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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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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作悦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说着胡话,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活像个神经病。
  
  锦绣发现他有点儿不大对劲儿,轻轻推了推他,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浊沙滔天……西风紧,盘虬卧龙陷沟渠,卧龙……纵有通天志,污沼泥垢严相逼……哈哈哈哈。”
  
  锦绣被他吓到了,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喃喃道:“二爷……”
  
  她伸手摸了摸云作悦的脸,发现上面凉凉的,应该是风干的泪痕。云作悦忽然抓住她的手,自言自语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怪不得我从小没有母亲,怪不得大太太看我不顺眼,怪不得他突然就不理我了……”
  
  锦绣虽然不知道云作悦在说什么,可是看情况的确是很严重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抱住云作悦轻声道:“没事了,二爷,有我在呢。”
  
  “我只剩下你了……”云作悦抱住锦绣,把头埋在她胸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锦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作悦,以前就算天塌下来了云作悦也能云淡风轻的处理,可是这次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居然会让他哭成这样?
  
  锦绣守了云作悦一整晚,期间睡睡醒醒折腾了好几回,云作悦睡得很不安,时不时会被噩梦惊醒,锦绣就要起来搂着他安慰好一会儿。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天亮锦绣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可是云作悦一个翻身,她又惊醒了。
  
  “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  




☆、红烛蜡泪几干涸

  云作悦半睁着眼睛看着锦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悲伤。锦绣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发现被云作悦压了一整晚,胳膊已经木掉了,她尴尬道:“二爷,胳膊……”
  
  云作悦起身把她揽在怀里,揉着她的胳膊,默然不语。锦绣靠在他怀里,也不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良久,她侧过头去偷看云作悦,正迎上对方炙热的目光。她连忙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云作悦忽然从背后环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纤细的肩颈上,轻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锦绣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也不敢乱动,任由他抱着。半晌,云作悦忽然抽离,翻身下床离开了。锦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云作悦不是一般的反常,锦绣再傻也能看得出来,可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和他和好,毕竟之前他那么对待自己……
  
  一直犹豫着,直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还是没有开口。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二人心中都激起了不小的震动,云作悦知道了云府最大的秘密,也知道了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悲伤过去,他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替死去的邱乐丝,云作衫,雨梨以及他现在生死未卜的生母报仇。
  
  而那晚之后,云作悦哭泣的样子就经常出现在锦绣的梦中,只要她一闭上双眼,面前就是云作悦愁绪满面的模样,她的心就会揪成一团,疼得要命。
  
  明明都已经遭到了那样的对待,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来……
  
  而且自那以后,云作悦再没有回房睡过,锦绣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问七宝他也说不知道。锦绣就更加诧异了,好奇心驱使她由原来对云作悦的爱答不理到了现在的默默关心。五天过去后,锦绣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云作悦。
  
  那天风和日丽,是盛夏过去后,早秋的万里晴空。
  
  锦绣到庭院里坐着纳凉,说是纳凉,其实只是发呆,盯着面前逐渐衰落的花叶,不禁有些感时伤世的悲哀。
  
  云作悦从天井经过,正好看到锦绣坐在石凳上,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回去,锦绣忽然起身开口叫道:“二爷……”
  
  云作悦心里一跳,提步走到锦绣面前,喃喃道:“我以为你不愿见我……”
  
  锦绣捏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对面前这个人心疼的要死,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踌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没有……”
  
  云作悦叹息道:“那晚我喝醉了,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只当没听到便好。”
  
  锦绣嗫嚅道:“其、其实也没说什么,反正我都听不懂。”
  
  云作悦不想让锦绣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也不想让她牵扯到云府数十年前的矛盾中去,这些事情还是他一个处理得好。
  
  说完这些,两个人都没话了,云作悦长出一口气,忽然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心里也还惦记着你那个大少爷……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你想要的,我可以满足你。”
  
  锦绣猛然抬头看向云作悦,不知道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作悦苦笑道:“你想离开,我会放你离开,具体的事宜我已经交代给七宝了,他手上有我给的银子,足够他送你回老家的……至于你离开以后……在我还是云府二少爷期间,我会尽量给你寻一户好人家,以后嫁了出去也不用饱受饥寒交迫之苦……”
  
  云作悦说完这番话,锦绣的眼圈早就红了,捏着衣角的手心里出了一手冷汗。他是要……赶她出去吗?在她努力劝说自己跟他和好的时候……
  
  云作悦见她不说话,心里抑制不住的悲伤,却还是挂着一贯的笑容,苦笑道:“如果这样会让你心里好受点,我何乐而不为呢?只是以后见不到你了,少不得一阵黯然神伤……”
  
  锦绣不等他说完,冲上去抱住他,拼命摇头:“二爷我不走……云府就是我的家,二爷就是我的家……我不要银子,我也不要嫁人,我喜欢二爷,我心里只有二爷,我要一辈子陪在二爷身边……呜呜……”
  
  看着锦绣梨花带雨的模样,云作悦也不好受,可是他还能怎么样呢?如果他和庞夫人这一仗打败了,他必然会被赶出云府,再也不可能做云府的二少爷了,到那个时候让锦绣跟着他……还不如趁现在让她嫁给别人,省得日后跟着他过苦日子。
  
  云作悦多想揽过怀里的小人儿,跟她像从前那样调笑,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能拖锦绣下水。
  
  他绝情的推开锦绣,忽然嘲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待在我身边?不过跟你玩笑一阵,你还当真呢?没听府里其他人怎么说我的吗?我没有心的……喜欢那种感情,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至于我愿意放你离开,那不过是看在你陪过我一段的份上,想要好聚好散而已,你莫要自作多情了!”
  
  锦绣惊恐万状的望着云作悦,一双眼睛里满含着泪水,这跟日前那个搂着她甜言蜜语的云作悦还是同一个人吗?怎么可以突然就变得如此绝情?那个肯为她画扇面的云作悦,那个肯出去给她买耳坠的云作悦,那个教她念书写字的云作悦……根本就不会这样绝情的侮辱她。她不信……她不信……
  
  “二爷,你说你……没有心,没有感情,可是……翠羽算什么?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云作悦别过脸去,不敢直视锦绣的目光,他害怕再继续看下去,就会狠不下心来赶她出去。他握紧拳头,硬生生咽下堵在喉头的苦涩,绝情道:“翠羽吗?你不提我还忘记了……说起来这个人跟你也算有点儿关系,因为没有她,就不可能有你……”
  
  云作悦踱步到锦绣面前,捏起她的下巴,轻佻的看着她:“当初若不是看在你无论是长相还是个性,都跟翠羽有几分相像的份上,我肯下那么大功夫去讨好你?笑话……我云作悦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就喜欢你这么个下作的奴婢吗?你若是不相信,大可去问七宝,问他当初跟我进府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他说的!不过是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我会娶你吗?识相的就卷铺盖滚出云府,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赶紧讨个好人家嫁了,不然若是日后我翻脸不认人,你连最后一桶金也捞不到!”
  
  说完,云作悦一把甩开锦绣,拂袖离去。他怕再待下去一秒,他的神经就要崩溃了,他会不顾一切把锦绣抱在怀里,安慰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她……
  
  锦绣被甩在泥地里的那一刻,感到脸上有凉凉的液体滑过,她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她已经疼得分辨不出其他的感觉了。心好疼,疼得快要裂掉了,裂得七零八落,再也找不齐全了。她就那么倒在地上,连挣扎着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抽泣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哮喘,呼吸那么急促,喉头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烧得她生疼。
  
  等她发现周围的景物越来越迷糊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哮喘了。呼吸不上来,豆大的泪珠滚落在脸颊上,掉落在地,顺着泥土流进地缝中。
  
  她从来不知道心疼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事情,居然比死亡……更令她惧怕。
  
  “锦绣?”
  
  她听到谁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不知道是谁,她的耳朵渐渐失去听觉,眼前一片昏黑,她彻底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红烛在床头摇曳,烛光映照下,依稀可以见到七宝焦急的模样。
  
  锦绣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嘶哑道:“七宝……”
  
  七宝忙握住她的手,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昏在院子里了?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一口气上不来……后果不堪设想。”
  
  锦绣默然不语,只是满眼含着泪水,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七宝端着茶水来到锦绣身边,扶她起来喝下茶水。
  
  良久,锦绣忽然喃喃道:“七宝……当时你进府的时候,二爷究竟是怎么说的?”
  
  七宝身上一震,哆嗦道:“二爷他、他……什么也没说啊。”
  
  锦绣抓住七宝的手,恳求道:“七宝,求你……告诉我实话。”
  
  七宝于心不忍,反握住她的手,黯然道:“二爷说,有资格待他身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翠羽。除此之外的人,如果不是长得像,就是性格像……”
  
  锦绣默然闭上双眼,七宝忙道:“可是二爷待你不同……我看得出来。”
  
  锦绣轻笑,笑声牵动了喉咙,突然咳嗽起来,七宝连忙帮她拍背,边拍边安慰道:“几天前二爷给了我不少银子,说……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放你离开,可是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二爷去哪儿了,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饭也不好好吃,整个人消瘦了很多,我以为是因为你们吵架的缘故,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二爷最近反常得很,把房里很多丫鬟小厮都遣送了,还把卖身契还给了我,就像是……要散伙了一样。”
  
  锦绣的表情略为变化了一些,七宝接着道:“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可这是我的想法。他或许今天对你说了些狠话,可是你别放在心上……也许是有原因的。”
  
  锦绣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他说得那么绝情,就算是有原因的,也无法释怀。可是七宝说的话锦绣也想到了,云作悦最近的确很反常,一切都从五天前那天晚上开始。
  
  锦绣拖着七宝的胳膊道:“七宝……我想起一件事来。五天前那天晚上二爷喝醉了……说了很多话,我记得其中一段,是他题在一幅画上的诗,那幅画挂在大少爷房中,我曾经见过的……”
  
  “画?”七宝忽然大叫道,“坏了,前段时间我看到有人把大少爷房里的画都拿去烧掉了,那幅画肯定也……”
  
  锦绣颓然道:“所以连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苦尽甘来初尝欢

  七宝望见锦绣眼中的黯淡无光,叹了口气道:“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线索,你也别太伤心了……”
  
  尽管知道有原因,可是想起云作悦的话,锦绣心头还是忍不住抽痛。
  
  锦绣缓缓道:“七宝,那些银子我用不着,我也不会回去的。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七宝松了口气,幸好锦绣没有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不然云作悦就真的孤立无援了。他有心事却不愿意说,房里的丫鬟小厮都一筹莫展,事到如今估计也只有锦绣能劝动他了,只是这中间少不了又是一番磨难。
  
  ***
  
  自从那天过后,云作悦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出来了,丫鬟送去的饭菜连筷子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眼看已经两天了,众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三日正午,送饭的丫鬟看到房前整整齐齐的饭菜,眼圈都红了:“二爷要是再不吃饭……府里又要多一桩丧事了。”
  
  锦绣默然走到丫鬟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退下吧,这饭菜我来送。”
  
  丫鬟如释重负,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喜道:“锦绣姑娘来了就好,这下二爷肯定愿意吃饭了。”
  
  丫鬟走后,锦绣来到房前轻轻扣了扣门:“二爷,我是锦绣。”
  
  门里没有声响,锦绣又扣了扣门:“二爷……”
  
  门里依然没有声响,锦绣道:“二爷今儿若是不开门,奴婢便不走了。”
  
  说罢,锦绣来到烈日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二爷想折磨自己的身子奴婢管不着,但是奴婢想折磨自己的身子二爷也管不着,我今儿就在这院子里跪着不起来,什么时候二爷肯开门,什么时候奴婢再起来。”
  
  一个在屋里躲着不肯出来见人,一个在屋外跪着忍受烈日炎炎。旁人看了尚且不忍,更何况是当事人。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反应……两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反应……
  
  锦绣的身子有些坚持不住了,日头已经西移,正午过后的余晖依然刺眼灼热,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身形有些晃动。
  
  七宝忍不住端着茶来到锦绣身边:“锦绣,喝点水吧,再这么下去你会脱水的。”
  
  锦绣摆了摆手:“不要……”她在赌,用她自己做赌注,如果云作悦肯开门,那就说明他心里还有她,他说的话不可信,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七宝见她眼神中写满坚定,也不好再做多余的劝说,只得退到一边默默的看着。
  
  终于,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门砰一声开了。众人的视线都看向门扉,心中止不住颤抖。短短数日未见,云作悦已经憔悴得脱形了,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长满胡髯,整个人显得形销骨立。
  
  他径直走到锦绣面前,什么话也没说,打横将她抱起来,缓缓走进了房中。
  
  锦绣看到他的模样,早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软软的叫了一声:“二爷……”
  
  “不是让你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云作悦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积压了很久的哭腔,“我明明都那么说了……还回来做什么?”
  
  “二爷喜欢翠羽,那是二爷的心……锦绣喜欢二爷,也是锦绣的心……锦绣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云作悦再也忍不住喉头的哽咽,滚烫的泪珠肆无忌惮的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板上,碎成炸裂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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