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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铸剑江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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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仰天狂笑,无数的叶子在这笑声中飘落。莫入愁觉得胸口又是一闷,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 
  笑声一止,他以冷得彻骨的声音道:“不,‘穷恶剑’刁贯天已死了,死于莫入愁、段牧欢、伊忘忧、秋梦怒这四个被人奉为‘四情剑侠’的手中!但他的灵魂不死!重生的是我,是我‘无影无神’万绝!” 
  莫入愁喘了一口气,嘶声道:“没想到,你被四剑穿身,竟还不死!莫非天意如此,正不能胜邪?” 
  这时,自称“无影无神”的万绝狞笑道:“说起来,我万绝还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将我扔下山崖,我又如何能得到神箫幻影?” 
  他又仰天大笑起来,一股无形的罡气从他这笑声中激荡而出,莫入愁不由又狂喷一口鲜血! 
  这魔头,竟已可以气伤人了! 
  万绝笑罢,方得意地道:“九面暴魔没有完成的大业,在我手中必将能完成!二百年前可以出一个九面暴魔,一个孔孟神刀,那二百年后便只可能有一个万绝!所以,我必定可以横扫天下,让整个武林雌伏于我的足下!” 
  莫入愁的思绪又开始变得缥缈起来,他所受的伤已使他的真力涣散,很难集中心思。 
  但“九面暴魔”这四个字,仍让他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震,因为“九面暴魔”是二百年前一个恶贯满盈的绝世大魔头! 
  二百多年前的“九面暴魔”几乎将整个武林掀了个底朝天!白道之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崆峒、昆仑已是名存实亡;黑道教派则纷纷归附“九面暴魔!” 
  便在那时,出了一个“孔孟神刀”。 
  孔孟神刀奇迹般扶江湖于将倾之际,以他一柄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斩妖除魔,方使浩荡江湖重得朗朗乾坤! 
  而“九面暴魔”正是有一管可摄人魂魄的箫! 
  更可怕的是,“九面暴魔”的全身筋骨、肌肤、骨骼、五官,均已练得可以以无上之内家真力催动而发生随心所欲的改变! 
  “九面暴魔”出现时,可能是一个巨胖之人,也可能是一个身如标枪的瘦子,可能是一个恶少,也可能是一个艳妇! 
  正因为这一点,才使“九面暴魔”能无数次地从正派人物的大围剿中脱身而走! 
  而现在,似乎万绝已完全学会了“九面暴魔”的武功心法! 
  这怎能不使莫入愁惊愕欲绝呢? 
  他预感到又一场武林浩劫将要降临了。 
  而他自己的死,只不过是这场风浪前的一个征兆而已。 
  二百年前有一个“孔孟神刀”力挽狂澜,那么二百年后的今天呢? 
  莫入愁的脑中将他所知道的所有江湖中的绝顶高手想了一遍,竟一无所获! 
  他不由悲哀地叹了一口气。 
  便在他的叹息声中,万绝的手一挥。 
  立即有无数的红叶子开始飘飞!飞向已深受重创的莫入愁! 
  莫入愁毫无惊慌之色,他甚至没有去留意向他身躯招呼过来的凌厉寒风,而是把他那忧郁的眸子投向遥远的地方。 
  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刹那间,他所思索的是:“谁来扶这即将倾斜的危楼?” 
  万绝狂笑不止! 
  红潮便在他的狂笑声中,开始慢慢地淡去。 
  他的笑声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此时,已是近黄昏。近黄昏的日头,如平常一样,要格外地亮上一阵子。 
  山色,似乎因为受了鲜血的滋润,而变得格外的清新。 
  血后山色清?血后山色新! 
  如果站在高高的山梁上眺望,看到的将是起伏的山坡上,有一簇簇沁人的黄,一簇簇明媚的绿,以及一簇簇夺魂的红! 
  美丽得就像一场回忆,而回忆总是郁伤的多。 
  △△△ △△△ △△△ 
  莫入愁的死传得极快!快得似乎有人骑着一匹千里驹在日夜不停地奔走宣告这一件事。 
  到第三天下午,如果还有人没听到这个消息,那么他要么是个聋子,要么是个白痴。 
  伊忘忧当然也听到了。 
  他不是聋子,更不是白痴。相反,他手下的“冷战十三楼”,足以使他成为一个千里眼,顺风耳。 
  当十一楼主武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哈哈一笑,一仰头饮尽杯中美酒,方道:“老武,你去把耳朵掏干净了再来与我说话。你说莫入愁死了,倒不如说我死了,我反倒相信一点。” 
  他的娇妻丁玲玲在他怀中笑得花枝乱颤。 
  武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便走了。其实他的手下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心中也没有底。 
  莫入愁的武功,已高过他所结下的任何一个仇敌,他又无病无疾,怎么会死? 
  看着武休退下,伊忘忧便在丁玲玲的香腮上拧了一把,道:“以后我的人向我禀报时,不许你笑!” 
  他一本正经地扳着脸,但他那双俊目中却已是笑意点点了。 
  丁玲玲才不怕他,她从他的怀中一跃而起,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咯咯笑道:“就笑,你还能把我生吃了不成?” 
  伊忘忧龇牙咧嘴地道:“哈哈,我就要吃了你!” 
  一头扎了下来,把头扎入了丁玲玲的怀中,一番撕咬,咬得丁玲玲双目也迷蒙如水了。 
  第二次向他禀报此事的是七楼主班仲。 
  班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他说话从来不打折扣,直来直去,要想从他口中掏出一个多余的字来,简直比掏金还难。 
  他直直地往伊忘忧面前一站,道:“莫入愁死了。” 
  伊忘忧一愣,将巫风云的手放开——巫风云是他另外一个女人。他的女人很多,多得有时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几个女人。反正他知道每一个人都是国色天香,并且对他都是痴心一片,痴到已不会争风吃酷了。 
  一个人如果拥有许多许多的漂亮女人,而这些女人之间又不会争风吃醋,那么,你想不忘忧,也不可能了。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是么?” 
  班仲没有回答,因为不用回答,伊忘忧也知道他会说“是”。 
  伊忘忧道:“谁杀的?” 
  “不知!” 
  “死于什么兵器?” 
  “刀、剑、枪、鞭、拳脚,未中毒。” 
  伊忘忧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要让他皱眉头的事实在不多。 
  他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是许多人围攻他,那么他更不应该死!围攻别人的人,武功都是不入流的屑小,哪怕人数再多,也困不住莫入愁这样的人物的。何况,他并不是独自一人,他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游冰。” 
  有莫入愁而没有游冰,便如有了人形而没有人影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游冰、十二星霜客、莫夫人,全死了。” 
  伊忘忧倒吸了一口冷气,牙疼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离洛阳太远,他真想亲自过去看一看,看看自己的老朋友是怎么死的。 
  “四情剑侠”平时极少来往,他们分居东南西北,相距上千里。但这并不等于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淡,恰恰相反,他们全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他们之间共处的时间并不多,其中段牧欢与秋梦怒两人还是在追杀“穷恶剑”刁贯天时,才第一次见面。 
  在此之前,他们便已被人并称“四情剑侠”了,从“四情剑侠”这名号一叫响起,他们便已是朋友了,无论见未见过面。 
  这有些奇怪,却也并不是不符情理。在没有见面之前,他们早已彼此久仰了,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便指的是他们这样的人物。 
  沉默了片刻,伊忘忧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查!” 
  七楼主班仲退了下去。 
  第三个进来禀报的是四楼主左佛。 
  此时,已是莫入愁被杀的第三天。 
  左佛的大脚板踏得地皮“咚咚”直响,他一进门,便粗声大气地道:“当家的,大事不好!” 
  伊忘忧瞪了他一眼,道:“轻声点,你没有看到小草在睡吗?” 
  左佛瞪了在一张卧榻上睡着的美人,将声音压了压,道:“十楼昨夜已被人灭了。” 
  伊忘忧一下子跳了起来:“放屁!” 
  左佛委屈地道:“没有,事实正是如此!十楼楼主景修及手下三百多弟兄一夜之间,竟被人连锅端了,无一幸免!” 
  伊忘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把指关节压得咔吧咔吧直响。 
  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把莫入愁被杀与冷战十楼被端这两件挨得很近的事联系在一起。 
  是什么人,胆敢向他叫阵? 
  杭小草被这阵声音弄醒了,她睡眼朦胧地四下看了看,娇声道:“好不容易睡了,大哥你却……” 
  “住嘴!”伊忘忧大吼一声,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粗暴地对待过他的女人呢。 
  杭小草先是一愣,然后眼泪就下来了,一滴一滴的,没有个休止,可她却不闹,只死死地咬着下唇,身子哆嗦得如同秋天中的寒叶,让人心中不由会升起怜爱之情。 
  伊忘忧暗暗自责,自己怎么能把怒火往一个女人身上撒呢? 
  但当着下属的面,他是不会向她陪不是的,尤其是在左佛这样口没遮挡的人面前。 
  他沉声道:“事发时,其他分楼,特别是你们四分楼与他们挨得最近,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他说得很委婉,其实便是在批评左佛,因为“冷战十三楼”所分布的位置,本就互为犄角,一有意外,便可以相互支援。 
  而现在十楼被灭了,左佛的四楼竟到现在才来禀报,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左佛的大脸也红了,他不安地躲闪着伊忘忧的眼睛,低声道:“他们没有发出警示之信号,我……我手下有一个兄弟在半夜时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箫声!因为是逆风,听不真切,当时也未在意,现在看来,那箫声正是在十楼方向,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箫声?”伊忘忧沉思着。 
  箫声能说明什么呢? 
  但无论如何,箫声这一点也是一个线索,这总比没有线索要强一些。 
  他背着手,踱了几步,方道:“去将端木先生叫来,要快!” 
  左佛一转身,便看到端木先生进来了。 
  端木先生怎么看怎么像农家墙上挂的吕洞宾,如果他手中再摇一把羽扇,肩上倒插一把剑,那他便是一个十足的活洞宾了。 
  当然,他并不握羽扇,却握着一柄如意,那种用来挠痒用的“不求人”。 
  这么一来,这个“吕洞宾”便不伦不类了。 
  端木先生一脸惊惶之色! 
  能让端木先生如此惊惶的事,并不会太多的。 
  伊忘忧忙道:“我正要找你。” 
  端木先生急切地道:“出事了!” 
  伊忘忧道:“我已知道了,十楼昨夜被灭了,对不对?” 
  端木先生的嘴便张在那儿半天合不拢,良久方道:“十楼被灭了?” 
  伊忘忧也吃了一惊,道:“你要告诉我的,难道不是这件事吗?” 
  端木先生脸上的惊惶之色更甚了,他道:“不,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伊忘忧、左佛的心都不由一沉。 
  莫非除了十楼被灭之外,还有其他的不幸?他们有些紧张地望着端木先生。 
  端木先生轻轻地道:“是九分楼被灭了!” 
  伊忘忧愣住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杭小草也忘记了伤心,或许伤心已被这惊人的消息吓回去了。 
  “冷战十三楼”一夜之间被灭了两个分楼,这实在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更可怕的是两个分楼被灭时,其他分楼竟一无所知,只是到了天亮时,彼此之间进行惯例串巡时,才发现这一点。 
  左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便道:“我出去让各分楼加强戒备,如何?”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所以伊忘忧点了点头。 
  左佛赶紧出去,门外便响起了他粗声大气的叱喝声。 
  伊忘忧向端木先生道:“江湖中以箫为兵器的人有几个?” 
  端木先生道:“莫非此案与箫有关?” 
  伊忘忧点了点头。 
  端木先生道:“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我们两个分楼的人,武功更是已登峰造极,所以一般的人物,根本就不应去计算,对不对?” 
  伊忘忧又点了点头。 
  端木先生又道:“即使是那人武功再高,我们的人武功再低,但要想在夜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个分楼七百多号人全杀光,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此人便不应是独来独往的人,而应是拥有一个帮派,对不对?” 
  伊忘忧又点了点头。 
  端木先生又道:“此人杀我‘冷战十三楼’七百多人,自然应该与我们有刻骨之恨。当然,还有可能他本就是一个嗜杀如命的人,对不对?” 
  他分析得很对,伊忘忧当然还得点头。 
  “要想知道对方是谁,一定要符合上面三点,环顾整个武林……” 
  伊忘忧急切地道:“有几个人?” 
  端木先生望着他道:“没有。” 
  伊忘忧惊讶地叫道:“没有?” 
  端木先生肯定地点了点头。端木先生对江湖中事了如指掌,他说没有,一定没错。 
  端木先生接着道:“能符合这一点的,如果把死了的人也考虑进去,最近的一个合适人选也已是二百年前的人了。” 
  “谁?” 
  “九面暴魔。” 
  “那个最终死于孔孟神刀刀下的九面暴魔?” 
  “不错!但他早已该是烂成灰了。” 
  是的,九面暴魔、孔孟神刀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是传说中的人物了。如果一定要把传说中的人物扯到活生生的现实中来,那未免太滑稽了一点。 
  端木先生道:“也许,人们听到的箫声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伊忘忧道:“我倒希望这不是巧合,因为如果连这一条线索也断了的话,那么我们对对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端木先生推开窗子,望着窗外,悠悠地道:“也许,我们现在所能做的惟一的一件事,便是等。残酷地一点说,便是等到我们的人死得足够多的时候,我们才有可能对敌人有所了解。” 
  “以生命为代价?”伊忘忧痛苦地道。谁都知道伊忘忧对部下是极为爱惜的,爱惜到近乎吝啬,所以“冷战十三楼”从来没有发生过叛离事件,势力也滚雪球般壮大。 
  因为伊忘忧的部下不可能找到一个比伊忘忧更关心爱护他们的主人。 
  伊忘忧道:“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更早地了解得更多?” 
  端木先生道:“有,但不宜实行。” 
  伊忘忧急切地道:“不妨说说看。” 
  端木先生道:“请恕我无礼了。我想让主公诈死!” 
  言罢,他便看着伊忘忧。 
  伊忘忧并没有愤怒,他的脸上只有惊讶。他奇怪地道:“如果我采用了你的计划诈死,有什么作用?对手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玄奥来,因为这个时间选得太敏感了,我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说死就死?” 
  端木先生心中暗道:“他果然是位磊落侠士,我出此计,他没有想到吉不吉利之类的事,而是先想能否成功,而且是一脸坦然,倒真是难得了。” 
  当下,他便道:“不错,敌人一定会怀疑其中有诈。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加快行动步伐,不再一味停留在外围的攻击上,而是要直奔他们的目的地。” 
  顿了一顿,他看了伊忘忧一眼道:“无疑,他所要针对的一定是你!” 
  这一点,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端木先生接着道:“于是,他便会直接来冷战十三楼的总楼。那时,你便可以一识庐山真面目了。” 
  伊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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