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狂君染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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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没有夸大其辞,玉玲珑确实有著天仙般的脸孔,而他觉得自己险些也中了她邪恶的魔法。当她取下那条白纱,他发现自己的两手死命的抡拳,她和丫鬟间的谈话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让一名妓女给要得团团转,她的身价当然不会点头答应委身至齐天府当一名让人使唤的丫鬟了,在日月楼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红牌姑娘,不用弹琴、也不须学习唱曲儿,银两轻松入荷包……
单单看著她,男人就会失神忘我,遑论荣誉感或其他的道德,大家争相走告她的与众特别是正常的,因为在她的面巾卸下之前,他承认,他的心些许被打动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是让怨与恨给充填了。
齐昊旌一脚踢开她的房门,步伐夹带怒火的绕过桌椅,往屏风后头移动。
“谁?”听见声音,红日慌乱的拉来亵衣挡住前胸,她警觉不是青儿开门进来,她向来会先问过她的意思……
“你今晚的最后一个客人。”她还处于惊惧状态下,齐昊旌已笔直的站在浴桶前。
红日羞赧的将身子往下滑了几寸,担心让他看见自己的身躯,“你怎么会在这里?”
挂在他嘴角那个冷森森的笑,教她不禁觉得木桶内的热水刹那间也都降温了。
“你认为我是那种容易让人打发掉的男人吗?我对自己发誓过,今晚一定要看到玉玲珑,就绝对遵守自己的承诺。你不怕得罪旗门无妨,但我要让你知道我齐昊旌不是任何女人可以玩弄的!”
扯掉她胸前的遮蔽物,他一把将她从水中拉起,让她完美无瑕的身体赤裸的呈现在面前。
“不要……”红日又惊又怒,她的芙颊迅速飘染上一层红霞,因他的视线嘲弄的溜过她的全身。
他是齐昊旌,真的?
可是为什么?他让怒火罩顶的样子令人不解,他的语气尖锐更教人匪夷所思,他生什么气?若说有资格生气的人,该是她呀!
玉彩的生意因他搬入城里而业绩下滑,损失的一方是她,她才是该愤怒的人呀!
“不要!?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继续和你迂回下去?大爷我没那份雅兴了,再也不想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齐昊旌大掌粗暴的扳回她的螓首。
这辈子他是忘不了当事实像一记闷雷,轰地一声,乍响在他脑际时的戚觉。他如斯一个天之骄子,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那种羞辱连他都耻笑自己。
“我……没有玩弄你,你先让我穿上衣衫,我会向你解释……”红日感觉他的气息吹在双颊边,看见他眼中男性的冷酷,开始觉得十分恐慌。
她害怕他会伤害自己。
齐昊旌抓住她的手腕把它们拉到她的头顶上,然后俯视她的胸脯,“如果我再信你的话一次,我真的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子。玉玲珑,哼,你的交际能力确实是八面玲珑,这是你的本名吗?真可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你叫什么?”
他怒吼,已经气得忘形了。
“我……你放开我!”阴森的目光自他的黑眸射出,红日发狂了,死命挣扎、狂扯,双脚乱踢,将他的衣袍溅湿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齐昊旌一迳按住她,直到她累得没力气再抵抗。
“你再大声咆哮也无所谓,让人看到你全身不着一物的与我在一起,到时候你还想打着清倌的谎言招摇撞骗,恐怕也没人肯上当了。”
“我真的还是清白的!”红日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的纯真。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至于你的身子乾净与否,等一会儿我会亲自证实。”齐昊旌不在乎衣裤会尽湿,一使力抱她离开浴桶。
“你到底想怎么样?”红日的脚步不稳的颠踬了一下。
齐昊旌不曾遇见女人一再和他唱反调,将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当成耳边风。他逼近一步,身体亲昵地擦过她,强而有力的腿夹住她,宽阔的男性胸膛和坚定不栘的姿态笼罩著她。
“你大可对我使拖延战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最好能僵持至明日清晨,教全日月楼的人知道我一夜与你在一起。”
颤巍巍的吸口气,她略退了开,“任红日。”
他实在很擅长刺激她吐露心事,他知道她赔不起自己的清白。但,老天爷,为什么至今她还是不晓得她对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为什么她必须如此尊严尽失的赤裸在他面前,遭他讪笑?
她奸想迅速消失,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现在就来印证你的清白是否属实!”活色生香的一幕,让齐昊旌的怒气顿时短少了奸几截。
望了眼架在一块高起的平台上的那张特大号的床,他拦腰抱起她,将她丢在其上。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抓起棉被,红日盖住自己。“我的清白不用你来证实……”
“那你打算给谁?这么一张大床摆在房间里,而你就在这个空间里和男人调情,他们不会想入非非才有鬼,依我猜你根本是随时随地做好准备,要让男人占领你的身子!”
啪的一声,红日气不过他的毁谤,扬手打了他。“住口!”
“我说错了吗?给我耳光你最好有个理直气壮的立场,想想你身处的地方,这里是妓院,男人只要花钱就可以和里头的姑娘来段rou体的欢愉,你是玉玲珑,别装圣洁了!”
齐昊旌从未打过女人,现在也不想破例,但这个女人欠教训,他用力的握住她的下颚,瞪著她。
红日闭了闭眼睛,抵抗那股刺人的伤痛和致命的屈辱。她真的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因为她住在日月楼里,她此刻的身分是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青楼女子——玉玲珑。
“我不否认你的话,或许以后男人只要花点银两便可拥有我的身体,但我还有选择客人的自由,你永远是我拒于门外的男人。”
她平板、冷漠的语气,又挑起了齐昊旌的火舌。“红日姑娘,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齐某人可以不花一文钱,更不花时间排队,便可占有你。我说过,在我再一次遇见你之时,我对你开出的条件就是好好爱你……”
“我不答应!”像受惊的小鸟,红日的眼神满是戒备。
“由不得你。你这阵子戏耍了多少男人的真情,让大家被你迷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你的一个目光足以诱惑男人到身败名裂,让男人为你赴汤蹈火,只求得到你的热情,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要的只是他们荷包袋里的银两。我府里的一名男丁,因为你而丢了老婆本,今天我就是为他来讨回公道!”
齐昊旌拨开她柔软白皙的玉腿,用自己两只脚的膝盖制止她阖上,握住她不断捶打自己的手,嘴角带著佞笑睇向她。“睁大眼睛看著,我即将和你翻云覆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他的话像冷箭,狠狠戳进红日的心房。她懂翻云覆雨,那是指男人占有的行为。
她不曾想过自己的第一次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的不明不白。
她没有戏弄任何男人感情的意思,她只是尽起职责,很努力的和他们聊天,她并没有给予他们什么遐想的暗示,没有,真的没有!
“求我?已经来不及了,我不会原谅你三番两次的当我是傻瓜般耍弄。”
齐昊旌不准自己瞧向她流泪的眼,他不能动摇,不能再被她的美所软化,屈服于她卓越的表演技巧之下。
他粗糙的手指毫不怜惜的磨蹭著她那温暖的褶瓣,大拇指更在突起的小丘上来回抚弄、拉扯。
红日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映出两团阴影,她的唇微张,“求你……”
“求我什么?不要我再玩你,还是希望我给你更多?”他的嘴盖住她,坚决而肯定,舌尖拂过她的唇。
“拜托你……”红日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意思,只觉得有一股悸动的疼痛、震颤侵袭著她。
她的反应来得太急了,齐昊旌知道她已经目眩神迷,发出无助的呼喊,吐进他嘴里。终于他把手指挤进那湿热的窄穴中,而她那紧窒的甬道让他感到无比兴奋,一个像被勒住脖子的叫吼自他喉咙进出,硬如石块的鼠蹊部开始令他克制不住地打颤。
他不是那种莽撞的小伙子,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当然可以。
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缓缓的移动,好慢好慢,红日意乱情迷的期待著,心中充满盼望和不确定。她发现自己变得不讨厌他在她身上进行的动作。
“你好紧……”齐昊旌试著再将另一根手指伸入探索,撑开她的肌肉,进出抽动。
“嗯……会痛……”一种情绪在红日的体内流窜,推高她、淹没她。
她咽下呼喊声,他看见她的手握拳,抓紧床褥,一脸的痛楚。他安慰道:“你开始湿了,润滑之后一会儿就不痛了,相信我。”
他戚觉她身上涌过一波波的涟漪,轻轻的抽搐和欢愉的撼动。
“你的胸脯很美,丰满而白哲,你的乳尖是一种柔柔的粉红,好吸引人,我就知道你的身体会令我满足……”
“你走……”
顷刻间,红日拉开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攻夺的手,缩至床角。她的呼吸喘急,双眸圆睁,眼神因方才的情爱而涣散、狂野。
她怎么了?她怎么会让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她起先不是反抗了吗?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这个男人在惩罚她呀,他的每一句话都带刺,想让她遍体鳞伤,她该和他保持距离的,可她的贞操差点就让他得了去……
“你真是个双面女郎,刚才看你不是还挺陶醉的吗?”齐昊旌嗤声冷笑。他心中有一股胜利感,因她怅惘受伤的神情。
至于他半途被迫浇熄的欲火,他认为无所谓,反正他可以找到纡解的管道。
他提醒自己,他这趟出门,目的就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其他的,他不在乎。
“够了,你为家丁的报仇够了吧,我已经受到你的羞辱了,你打击到我了。”红日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汨泪落下。
此时此际,再多的尊严也比不上她的清白来得重要,她必须保全自己仅剩、唯一的骄傲。
“还不够,今天只是替我的家丁讨回公道,你欠我的,我尚未讨索,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我会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齐昊旌在唇沿亮起一抹诡笑。
他的眸光像把剑似的,击得红日好狼狈。“不要让我看到你,你走……”
“我会走,不过我还会再来的,索取我该得的东西。这次你别想再躲我,你逃不掉的。”
第四章
“少爷,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到醉心楼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了,那个鸨母果然看到黄澄澄的黄金,问什么便答什么。”阿宗跑进议事厅,朝齐昊旌行了个礼后,开始报告他的调查。
“听说日月楼近一年来的生意一直走下坡,好像和没有买新姑娘有很大的关连。鸨母的说词认为日月楼的主事者将妓院当救济院在维系,是使其走上关门绝路的主因。”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齐昊旌冷了他一眼。“关于玉玲珑的事你知道多少?”
“醉心楼的嬷嬷说她是为了保全日月楼才开始会客的,她好像是第二代的负责人。”
老板善用人性的弱点,阿宗跟著身边做生意多年,早就见识到他过人的冷静与随时保持清晰思考的头脑。可是这回他真的有点纳闷,任凭抓破脑袋也想不透,为什么主子如此急切想掌握一个妓女的身世?
何时见他为一个女人大费周章的展开调查,且一向主张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磊落作风,为什么派给他的差事却不准张扬?
他真的认为不只纯粹想为阿明出口气,门主心里想著他们这些下人不知道的事情。
齐昊旌拧著眉,“日月楼的生意真有那么差吗?需要她卖弄风骚才能挽回?”
不出他所料,任红日的独特气质来自于她本非一名艳妓,可是她为何执著同流合污?
脑海只要一浮现她蒙著白纱与男人谈笑风生的姿态,齐昊旌即察觉自己的双手不自觉的抡紧。
阿明不曾见过她面貌,不过是那双盈水秋瞳,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美感,就将他带到回不来的幻想空间,没有完整看过她五官的他说她漂亮,其他的男人呢,是否也是同样的感觉,他们也深陷其中?
该死!该死的女人!齐昊旌咒骂著。
昨晚从日月楼离开回到府中已晚,当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睡觉时,在梦中立刻出现著一对悲伤又苍白的眼睛,一双柔润却没有笑容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不像那些男人被假象给勾了魂魄,但他的行为反应怎么会变得如此难以解释?
“如果不是那间布庄营运困难,资金周转不过来,日月楼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什么布庄?”
“鸨母说得不太清楚,因为这也是外面的传闻,她不太确定。有人说过日月楼在城内另外开了家布店,照顾生意的就是玉玲珑本人。”
阿宗看了主子一眼,意图从他的表情观察出一些他想看到的。不过除了一个抬眉动作,门主的镇定无人能及。但他认为不该只有这样。
玉玲珑不只是大家原以为好对付、没有大脑的妓女而已,那家布庄的口碑甚至不错呢!且敌对的青楼鸨母都赞誉有加的美貌,他心里有数玉玲珑肯定出色动人。
昨晚没能见到本人他很懊恼,可是少爷就不一定,他敢拍胸脯打包票,他走后,少爷绝对留在日月楼探听到了几点事实,否则任红日的名字怎么来的,没有男人知道玉玲珑的闺名……
“有这回事?”齐昊旌确实吃了一惊,但他将自己的情绪压抑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那么少爷知道布庄为什么会倒闭了吧?”
“为什么?”他觉得阿宗的问题很莫名其妙。
阿宗因为主子这么反问更形诧异不已,少爷的推理能力跑到哪儿去了?
“少爷,你怎么了?你不会忘记我们旗门的布庄生意也在城里发展了吧,因为我们的加入竞争,很多布商都纷纷关店转行了,玉玲珑管理的那家当然也不能幸免。”
“所以她将所有的仇恨报复在阿明和我身上?”齐昊旌猛地大拍书案,脸色罩上一层乌云。
“少爷……”阿宗一脸不解,玉玲珑对少爷做了什么事?少爷不是不嫖妓吗,什么时候和她牵扯上仇恨了?
“接下来呢,她是不是想要我齐天府的所有男丁都毁在她手上?”
任红日,他小看她了,他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原本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但现在让他知道她的打算,他不会让她称心如意,不会掉入她的陷阱中,他绝不容许任何女人对他表现出驾御男性的特质本领!
“宣布我的命令下去,府里的男人只要踏上日月楼找玉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