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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繁间妖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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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逐渐清晰,画尧缓慢眨了眨眼,终於看清抱著自己的人。
    “冥……”盯著那人看了好一阵,这才低低唤了声,将脸埋入他怀里轻轻蹭著,似受了伤的小动物寻求慰藉一般。
    枢冥轻轻拍打他的背部,“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画尧慢慢抬起头来,视线转动,这才发现屋里不只他们两人,还有流帘岚止,就连许久未见的皇帝和国师都在。再看地上,桌椅翻倒,花瓶碎片宣纸狼毫散乱铺陈於地,一片狼藉。
    见白玉砌成的墙面有未干的血迹留在上头,画尧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摸向额头,放下一看,满手鲜血。
    画尧茫然抬眼,正要道出的疑问被脑海中骤然袭来的剧痛拧成一声尖叫,“啊──”
    枢冥眉心一蹙,用力将他抱住。
    砰!
    房门突然被踢开,妖娆闯了进来,待看清屋内情形後脸色登时大变,“放开他!”
    枢冥仿若未闻,只将怀中剧烈挣动的人揽得更紧了些。
    “紫荆扶桑已然命殒,九重封印即将解开……お*萫”话音还未全落,只见一阵白色的雾气由画尧体内窜出,渐渐形成一道光圈盘横在两人上头,那光圈逐渐增加,颜色亦是不断变幻……
    墨发飞舞中,蓝绿色的光圈终增至九环。
    “御衿旋,我叫你放开他!”妖娆惊慌尖叫,从未有人能逼他至此。随著话音落下的是那九道光圈,瞬间没入画尧双眼。
    画尧似是承受不住一般骤然合眼,整个人剧烈地弹动一下,待平静下来,双眼复又缓缓睁开。
    却见原本墨玉般的瞳仁已然变成蓝绿色。
    赫然撞见那双眼瞳,岚止下意识後退了半步。三界之内,他只见过一人拥有蓝绿九尾及双瞳。
    百鸟之王,九尾凤凰。
    千年未尽,这一日,却是到了。
    
    114 恩怨
    
    “悉茨,你故意把云卷留在天界自己偷偷跑来见我,是为了成全我吧?”
    “成全什麽?你……你莫要胡说!明明……明明是你遣曼珠唤我来的,也是你嘱咐她不许让云卷跟来,你……你……”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胡说,悉茨宝贝儿莫要生气。”
    “你……谁是你宝贝儿,胡闹!”
    “机会难得,今儿我们便来好好胡闹一回吧。”
    “你作甚……啊!好冰!”
    “此床乃千年玄冰所制,怕躺到上头的话就要抱紧我哦。”
    “你……啊!”
    “对,就像这样。悉茨,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所以选了这高难度的姿势。”
    “你……胡闹!放我下去!”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能不胡闹,宝贝儿你乖点,别乱动,小心掉到床上哦。”
    “啊!你……唔──”
    “天啊,真甜!宝贝儿,再来。”
    “唔──唔唔──”
    “主上。”
    “何事?嘶!悉茨,我错了,你松口好不好,啊!疼疼疼……”
    “主上,龙三太子来了。”
    “衿旋?没事,让他等著,我先把正事办了再……嘶!悉茨你轻点……啊!好好好,你别咬,我先去会他再来办正事……啊啊啊!你怎麽还咬……”
    “主上,龙三太子是负伤而来的,似是伤得极重,您……”
    “什麽?何不早说!悉茨,我出去一下,你且在屋里等我。”
    “我也去。”
    ……
    那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天帝义子九尾凤仙浴火涅磐,梧桐枝火焚烧七七四十九日,火光熄灭後,九尾凤仙不知所踪。其二,黄泉之主翩重笺率兵攻打魔界,战败,命殒。
    传言杀死翩重笺的人必定与之极为亲密,若非如此,灵力与天帝不相上下的黄泉之主岂会在毫无外伤的情况下被人剐心致死?
    只因心脏是他死门。
    “为什麽……”
    怎麽可能是悉茨?他爱逾生命的人啊。
    那人他再了解不过了,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会无端要他性命,这里面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他必须问清楚,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何置他於死地。
    无奈余剩的气力仅能支撑起那气若游丝的三字,为什麽?
    “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那人笑靥如花,眼神却是冰冷陌生。
    这样看著,无端觉得冷。身冷,心更冷,身疼,心更甚。
    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却似过了亿万斯年。
    为何……为何如此?
    可惜,他没机会再问一次为什麽了……
    “主上。”
    耳边的声音唤回深陷记忆泥沼的思绪,翩重笺揉了揉额角,视线回转,却被那道蓝绿光影刺痛了眼瞳。捂住左胸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著,眼底是痛楚盛放後的余烬,“悉茨,你把我的心藏在哪里了……”
    曼珠蓦地红了眼眶,“主上。”
    翩重笺垂下眼眸,“曼珠,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您没错,错的是他,这是因果报应,合该他承受。”
    “我没心,不知道疼,可是悉茨不同,知道那些真相後,他该有多难过啊,我怕他承受不住,他有心啊,那得有多疼……”
    “能有多疼,能比得过活活被挖出心脏的疼吗?”曼珠哽咽嘶吼,“他这样对你的时候怎麽就没想想你会不会疼,你倾其所有去爱他,视他如命,就为他心喜魔都荧水潭而率兵攻下魔界,他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怎麽那麽残忍,他怎麽就下得去手……”到後头,已是泣不成声。
    “悉茨没错,一切皆因那人而起,千年前的恩怨便让它在今日了结吧,曼珠,你说可好?”
    “好。”
    “当年,悉茨因他而杀我,今日,我便让悉茨取他性命,曼珠,你说这样合理吗?”
    “合理。”
    
    115 无爱,何其难
    
    稳住被强劲的气流推出数步的身体,枢冥抬眼望向那被蓝绿光影包裹住的人,眸光宁静得近乎哀伤。
    他知道,他已没有资格以枢冥的身份面对那人。
    他是御衿旋。是以最卑鄙残忍的手段拆散九尾凤仙与黄泉之主的人,亦是令九尾凤仙葬身红尘的罪魁祸首。
    於繁间孤寂万年的龙三太子不懂何为爱,他本能地认为爱是占有,且必须是唯己所有。所以在看见那个令他心动的人被他人拥在怀中时,他彻底失了理智……
    
    那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造就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明明离不开繁间,却一直停留在尘世不肯离去,还把那些记忆封在花朵里幻化成人留在修罗宫,就连脸上那层面具都不曾卸下。这麽久了,他都快记不清自己长什麽样了。
    他做的这些,潜意识里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天吗?等著那人接近,拾回记忆,撕裂假面,然後,了结一切。
    不过是用千年时间等来一个赎罪的机会罢了。
    唯有如此,方能心安。
    一声极轻的叹息飘散在空气里,枢冥缓缓抬手。
    “宫主!”流帘岚止齐齐变了声调。
    抬起的手未因两人的惊呼而停止,将那层薄到完全让人看不出痕迹的人皮面具从脸上剥落,不过眨眼时间,漆黑如墨的夜晚,竟似生生被那面具之下的脸庞照亮了一般。
    就连妖娆都看呆了,这近千年来他每日每夜都在脑海中一遍遍不停地勾勒那张熟悉的轮廓。而现在,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跟前,看著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却突然恍惚了。
    他已不敢肯定当年那个擅自闯入他人屋里说借我一张床,面上却还摆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态的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人?
    虽过了近千年,那张脸却是毫无改变的,可为何他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那时候,那张脸上,一派澄澈冷然,让人产生一种能被那样一双眼望著已是莫大幸福的错觉。而今,同样的一双眼,却布满了忧伤。
    是什麽改变了它?
    或许,是爱吧。即便他不曾体会过那人的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无爱亦无忧,无爱亦无怖。
    无爱,何其难。若能无爱,他又何需至此。
    不过是笑谈。
    画尧一步一步走近枢冥,缓慢却坚定,步履间不见丝毫犹豫。距离近了,面上的表情却是看不真切。
    只差一步了……
    却在这时,有人闪身挡在跟前。
    岚止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手背上的青筋因过於用力而暴起,“别靠近宫主。”冷硬似威胁的话语,自己却未察觉,里面隐含著若有似无的祈求。
    随著话落,盘旋於画尧周身的蓝绿光影缓缓消弭於空气。
    一切,似不曾变样,又回到了原点。
    画尧略一抬眼,视线扫过屋内众人。而後,抬手,拔剑。
    嚣狂凌厉的剑气瞬息而至,对准的是妖娆的方向。
    “右护法,小心!”那剑气走势太过刁钻,流帘意图阻止,却是不及。
    而妖娆却是一脸茫然凄迷,未觉危险逼近。
    
    116 宫主悲催了=_
    
    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妖娆身前的却是离得最远的人。凌厉至极的剑气仿若有形利刃,瞬间没入枢冥胸膛,带著一片血雾透体而出。
    “宫主!”
    “冥儿!”
    神绪被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拉回,待看清眼前一幕,妖娆瞪大双眼,面色煞白,“……冥?”
    皇帝飞奔过去扶住枢冥,张口欲要说些什麽,却被枢冥抬手打断,“无碍。”微蹙了眉,咳出几口血沫,抬手一抹唇角,继而望向画尧,“一切皆因我而起,与他人无关,莫要伤及无辜。”
    画尧静静盯著他胸前的伤口,良久,视线扫过众人,最後停在枢冥脸上,“还有四人,你若能代他们承受四剑,我便不动他们,如何?”
    “宫主,万万不可!”流帘岚止齐声道。
    皇帝面色骤冷,“你莫要以为没人敢动你!”
    画尧转眼看他,突地一笑,轻唤,“父皇。”
    皇帝身形一僵,“你……”
    “怎麽?事到如今,你难不成以为还会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呵!别太天真了,连你心里真正爱著的人是谁我都知道呢。”说著看向枢冥,缓缓笑道:“当然了,最清楚的人,是他。”
    无甚血色的双唇紧紧抿著,枢冥微蹙著眉,垂眸不语。
    这时,门口传来异响。循声望去,见是扶著门框逐渐下滑的红色身影。
    “小西!”皇帝疾奔过去,双臂托住那人无力支撑的身体,语句因急切而混乱,“小西,你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我怎麽可能……真的,我爱的人是你,一直是你,你相信我。”
    西斯一手按住略微隆起的腹部,身体不住地痉挛,面色惨白如纸。即便如此,他仍用力挣扎著想要从皇帝怀里挣脱出来,好似那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小西,小西,你别这样,小心伤了孩……”
    未完的话被一阵猛力截断,皇帝往後跌坐在地,只觉眼前红影一晃,紧接著便是肉体重重摔在地面的声音。
    “啊……”
    “小西!”皇帝被这一声痛到极致的呼声吓得肝胆俱裂,慌忙起身将人捞回怀里,待看清对方那被鲜血染红的下裳,面色刷地白成一片,双唇更是止不住颤抖,“没事,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别怕。”
    西斯下意识夹紧双腿,试图留住那源源不断往外流出的温热液体,无奈用了再多的力气也是徒劳,腹内的疼痛更是尖锐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双唇已被咬出了血,眉心紧蹙著一忍再忍,终是再撑不住,张口痛喊出声,お萫“啊──”
    那满含痛楚的呻吟声像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皇帝的心脏,疼得他眼前发黑。慌忙将人抱起,转身望向妖娆,欲言又止,眼里尽是焦急之色。
    这一望,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能救西斯的,只有他。
    妖娆别开了眼,面上一派冷然。
    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片刻都不行。
    那人会杀了枢冥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念头尤未转完,身体突地被一阵外力往後推去。妖娆踉跄著倒退两步,抬眼望著推他的人,正欲开口,却被枢冥抢了先,“素素,国师交给你了。”妖娆暗自咬了咬唇,枢冥抢在他摇头之前又唤了他一声,“素素。”
    妖娆双拳紧握,垂眸静立半晌,终是转身走出门去。皇帝匆匆看了枢冥一眼,旋即抱著西斯跟了上去。
    “你们也下去。”
    “宫主!”
    “这是命令!”
    “属下领命。”
    
    117 是该恨的
    
    这夜,月光很好,有点天阶夜色凉如水的味道。
    窗外长空浩渺,万星齐隐,明月皎皎,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透过支起的窗棂铺洒一地清辉。灯花透过朱纱,映出嫣华缭乱。
    春意深,锦衾寒,本该是缠绵悱恻的夜晚。却终抵不过那人眼底寒霜。
    “若我没猜错,今夜是你灵力最弱的时候,对吧?”对视良久,画尧率先打破沈默,朝背窗而立的人绽出一笑。
    枢冥略一怔,因全身笼罩在月光里,面上表情看不真切,只隐隐望见那轻轻掀动的薄唇,却是欲言又止。
    那人的眼神太冷,笑容太真,以致於令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人是特意在等著这一天,拾回记忆,将恨意催升至最高点。
    令他葬身红尘的人,是他。
    是该恨的。
    枢冥静静望著跟前那人,面无表情,黑瞳深处却依稀有著如天际沈沈暮色般的沈痛,那沈痛的眼神中有著柔光般的温柔,也有无可奈何的苦楚。
    今夜,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总觉得该说些什麽,不然以後再不会有机会了。
    思付良久,终是化出一声叹息,再无言语。
    “果然,呵!”画尧只当他默认了,轻笑一声,又道:“当年,龙三太子仅凭一己之力便夺下冥界久攻不下的魔都,那强到逆天的灵力如若今日还在,悉茨又岂有不惧之理。”
    最先听对方以龙三太子称他,枢冥略皱了下眉,似是不喜,再听他以悉茨自称,又是一怔,面庞笼上些许恍惚。
    记忆深处,一些凌乱的片段不安分地争相跳跃──“名字。”
    “名字?我的?额,我叫悉茨。”
    “衣服。”
    “衣服?怎了?”
    “丑。”
    “……喂!你故意挡著我的路就因为看我衣服不顺眼?你没事吧你,要我说啊,你这身衣服才叫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内到外全部是黑的,黑乎乎一团糟,这可是丑到一定境界了!”
    “内衫是白色的。”
    “……你内衫是白色的与我何干,胡闹!”
    “悉茨。”
    “嗯?”
    “悉茨。”
    “嗯?”
    “悉茨。”
    “我的祖宗,您怎麽啦?”
    “悉茨。”
    “去!”
    “悉茨。”
    “滚!”
    “悉茨。”
    “悉你妹!”
    “悉茨,其实你有双重人格吧,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与重笺一起最多也就装装害羞说说胡闹,在我面前却总是一副炸毛样,还很粗鲁。是不是与我在一起人格便会自动切换?”
    “切你妹!你才双重人格,不,你有三重!在别人面前老是装酷,一副爱理不理的拽样,说话从不超过五字,还从不拿正眼瞧人家,在我面前却像个碎嘴婆子似的一天到晚叽里呱啦劈里啪啦说个不停,没话说了就叫人家名字,你没名字吗?不会叫自己的吗?再叫,再叫就把你割掉!”
    “割掉什麽?”
    “舌头!”
    “噢。”
    “不然你以为是什麽?”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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