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奋斗记 作者:苏小颠(晋江vip2012.11.20正文完结,穿越、种田)-第4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婉容没有丝毫的动静,就放佛是个木偶般。
刘氏看着儿媳这般模样,哭得越发伤心。
忽地门从外面打开,却是老妇人拄着拐杖进了来,她双眼通红,却直直的挺起了脊梁。走进婉容床边,高喝道:“婉容,起来,我们李家的女人没有被这样打到的!当年老爷被处死,我不一样这样撑过来的?你是我的外孙,怎能如此没有骨气,不坚强?”
费了半天唇舌,老太太看着仍旧没有反应的婉容,忽地颓然下去:“婉容,我已经失了长孙,难道你还要我再失去孙媳和未来的重孙?婉容,你便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子恒去了,我也难过,你母亲父亲也难过。可是你肚子里还有子恒的孩子啊,你难道想带着孩子跟着他去吗?叫我怎么活?”
老妇人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婉容眼睛动了动,双手摸着小腹。嘴唇微微翕动:“孩子。。。。。。。。。。。孩子还在吗?”
“在,在!”王大夫急忙点着头:“只是若再来这么一回,怕是就保不住了。大奶奶,要节哀。”
在刘氏的支撑下坐骑身子,婉容怔怔望着刘氏,忽地咳出一口鲜血来。挥退要给他诊脉的王大夫,望着刘氏:“我要去看子恒。他没有我和孩子陪着,一定会寂寞的。那灵堂那么冷,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呆着。”
刘氏一听,几乎觉得她要做傻事了,不放心的拉住婉容的手:“不行,你哪里都不准去,就在家屋子好好呆着。”
豁然抬起头,婉容说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母亲放心,儿媳不会做傻事的。子恒去了,可孩子还在,我到底也得给子恒留个血脉才是。若孩子真的没了,我才是没脸去见他。只是现在,至少让我好好的陪他一会儿。”
婉容言辞恳切,让刘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寸步不离的跟着婉容到了灵堂,刘氏不放心的让好几个丫鬟和小厮看着婉容,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婉容似是没察觉似的,使劲推开棺木,里面李子恒仍是穿着一身的盔甲,神态安详的躺着。而胸口的几个大洞昭示了当时的战事是如何的惨烈。那杆从不离身的长枪跟随着它的主人静静的躺在一侧。
婉容伸手在李子恒的胸口处摸了几下,掏出一个手帕,颤抖着打开,却是一朵玉雕的夕颜花,还沾着血迹,已然碎成了几瓣了。
将那朵玉雕的夕颜花又放到李子恒盔甲的内侧,婉容神色迷蒙,抚摸着他惨白冰冷的脸。
“你说过会好好对我一辈子,你食言了。真是个骗子,大骗子。”婉容说着,表情似是有些心疼。
“你躺在这里,冷不冷?别怕,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去找你,好不好?”婉容露出一个极为甜蜜却让人浑身发抖的羞涩笑容。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圣人驾到!”
刘氏老夫人和李正荣等人纷纷跪下迎接,唯有婉容似是没听见一般,靠在棺材边上,静静的看着李子恒,仿佛那就是她的全部。
“婉容,圣人来了。”刘氏急忙叫道。
皇帝摆摆手,看着婉容这幅模样,似是魔怔了一般,愣了神,眼中闪过一丝心痛,随即垂下眼眸。就连跟在皇帝皇后身后的丽昭仪见到婉容这般模样,忽地也不忍心了起来。她自小与婉容不合,此时却生出只有女人才会理解的心酸。
皇帝亲手上了一柱香,叹道:“念先乃是我大夏良将,却没想到英年早逝,终究是朕没有福气。请放心,朕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念先本不该如此年纪轻轻便去了。朕损失一名良将,李夫人也失了丈夫,爱卿失了长子。”
深吸一口气,皇帝忽地睁眼道:“传朕口谕,左都统将军李子恒追封正一品天下兵马大元帅,加封铁帽子郡王爵,封号‘诚义’。李子恒之遗孀为诚义郡王妃,加封正一品荣国夫人。封李子恒之父二等忠义侯、户部尚书李正荣为三等卫国公。妻刘氏加封从三品咸和安人。加封李子恒之祖母郑氏为正三品宁奉夫人。”
这满门荣耀确实令人眼红,可是李家却是付出了一个亲生儿子的代价。这荣耀受着实在是如鲠在喉,吞不下也吐不出。
皇帝转头看着呆呆的婉容,半晌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丽昭仪,你是荣国夫人的姐姐,便在此多陪陪她吧。”
☆、103更新
婉容呆呆的跪在灵堂一侧;一身纯白孝服,瘦的厉害,唯有小腹处已经微微凸起,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 一头青丝也只用夕颜花的白玉簪子挽住,木然的跪着,直愣愣的。
大夏朝唯一一个外姓王;便是圣人封得李子恒,诚义郡王。宗室们自然也是要来道哀。几个宗妇看着身形枯槁却显然是怀着身子的婉容;不由得眼中露出同情。如此年轻就失去丈夫,虽说因着丈夫挣来的荣耀;成了正一品荣国夫人;诚义郡王王妃。可到底还是太惨了。
那些窃窃私语和同情的眼光;婉容仿若未闻,只是痴痴的看着李子恒的灵位。
“一等辅国公前来吊唁。”
紧接着便看到一身素服的司徒榭走了进来,他瞟见双目无神,身形消瘦的婉容,心下微痛。
只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朝着李正荣拱手:“李大人节哀。在下也来上一炷香。”
李正荣苦笑道:“如今我们家这情况,国公爷也看见了,国公爷自便就是。”
司徒榭点了三炷香,拜了拜,却是径直走到婉容跟前。婉容没有抬头,视线中出现一双素白的靴子和长长的淡色长衫下摆。
“荣国夫人不要太伤心了。郡王爷乃是为国捐躯,我们大夏子民必是不会忘记他的。死者已矣,还请夫人保重身子,若郡王爷泉下有知,夫人没照顾好自己,也不会安息。夫人节哀。”酝酿在胸中自有千言万语,而今说出口的却不过几句套的话。
婉容没反应,仍是愣愣的看着李子恒的灵位。刘氏见状,上前,苦笑一声:“国公爷莫怪,我儿媳自从子恒去了便一直是这副样子。 前日圣人来,她便是这副样子。若不是有孩子牵着,怕是早就跟着子恒去了。”
司徒榭眸光闪烁,直直看着婉容一会儿,面上闪过一丝极为快速的心疼,随即摇头道:“荣国夫人打击太大,安人不必向我解释,我们都是了解的。真真天妒英才,诚义郡王年纪轻轻便。。。。。也不怪荣国夫人变得如此。只是荣国夫人既然怀着身孕,安人还是多劝劝夫人才是,切莫伤了孩子得不偿失。”
刘氏点点头:“多谢国公爷良言相劝,只是这孩子性子执拗,怕是。。。。。。”
刘氏一叹,福了福身子,送司徒榭离开。司徒榭转身,深深的看了婉容一眼,终是喟叹一声。当初以为她嫁给自己的表哥,既是心上之人,又是姻亲,自是能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他失算了。
刘氏回到灵堂,瞧着还跪在地上的婉容,硬是叫丫鬟将她托起来:“你们几个送大奶奶回去休息,总是守在这儿,怎么受得了呢?”
婉容像是个木偶似地任由几个丫鬟摆布,却在经过那众越亭的时候,呆呆的停下来。
“夕颜花开了。”
墨珠顺着婉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这傍晚已有几多小小的白色夕颜花半开半掩的,瞧瞧露出娇颜。墨珠心疼婉容,劝道:“姑娘还是回去歇歇吧,为了给大爷守灵,姑娘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这样下去小少爷可怎么是好?”
婉容直直看着那风中摇曳的楚楚可怜的小花:“我去那边看看,别跟过来。”
墨珠摇头:“那可不行,太太吩咐过奴婢要好好看着姑娘。可不许姑娘做傻事的。”
“傻事?我如今肚子里还有着孩子,生下孩子之前,我不会做什么。你去跟太太说,让太太放心。我想自己呆一会子,别跟过来。”说完,便香院子中走去。
墨珠咬着嘴唇,到底还是没跟上。
婉容慢慢的走着,走进那几株开的可怜的夕颜花。怔忪半晌,伸手摸了摸,花瓣温润细腻,白色的小花显得很是娇美可怜。傍晚开放,只一晚,第二天晨时便会凋零。不正像她和李子恒。三年夫妻,曾经恩爱的场景还在眼前。靠着这些记忆,她要如何度过以后的日子?
那日出征前,他还曾承诺,出征鞑靼回来后,便会好好陪着她,再也不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将军,也不会去打仗。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处就好。现在,一切都无法实现了。
怔怔的,婉容摸摸小腹,惨然一笑:“如此也好,等到生下孩儿,我便去找你。子恒,等着我。”
忽的一双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中一带。陌生男子的气息,婉容回过神,没看清楚是谁,伸出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啪’的一声,定睛一看,却是李子休。他揉着自己的脸,目光放肆上下打量着婉容。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这话真是不假的。平日里,婉容便是国色天香,却如同一朵牡丹花,因为太高贵了,反而让人不敢直视。而现在她虽然身形消瘦,下巴尖儿小小的,越发衬得眼睛黑白分明,大而水灵。而腰肢细细的,放佛一手能够掌握一般。而红肿的双眼却越发显得肌肤白皙细腻。往日的高傲全都不见,就像是一株发散淡淡幽香的白茉莉,让人不禁心痒痒的。
李子休讪笑:“表妹何须如此,如今表弟去了,表妹还是早早想好退路才是。”
“我乃正一品荣国夫人,岂是你能叫表妹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子休挑眉:“我大夏朝允许寡妇再嫁,便是带着孩子也无妨。太宗皇后还是嫁过三次的女子呢,那又如何。堂弟去了,我这做哥哥的心中也是难过的紧。可是表妹,你才不过十九,难道要给堂弟守一辈子?这不现实。便是你想,我这做表哥的,也不舍得如此貌美的表妹独守空闺,寂寞一生啊。”
“放肆!”婉容怒视李子休,她夫君刚去,便有人来调戏她。
“我夫君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我乃堂堂正一品夫人,岂是你这厮能调戏的,还不速速退去?”
李子休一点也不怕,反而上前一步,看着婉容脸发白的后退,笑道:“表妹,如今堂弟不在了,你就跟了我吧。你是正一品,我让你做正夫人,从此鸳鸯双飞,岂不是好的?”
“滚!”
婉容气的脸发白。
李子休面色狰狞几分,拽住婉容的衣摆,死命的箍住婉容不断挣扎的身体:“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是正一品又如何?如今先要了你的身子,你便是不想嫁也得嫁了。”
说着,大手一扯,便将婉容的外衣撕了下来,狂乱的拨出里衣,露出里面素白的肚兜包裹莲鼓鼓的胸。
李子休舔舔嘴角:“这真是,我那些美妾都没法跟表妹相比,李子恒真是好艳福!”
在婉容惊恐的目光中,就要扯下肚兜。
☆、104更新
婉容的嘴被死死的捂住;发不出声音,双手被攥住,李子休的只用一条腿就禁锢住婉容的双腿。
子恒刚死,就有人来欺负她了。募得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难过悲哀,那怆然让她不自觉的掉下眼泪来。若是子恒还在,若是子恒还在。。。。。。。
忽的;李子休身子顿了一下,便倒了下去。婉容微微一偏;他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抬头,却是司徒榭。
他沉着一张脸;看了婉容衣衫不整的模样;便偏过头去:“荣国夫人还是快把衣衫整理好。”
擦擦眼泪;婉容起身,整理好衣服,行了一礼:“多谢国公爷相救之恩。妾身无以为报,请受妾身一拜。”
司徒榭恶狠狠的目光望着晕过去的李子休,一脸嫌恶,恨不得生吞了他一般:“此人,夫人打算如何处置?他虽然是李将军堂兄,可李将军尸骨未寒,他便如此冒犯弟媳,真是令人恶心。夫人又是当朝正一品,便是在下也要向夫人行礼,何况一个区区平头百姓?”
“多谢国公爷,只是此事还望国公爷不要声张,毕竟未亡人唐氏还是要名声的。待妾身禀告老爷太太,再发落此人。”婉容镇定下来,嫌恶的踢了一脚李子休。
司徒榭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看着脸上泪痕斑驳的婉容,皱着眉头:“虽然此话不该由在下说,但是夫人还是早作打算的好。本朝寡妇再嫁乃是常事,更何况李将军威名仍在,虎豹营中副将俱都是李将军一手提拔上来。娶了夫人可就等于拥有虎豹营的支持。 朝中一些权贵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婉容似是一点也不在意,神情淡漠:“此事便不劳国公爷费心了国公爷忘了,妾身还有遗腹子,只要妾身生的是个儿子,便是一生为先夫守着,圣人也必定会应允。况且。。。。。。”
眼前的女子身子单薄的不禁让人心疼,司徒榭看着婉容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圣人的心思,谁又能清楚,在下只是提醒夫人。李将军一事,夫人请节哀。”
说完,拱拱手转身离去。
李子休犯上的事被通到李正荣那里去,这下子,便是老太太都厌恶了他,自是将他发到外院,打了一百大板子,再也进不了李府。
第二天,李子恒下葬,婉容亲手给他披上自己做的披风,最后抚摸了他的脸,这张脸神态安详,却消瘦的紧,形容枯槁。抚摸到耳际,婉容微微一顿,来不及细细探究,便被刘氏拉到一边,看着黄土一下一下将那棺木掩盖住。
她的心死了。
又过了六个月,婉容经过一夜疼痛挣扎,终是生下一个女儿,只听见稳婆说生了个女儿,婉容便又昏睡过去。
这一睡,在醒过来,已然是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的让墨珠拧了巾子擦了脸,便做起身,喝了些清淡的粥。粥是刘氏亲自下厨做的,用老母鸡熬得浓浓的鸡汤,和着细软的碧粳米,在炉子上煨着,只等婉容什么时候醒了就吃一点子。
用了几口,婉容便把粥推开,神色有些恍惚:“孩子呢?”
墨珠笑道:“姑娘别着急,在用些饭食,奴婢就叫人把大姐儿抱过来。”
“是个女儿?”婉容神色有些失望。对于她来说,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是她的孩子,她只有疼爱没有嫌弃的。但这个时代却是男子继承香火。李子恒去了,婉容也想给他生个儿子,留下些血脉。
墨珠端着碗:“是个姑娘,长的可是跟姑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极了。姑娘再进些。这粥是太太亲手做的,姑娘好歹再用些吧。”
婉容一愣,看着那发出淡淡香气的鸡粥,抿抿嘴唇,又吃了几口。这下,墨珠才吩咐乳娘将大姐儿抱进来。
接过那小小的蓝色襁褓,入手甚轻,似是有些先天不足。再拨开襁褓,看见其中露出小小婴孩儿的脸,婉容顿时心中一片柔软。虽然是足月而生,但婉容日夜忧思,这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所以并不像旁的那些足月而出婴儿般壮实。反而跟个小猫儿似地,脸蛋上的肉也不多。
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儿,婉容还是爱的不行。
孩子在熟睡,婉容亲亲孩儿的小脸蛋,忽的眼泪就落下来:“我的孩子,如此命苦,尚在襁褓,便没了父亲。孩子,你以后切莫怨为娘。”
墨珠越听越不对劲,打岔道:“姑娘,您说什么呢?大姐儿虽是没了爹爹,可不还有你,有太太,老爷这祖父母?怎么会命苦呢。姑娘可别说这话了。”
婉容点点头,摸摸自己女儿的小脸蛋儿:“父亲母亲可给取了名字?”
墨珠一怔:“老爷和太太看着大姐儿身子太过瘦弱,故而没取大名。怕不好养活,便只囡囡的叫。还让奴婢美女也跟着叫的。”
“囡囡?也好,都是我的错,没把她生的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