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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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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对着凄凉落寞的空屋,唯有烛火作伴,胡思乱想便铺天盖地而来。
  
  签了卖身契,卖给谁不是卖,左右不过是寄人篱下靠伺候人过日子的主。
  
  受人待见就过得好一日,不受人待见就过得惨一日。
  
  那些少爷们说得再好听,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娶了别家的少奶奶,我们又能逍遥得几日?
  
  那些少爷们说得再好听,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娶了别家的少奶奶……
  
  锦绣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银针就刺破了手指,豆大的血珠从指间渗出,在烛火的掩映下闪着耀眼的光。
  
  一连数日在醉风阁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几乎让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其实根本就只是个卖身为奴的下人。云作悦待自己再好,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一如当日自己追问他,若是将彩蝶换做自己,他会怎么做?
  
  他不是说了“不外乎此”吗?
  
  事实证明,在他心里,自己也不过如此。绕是云作忧,还会为了彩蝶跟府里上下闹腾一番,换做云作悦,可能想也不想就直接把自己让了出去。
  
  想到这里,锦绣抑制不住的战栗起来。说不定,来到醉风阁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若是好生待在萧然阁,两年之后嫁给云作衫,事情会简单得多。
  
  至少云作衫不会像云作悦一样,好得时候宠上天,厌得时候摔在地。
  
  可是偏偏云作衫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雨梨!
  
  锦绣看到指尖的鲜血,心烦意乱的甩开手里的刺绣,怒道:“什么都跟我作对,连你都欺负我!”
  
  一脚踏进房间的云作悦听到锦绣的喊声,诧异道:“这又是怎么了,自己个儿也能跟自己个儿生气?”
  
  锦绣本来就生气,见到云作悦就更来气,拿起桌上的剪刀将原本缝给云作悦的荷包直接绞了,边绞边哭:“我生我的气,你管我作甚!”
  
  云作悦连忙上前抢下她手里的剪刀,怒喝道:“我不管你谁管你,刀剑无眼,伤着自己怎么办?”
  
  锦绣抽泣两声,趴在案头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也不知是她本来就爱哭,还是最近伤得颇深,眼泪特别多,总是流个不停。在萧然阁的时候是为了云作衫的病而哭,在醉风阁的时候是因为和云作悦生气而哭,她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
  
  云作悦深吸一口气,挨着她坐下,好生安慰道:“好了,说罢,到底为什么?”
  
  锦绣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也不认为告诉之后就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说了又能怎样,能改变自己和他之间悬殊的差距吗?不能。既然如此,何必要告诉他?
  
  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整理了一番情绪,端正了坐姿,将下午月衣来醉风阁交代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云作悦。云作悦皱起眉头,喃喃道:“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五弟也真是的,不过是个丫鬟,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是,不过是个丫鬟,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锦绣在心里默默回念着云作悦的话,本来抑制下去的眼泪又开始想要涌出来,她拽住自己的衣角,强颜欢笑道:“那二爷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送了那丫鬟过去,息事宁人,至于五弟那里,大不了再收两个就是。”
  
  “是。”锦绣松开自己的衣角,起身向门外走去。云作悦叫道:“你去哪儿?”
  
  “奴婢到竹青阁去告诉月衣,她还等着消息呢。”
  
  云作悦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摆摆手道:“罢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早再去也不迟。你过来,事情还没完呢。”
  
  自从锦绣回了醉风阁,云作悦就把七宝调离了主卧,而是让他移居了厢房,所以这屋里现下只有锦绣和云作悦二人。锦绣从未像现在一样奢望过七宝能够过来挽救残局,让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面对云作悦却又要强颜欢笑,实在折磨人。
  
  她揉了揉发红的双眼,缓缓走回炕床边,挨着云作悦坐下,将方才一怒之下剪坏的刺绣捏在手里,默然的盯着它看。
  
  云作悦叹息道:“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为什么哭还是没有讲清楚,你当这样就能糊弄过关吗?”
  
  锦绣还能怎么说,又像上次一样和他大吵一架然后离开吗?
  
  她随便扯了个谎搪塞道:“不过就是想家的时候想哭就哭了,二爷有什么可问的。”
  
  云作悦长出一口气,淡淡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问你,只是你要记住,受了我的委屈没什么,若是受了别人的委屈,无论如何也得讨回来,只会哭哭啼啼算什么。”
  
  锦绣嗤之以鼻:“什么叫受了二爷的委屈就没什么,照二爷这么说,我便一直哭哭啼啼就好了。”
  
  “哦?那么果然是生我的气了?”
  
  锦绣哑口无言,原来他是故意想套自己的话才这么说的。她将手里的刺绣扔在一旁,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怒道:“二爷做什么套我的话,不理你了。”
  
  云作悦捡起被锦绣扔掉的刺绣瞧了又瞧,笑道:“这不是前些日子你说要绣给我的玩意儿吗?居然这么狠心就绞了?”
  
  “绞了就绞了,别说这个,就是别的,我回来也一并都给他绞了。”
  
  “不是说不理我了吗?”
  
  锦绣失言,憋红了一张脸,翻身躺上床呼呼大睡。云作悦笑得一脸得意,慢慢踱步到锦绣身边,在她床上坐了下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责怪道:“爷还没睡呢,你倒先睡了,还有没有规矩了?起来,给我更衣。”
  
  锦绣愤恨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面前,替他解开衣襟上的扣子。时到今日,这等小事锦绣已经轻车熟路了,三两下就解开了全部的扣子,替他脱下外衣,抖落灰尘之后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转身回来,又跪在地上替他脱了靴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动作熟练到连她自己都忘了云作悦还在自己床上。
  
  直到她对上云作悦好笑的目光,才恍惚反应过来,连忙抱歉的拿回靴子作势要为他穿上。云作悦一个闪身躲开,翻身来到床上躺下,笑道:“既然你都这么明目张胆的邀请我睡在你床上了,我何乐而不为呢?”
  
  天知道,锦绣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她拽住云作悦的手,嗔怒道:“二爷快下来,奴婢要睡觉了。”
  
  云作悦一把将她拉过去抱住,笑道:“这不就睡了吗。”
  
  “呀!”锦绣连忙推开他,“二爷您答应过我……”
  
  “嘘。我今日累得不行,没功夫陪你玩儿,赶紧睡了。”
  
  说罢,云作悦就闭上了双眼。锦绣虽然一肚子怨气,但是听他那么说,的确像是很累的样子,不由停下了动作,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这种感觉和靠在云作衫里截然不同。和云作衫躺在一起的时候,锦绣只觉得他像兄长,宽厚仁和,就连怀抱都带着不可避免的温柔。但是和云作悦躺在一起的时候,锦绣只觉得害怕,好像随时对方都会跳起来把她吃掉一样。
  
  在这样的情感驱使下,锦绣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的躺在他怀里,直到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盯着云作悦安详的睡颜看了半晌,锦绣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如果自己是翠羽,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只浮现了半秒不到,锦绣就被吓到了。
  
  她在想什么?她在干什么?她在羡慕那个叫翠羽的女子,只因为她可以得到云作悦的宠爱?
  
  锦绣连忙摇头,把满脑子胡思乱想甩开。
  
  怎么……可以那么想呢?
  
  怎么可以?
  
  她摸了摸耳朵下温润的圆珠,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一种异样的甜蜜四散开来,让她想躲都躲不开。
  
  ***
  
  第二日一大清早,锦绣就到竹青阁将云作悦的话带给了月衣。虽然很无情,可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定型,彩蝶这回在劫难逃。
  
  恰巧云作祥也在竹青阁,几人就一同劝解云作忧放手。
  
  而这其中,说话最管用的不外乎是珊瑚。云作忧本来就对珊瑚有意,彩蝶和月衣要走,他心里对珊瑚的渴望就更加强烈,蛮不讲理的就开始向云作祥要人。
  
  云作祥自然不肯放人,轻哼道:“不要以为老太太向着你,就能无法无天了。珊瑚是我的人,你靠边站。”
  
  “珊瑚不给我,彩蝶也不给他。你们看着办吧。”结果云作忧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吭声了,一股脑儿将所有的问题都堆给了云作祥。
  
  云作祥气急,指着云作忧怒道:“反了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四哥?”
  
  云作忧解得也理所应当:“你还知道你是四哥,身为兄长不肯以身作则,让小弟我如何放人?到时候石府找上门来,我便说是四哥你的错,就此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你看如何?”
  
  锦绣听了失笑,赞赏道:“五爷这话说得巧,估计四爷想不放人也难了。”
  
  锦绣不插话还好,一插话就出问题。云作祥轻轻挑眉道:“锦绣说得在理,四爷想不放人都难了,那该怎么办呢?”
  
  锦绣还不自知,笑道:“当然是放人了,让珊瑚姐趁早嫁过去。”
  
  珊瑚听到锦绣这么说,登时红了脸,云作忧看了更觉欢喜,拉过珊瑚的手道:“我觉着不错,趁早嫁过来也好,断了四哥的心思,我才能放心啊。”
  
  珊瑚嗔怪道:“五爷这是说什么呢。锦绣胡说的,您也当真?”
  
  “怎么不当真了?”云作忧盯着珊瑚的眼睛深情道,“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着娶你的那一天,想着你穿嫁衣的样子,想着你躺在我怀里温言软语的样子……”
  
  “五爷……”珊瑚慌忙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周围还有别人,红着脸道,“别说了……”
  
  可惜为时已晚,周围的人都不是聋子,听得一清二楚,云作祥不自在道:“你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就是这点出息,怎么着了。”
  
  “懒得理你。”云作祥留恋的看了珊瑚一眼,想到要将她拱手让人,着实还有些舍不得。不过云作忧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再推迟也不好看,只得答应下来。
  
  他将视线转移到锦绣身上,忽生一计,漫不经心道:“让我放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同时,我也有个要求。那就是……锦绣姑娘。”
  
  “什么?”锦绣大吃一惊,事情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扯到自己这里了?她连忙摆手道:“四爷别开奴婢的玩笑了,奴婢消受不起啊。”
  
  云作祥走到锦绣身边,凑到她耳边道:“上回的帐,我们还没算清呢。留着以后你到了我房里,咱们慢慢算。”
  
  锦绣花容失色,一把抓住云作祥的衣袖,哀求的看着他,摇头道:“四爷别……”
  
  “怎么着?不愿意?”
  
  锦绣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心里不情愿,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如果这么说了,云府和石府的关系破裂就会是自己的错。她该怎么办?
  
  云作祥率先开口道:“现在的事情好办多了,只要锦绣跟我走,珊瑚就给作忧,彩蝶和月衣就给石鹰井。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锦绣,愿不愿意跟我走?”
  
  锦绣推辞道:“大少爷那里……”
  
  “大哥那边我自会摆平,只说你自己愿意或是不愿意。”
  
  他这哪里是让自己选择,分明就是强迫自己不得不答应。锦绣犯了难,如果云作悦知道了,会肯放她走吗?
  
  想到这里,锦绣忽然像顿悟了什么似的,抬头对上云作祥的目光:“四爷,可否给奴婢三日时间?”
  
  “三日?”
  
  “不,两日就好。”锦绣哀求道,“就两日,两日之后奴婢自会给四爷一个答复。”
  
  云作祥蹙起眉头,思索一阵,叹了口气道:“罢了,两日就两日,可不要让本少爷失望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给好评和收藏啊~




☆、雨湿罗衫珍珠串

  锦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醉风阁,本以为照旧会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条,可是没想到云作悦今日没有出府,而是悠然自得的坐在院子里赏花饮酒。
  
  这下可好,两日也用不着了。
  
  锦绣刚想上前,却忽然发现云作悦对面的树影后还站着一个人,从身形看不像是七宝,倒像是个姑娘。
  
  她侧了侧身子,瞥见对方的稚嫩的面容,诧异道:“这……这不是庞夫人房里的丫鬟吗?她怎么会在醉风阁?”
  
  日前锦绣到庞夫人房里摆放的时候有幸见到过聆扇一回,当时她正在庞夫人身旁打扇,虽然不起眼,但是长相姣好,所以锦绣一下就认出来了,只不过她尚且不知道对方的名姓。
  
  只听聆扇不知说了些什么,云作悦就开始笑起来,还将手里的糕点递到聆扇嘴边喂给她吃。
  
  锦绣虽然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可是云作悦的动作那么明目张胆,她想替他辩解都不能。果然,一如月衣所言,那些做少爷们的,平时说得好听,到最后还不是玩腻了就丢开。
  
  只是,这才几日,云作悦就玩腻了吗?
  
  锦绣愤恨的握紧拳头,转身欲走,忽然身后传来云作悦的声音:“锦绣,什么时候来的?”
  
  锦绣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云作悦面前,没好气道:“刚来没多久。”
  
  云作悦笑道:“喏,这是聆扇做的糕点,尝尝吧。很好吃的。”
  
  聆扇解释道:“是大太太让我做了送来的,说是日前彩蝶的事情烦劳二爷了,算作赔礼。就是最普通的桂花芙蓉糕,没什么新鲜的,二爷谬赞了。”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云作悦调笑道,“怎么见了外人就改口呢?”
  
  聆扇提起袖子掩住嘴角笑道:“二爷只当所有人都跟您一样自来熟呢,我和锦绣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如何能不讲礼数呢?”
  
  锦绣听着二人的对话,完全当自己不存在似的,不觉尴尬无比,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听见聆扇说自己和锦绣不熟,言下之意不就是她和云作悦熟吗?
  
  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锦绣心头,她一把推开石桌上的糕点。云作悦腾一下从座位上起身,冲她喝道:“你又发什么疯?一天到晚不得消停,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气呢!”
  
  锦绣不怕他对自己动气,她现在只想确定一个事情,她对上云作悦的目光,毫不畏惧的问道:“二爷,日前奴婢曾问过你一个问题,如果将彩蝶换做是我,二爷会怎么做,但是二爷给了奴婢四个字,‘不外乎此’。现在奴婢再问二爷一次,如果将彩蝶换做是我,二爷究竟会怎么做?”
  
  云作悦不知她这无头无脑的问题都从何而来,还是当着聆扇的面逼问他,这让他的少爷面子往哪儿放?
  
  他冷哼一声道:“我还当是什么问题,不就是这点儿破事,也值得你一天到晚纠缠不休,不管你问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不外乎此。”
  
  此话一出,锦绣只觉得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脚,仿佛连五脏六腑都淋了个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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