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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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就好了，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欧阳冲这莫家三代老大小，点点头，礼貌地准备告辞。
　　
　　“哦……”莫云飞别扭地应了一声，还是不太舍得人走，可眼下这是医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他也不好死皮赖脸地挽留。再说他其实这几天也反省过自己的态度，是有点强人所难，对欧阳是，对喵了个咪也是。
　　“路上小心点。”莫云飞落寞地笑笑。
　　
　　“嗯，我走了。”欧阳点点头。瞧莫云飞那别扭劲儿，搞得自己心里怪怪的，可也不能因此不走对吧？
　　“叔叔明天你还来吗？医生说爸爸还要观察几天才能出院呢，爸爸好可怜哦。”
　　“去去去！”莫云飞没好气拿眼睛白儿子，“要你来同情你老子！”
　　“明天有空就过来。”欧阳笑笑，留下话离开了。
　　
　　
　　莫云飞暗喜下却还是有点小不爽：怎麽我魅力就没这麽个小东西大？
　　
　　眼看都10点多了，莫云飞把一老一小劝了回去，拿过床头的手机开始给人打电话。
　　
　　陆天蓝，他高中时候的死党，大学学的计算机，毕业後在邻省一家网络技术公司工作，莫云飞能盗走喵了个咪的号全靠他。
　　
　　“喂，小陆子，能不能帮我查查的老婆的IP？你说他也是电信的对吧？”
　　“大莫啊，你还玩啊！犯法的啊！”
　　“嗯，他生我气不理我了，我想找他去。”
　　“干啥，找上去继续吓人哪？”
　　“不，道歉。”
　　“你说真的？”
　　“嗯……那时我被冲昏头犯浑，我想向他说对不起……”
　　“後悔了吧？”
　　“嗯，最後一次，我真的不想再错失一次，拜托了。”
　　莫云飞说得很认真，陆天蓝也了解他，这人就是闷骚了点，就算在游戏里横行霸道，在现实也干不出什麽大奸大恶的事情来。
　　“行，你等消息吧！我找人查查去。”
　　
　　挂断电话，感觉心里一块石头有一半儿触了地，莫云飞终於开始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撇头瞧瞧，喝，真好，那一袋儿水果全是他爱吃的，柚子青青的新鲜得诱人，黄黄的菠萝全都处理好了切成片插著牙签摆保鲜盒里……难得老头子这麽贴心，看来真把他吓著了……
　　
　　急性酒精中毒啊，那可真不是闹著玩的。
　　自己最近到底是在干什麽呢？
　　苦笑著摇摇头，莫云飞伸手拿了一片菠萝，咬了一口，顿时甜到心里去。於是轻易被几块菠萝治愈的莫云飞又振作了起来：老爸，对不起让你操心了，等著儿子给你领个媳妇回来吧！嗯……不过小猫那硬脾气……
　　
　　纠结。
　　
　　
　　第二天一早莫老爹就牵著晓晓带著莫云飞的早餐来医院报到了。
　　
　　莫云飞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叫一老一小挖了起来。
　　“来，吃了再睡！”
　　“嗝……我还不饿……”莫云飞打了一个充满菠萝香味的饱嗝。
　　“啥？”
　　“昨天你买来的水果我都吃光了，好吃，不过撑死了。”莫云飞伸了个懒腰，打著哈欠说。因为吃太撑，他还失眠了。
　　
　　莫老爹没好气把保温盒放上柜子：“接到你进医院的电话我马上就来了，谁还有闲心去买水果！”
　　“不是你？那吴浩？他怎麽知道我喜欢什麽？”
　　“是欧阳叔叔买的啦！”莫晓晓没好气道。
　　“哎？是他啊！”莫云飞恍然，心里又有些微醺。欧阳这人，其实真不错的。可是他不敢过分招惹。
　　那是一种莫名的距离感，他对人的冷淡，是客客气气那种，用微笑拒人於千里之外。明明并不是那种特别出色的五官，却叫人看得很舒服，透出一股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卷气，平时也看不出什麽很明显的喜怒哀乐。
　　身体也不能算强壮，清清俊俊，白白的肤色好像贵重的骨瓷一样，总感觉一碰就会碎成一地。而这个单薄的身躯却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什麽感觉，固执的，小心翼翼保护著什麽似的。
　　
　　飘渺、脆弱、美好却不真实的感觉，就像那个什麽童话里的……哦，对，快乐王子，王尔德的《快乐王子》。
　　呵呵……
　　为自己能找到这麽文学的类比，莫云飞忍不住自得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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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工作的事情紧急去了外地一周，没来得及说明，回来发现新留言一个木有……咱被霸王滴很彻底啊…　…
　　无语望天，有留言咱就恢复日更，木留言的话……远目……不在沈默中爆发，便在沈默中灭亡……




37、雾影寻踪

　　後来欧阳也没再来探病，大小莫父子难免有点失望，可人家也有工作对吧，总不能死皮赖脸要人上这里来陪一个交情说不上多好的家夥。最初人家肯来探病，还买了一大袋莫云飞喜欢吃的水果，那都挺不错了。
　　
　　莫云飞出院那天，陆天蓝那边也有消息了。
　　陆天蓝往莫云飞手机上发了一串地址，说就那个IP的用户就住在这个范围内。
　　
　　莫云飞起先瞅著那地址有点眼熟，开车去了才发现不是眼熟，是真熟！
　　欧阳不就住这栋楼吗？
　　
　　正好，也许可以拜托欧阳帮忙打听一下。
　　
　　於是莫云飞就兴致勃勃地直接杀上楼去，找到欧阳家的门就敲了起来。
　　
　　时间正值黄昏，不少大妈都在屋子里炒菜炒得热火朝天。有的人家嫌厨房搁屋里太窄，就把厨房搬到了走道上，那边在走廊上炒菜的大妈瞅著这边一个大帅哥对著那扇门敲了大半天，终於看不下去了，炒完一个菜，关掉煤气，用围裙擦擦手就走了过来：
　　“你找谁呀？”
　　
　　“我找欧阳枫，他不在家吗？”莫云飞对大妈笑笑，客客气气地问。
　　“他呀，搬走了啊！你是他什麽人呐？”
　　内心已经囧了的欧阳不得不继续保持面子上的微笑：“我是他朋友。”
　　
　　“唉，你来晚啦！前天开始搬的，昨天中午正式走的，钥匙啊钱啊都结清了，花嫂今上午还说去电信局申请把网络什麽的给停了，这才月中呢，白损失半月的钱，她都念一上午了！你要有事找欧阳就打手机好啦！”
　　“哦，我找他其实是想问点事……”这大妈真是什麽都知道啊！莫云飞心思一转，暂时把欧阳的事放到一边，跟这大妈攀谈了起来，“是啊，网费挺贵哪！这楼里没几户人装的吧！”
　　“嗨，我们家都有呢！”大妈一拍大腿，可自豪了！
　　
　　“哦？”
　　大妈点点头：“那可不是！就那边……”大妈抬抬下巴示意欧阳住的那户，“和我们家有！”
　　“你们家也有啊？阿姨你会用电脑？”
　　
　　“我可不会，就我孙女放假回来用用，就周末那两天，亏死了呢！”
　　“你们家就孙女会用啊，那真是不太划算……”莫云飞继续套话。
　　“可不是，就是那小祖宗吵著要，春节前才给买的，就当给压岁钱了！我家老头说要学，这都学了俩星期了，那个鼠标都还不会点！”
　　
　　“这楼里真就没其他人有了电脑了呀？”
　　“没了没了，这楼住的都老弱病残，剩下几个租房子的生意人，在市场卖生鲜的，谁没事折腾那高科技去！”大妈挥挥手。
　　
　　怎麽会这样……
　　
　　“大叔慢慢学，熟能生巧一定能学会的！我找朋友还有事，先走了，谢了啊阿姨！”
　　“哎，没事没事，慢走啊，楼梯窄又黑，小心点啊！”
　　“知道了，再见！”
　　
　　心事重重地走出楼房，莫云飞又站在楼下望了一会儿，确实半天也没看见个年轻人。
　　难道……会是欧阳？
　　怎麽可能！
　　
　　掉头慢慢走向车子，坐回车里，他开始慢慢回想关於欧阳的事情。
　　然後把欧阳和喵了个咪进行比较，结果自然是纠结得不行！
　　说像吧，也有点那种意思，喵了个咪的精打细算，看著也有那麽点职业会计的风范。而且有时候看似精明，其实也挺笨拙的，不太会拒绝人。
　　
　　可要说就是吧，那俩人差别更多！首先他就没办法想象那个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欧阳会玩人妖号去骗男人钱！
　　
　　而且那天欧阳进到他的房间，确确实实看到他在玩天龙，也看到他叫大漠孤烟，可欧阳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是吧？
　　不……
　　也可能是自己心系PK，根本没注意到！
　　
　　而且，那次喵了个咪消失的时间，和他在自己家养病的时间正好吻合！
　　那时候的前一天，喵了个咪也说自己感冒了！
　　
　　天……
　　莫云飞摸摸额头，手心都出了汗，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不由觉得更加焦躁和烦闷，同时有有些莫名的兴奋，他当年高考都没这麽紧张过啊！
　　如果欧阳真的就是喵了个咪，他会承认吗？
　　
　　就算他是，可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吧！喵了个咪这家夥，精著呢！
　　而且，自己还干了玩游戏的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盗号，他找人盗了欧阳的号，然後清了他的装备。
　　怎麽办啊！
　　忽然好想见欧阳！欧阳会原谅自己吗？那天来医院看自己，是情不得已还是……自愿呢？
　　
　　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的莫云飞一头撞在方向盘上，他觉得自己没救了！
　　他竟然在想要是欧阳真的就是喵了个咪……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喜欢欧阳，真的喜欢，无可争议！只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对那人出手，做做朋友就好了！
　　可要是欧阳不是他看见的那个瓷娃娃似的温文书生，而他其实就是那只跟他斗得火花四溅、平分秋色的流氓小猫呢？
　　如果欧阳就是喵了个咪……如果是欧阳干出那些可恶的事情……翻来覆去想象了好久的莫云飞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连报复都做不到！
　　
　　
　　於是不多时，前面那位热心的大妈又看到之前那位帅气的成熟男人一阵风似地跑回来，涨红脸问她知不知道欧阳搬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那个欧阳也不爱跟我们说话。”
　　“那房东呢？房东知道吗？”
　　
　　“嗨，看你急得，你们不是朋友吗？他都没告诉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完了？”
　　“哦！对啊！谢谢啦！”猛然意识到，就算自己打不通喵了个咪的电话，还有欧阳的电话呢！真是，傻了他！
　　
　　再次坐回车里，莫云飞拿出手机，对著通讯录里面欧阳枫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尽量若无其事地丢过去电话。
　　“喂，欧阳吗？听说你搬家啦，恭喜啊！”
　　
　　那头的欧阳安静了一下，接著总算说话了：“你怎麽知道？”
　　
　　以前就觉得好听的声音，如今在莫云飞听来更是多了异样的感觉，呵……他的小猫儿，他倒真希望是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呵呵，我在你旧家楼下。”
　　
　　欧阳不由诧异：“你找我有事？怎麽不打电话。”
　　
　　“呵呵，没什麽事，随便逛到了附近，就想上你那里蹭顿饭吃。你现在住哪里呢？”
　　
　　那头一阵不自然的沈默。
　　
　　莫云飞心里有些堵，於是还是笑著：“要不方便说就算了，有什麽我帮得到忙的尽管跟我说。”
　　
　　说完，莫云飞就想该挂电话了吧。可那头却依然没说什麽，於是莫云飞也不想就这麽挂了，直到那头忽然说出一句：
　　“吴浩跟我说了你醉酒的原因，他叫我劝劝你。”
　　“呵，劝什麽？”
　　“劝你死心，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害了自己的命，不值。”
　　
　　啊，又来了！先不说欧阳是不是就是喵了个咪，莫云飞又感到头痛。那种焦躁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你这麽劝我，是为了吴浩，还是为了我？抑或只是为了你自己？”
　　莫云飞压抑著呼吸，等待那边的反应。
　　
　　可等来的声音依旧是冷淡的：“为什麽这麽说？和我有什麽关系？只是吴浩那样拜托我，我什麽都不做的话不太好。”
　　莫云飞的烦躁彻底爆发，他却用理智强行压制著，对电话那头的人道：
　　“别人拜托你你就会做吗？那要是我拜托你，来代替那个虚无缥缈的女人呢？”
　　观音啊，如来啊，上帝啊！
　　他到底在说什麽！莫云飞觉得自己真的是疯掉了。
　　以前明明从来不觉得寂寞，现在却每晚辗转难眠，难以入睡，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是一个人的影子，模模糊糊、虚无飘渺。其实他知道那是谁，只是不愿意面对。
　　
　　“你还没睡醒吧。”
　　冷冷地回答，那边啪嗒挂了电话。
　　
　　莫云飞却瞬间看到了希望，沈闷压抑的胸口瞬间亮堂了起来：这种毒舌和态度，似曾相识！
　　
　　剩下的，只有确认，以及──渗透，以和平的方式。




38、父子齐心（才怪）

　　明天就是大年了，过完大年不久，学生们也该开学了。
　　莫云飞开始鼓励莫晓晓小朋友抓紧有限的时间积极与欧阳叔叔联络，没事发发短信打打电话，撒撒娇啊，套套近乎啊！莫云飞再也不吃无聊非醋了──儿子现在这是替自己攻关呢！
　　
　　
　　於是大年後的第一天，莫晓晓同学就不负厚望地要到了欧阳叔叔家新屋子的参观许可。
　　
　　欧阳听见莫晓晓说爸爸会送他过来，就猜到莫云飞这厚脸皮一定会赖下来不走。
　　於是提前就采购了足够的食材。
　　
　　欧阳的新家在离市区不远，地段还算可以的一个新建成的花园小区。
　　社区建设很不错，中庭院落什麽的景观倒也别致，楼房外观都是小高层洋楼。房子是三室两厅双卫，一百二十多平米，带一个入户花园，户型什麽倒是非常不错的。
　　
　　房子经过了简单的装修，走的返璞归真的田园风格路线，卧室地面和客厅电视墙、一些置物架都是用结实耐用的原木制成，配上大方简单的家具陈设和精致的布艺家居用品，搭上一些不知道哪里淘换来的老式小家具和民俗风浓郁的小摆设，整个屋子的风格看起来温馨而怀旧。
　　莫云飞很喜欢这里，没有他住的房子大，却都是主人用心收拾装饰的，有家的味道……
　　
　　随意四处看看，莫云飞对在厨房洗菜的欧阳笑：“这房子一个人住有点大啊！”
　　那天过後，俩人都有志一同不去提那个“拜托”的事情。
　　
　　“我准备把父母接来住，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了。”
　　“哦，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原来他还是个孝子。
　　“挺好。”
　　“欧阳爷爷可厉害了呢！欧阳奶奶一只手能拎一个煤气罐，欧阳爷爷一只手可以拎两个！”坐在半开放式的厨房外边那张小橡木餐桌边剥桔子吃的莫晓晓甩著两条小腿，得意洋洋地说。
　　莫云飞没好气看他：“那你呢？”臭小子，跟我炫耀你去过欧阳老家是吧！总有一天我也要去的！
　　“嗯……我一个也拎不动……”莫晓晓垂头丧气。
　　
　　出来从冰箱拿东西的欧阳没好气看了莫云飞一眼，那鄙视的意思挺明显的：有你这样跟小孩儿抬杠的大人吗！
　　
　　接收到欧阳那眼神的一刻，莫云飞没来由就忽然觉得眼前这男人整个的生动得不得了，勾人得要命！差点就直接狼嚎著“老婆”直接扑了上去。好不容易忍忍忍，忍了下来，莫云飞讪讪地靠过去：
　　“有我能做的吗？我给你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