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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卫凌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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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自以为是了,打仗靠的是战略,你一个人武功再好,能杀光那千军万马吗?这次可只能赢不能输,你这样毫无经验地位又高的人去了前线只能给陈将军添麻烦。”
  “连霍南山那个书呆子都能以督军的名义留下来,我为什么不能去!”
  “别看不起霍南山,”仁渊皱眉道,“他是死板了一些,可心中韬略并不少,更难得的是忠心耿耿。眼下皇上派余将军前去,虽是作为副将可余家百年功勋气焰太大,怕陈将军震不住,习武之人多不爱那弯弯曲曲的一套,霍南山为人刚直却是都知道的,作为督军正好可以不偏不倚的调和两人。”
  我颓然在椅子上做了下来。
  “等着吧,要是真能有转机,你不说我也会帮忙。”
  两国就此展开了长达三个月的僵持状态,西凉见燮城有重兵把手就延长战线将烽火烧到了宿辛、常汾一带。西凉人生性好战,且眼下兵强马壮正是国富力强的时候,既然开战自是希望能一鼓作气攻破羌无。
  但有了陈将军和余将军,优势还是渐渐倒向了羌无这一边。陈将军经验丰富且为人沉稳冷静,余家军更是擅长出奇兵,来回打了几仗西凉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本来该胜利在望才是,可却有消息来报,中原的摄政王骆柏年得知西凉和羌无的战况后,有意联手西凉给羌无来个前后夹攻。
  这到底是西凉散布出去用以迷惑羌无的诡计还是却有其事,没人说得准,但不少人因此建议将余将军调回宣阳,毕竟,陈将军一人就算不能即刻取胜,也能撑住了不落败。而中原若忽然对羌无发难,哇一对方用人得当没了守城的余家军定会势如破竹一路攻来。
  也有人说该下旨让陈余两人强行出兵,速战速决。否则全凭前线自己这么拖下去两边都可能陷入苦战。
  战况就次陷入的两难的境地。唯一让我稍感好受的是,西凉果真没有杀了小舅舅,而是将他囚禁于狱中,如此,总是没断了希望。

  ☆、十里红妆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要是一天有36个小时该多好
  “老奴伺候侯爷这么些年,终究是等到了这天。”芸妈妈一边拭泪一边道。
  我看着铜镜里穿着大红色吉服的自己,脸上白如云石无一丝血色,更衬得眼睛光影沉沉。
  此情此景,实在合不了窗上贴着的大大喜字。
  其实何喜之有呢,娶的,又不是我所爱之人。
  因为战时,我主动对太后表示一切从简,因而这场婚礼并没有如何铺张。本该在定安侯府举行的婚礼也被父亲一句“便易行事”而改在我的府邸举行——大概是父亲并不想为我操办婚礼,也不在乎卫氏祠堂里进行的虚礼,他只是不想理会我,一心想与我的关系越疏远越好。
  大哥这一天也来了,不能不来,否则定会被说成兄弟之间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大概事实也是如此,跪在父亲面前和新娘拜天地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色难看得随时都会倒下一样,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前来贺喜的官员亲友俱是不少,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坚持了足足一天,面部酸痛到心里去,反而分散了对其它事情的注意力,一切都像走马灯一般。
  所谓的人生大事,那一天唯独有两样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件事是在我骑着马前去迎亲的路上,听到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大声的说:
  “咦,这个新郎官好漂亮。”
  他的母亲忙去捂他的嘴。
  “瞎说什么,新娘子才叫漂亮呢。”
  “我才不信新娘子能比新郎官还好看。”小男孩一扭身从母亲身边挣脱出来,在人群里窜来窜去边跑边笑着说,“以后我也要像这样骑着大马把柳儿娶回家。”
  “混啐些什么呢你。”他的母亲又好气又好笑,到底追上去一把抓住了,揪着耳朵把他带了回去。
  第二件是在我第一次握住顾玉晴手的时候,柔弱无骨般的手,却有着微微的颤抖,在我触屏到的一瞬间主动紧紧抓住了我。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未来会有怎样的人生,但怎么都好,他的梦可以对着母亲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真是让人羡慕。不似我,早已无了奢念,放弃了自由和一切热血,给自己套上了沉重得再也去不了远方的枷锁。
  我眼下所有的,不过是一个虚爵和一个不爱的女人。
  宴席上仁渊举杯对我说:
  “恭喜。”
  “别人都罢了,你也来说这一句,嫌我听得不够多吗。”
  “怎么,毕竟成了亲,沾些喜气也是好的。”
  “罢了,总算是放下一桩事。”
  “你也小心些,新婚燕尔的,皇上不可能不在意。”他压低声音道。
  “知道了。”
  尽管两国开战后舅母就几乎日日于家以泪洗面,今日却也来了。
  “舅母……”我刚开了口,话却说不下去。
  舅母倒是如常道:
  “你别担心我,好歹有小瑄陪着呢,命中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不如少想些。”
  她说是这么说,两鬓却有了刺眼的白丝。
  小瑄也不似先前那般一见我面就黏住不放,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跟在舅母的后面。
  “这孩子,得知你要成亲后就一直闹个不休。”舅母抱起她,“快笑一个,今天可是表哥的好日子呢。”
  小瑄依在舅母怀里闷闷的说:
  “爹不回来,表哥也有了表嫂,以后都没人陪小瑄一起玩了。”
  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对小舅舅说过类似撒娇的话,我不由心下大痛,抱过小瑄宽慰道:
  “怎么会,表哥还是会常去看你的,想要什么东西表哥统统都买来给你。”
  “可是有了表嫂,小瑄以后就不能嫁给表哥了。”她扁扁嘴说。
  “小瑄还没遇到自己的意中人呢,”将她紧紧抱着,耳边能感觉出小女孩柔弱的发丝,孩子身上那特有的奶香让我心下感伤不已。
  “等小瑄长大一定会遇上比我好的多的人,与他白头偕老,眼下你还小呢。”
  “真的吗?”
  “当然,”我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将她交还给舅母。“你和表哥是不一样的,一定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小瑄有些困惑。
  “是啊,哪里呢,”我不愿当着舅母的面多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大概是全部吧。”
  等宴终人散的时候,我问父亲:
  “明日可要携新妇回府?”
  他侧过头往外走,边走边说:
  “不必了那些繁琐了,明日还要进宫商议。”
  大哥神色凄惶的站在马车边等着他,明明快三十的人了,看着倒好似没个主心骨一般。
  也许真的是我上次刺激他太深,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并无愧疚。
  这倒好像我本就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一般。
  回到新房,我挥手对准备着的喜娘们说:
  “都出去吧。”
  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开口道:
  “侯爷,喜帕尚未……”她没说完的半句话被我生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待人都离开后,我一把扯下缠在身上的红绸绣球扔在地上。咣当咣当的拖过一把木椅放在新娘面前,然后面对她坐了下来。
  坐在床边的人安静异常,若不是喜帕边缀着的小小剔透水珠石微微晃动,我竟会怀疑面前的人是死是活。
  看了半响,我伸手一把扯下了喜帕。
  果然有让大哥迷恋的理由,我一边打量一边冷静的想着。芙蓉面柳如眉,听说顾夫人本是中原江南水乡一带人,她的女儿也有着婉约的气质,即使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却奇妙的依旧清新如湖上亭亭玉立的荷花。不过我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她。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到一年前,相公与我曾在公公府上相见过。”在我上下打量的时候,她柔声开口回答,并无半点惊慌显现出来。
  稍稍回忆一下,想起来了,是在我十七岁生辰那日于卫府迷路误撞的女子,她确实曾说过自己是顾家人。
  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缘分,我轻蔑的想着。
  “然后呢,只凭见过那么一面你就急急忙忙筹谋着要嫁给我了?”我故意道。
  结果她却说:
  “当时我已有婚约在身,自是不敢作他想。但后来情况却不同了,既然太后愿意做主,也曾与相公相见,感觉并不若传闻所说,更何况我也不能一辈子留在家中令父母日日忧心。”
  “你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讲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
  “……”
  “既然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能不能满足为夫一点好奇心啊。”我语气狭促,“我大哥跟崔丞相的儿子,你更偏向谁一些。”
  她脸上一红,但随即答道:
  “我与崔公子虽有婚约,却并未见过几次,更不曾深谈过。与大哥也只在寺中论过几句诗赋罢了。”
  “哦,那我呢。”
  “相公自是不同。”
  “怎么个不同,”我故意将脸凑近她,“就是因为相貌?”
  她见我靠近,脸直红到脖根,却是低声而肯定的说:
  “一开始,确实是。”
  我恢复原来的坐姿,冷淡的说:
  “就凭一个人的长相便随意许以芳心,你还真是个随便的女人。”
  “容貌不是人自身的一部分吗?有人趋之钱财,有人好品德,然我辈若为容颜所困,又何需纳罕,娇妍引蝶,难道是蝶之误吗。”没料到她如此大胆。
  “自是一部分,可若是明日我这张脸被毁了呢,你是不是要哭着回顾家啊。”
  “既然有福气嫁与你,当同甘共苦。”她诚恳的说,“初见时我确只因你的容貌而惊艳不已,随后再听到关于你的传言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留心,如此点点滴滴,我对你的了解大概是比你想象中要多些。不论情因何而起,容貌、权势或者才赋,大概一旦开始想要了解对方便是越陷越深忘记了初衷,连我自己也才发现,与崔家解除婚约的时候,心中居然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她不顾我的脸色灿然一笑。
  “有过这份用心,即便你容颜不再,我也无法割舍下了。”
  “是么,那还真是可喜可贺。”我不阴不阳的说,“你都听过些什么关于我的传言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什么才从一个禁卫军副统领变为嘉远侯的?”
  她终于不似开头那般答得爽快,迟疑着点了点头。
  “真的知道吗?”我乘机刺激她,“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嫁的男人,可能终生对女人都是毫无兴趣的呢。”
  “那也无妨,”结果她根本没生气,“就算只是充门面的我也心甘情愿,既是心甘情愿,相公做任何事都无需对我觉得愧疚。”
  我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你也太把自己这个侯爵夫人当真了,自己死皮赖脸愿意嫁进来,我又有何愧疚。话先摆在这里,我所爱之人确实是男人,这一点常人光是想想都欲作呕吧,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试图掩饰呢。”
  谁料到她听了这话后,第一次抬起头直视我的双眼,清楚回答:
  “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看低你,人又如何真的能够选择自己所爱之人呢,误入迷途不愿返,正如我于你,明知不过是一厢情愿,却依旧逃不脱自己那份心。”
  “啰啰嗦嗦的,你顶好去戏园子里唱一出。”一口气喝掉桌上的交杯酒,我站了起来,“既然话都说清楚了,你就好好歇着吧,三日回门的时候别添乱就算是帮我了。”
  说完我就离开她去了书房,没再回顾。
  且不论眼下与魏光澈的关系很是微妙,即便没那一回事我对她也没兴趣。
  与其说是厌烦她那副自我牺牲的愚蠢模样,不如说我有些嫉妒她——可以这般单纯的想要付出。
  在书房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我住进了早就命人安排妥当的别院,反正府里并没有什么人,地方大的很,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避不相见。
  但是顾玉晴似乎安然接受了一切,三日回门的时候她在顾府里谈笑晏晏,似乎我真的待她如掌上珍宝一般。

  ☆、昏暗之渊

  这厢我顺利的成了亲,可战事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期间魏光澈只召见了我一次。
  那日从清晨起就开始下小雪,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山海楼一隅,见我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顾家小姐如何?”
  “回皇上,一切都很好。”
  “看来这门婚事,你还是满意的。”
  “……她是个安分守己的。”
  “那就好。”
  我已经忘记了上次与他这般平和交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还是在春景灿烂的节气,不似如今,呼吸的空气里都有着刺骨的意味。
  “……你,怨不怨朕。”
  “陛下何错之有。”
  “如果不是心有怨言,周世林被扣下后,你为何一次都没来求见过朕。”
  “若是臣有所求,陛下就会有所应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看着我,眼神出乎意料的温柔。我忽然想起第一次留在宫中过夜的时候,那一天除开这身刺眼的明黄色,他也是如斯温柔,告诉我他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当时我对他说的也是确信不疑的。
  “那么,求陛下削了臣爵位,遣臣去燮城从军。”明明仁渊再三告诫过,我还是等不下去了。
  “你又没做错什么,朕为何要如此。”他似乎并不意外。“这句话在你心里藏多久了?是不是一开战事你就有了这种打算。”
  “是。”
  “哦,是楚仁渊让你按捺住别来求朕的吗?”
  我一惊。
  “不,臣自己觉得非常时期陛下是顾不上那许多的。”
  他轻蔑一笑。
  “你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有些事,你想瞒着,朕恰好也不愿深究,如此而已。”
  “这一切确是臣自己的主意,还请陛下明察。”
  “别忙啊,朕不过也是自己思忖着,安安静静等着情况的变化,还若无其事的娶了亲,楚仁渊给你的建议半点没错,朕往日倒是小瞧了这个宗亲。”
  “陛下!”
  “你,真的想去燮城?”
  我猜不出他眼下是认真考虑还是试探,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朕今日命人去前线传令了,余世清不日就会领兵撤回宣阳。”
  “难不成中原真的有动作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说道:
  “陈将军一个人想也是吃力,你去了那里,一切务必不能擅自做主。”
  我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皇上这是恩准臣前去燮城?”
  “后日你就启程吧,去那儿顶替余世清的位置,虽说冒险了些可人人不都道英雄出少年么。”
  我扑通一声跪下谢恩。
  “谢陛下。”
  “不必谢朕,你这一去不成功变成仁,自己好自为之吧。”他站起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朕今日这两个决定若都错了,那羌无离国破也不远了。”
  “皇上真让你去燮城?”仁渊吃惊道。
  傍晚我在寻江楼里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仁渊,但到底把关于他的部分隐去了。
  “是啊,后日就动身。”
  他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余将军也要回宣阳了,皇上手上又实在无可用之人。”
  “说起来,七年前与忽兰的战争损失太大,多少悍将折在了那一战,要是着意培养你也不是不可……只是太冒险了些。”
  “别的不论,他肯让我去,总是好的。”
  仁渊嗤的一笑。
  “估计是你这么四平八稳的就把婚事给办了,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愿你留在家中与妻室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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