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江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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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怒忙好言相劝。
秋千千的倔强又上来了,她说什么也不走。
秋梦怒又气又急,道:“今天你若不去,那么以后便别想我再让你离开!”
秋千千毫不示弱:“我就不走!你让我今后不要出去,那我明天就偏要走!”
秋梦怒一愣,心道:“这个丫头,真是倔强到家了,我不如乘机激得她明儿真的离开!”
于是,他故意怒道:“看你敢!”
秋千千道:“我就敢,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你拦也拦不住!但今天我偏不走!你赶也没用!”
秋梦怒见她那倔强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又心酸,心道:“她这脾气,日后行走江湖,还不得吃大亏?”口中却道:“好!你走!你走了就别指望我去将你找回来!”
秋千千才不怕呢!她知道她爹爹永远是口硬心软!
当下,她一拧腰,回她自己的房中了,心中得意地道:“我明日天一亮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秋梦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沉思片刻,他便将金刀、银剑、铜枪、铁棍四人叫了来,对他们吩咐了一番。
四人神色都变了变,一声不响地分散开了。
然后,秋梦怒又将老焦叫了来,嘀嘀咕咕地吩咐了好长一段时间。
离开时,老焦已是老泪纵横。
这一夜,惟有秋千千睡得很安静,甚至还做了好多美丽的梦。
而她的房子四周,却悄悄地隐伏着“金、铜、银、铁”四人!
秋梦怒则站在竹楼上,默默地望着她的窗口,整整一夜!
长夜终于过去了,太阳如平日一般冉冉升起。
秋千千从睡梦中醒来时,嘴角上还有甜甜的笑意。
她梦见自己在江湖中行侠仗义,被人们称为女侠,骑着一匹白马,在广阔的草原上疾驰如飞呢!
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风是甜的……
所以,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时,仍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
忽然,她听到窗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她爹爹的声音。
她不由凝神细听。
只听得秋梦怒问道:“老焦,千千她醒了没有?”
“没……有。”老焦的声音有点沙哑,期期艾艾的。
秋梦怒接着道:“老焦,你给我看着点,别让千千她逃出去了,她要是敢逃,你就来告诉我!”
老焦顿了顿,才道:“要……要是来不……来不及了呢?”
秋梦怒道:“那你便跟着她!她一个小丫头,后面跟着一个老头子,甩又甩不掉,赶又赶不走,那么她很快就会烦了,只好又重新回到岛上来。”
老焦道:“好……好好。”
秋梦怒道:“不过,其实我昨天一吓嘘她,她大概也不敢走了,她以为江湖中人,每一个都是像她爹我那么好对付呢!不知天高地厚!”
老焦结结巴巴地道:“其实……其实去……江湖中走……走一走也好,长长见识么。人家……人家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就……就这么一辈子呆在这儿的。”
秋梦怒喝道:“这话你对我说可以,要是对千千说,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老焦赶紧道:“那是……那是自然。”
秋千千心道:“焦伯伯今日怎么说话如此磕磕巴巴?”
如果她看到老焦,还会吃惊。说了这些话之后,老焦竟已满脸大汗了。
秋千千暗暗道:“爹说我不敢,我就让他大吃一惊!江湖人,江湖人!江湖人又怎么了?莫非江湖中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
她的去意越来越坚决了。
当然,在外边转悠一圈,她还是会回来的,她也舍不得她爹的。
窗外响起了脚步声,大概是秋梦怒离开了她的房子。
她便一骨碌地爬了起来,飞快地洗漱完毕,把几件心爱的东西往怀中一揣,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来,把自己的那把剑往怀里一揣,却又太长了,直直地戳在那儿。
怎么办?
她想了想,又抽出剑来,找了一截竹子,把关节打通,然后把剑放进,两头封死。
一切妥当!
于是她拿着那根竹节,便往外走。
一走出门,她拿眼一瞄,便看到不远处有老焦在站着。
“显然,他在盯我的哨。”秋千千暗暗地道。
老焦一见秋千千,便道:“小姐,大清早你要去什么地方?”
“真笨!你没有看到我拿着这根竹子?”
老焦奇怪地道:“拿竹子能说明什么?”
“笨蛋!”秋千千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借机从一条岔道上走了。
她相信老焦这样的憨人,给他一个哑谜,他便会怔立当场的。
果然,老焦便呆呆地站在那儿。
秋千千得意地笑了笑,向西边走去。
西边系着岛上惟一的一艘小舟。
秋千千跟着老焦跑了几次,早已学会摇撸了。而且,她知道昨天老焦刚去了岸上一次,需用的东西已采购齐了,短短几天没有小船用,也误不了什么大事。
她的心因为莫名的紧张而急促跳动。
她不知道,她的身后,有她爹爹的目光在送着她。
秋梦怒暗道:“当她重回岛上时,是否还能见到我?”
一股怆然之情升起,他的眼睛湿润了。
金刀、银剑、铜枪、铁棍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秋千千偷偷地拣小路走,左拐右弯,终于听到涛声了。
海很平静,正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好天气。
当秋千千走到那艘小舟前时,她吃了一惊,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老焦!
她不明白老焦为何速度这么快,竟赶到她前面来了!
远远地,老焦便叫道:“小姐,你怎么也会来这个地方?”
这一次,秋千千被问住了,她无法再搪塞过去。
迟疑了一会儿,她便直言不讳地道:“我要离开这个囚岛!”
老焦的脸色当然是大吃一惊,他惶惶然地道:“那可不行,你爹不会答应的。”
秋千千道:“不答应也不行!我已走定了,你拦得住我吗?小心我点了你的穴,让你在这儿站上一个时辰!”
老焦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道:“那我就去告诉你爹!”
秋千千道:“我不怕!不信你便去吧!”
她心道:“你一去,我便溜,等你们回来,便只能是扑一个空了。”
老焦转身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道:“我一走,那你岂不是能趁机脱身了?”
“怎么会呢?”
老焦摇了摇头,道:“我不信,你这丫头最机灵古怪了。无论如何,我要跟着你!你爹要是问起……我就说我一直未离开过你。”
秋千千道:“要是我离开囚岛,去岸上呢?”
老焦毫不迟疑地道:“那我也去!”
秋千千暗道:“你对我爹爹的话倒是言听计从,不打一点折扣!好,我便要看看是否真的甩不开你!到时,你可就连我的影子也摸不到一个了!”
想到老焦找不到自己时惊慌失措的模样,秋千千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中,她便已一纵身,跃上了小舟!
老焦赶紧也爬上小舟!
秋千千只当他根本不存在,从竹子中掏出剑来,一剑便斩了系舟之绳!
“叽叽咕咕”的摇橹声响起,老焦神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毕竟,秋千千动作不娴熟,很快她便累出一身油汗,老焦道:“我来摇吧,小姐。”
秋千千的倔强性子又上来了,道:“我还没玩够!”
终于,她支持不住了,只觉手脚又酸又麻,腰更是胀得难受,方吁了一口气,道:“不好玩!焦伯伯,你来吧!可不许往回摇!”
小舟在老焦的把持下,一下子便快多了。很快,囚岛已成为一个小黑点了,最后,连黑点也模糊了,直至看不见。
此时,船已走了一半多水路了。
倏地,秋千千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音。
似乎是什么东西在用力拍击着水面。
但她却未看到附近有什么大船。
远处有船,但那儿发出的声音怎么会传得这么远?
正惊异间,异响越来越近。
倏地,十几丈远处,出现了一团黑影!
黑影向这边飘来,快得不可思议。
很快,黑影便已射至秋千千他们这条小舟边上。
秋千千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仅能坐一个人的独木舟!而独木舟上正仰卧着一个人,那人正用两只手作浆,用力划水。
让秋千千目瞪口呆的是,那人用手划水,小舟运行的速度竟比他们的小舟快上数倍!
秋千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老焦也已看到了这怪异的情形,他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如纸!
秋千千心中暗暗奇怪:“为何焦伯伯今日如此胆小,竟吓成这个样子?”
转眼间,那独木舟又已在十丈之外。它所驶向的方向,正是囚岛!
秋千千捅了老焦一下,道:“那人似乎是去囚岛的,他的本事怎么那么大?”
老焦被她一捅,似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忙道:“是么?啊……回去问……问你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秋千千哼了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想骗我回去。那人是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关?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老焦便不再说话了,沉默下来,只顾一个劲地摇他的橹,他的脸色阴得可以拧出水来。
秋千千觉得无味得很,便一下一下地划拉着海水。
她不知道,囚岛上此时已开始了它血腥的一幕。
△△△ △△△ △△△
独木舟上的人正是刁贯天!
他以惊人的神功逼近囚岛后,尚有二十几丈远时,便双足在独木舟上一点,便如鹰隼般掠向囚岛。囚岛很静,只有竹涛和海浪声。
他不是已经中了毒吗?怎么武功仍是这么高?
囚岛上大片大片地覆盖着竹子!
无论刁贯天从哪个方向袭击竹宅,都必须经过竹林子。
人一走近竹林,周围的光线便会暗了下来,一股凉意便会不期然地由心底升起。
刁贯天如鬼魅般在竹林中穿掠!
倏地,一丝不易察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是左侧,一缕劲风向他急袭而来!
判断一出,他的身子立即斜斜飞起。
魔幻般的声音从他的魔箫中传出。
“咔哧”一声脆响,他的箫已将一根从左侧射来的竹子击成两段!
突然,他的脚下传来极轻微的一动。
但他立即察觉了,未作任何思索,他的人便在那极短的一瞬间,平空拔地而升。
在他站立之处,“轰”地一声响,一根小腿一般粗且前端尖削如刃的竹竿冲天而起,速度极快。
但它始终赶不上刁贯天上升的速度。
看起来,便像是刁贯天立于竹尖之上,被竹子高高顶起。
当竹尖升势停滞时,刁贯天已高高在上。
他目光快速一扫,立即发现西边有个人影一闪。
怪啸一声,他便已向西边电射而去。
竹子在他身下呼啸而过,他的人便如掠林之鸟一般,在竹林上空借力翩飞。
一阵尖啸之声响起,无数竹制的利箭向身在半空中的刁贯天当胸射去。
刁贯天暴喝一声,双掌齐扬,一股极为凌厉霸道的劲力从他双掌中鼓荡而出。
竹箭便如飞蝗一般被击得四射开去。
他的身躯一弓一弹,直坠而下。
一张巨网向他当天罩下!
网上有无数的铁制倒钩!
它不能制人于死地,但能将人困死其中,除非你拼着一身皮肤肌肉不要了。
刁贯天当然不会让它挨近身边。
只见他的身子突然以奇快之速度疾掠电掣,快如惊鸿。
身形过处,只听得“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后。
八根粗大的竹竿在他身形掠过之处,被他一掌扫中,竟如利刃切过一般,齐齐而断!
他的力度、方向扣得很好,每一棵竹子都是朝一个中心倒去。
“哗”的一声响,八根竹竿碰在一起,已然搭成一个高大的架子。那张网恰好在此时罩在竹架之上。
刁贯天安然无恙。
但他追求的不仅是安然无恙,他要寻找暗算他的人。
倏地,他所站立之处四周的竹子突然齐齐一声爆响。
一惊之下,刁贯天已被一团烟雾包裹在其内。
他的全身毛孔立即关闭,同时将身一伏,贴地而飞。
他的选择很聪明,烟雾笼罩之时,立即有无数的暗器向他所站立的地方射去。
如果他未及时伏地,此时,恐怕他已被射成一个马蜂窝了。
刁贯天已两次以这种方法避过暗器的袭击,因为他发现人们攻击他人时,往往会忽略了低层的空间。
刁贯天仰天长笑,大喝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便只会如此藏头缩尾吗?”
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笑声中,四条人影从四个方向悄然闪出,将刁贯天围在中间。
四人正是金刀、银剑、铜枪、铁棍!
刁贯天冷冷地道:“叫你们的主子出来,免得白白送死!”
四人沉默不语。
刁贯天冷笑道:“既然你们活腻了,那我便送你们上路!”
“路”字一出,他的人便如一缕轻烟般射向铜枪。
铜枪一声暴喝,那么粗浑浑的铜枪,竟被他抖出无数枪花,虚实莫测地狂扎而出。
已隐隐有“轰轰”之声响起,竟是枪尖点扎而成。
同时,银剑也清啸一声,剑刃之光华掣映飞炽,拉出数道弦月似的光弧,在空中旋回飞舞。
两人配合得极为默契,一攻一守,进退有序。
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刁贯天!
怪吼声中,刁贯天的魔箫挟起摄人魂魄的尖啸之声,从漫天的枪影中奇迹般进袭,顺着枪尖一抹一带,一股真力立即沿着铜枪之枪杆直袭而上。
铜枪只觉自己肘部忽然一阵酸麻,铜枪竟不可思议地改变了方向,向银剑那边横扫过去,其速极快!
让铜枪惊愕之极的是他一时竟无法控制自己已走偏了的枪。
眼看银剑便要伤在铜枪之下!
铜枪的心中不由一凉!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铜枪的枪已被金刀及时拨开!
而铁棍此时已挫腕压肘,一振粗大的玄黑铁棍“轰轰”地向刁贯天下盘砸去!
刁贯天喝道:“就凭你们这两下子?”
他的魔箫突然在手指间极为灵活、诡异地跳跃起来。
一阵让人心神不定的箫声飘越。
四人的力道全都不禁一滞,招式立即全然走位便形。
他们的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适之感。
金刀的内功在三人中最为深厚,他看出有异,立即将金刀暴翻斜飞,形成一道道的直泻之光弧,势不可挡地向刁贯天连砍二十七刀!
刁贯天的身子却在刀风中飘来荡去,似乎全无了分量一般。
漫天的刀影,竟伤不得刁贯天一丝一毫。
刁贯天一边闪避着刀光,一边竟能吹起箫来。
一股无形的魔力从箫孔中穿将而出,袭向金、银、铜、铁四人。
金、银、铜、铁立觉气血上涌,心知不妙,但手中的兵器却已挥动不起!
很快,他们便齐齐跌坐于地,脸色先是煞白,然后成了铁青之色。
刁贯天面露狰狞笑容,箫声更为诡异。
银剑首先支持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接着是铁棍、铜枪。最后,金刀也支持不住了,一股血箭从他口中疾射而出!
他们四人的内家真力已被魔音冲散。
现在,魔力便可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