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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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著的男人私处，并没有想象的不堪入目，平滑的小腹下面毛发并不多的，那中间的东西形状规整，不大不小刚合适，颜色浅浅的顶端还带点粉红。脑子里跟自己的比较了下，觉著面前这个还挺可爱，想著原来男人的这个地方也能长成这样，不知道站起来的时候是什麽样儿呢？想著猥琐内容的莫云飞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面前赤裸的身体来。
　　陈列在眼前的躯体属於不是很壮但也不会很瘦弱的那种，骨架很匀称，肌肉不太多，但也没什麽赘肉，延绵起伏的肌理有著看起来很舒服的线条，上面覆盖著白得象牙一样的肌肤，在浴霸橙色的暖光照耀下看起来好像会发光一样令人炫目。
　　看起来手感应该挺不错……
　　因为很想摸摸看，於是基本不能算君子的莫云飞就直接付诸行动了，这一摸最後就无耻地摸上了欧阳会计的胸前，因为莫云飞发现那里的两点颜色也浅浅的，居然是淡粉色，简直稀奇得不得了。
　　这家夥不仅身上汗毛稀疏，连色素都异常淡薄。他记得他的眼睛颜色也很浅，带著少见的琥珀色，看起来晶莹透亮的。
　　被摸得非常不舒服的欧阳在梦里皱起了眉头，然後动了动，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水霎时很坏气氛地喷了情不自禁爬上来想仔细研究他唇部色素的莫先生一脸。
　　这也总算是提醒了莫先生：现在他面前的是个病人，而且他把人弄进来脱光光是为了洗白白，而不是为了吃豆腐！
　　恰巧在这时，手机响起追命连环call，惊飞了莫云飞一脑袋黄色废料，他腾出只手从外套里掏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拿沐浴露。
　　
　　“喂，莫老板，忙哪？”那边响起一个懒懒的女声，背景音非常嘈杂。
　　“哪有李经理你忙呢？”
　　
　　“那我百忙之中请你吃个饭，赏不赏脸啊？”
　　“荣幸之至，哪里？”
　　“万花酒楼，赶紧的哪，就差你了哟！”
　　“知道了。”
　　
　　对方是一个客户，看情况是还请了不少人，这类交际应酬一般不好怠慢，於是他赶紧抹抹脸，动手给欧阳冲冲洗洗，差不多了就拿大浴巾包了抱出来放到床上擦擦干，再塞进已经用电热毯暖好的被子，这时晓晓已经把爸爸的睡衣找了一套出来放在床边。
　　虽然俩人体型差了点，不过也比不穿好对吧？
　　
　　刚要动手呢，追命连环call又来了，这次是税务局的一头头，估计也被李娴请去吃饭了，酒桌上喝高了，电话里对著莫云飞就是一通不客气的数落，要他赶紧过去陪喝。
　　真是休个假都不清净！
　　心里暗骂著这帮孙子，莫云飞面上也只能乐呵呵答应：“马上就来啊！”
　　
　　然後按掉电话无奈地对著表情不太高兴的晓晓：
　　“晓晓，爸出去陪公司客户吃个饭，刚才买回来的粥你热热和欧阳叔叔先吃，晚上爸爸回来再买好吃的啊！乖！”
　　说完在晓晓脸上啵了一个，莫云飞从柜子里拿出件新外套换上，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晓晓在後面叹口气：我怎麽热啊爸爸？新买的微波炉都还在客厅没有拆封呢，我又抱不动！田阿姨也不准我碰燃气灶的说！再说欧阳叔叔还晕著呢，就算我神通广大把饭弄热了，可他怎麽吃啊？
　　
　　
　　
　　
　　於是欧阳同学是活生生饿醒的。
　　醒来老半天发现也没人搭理自己，而莫晓晓同学缺是在一边越睡越香，最後整个人都钻进被窝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怎麽也得有个晚上八九点了吧？
　　饿得胃绞痛的欧阳叹口气，只能自救了。
　　大大的床边扔著一套叠在一起的睡衣，想著也许是要拿给自己穿的，他就晕乎乎爬出来不客气地穿上了。
　　
　　他的动作惊醒了睡得并不熟的莫晓晓。小孩儿揉揉眼睛抬起脑袋，双眼立刻放出精光：叔叔你醒啦！紧接著就是肚子咕噜噜的发作声音，莫晓晓红了脸：“嘿嘿……叔叔，你饿不饿？”
　　
　　
　　受某些没有创意的影视剧影响，莫云飞很俗气地以为是小孩儿都应该喜欢KFC，是病人都得喝皮蛋瘦肉粥。
　　结果是病人实在忍无可忍，拖著病体给自己和小孩儿就昨天剩下的食材做了咖喱鸡饭，然後一大一小正大快朵颐呢，莫云飞同志拎著个全家桶和半保温桶的皮蛋瘦肉粥出现在厨房，接著张大嘴看著俩人，一脸傻相：
　　“谁……做的饭？”
　　
　　欧阳撑著脑袋翻了个白眼，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子咖喱饭，声音都懒得发。他一点也不想搭理害自己感冒还擅自“绑架”自己的家夥。
　　好吧这个问题很白痴，反正屋里就俩人，莫晓晓是不可能做饭的，莫云飞自动PASS了自己脑子短路提出的傻X问题，走过去把全家桶放到餐桌上，眼睛扫过欧阳身上披著的自己的外套，里面是薄薄的针织睡衣──当然，也是自己的，过大的V型领口让他露出了凹凸有致的锁骨，嗯……下面……有浅粉红色的小豆豆，可惜遮住了啊。脑子里想著绝对说不上正直的内容，却又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人此刻竟然看起来如此柔软可爱。
　　
　　“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欧阳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实说，现在和这个莫云飞共处一室让他觉得有点尴尬，因为他不仅看去了自己丢脸的样子，而且，他是大漠孤烟！这真是最糟糕不过。
　　
　　“谢了，我想回家。”刚才给自己烧了水喝，嗓子要冒烟似的干渴已经缓解了不少，可是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和疼痛。
　　
　　“为什麽？”一不小心又踢到铁板，莫云飞惊讶地瞪大眼，“都这麽晚了，而且你回去没人照顾，我不放心。”接著回头瞪晓晓，“晓晓，叫你半小时给叔叔量一次体温呢！”
　　
　　“唔……”埋头猛吃的晓晓抬起头，用力咽下嘴里的咖喱，大声道，“叔叔醒来的时候量过啦，38度！”
　　
　　欧阳不禁苦笑，难道他在这里就有人照顾？就这被大人撇下的一年级小孩儿？到底谁照顾谁一目了然好吧！
　　
　　似乎也读出了对方苦笑里的含义，莫云飞心虚地摸摸鼻子，然後正色道：
　　“今晚是意外，现在开始，明天後天到过年，我保证没什麽事，绝对不丢下你跟晓晓！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哪里哪里！绝对不存在麻烦！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别说这些！”
　　
　　对不起──我还真没把你当朋友。就算心里这麽吐著槽，欧阳也没可能赤裸裸地说出来。
　　“我还是觉得自己家方便点……”
　　
　　“不会不会，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啊，缺什麽明儿我就去取！”莫云飞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小碗，“来，尝尝这个，我特地叫万花酒楼的大厨熬的！”
　　
　　根本说不通，欧阳放弃地垮下肩，垂下眼皮看著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热粥，心里想著“那你进游戏找不著老婆可别怪别人”，就那样无奈地拿起勺子小尝了一口，接著推离自己面前：
　　“不好吃。”说完又埋头吃起了自己做的咖喱。
　　於是莫大侠讪讪地转向儿子：“儿子，尝尝肯德基的鸡块？爸爸买的全家桶哦！”
　　岂止莫晓晓很不给面子地抹抹嘴巴，拍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
　　“对不起，爸爸……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莫云飞深受打击：难道电视里面演的、别人口耳相传的，都骗人的？！
　　
　　
　　埋著脑袋继续慢慢吃东西的欧阳即使头是晕的，肚子里依旧很不厚道地笑：
　　莫大烟啊，当爹当到你这份上，真够杯具的。




21、父子阋墙

　　21、父子阋墙
　　
　　喵了个咪有两天没上线了。
　　在苏州摆摊的小号也人间蒸发。
　　保姆放假回家以後，本来就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更加冷清。想著还好还有儿子，又拐回个欧阳枫，怎麽著房子里也该热闹下了。
　　可是──欧阳小朋友，你要不要这麽文静？要麽自己看书要麽就给晓晓念故事书──念故事书就念吧，可是你居然可以一直面无表情声音都不带起伏的！儿子你也是，哪根筋搭错了还可以听得津津有味啊？
　　偷窥半天觉得很纠结的莫云飞只能上游戏找乐子，然而年关近了，游戏里却没什麽人气，大概是都学生和打工族都忙著回老家过年吧，人流减少了很多。想找喵了个咪消遣消遣，没想到每天准时报到的她也人间蒸发。
　　一时间没有人调戏没有人斗嘴没有人追著玩，莫云飞顿时空虚寂寞烦躁暴躁统统上了脑。
　　虽然想起来她前天下线的时候是说了自己感冒了不舒服……哦，见鬼，这什麽日子呢，一个二个都给我闹病！
　　当然不会想到这个巧合中间会有什麽逻辑联系或者说隐情，莫云飞只是单纯懊恼自己竟然忘记向喵了个咪要手机号码。
　　
　　其实欧阳的沈迷程度并不比他轻。
　　一想到今天没摆摊啊，那又得错失多少收入啊，整个人心里就别扭了起来，就像犯了烟瘾的人找不到烟一样，空虚得难受。
　　
　　所以他坚持要回去。
　　好心被当驴肝肺，莫云飞心里老大不爽，臭著张脸看著已经退了烧能自由行动的男人报恩似的给他们父子准备好了能吃上两天的饭菜，然後写好微波炉使用注意事项贴炉门上，接著一脸解脱地解身上的围裙。
　　不知道怎麽，就想了当年前妻决意离开时的模样，心情越发阴暗起来。
　　
　　“回去干嘛？你还病著，回去也没人照顾，我能不担心？”
　　
　　“我已经退烧了。”别说得那麽亲热，你担心自个儿胃袋还差不多！再说他不喜欢跟男人睡一个被窝。
　　莫云飞脸更臭了：“可病情还没稳定对吧？要是有个反复的……”
　　欧阳也板起脸，提高了声音：“莫先生，不要咒我行吗？”
　　“咳，我不是……我没有恶意，欧阳，我是真的担心你，你知道你发烧到多少度吗？39。8！”
　　“我知道了，谢谢莫先生搭救之恩。”
　　“欧阳！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这麽生疏行吗？反正都放假了，多玩两天不好吗！晓晓也挺喜欢你！”
　　啊啊啊啊，面对脸色不好，语气却又十分诚恳的男人，欧阳真的要疯了！
　　他跟这莫家父子简直是孽缘！孽缘啊！你不能找不到老婆伺候你就企图拐我这个大男人凑数好不好？而且老子在生病啊！生病！你他妈是不是不知道“人道”两个字怎麽写！
　　
　　“跟你说我真的有事。”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欧阳终於恢复勉强的笑容。
　　“什麽事？”
　　“我得去买车票，然後回老家团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下周就是除夕。”
　　“嗯……”别说，莫云飞真忘记了，只怪他这几天的人生过得太精彩。
　　“那……我去帮你买？你老家那里的？”唉，也是，难怪他急，就算是生活白痴，莫云飞也知道这春运期间一票难求。
　　
　　“Y县。”
　　
　　莫云飞倒。随即又马上振作：
　　
　　“这麽近？何必去买票，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得了！走的时候给我电话！”莫老板胸口拍得啪啪响，好像这事儿就这麽定了似的。“哦对，提前点叫我，我也好给伯父伯母买点见面礼拜个年！”
　　
　　我……不行……冷静，冷静！
　　欧阳深深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能继续保持冷静。
　　这都啥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大侠整个一耿直仗义古道热肠，其实那就是一自我中心加霸道厚脸皮！
　　“别这样吧，我家二老成天盼我娶个贤惠媳妇回去呢，这要给领个男人回去，还不把他们吓出病来。”欧阳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莫云飞，心想你要这都还没懂我意思，你个莫大烟就是水仙不开花──装蒜呢！
　　
　　
　　
　　知道对方故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脑海里稍微演练了下那个场面……莫云飞无良地想：其实那也挺有趣的，是吧？
　　反正既然他连男人的豆腐、主要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豆腐，都能吃，那也没差了。
　　於是莫云飞厚著脸皮笑嘻嘻凑过去：“男人不好？关键时刻可比女人靠得住啊！”
　　
　　呸呸呸──
　　欧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这厚脸皮男一掌推开，没好气道：
　　“不管是不是关键时刻，女人都不会让厨房爆炸。”
　　
　　於是莫云飞的脸色微妙了。
　　想走出厨房的欧阳嫌他挡道，想叫他让开，可又觉得这人怎麽不出声了怪怪的，於是抬头去看，就发现对方正非常正经严肃地看著自己。
　　“干什麽？”
　　“会的。”莫云飞忽然轻声道。
　　“什麽会的？”
　　“女人也会让厨房爆炸。”声音不大，但莫云飞的表情却非常郑重，活像此时一只手正搁圣经上说：我向上帝发誓。
　　
　　“我前妻。”莫云飞目光暗沈地看著欧阳，一字一句道。
　　
　　轻声说道，没什麽情绪似地，莫云飞盯著已经收敛了表情的欧阳，目光深邃。
　　
　　第一次这样直视这个男人的眼睛，也被他直视著，在那双他以为总是什麽也不在乎的眼睛了，他似乎终於看到了一点痛苦和不甘。
　　可那又怎样呢？
　　欧阳耸耸肩，笑了出来：
　　“恭喜，你终於摆脱她了。”
　　
　　“是的，结婚後她终於为我学会了做饭和做家务，可是最後却跟一个会做饭会做家务的男人跑了。”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对痛苦麻木了，可是痛苦依然存在。莫云飞苦笑著，依然那样看著欧阳，这个看起来随和，却连朋友都不愿意和自己做的人：
　　“所以，你现在也想摆脱我，对不对？”
　　
　　欧阳露出笑容：“再次恭喜，你答对了。”
　　旋即侧身，绕过他走出厨房。
　　他对别人的伤痛和过往没有半分兴趣，他要守住自己的秘密就已经很累很累了。
　　
　　
　　对於欧阳的态度，莫云飞并没有过分懊恼。
　　他已经32岁了，商海浮沈多年，当年的愣头青早就被磨成了老狐狸，有什麽牛脾气都得转化为脑力劲儿。偶尔回想那段失败的婚姻，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责任。他太大男人主义，而她……莫云飞摇摇头，跟著欧阳的步子走出厨房，对著不远的小客厅就是一声吼：
　　“晓晓，欧阳叔叔要走了，还不快出来跟叔叔说再见！”
　　
　　
　　本来关小了电视声音在竖著耳朵听厨房动静的莫晓晓立马丢了电视遥控一蹦而起，急急忙忙跑出来抓住已经站在楼梯口的老爸一脸紧张：
　　“为什麽？为什麽叔叔忽然要回去？”
　　“我怎麽知道。”莫大侠望天。
　　
　　“爸爸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
　　“没有。”莫大侠继续望天。
　　
　　欧阳已经简单收拾好昨天被莫云飞拿过来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走下楼来。
　　“叔叔！”晓晓扑过去，抱大腿。
　　
　　“叔叔，叔叔……”
　　欧阳无奈地看著莫晓晓仰起小脸，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自己，欲说还休，满脸都无声传达著“叔叔不要走”的信息。
　　“晓晓……”欧阳困难地迈开步子往大门蹭。
　　“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晓晓？”晓晓油瓶似的拖著走，就是不放手，眼看就跟到了门口。
　　“不是……”
　　“那就是爸爸欺负叔叔！”爸爸坏，不给自己讲作业，老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玩游戏，还指使人去杀人！爸爸最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