至于罗洗河……没啥说的,也输了。
主将赢了,但其他三盘竟然全败,这种结果让杨一十分的不能接受。而且更让人生气的是,这场比赛常昊并没有登场而是让老将曹大元出来应战。不过话说回来,上海队排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阵形,也证明他们一开始也是打算保平争胜的。
这多少还给了杨一一点安慰:“他们的打算是,第二台让胡耀宇来对付周鹤洋,而第三台的沈锐让苏羽应付……”在回去的路上,杨一开始絮絮叨叨的分析上海的排兵布阵,沈锐停了一会儿发现他就是把车轱辘话来回的滚,便不耐烦地躲到一边休息去了。
联赛的形势还是一片混沌。排名第一的重庆建设在上海战败后积分被拉得只差两分,局分上也不再占据优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下一场对贵州的比赛就成了重中之重,如果在擂台赛之前不能继续保持领先的优势,那等擂台赛后罗洗河等人手凉了再来,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让杨一觉得恼火的是,沈锐竟然还要浪费宝贵的训练时间去上大学:“你能不能先暂停一个礼拜的课,先把联赛打完好不好?”
“不能。”沈锐自己也没办法,刚从上海飞回来就让爹妈押着去学校实在也不光彩,“有些事情,我没办法……”
整整半个月,沈锐每天就在宿舍到教学楼到网吧的日子里度过,几乎是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北京去参加擂台赛。而一直到了5月中旬的时候,沈锐才终于从这种生活中脱离出来,乐冲冲的带着苏遥上了火车。
第210章擂台赛开始
当然,沈锐不穷。现在他是重庆大学里面靠自己双手发财的第一号,银行卡里多少也带了5万块钱防身。只是他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他以为重庆棋院会给他订机票,但杨一却告诉他棋院这边只管买火车票。等他和苏遥疯了一样跑到机场的时候,却已经连黄牛票都买不到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是世界杯预选赛引起了人们热情还是怎么样,三天内往北京的机票都已经预订一空,甚至去天津的机票也已经没有了。
最后,在沈锐和北京方面协商之后,决定坐火车去。
“一天两夜,希望你不会太郁闷。”沈锐在车上咣当了四个小时之后,用这么一句话结束了和苏遥的卧谈——沈锐和苏遥买的自然是卧铺,不过不知道棋院,或者说杨一到底是怎么想的,买的车票却是两个人同住一屋。而且杨一还振振有词:“这年头,能买到一张票就不错了!你小子还这么多废话……你去不去吧!要是不去这两张标我就送人了!”
麻烦了。沈锐刚才已经在外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两顿饭了,最后实在是乏得有些睁不开眼才回来,然后便开始和苏遥无穷无尽的扯淡。
终于可以睡觉了。沈锐困的难受,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却就是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时不时划过许多仿佛照片一般地景象。而那些景象,却往往都是身边不远处那个姑娘。
这算怎么回事?沈锐的耳朵轻轻地听着那轻轻的呼吸声,细细地叹了口气:想想唐莉吧。想想唐莉吧……他尽量用不扰人地动作翻了个身,但讨厌的卧铺却发出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吓得沈锐立刻把身体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动,心中自然大骂重庆铁路局的破烂维护。
过了良久,听着苏遥还在酣睡,沈锐才算是彻底的翻过身,微微睁开眼睛借着外面掠过的灯光看着苏遥那精致的仿佛是白玉雕刻而成地面庞。心脏不明所以地跳了起来。
冷静。冷静。沈锐重新闭上眼睛不看不听不想,尽力让自己快快睡去……只是有一缕淡淡飘飘地香气,在空中俏皮地转了两个圈之后,缓缓地扎了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女儿香吧?沈锐立刻回忆起来这么一个名词,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是不是这口唾沫咽的声音有些大,沈锐立刻便听到对面床上也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声音,吓得他的心脏立刻又直冲向嗓子眼,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没声音。沈锐轻轻松了口气,缓缓提起胳膊静静擦去脸上的汗。不过这时候。他冷不丁有一个念头:反正这里只有我和她……
阿弥陀佛!沈锐身上打了一个冷颤:我爱唐莉,我爱唐莉……伪君子,你既然喜欢唐莉,那为何还不能胸怀坦荡的睡觉?怎么还在这里失眠?沈锐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和自己说话:可是苏遥……那个苏遥……
“苏遥?苏遥?”沈锐再也躺不下去了,轻声叫了叫。
苏遥没动,继续睡觉。
我不是柳下惠啊!沈锐不打算再在这屋里面呆下去了,不然恐怕真会出问题了。不过当他蹑手蹑脚走出小房间并关上门的时候。苏遥却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在北京西客站出来扭头看着这怪模怪样的建筑,沈锐也是长长一叹,扭过头看着来接他的马晓春努了努嘴,“这一天两夜,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马晓春瞥了一眼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苏遥。打开车门先让她坐进去,自己和沈锐拿着行李到后备箱那边说悄悄话:“徒弟,我问你,这一路上,你们俩有没有……”他用手做了几个手势,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看上去却并不是很容易让人明白,“了解?”
“不了解。”沈锐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包,但苏遥却带了两个大行李箱,塞在后备箱里连盖子都盖不上,“您想说什么您就说,别这么五迷三倒的。”
“我是说,杨一那老东西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他了,很严肃的告诉他他把孤男寡女安排的同处一室是极不对的。”马晓春整个身子都扑到后备箱上才算是盖上盖子,“你知道为什么我没让唐莉来接站么?”
明白了。沈锐坐在副驾驶座上掰了掰右手边的后视镜看着苏遥,微微嘬了一下牙花子:这叫什么事!马晓春告诉他杨一是很高兴能够撮合他和苏遥地,所以才要这么安排……扯淡,我老人家谈恋爱搞对象用不着他老人家操心!沈锐把车窗彻底打开,让一股股夹杂着灰沙的热风吹到自己的脸上。
“对了,我们学校还让我去参加校际比赛。”沈锐顺手把马晓春车里的音乐关小,“但我没去。”
“不去就不去吧,去跟那些业余的下棋没意思。不过要真逼急了,让三子跟他们下下指导棋,也算是培养人才了。”马晓春却没有意料中的反对,“那比赛有奖金么?”
“有啊,冠军队2000块。”沈锐不大明白马晓春这是什么意思。
“那这就算是正式比赛了。只要学校方面允许在校的职业棋手参赛,你去也没关系,就当是练手保持状态了。”马晓春倒是无所谓,“咱们和日本不一样,那边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许职业棋手参加业余正式比赛。但咱们无所谓。只要校方允许了,你就去。反正都是钱,不要白不要。”
那就这么定了。沈锐觉得马晓春这个有钱不要白不要地说法很对:我还要买房买车准备结婚呢……
“王磊已经去日本了。今天是第一盘。”马晓春开始给他分析擂台赛的形势。“上届冠军是韩国队,所以第一场是咱们王磊王……八段和河野临的比赛。估计这盘应该能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当然也是赛会地要求,后天上午你就去东京。”马晓春从上遮阳板里拿出来一张纸,“后天赵汉乘也会去东京,到那边之后会有人在机场接你……”
马晓春的絮絮叨叨让沈锐感到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在谨慎的听着,尽管他已经把头再一次转向了窗外看着他从没正经浏览过的北京城。
北京,中国棋院,中国围棋的最高处。站在那个小楼的门外,抬起头看着门上那烫在金匾上的大字,沈锐突然有一种朝圣地心理。他从来没到过中国棋院本部,上次春兰杯地时候也没有来。
而他,作为一个新的世界冠军,终于走进了这个大门。以九段的身份。
“一楼没什么可看的,就是讲解大厅和接待室之类的。”马晓春领着满脸肃穆的沈锐和有玫丝惶恐的苏遥大摇大摆的向里走,“二楼是研究室和比赛大厅,不过现在的比赛很多都江堰市在酒店进行了,所以对局室用的时候也比较少。三楼是一些办公室。现在陈祖德就在那办公,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另外,三楼地大多数地盘都是象棋和国象的地盘,去了之后多打招呼。”
中国棋院。实际上是中国象棋、国际象棋以及围棋三大协会组成的,还有很多诸如连珠棋之类的小协会也在这里办公。而比赛大厅以及单独对局室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三方协商使用,如果有诸如国象世锦赛之类的大赛,那么围棋和中象的人一般都不用来报到,腾出地方难国象的人使用。当然。现在棋院最大的大赛就在于三国擂台赛,所以整个二楼研究室被围棋协会地人全包下来也是理所当然。
“先去认识一下同僚们吧。”马晓春带着他先参观一下讲解大厅,就往楼上走,“虽说都见过面,但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国家队友,打个招呼没坏处。”推开一扇门,马晓春开始给他以及苏遥指,“这是常昊,这是孔杰,这是黄奕中,这是苏羽,这是俞斌……俞老爷子可是咱们棋院的元老,以后你可要好好孝顺……”
说不得,过去一个一个的见礼。不过好在都是熟人,打几个暗号约定了今天晚上去哪吃之后,沈锐就又跟着马晓春到了楼上。这时候苏遥已经不好跟着去见老陈了,便被俞斌留在了研究室里继续看王磊和河野临的棋。
既然没人了,沈锐也就有问题了:“那个,唐莉呢?”按说因为苏遥地问题,唐莉没来接站也就罢了,但到了棋院这个大本营却还见不到人可就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沈锐没考虑自己成天带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