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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念眉-我爱影迷情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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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大’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丁跟纯真这个小狗腿相处久了,谄媚的功力没学到十成,也有了七、八分。

组长怎能允许阿丁一人专美于前,赶紧提出他的绝妙点子,“社长,我看咱们明天的标题就来个‘秦栈风恋情加温、病床前互许终生’?”

“不错、不错……哈哈!”南宫社长仰头长笑,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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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直片场里,欧阳骥和美术指导指挥著工作人员搭设场景,而秦栈风正在一旁忙著与武术指导对戏,准备一场由二十二楼的顶楼鹰架上摔下来的戏。

“栈风,等一下你会在这里中枪,然后小黑沿著血迹找到你,你们在这个地方会有一场武打戏,然后你就从这里趺下去……”欧阳手拿著剧本,指导演员如何走位。

“我知道,等会儿血包就绑在这里,可以吗?”秦栈风将血包固定在腰部,再套上黑色的戏服。

“秦大牌,我们要不要先对打一下,我怕招式没对好,正式开拍可能会伤了你的脸……”小黑喜惧交集,喜的是能和超级巨星演戏,忧心的是倘若不幸伤了他,恐怕连饭碗也会砸了。

“没关系,我这人不拘小节,我们就见机行事、临场发挥吧,太拘泥形式,反而会让观众感觉不到真实性。”秦栈风拍拍他的肩膀,给予鼓励。

“灯光和摄影机,准备定位。”欧阳大喊,所有人员纷纷回到自己工作岗位,现场立即陷入一片寂静。

“欧阳,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秦栈风搭著他的肩,两人低声协商。

“你这分明是在整人家。”欧阳骥保持中立,不想表态。

“我不过想试探她是真心爱我,或是无知迷恋而已,而且这明明攸关我的终身幸福,你怎么能用‘整’这个既肤浅又愚蠢的字眼,来污辱我的爱情?”秦栈风能言善辩,黑的都能教他说成白的,死的当然也能说成活的。

“随便,反正我只负责拍戏,演员私下的小动作,我不主动参与就是了。”

“只要你不出来干涉,那一切就好办了!”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就等好戏开锣了。

“摄影师、灯光师,还有音控,准备好了吗?”欧阳骥坐在导演椅上,指挥大局,“演员就定位。”

“OK。”秦栈风再度检查身上的血包和钢丝的位置,比个OK的手势,准备拍摄。

一阵恼人的轻风,将纯真的心吹到秦栈风那儿,虽然人在休息室替他整理衣物,心思却是完全系于他的身上。

“纯真!不好了……不好了……”场记小郑撞开房门,面色惊慌地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放下戏服,她问。小郑的表情不知怎地,教人看了好紧张。

“刚才我们在拍一场戏,结果钢丝突然断裂,秦先生就这么从二十二楼摔下来,你快去片场,迟了恐怕──”小郑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分说地拉起纯真的手,三步并成一步奔出休息室,跑向片场的方向。

血色倏地自纯真脸上褪去,全身力气仿佛在乍闻消息的那一瞬间被抽光,徒留几个攫人心魂的字眼在耳边回荡──钢丝断裂、从二十二楼摔下来

“他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踩著紊乱的脚步,纯真六神无主的追问。

“我听说摔得面目全非、头破血流,其余的不晓得……回神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只想到必须赶快通知你。”

失去力量的纯真就这么被他拖著走,直至片常

她看见秦栈风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鲜血不断涌出他的胸口,濡湿了黑色的衣衫,身边的工作人员则忙著打电话叫救护车……

所有人在她面前忙成一团,大家看来好急、好慌,唯独她,刹那间竟只能呆立原处,无法动弹。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你们没说伤患是谁吗?”小黑喊道,抬眼瞧仔细,原来片场里的大家个个忙著讲电话。

“白痴!大家一起打会占线,我打就好了!”副导怒斥,继续拨打手机。

匆忙之间,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而这猛然的力道,总算唤回了她的神智。

纯真飞快地奔至他的身边,惶惧无助地盯视他痛苦的神情,泪水已在她眼眶里打转,“栈风,你要不要紧?”

“纯……”秦栈风语气断断续续。

“嘘,你快别说话,救护车等会儿就来了,不会有事的,你要撑著点,好不好?”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拚命忍住几欲决堤的泪水。

那么多鲜红的血液吓坏了她,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想勇敢一点地安慰他。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的,同时也要让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怕我是撑不过了……”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浊重,疲 惫的双眼迎上她那双恐惧不安、闪烁著泪光的水眸。

“不要说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即使努力维持,但恐惧依然狠狠地攫住了纯真,泪水纷纷坠落,濡湿了她的小脸。

“怎可能没事?我摔下来时,脸部先著地,现在俊美的外表肯定面目全非了……”

秦栈风将头偎入她柔软的怀里。想不到她瘦归瘦,该长肉的地方发育得还挺不错的。

“我才不在乎。”纯真将他搂得好紧,深情许诺,“不管面目全非,又或者又聋又哑,生老病死我都要陪著你、照顾你!”

“可是我的腿好像摔断没知觉了,变成残障人士的可能非常大。”沁人幽香淡淡袭上鼻尖,魅惑他的男性欲望,在一边演戏的同时,还得一边抑制欲望,对他而言,无疑是最严苛的考验。

“没关系,我们可以申请残障手册啊!我二姊是爱心基金会的负责人,可以请她替我们募款。”她只管抱著受伤的他,一边哭一边精神喊话,丝毫未察觉任何的异样。

“但是我不想活在社会大众同情的目光中。”

“那我们就靠自己的能力维生,当一对双宿双飞的彩佳偶。”

“可是路霸和流氓,时常会欺负卖彩的残障人士,我不希望你陪著我一起受苦。”秦栈风愈演愈入戏,台词愈掰愈顺。

“我不怕吃苦,我会保护你的!”愈想愈难过,纯真一古脑儿地将自己的不安与惊惧,化成一滴滴泪水,痛苦地伏在他胸前大哭。

“不……我贵为二十一世纪性感小生,又是动作明星,我绝不容许自己以肢障身分,出现大家面前,毁了我的完美形象,我绝对不要出去抛头露面!”

“好好,你不用抛头露面,你不要激动……”似在安抚耍闹脾气的小男孩,纯真耐心哄劝,“我赚钱养你就好了,你不必出来卖彩。”

秦栈风佯装痛苦地干咳一声,咬破含在嘴里的血包,嘴角缓缓流下鲜血,更显逼真。

“这样别人会说我吃软饭……”真的那么好?她愿意为他牺牲如此之多?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擅安慰的纯真苦恼地蹙紧眉头,“要不然叫我姊夫拍一部轮椅片什么的,就像美国影星汤姆克鲁斯的‘七月四日诞生’一样,你说好不好?”

“模仿人家很没创意。”硬是憋忍笑意,俊美的五官因此皱成了酸悔脸。

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遇过反应如此直接、毫无心机、痴心单纯,表惰又生动的笨家伙,他演了这么久,居然尚未被她识破,不敢居功是自己演技好,他较倾向她的神经比常人迟钝百倍。

又或是,她真的对他痴心绝对,太傻也太直?

纯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的。老天爷真过分,给她的幸福甜蜜如此短暂就算了,还教她最挚爱的男人,尝到如此非人的苦痛……

意气风发的他,怎能承受得起这般折磨?

她不断抬起手背揩拭满脸泪痕,嘴角不小心沾到他的血渍,闻到的竟非腥咸的血腥味,反而像是蕃茄酱和蜂蜜的甜腻?

是她哭傻了?还是他的血与众不同?她好奇地伸舌舔了口食指上的血渍,“你的血怎是甜的?”

秦栈风急中生智,“因为我得了糖尿病──”

“糖尿病会让血变成甜的吗?”她脑海浮现好大一个问号,紧接著惊觉救护车竟过了这么久还不来,不可能效率那么差吧?

“哈哈哈……”待在一旁的欧阳骥终于忍俊不住,率先捧著肚子大笑,接著整个片厂爆出一阵接著一阵的笑声。

“你在骗我,对不对?”纯真半信半疑地又沾了一次他身上的鲜血来尝,接著掀起他的衣服检视伤口,赫然发现宽阔的男性躯体贴满了血包。

片场的大笑声浪此起彼落,纯真难堪地环视四周,总算正视一个事实──他联合众人欺骗她!

“你真的好可爱。”男主角的秦栈风忍的最是痛苦,好不容易谜底揭晓,笑声理所当然比起众人都要夸张,压根没发现在她脸上倏换的神色。

“当栈风跟我形容你有多么单纯时,我还不太相信……”欧阳骥笑得眼角飙出泪水,“没想到你比我们想得还要蠢,二十几楼摔下来早就死人了,怎么还可能……哈……”

纯真目光锁住那个策画一切的男人,眼角泪水闪烁,“你拿我对你的感情来恶作剧?”

他竟如此对待自己?教她顿时成了天底下最笨、最傻、最呆的女人。

“你真的好好玩、好可爱唷!”秦栈风坐直身子,玩笑地拧捏她红透的粉颊。

纯真隔著泪幕,伤心欲绝地瞅睇著他愉悦的神情,那样爽朗的笑声仿佛钉子刮过石板,对她造成双重的打击与伤害。

挥开他的手,回想同事对她的忠告,他们说她和秦栈风,根本就是不可能,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云泥的差距,他断不可能看上她。

没错,他们说对了,是她过于一厢情愿,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生气了?”察觉她的态度不对了,秦栈风敛起笑容,端凝那张气愤的脸庞。

“我以为只要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付出一切,就可以感动对方……”她站起身,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原来她死去的双亲没显灵,茅山道士的爱情符咒也没生效,一切只是一场恶作剧……

早该知道,平凡如她,何德何能获得他青睐的目光?

“我……”秦栈风暗叫了声惨。糟了,玩笑好像开得过火,把她惹毛了。

“秦栈风,你不爱我没关系,你把我当成全能女佣使唤,也无所谓,但你玩弄我的感情──”怨慰的眼神睇著他,“罪不可赦!我只是单纯,不是愚蠢!”

心好痛,过去的幸福甜蜜只是假象,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竟被他所利用,成为恶作剧的工具……

“纯……纯……”秦栈风连忙钳制她的手臂,突然之间有些慌了,“你听我解释……”

脑海乱了,在这个重要时刻,他居然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自己也无法置信此等荒谬的事竟然发生了,他何时那么糊涂了?

在他眼中她就是纯情的妹妹,她的真实姓名,倒忘了费心记仔细。

“你想解释什么?”她拿眼瞧他,炙热的眸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刻意营造出来的疏远与冷漠。

“我承认我是拿你对我的痴心,开了一场小玩笑,但我绝对没有玩弄你的感情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

骗人!这是跃上纯真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也是最直接的反应。

事到如今他还要说谎,难道他还耍她耍得不够吗?

纯真气愤地旋回身子,字字犀利:“喜欢我?你说错了吧?你怎可能喜欢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只管我叫纯情的妹妹,在你眼中,我除了是纯情的妹妹,你还当我是什么?”

当她兴奋地以他的女友自居时,他这样的表现教她觉得好讽刺。

秦栈风对上那双满是受伤神色的瞳眸,内心十分不舍,更懊恼悔恨自己无聊的举动。他搔著头,努力回想她的名字,“纯……纯洁,你听我说……”

“纯洁是我二姊的名字!”气愤教她双肩抽动得益加厉害,眼一眨,悬在眼睫的泪水倏地落下。

吸口气,她说:“我也许是一只平凡无奇的丑小鸭,但是我也希望觅得人生真爱、拥有幸福……你不该玩弄对感情死心眼的我!”

“我……”他百口莫辩,那些哄劝女人的千百种方法,现下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即使你一直都是人人爱慕的白马王子,也不能玩弄我的真心!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平等、更该绝对的忠诚。你怎能利用我全心全意待你的心戏弄我,就算一时的心血来潮或无心之过,也已让我遍体鳞伤!”

她怎会认为秦栈风是真心想与她交往,相信他会爱上她?

花痴!这全都是因为花痴惹的祸,因为被他迷得团团转,才会遭此自取其辱的下常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才会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浪漫恋情里,什么麻雀变凤凰的故事,现实生活中根本不会出现。

“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玩弄你,我只是──”到底怎么说才对,秦栈风烦闷得想要大叫。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小丑!”纯真激动得抢白,挣脱他的手,“秦栈风,从这一刻开始,我要讨厌你,我要把你的一切全都忘掉!”

泪水奔泄,她痛苦地转身离去,而秦栈风只能失措地僵在一旁。

“秦大牌,她的名字叫纯真,我一直拚命暗示,你怎么都没看见呢?”场记小郑看不过去的说。

“我也有劝你别开这种低劣的玩笑喔!现在把人气跑了,怎么办?”欧阳骥嘴角依旧残留著些许笑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把她惹哭的不止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帮凶、都有份。”秦栈风冷冽的双眼扫过众人,语气冰得没有一丝温度。

“但是人家爱的是你,可不是我们。”副导指出事实。

秦栈风烦躁地一边拆下身上的血包,一边叹气。

他就是觉得她可爱,才会忍不住想逗弄她,却忘了就算是泥娃娃,也有脾气的……她不会是真的打算讨厌他了吧?

以前也有女人咒骂他、怨恨他,甚至扬言要堵在路口泼他硫酸,毁去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但他向来无动于衷,她们的威胁他未曾放在心上。

然这次不一样。

她愤恨离去的背影,令他胸口沉甸甸的,怎么也无法顺畅呼吸……



第四章

草莓日报闹鬼了!

这个女鬼常常无声无息地飘进采访室里,把白开水当热咖啡递给方组长,甚至还把男厕当女厕,吓坏了全部的男同事。

最严重的是,每隔半小时,她就去洗一次厕所,一边刷著马桶,一边自言自语。

这个女鬼不是怨念很深的红衣厉鬼,也不是倩女幽魂聂小倩,而是患了“失恋症候群”,天天过著行尸走肉般生活,三魂已经掉了七魄的郝纯真。

“唉……如果当初不要赌气离开他,现在该是开开心心跟他一起品尝下午茶的时间,今天的菜单会是蚵仔煎和珍珠奶茶……”纯真机械般刷著马桶,沉溺于昔日美丽回忆之中,不可自拔。

接著,理智的左脑推翻先前的理论,“郝纯真,别傻了,人家只是利用你来图求自己的便利,你当他是真的看上你吗?”

“作场白日梦都不行吗?”没志气的右脑提出抗议。

“就算是白日梦也要挑对象吧?连你名字都记不住的男人,你能奢望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吗?搞不好以后在街上相遇,他连你的脸都不记得……”

“可是他以前说过喜欢我,也许是真的……”

纯真一人分饰两角,不但自编自导还自演,一直对著马桶和刷子喃喃自语,吓得站在小便池前的阿丁和组长,无法顺利“泄洪”。

“组长,我看纯真不只失恋还中邪,甚至有精神分裂的顺向。”阿丁感念昔日同事的情谊,为她掬上一把同情之捩。

“你们在干嘛?”南宫社长发现厕所门外,鬼鬼祟祟地聚集了好几颗人头,好奇地一起加入看热闹的行列。

“还不是纯真,爱上秦栈风,却教人家给甩了,心灵与rou体承受不住剧烈的打击,结果就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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