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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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贵妃。”
那个夜晚司徒静他们提前来到小鬼岭脚下。这是一个重要的入京关口,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万人敌亲自选址布阵,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是对于侍女阿莲来说,大将军的小姐要去参与抢劫,这让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事到临头了,她还在边走边劝小姐,但小姐哪里肯听,她说了,她太想要钱了,如果有了钱,她就可以帮更多的穷人,而且在她看来,像齐国侯这样身份的人也还放赌敛财,她就有必要劫富济贫。
“可这要担很大的风险。”阿莲急得都快哭了。
司徒静满不在乎,“不,这绝对是件好玩的事,你等着瞧吧。”说罢她快马上前,追上万人敌等人,说道,“各位,我有个好主意。万人敌,你跟巴虎和熊二在小鬼岭的狭路上迎着他们,我们在下边把守,要是他们从你们手里逃走了,我们会把他们拦住。”
万人敌三人当然说好。路线约定了,转眼之间,司徒静和阿莲换上了黑衣,却听司徒静对阿莲说:“我们不过去,等他们到手了,我们戴上面具,冒充黑吃黑的强盗杀出去,抢下他们的赃物。哈,这件事一定可以成为整整一个月的话题,整整半年的笑柄。”想着接下来的情景,司徒静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莲这才放心,跟着也大笑起来。
这小鬼岭的山路,白天是交通要道,到了夜晚却鲜有人迹。穷人是走不起夜路的,也不敢走,走夜路的只有两种人:富人和强盗。有趣的是今晚的山路上走着两路人马,一路是那大名鼎鼎的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及其随从,一路是同样大名鼎鼎的云南王的儿子白云飞和家将白无双。想必是白云飞的马脚力更足,他们后来居上,超过了前面的两骑人马。白云飞认出了被超之人就是齐国侯的儿子梁君卓,猜测着齐国侯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他父亲一样。此次上京,他是带着重要任务去的,名为来京联姻,实则是做人质。他的婚姻已由皇上做主,将当朝公主安宁许配给他。以婚姻做交易这是自古而然的政治手腕,也是自古而然的表面文章,暗地里,云南王却丝毫没有放松扩充自己的实力,时刻准备着要和朝廷抗衡。
对此白云飞倒有不同看法。这个飞马扬鞭的白公子,有着风流倜傥的外表,又有着冷静自如的内心。在他看来,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归心,反抗并不是好出路。只是父命难违,他只好带命上路。父亲此次给他的任务是,稳住皇上朱允,并尽量挑起京城内乱。临行前云南王掏出一对镯子交给他道:“你不要有顾忌,为父都替你安排好了,先把安宁公主娶回来再说。这对镯子,是突厥国王的御用珍品,据传说,男人把它送给哪个女人,这个男人的心就会被它锁住。你要好好看管,送与安宁公主,以表我们的诚意。”
白云飞和家将白无双正快马前行,突然一根绳子飞来,将白云飞和白无双绊倒在地,万人敌和巴虎、熊二应声冲出,几人交战在一起。然而万人敌三人根本就不是白云飞和白无双的对手,交手不到两个回合,掉头就跑。白云飞紧追不舍,一声呼哨忽然响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白云飞被罩住,他拼命挣扎,然而越挣扎被缚越紧,几乎同时,白无双也被一根绳子绊倒,被人按住,绑在一棵树上。
万人敌哈哈大笑着显出形来。白无双怒目圆睁,道:“找死的强盗,云南王府的人也敢劫,你们等着下地狱吧。”巴虎一听,紧张起来,“怎么,不是齐国侯家?老大,弄错了。”万人敌却道,“错,错什么错,云南王比齐国侯更有钱。”
白云飞怒道:“你这只肮脏的猪,你最好搞清楚你抢的是谁!”万人敌毫不生气,脸上笑嘻嘻的,嘴里骂骂咧咧,突然剑柄一挥,将白云飞砸晕过去。
万人敌三人把白云飞扔在被绑的白无双旁边,径自上路。按照约定,他们该去跟小龙虾汇合了。只是万人敌哪里肯去,他当初爽快地同意小龙虾不参与,也就是这个意图。在他看来,拼命劫来的财物,三个人分比五个人分肯定更好。而要他记住小龙虾的恩德,那是会累死人的。至于那块玉佩嘛,小龙虾你放心,我是会还给你的。
谁知司徒静早料到他这一手。万人敌三人改变了路线,不去与小龙虾汇合,在一个僻静之地迫不及待打开包袱,在一片惊喜声中,两个铁面人突然冲出,与三人交手。铁面人进攻凶狠,武功高强,万人敌三人抵挡不住,狼狈逃窜。铁面人佯追一番,折身回来,取下面具,月光之下,满目的珠宝摊开一地,盈盈生辉,司徒静一眼就看中了那对异常漂亮的镯子,捡起来戴在手上。
在酒馆里再见到万人敌时,司徒静和阿莲假装糊涂,听他们海吹。万人敌说他们抢到了银子,至少一万两。可是银子呢?被另外一帮人抢去了。“另外一帮人?”万人敌描述着那另外一帮人,从十个说到三十个再到五十个,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拼命突围,丢了银子也在所难免。一旁的阿莲听得受不了了,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万人敌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五十个人”就是面前的小龙虾和阿莲,又马上改口道:“对对对,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你们俩,为了让你们感觉计划成功,我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皇上朱允说是出宫转转,其实是有用心的。他虽说继位不久,志向远大,却深感宫里宫外,危机四伏。伺机微服出游,既可以暗访民意,又可以趁机吸几口自由的空气。
只是难为了他的贴身侍卫陈林。
那天朱允在街上走,满目都是一些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里却跳着少见的亮光。寻声望去,他看见身着男装的司徒静和阿莲正在将一串串铜钱分给难民。他虽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公子”是谁,却深为他的善良所打动。
转了一围,他们来到酒楼,没想到,又遇见了这位年轻的“公子”。
那个丢了珠宝的白云飞,此时也正好在此借酒浇愁。无意间,他看见了双手托腮的小龙虾腕上的玉镯。
白云飞立刻站起来,走过去,“这位仁兄,请问你这对手镯在哪里买的?”
司徒静警觉起来,“祖传的,怎么了?”
“能给我仔细看看吗?”
“不可以。你的眼神好贪婪呐,你不要打我手镯的主意。”司徒静用手护着手镯。
“这手镯是昨天才到你手上的吧?”白云飞开始逼近了。
“走开。”司徒静叫起来。
“它不是你的,对不对?”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说得对,它正是我的。”白云飞就要拔剑,一杯茶水已泼到他脸上。趁白云飞擦脸之时,司徒静和阿莲起身就跑,边跑边骂道:“你这强盗,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
“你才是强盗,你们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心。”说话之间,白云飞已宝剑出销,罩住了司徒静和阿莲。
“来人啊,打劫啦!”司徒静大喊大叫,酒楼上乱成一团。
坐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朱允,此时“嗖”地站起来,“光天化日,居然持械抢劫,真是岂有此理。”说着已冲上去。陈林正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朱允飞起一脚,踢向白云飞。白云飞箭一般向后飞去,压塌了一张桌子。他爬起来,神色大怒,冲到楼口,拦住下楼的通道,与朱允大战。两人边战边喊,要老板报官。酒楼的另一角,司徒静和阿莲反倒没事,纯粹成了看客。
“小姐,你认识那人吗?”阿莲小声地问。
“不认识。这人可能脑子有问题,让他们去打吧,我们走。”
正打得兴起的朱允,一见司徒静要走,飞身过来拦住,“你不要走,待会见官,你要上堂作证。”
司徒静向朱允露出笑脸,并伸出手来,“好朋友。”
朱允也笑着伸出手。司徒静握住朱允的手使劲一拉,另一只手一托,将朱允甩向身后。她并不想伤他,扔的力量很巧,朱允身子一翻,轻巧地站在一张桌上,做了一个漂亮的造型,再回头望向司徒静,满眼疑惑。司徒静冲他甜甜一笑,说了声对不起,转身下楼。
司徒静和阿莲冲出门,迎面过来一队衙役。司徒静大喊道,大人啊,里面楼上有强盗,还杀了朝廷命官。衙役们冲上楼去,朱允和白云飞等人还在交手。见官差来了,陈林拖着朱允跳窗而走。白云飞和白无双被困,几番交涉之后,衙役这才发现并无死人,知道上当了,转身去追司徒静。
第二章
自从文媚儿打人耳光被朱允教训了之后,她已经不再打人了,改用了新的方法惩罚人。那天她又在宫里练习施威,几个宫女太监站在她面前,他们的头上顶着花瓶瓷器,胆颤心惊地听她训话。
妖媚威风的文媚儿显得很有兴致,她笑道:“哇,你们好有福气喔,你们的头上顶的可都是最名贵的贡品,每一个都价值连城,不过要是掉下来,可就得掉脑袋。”
宫女太监们听了她的话,个个都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你们平时要都这么老实听话,那就不会出什么事了。”她把一个瓷瓶从宫女阿琪的头上取下来,说道,“阿琪,刚才太后传话来说要给我一块上好的玉,你去太后宫里把玉取来。”
“是。”
阿琪正要走,文媚儿又道:“那玉可是最名贵不过,要是坏了一点你的脖子就得被——咔嚓。”说着她冲阿琪做了个恐怖的手势,吓得阿琪一颤,连忙道:“我会小心。”
阿琪提心吊胆从文媚儿宫里出来,到太后宫中拿了玉。想必是惊吓过度,一路小心翼翼捧着玉,却忘记了看路,一跤摔下去,人跌倒,玉落地。趴在地上的阿琪睁大眼睛看着玉在地上翻滚,在滚出半米外之后,裂成了两半。
阿琪爬过去捡起玉来,蹲在路边瑟瑟发抖,她知道她是活不成了,只好小声地哭泣。
正从这里路过的朱允和陈林发现了阿琪,陈林上前问道:“阿琪,怎么了?”
阿琪抬起脸来,满眼的恐惧。
朱允尚未发问,已经猜到了几分,便道:“有什么事,跟皇上说。”
朱允听阿琪讲了事情的经过,自然有他的办法。他拿着个锦袋来找文媚儿,见文媚儿和几个宫女太监正在路上走着,便突然闪出来,叫道:“表妹。”文媚儿吓得一惊,见是皇上,又十分高兴,“讨厌,皇上,你吓了我一跳。”说着伸手打了下朱允,朱允手中的锦袋顺势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媚儿,糟了,你闯祸了。”朱允说着,变了脸色。
“闯什么祸?”
朱允从地上捡起锦袋打开,拿出几块碎玉,眼神埋怨地看着文媚儿,“这是母后赐给你的玉,太可惜了,我的老天,这么名贵的玉。”
“它,它怎么在你这里?”
“我刚才碰到阿琪,本来是她拿着,我想亲自送给你,我想看你高兴的样子。你知道,你一高兴我心里也开朗。”朱允语气真切。
“表哥……”文媚儿感动不已。
朱允叹气道,“我本想和你高高兴兴呆一会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块玉吗?赶明儿我跟姑妈再要一块。”文媚儿怕朱允离开,故作轻松道。
“我的兴致全被你搞坏了。真是的,难得的好心情,这么好的天气,阳光这么明媚,媚儿,你干嘛要把它破坏呢?”
“表哥,没什么呀,你看,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吗?”
朱允立刻变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媚儿,母后送你的东西被你弄坏了你还这么开心,你太不懂事了。你呀,你呀,我真是太倒霉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说着佯装懊恼地离去,背过去的脸却是骗人上当后的得意神情。
然而这得意转眼之间已烟消云散。在他的心里,还有更大的事令他愁眉不展。回到御书房,他的面前坐着丞相文章和大将军司徒青云。他是特意请二位重臣进宫的,说要请他们为自己治病。司徒青云乃武将出生,生性耿直,一听说皇上病了,急切地问什么病;丞相文章却老道多了,他分明不信,只道皇上年轻英武,怎么会生病。
“我这病不仅重,而且很难治,因为这是心病。”
“心病?”文章和司徒青云都有些惊讶。
“云南王和齐国侯,他们的封地和军队,是我心中最大的病痛,他们让我睡不着觉,吃不好饭。”朱允满脸苦相道。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新话题了,今天再次提出来,可见朱允削藩的用意十分明显。只是文章一向反对削藩,在他看来,这两位王侯都是开国功臣,功勋卓著,因功而受封,皇上不该视他们为敌。
“噢?丞相对他们很有信心么?”朱允不露声色道。
“皇上,他们地处险要,手握重兵。一旦为敌,则天下大乱。”文章进一步阐明要害。
“可如不削藩,便是养虎为患。他们势力日渐增长,非旦不纳税,每年还向朝廷要大量的饷银。如此下去,则朝廷弱,他们强。”说到削藩,司徒大将军的主张和文章截然相反。
皇上显然赞同司徒大将军的意见。他道:“大将军说得对,现在国库虚空,百姓税赋奇重。我这两天出宫——”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又改口道,“我这两天派人访查了一下,城里的难民很多,百姓生活艰难,如再加税,必定是民不聊生。”
只是文章想的不是百姓,而是安定,他道:“皇上,天下初定,边疆还有待稳固,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藩王们只可用不可弃。”
“文丞相,现在天下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他们二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司徒青云针锋相对,立表削藩立场。
“大将军,你不能因为是武将就喜欢挑起战争啊。”文丞相也不示弱,有意指出他带有个人偏见。朱允顿时有些恼了,不耐烦道:“好了,不要吵了。我最倚重的就是你们两人,咱们自己内部不能先乱了。算了,削藩的事以后再议吧。”
削藩的事无法决议,皇上朱允的心事更重了。那天晚上,虽说已入了寝宫,但他难以入睡,坐在灯下把玩着两个玉制的九连环。陈林见他叹气,便问起白天见文丞相和司徒大将军的事,得知文丞相不赞成削藩,便道:“丞相乃百官之首,他若不同意,这事怕不好办了。”
朱允点头道:“至我继位以来,这事就一直困扰着我。你还记得这两个九连环吗?”
“这是已经圆寂的护国寺方丈悟性大师送给你的。”
“悟性大师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我那时就跟他说过我的心病,他就送了我这两个九连环。”朱允把玩着九连环,低头说道。
“这九连环和削弱藩王的势力有关系?”
“悟性大师说,能用最简单的手法把九连环分开的人,就是那个能帮助我解决心病的人。”
可是朱允至今都没找到能解开九连环的人,更别说用最简便的方法了。有时候他甚至担心,悟性大师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可他心里清楚,悟性大师不是个好开玩笑的人。悟性大师还说,那人是他一生中的贵人,肯定会出现。
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事他一直不大相信,所以特别苦恼。
什么人会成为他一生中的贵人呢?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心想只要别是文媚儿就行。
他在这边怕见文媚儿,可文媚儿这时正向这边走来。自从那块玉摔碎以后,文媚儿一直想找机会与朱允亲近,却苦于没有理由。倒是太后为文媚儿出了主意。太后说,皇上最喜欢吃我亲手做的粥了,我做好一碗你给皇上送过去,就说我派你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今晚你就留在他那里。
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