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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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沈昊白惊得呆了,就连仓皇进来查看的丫鬟都吓得连忙又缩回了脚、关上了门。
「天哪……」张铁心低声喊着,紧紧抱着。「天哪……昊白……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折磨我……」
从门缝里透进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仿佛不再放开似的,张铁西内的手揽得很紧。
「咳……咳咳……」
只剩下沈昊白偶尔的、低声咳嗽的声音,以及守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的丫鬟,在这宁静的姚府中,一起过了这一夜。
等到了天亮,当丫鬟悄悄推了门进,沈昊白已经睡得极熟了。
睡在张铁心的怀抱里,他那虽显纤细却有着钢般坚韧的手臂里。
张铁心还没有睡着,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怀里的沈昊白。
「表少爷……」丫鬟低声唤着,于是张铁心抬起了头去,看着她了。
「……莲子汤……」丫鬟勉强笑着。「已经好了,就在厨房里。」
「……让他再睡会儿吧,他也累了……」重新揽紧了沈昊白,张铁心低声说着。
「……是……」丫鬟低声应了,又再轻轻退去了。
之留下屋里的二人,依旧紧紧相偎着。
第九章
虽然吴永的下落依旧不明,不过阿彩的身世却已经调查好了。
乞丐阿彩没有亲人,四十岁起就流浪到京城,之后除了行乞,就是一直待在乞丐寮,两个月从姚府那儿乞得龙珠一颗,死于四十二岁。
「有查跟没查一样。」京城的总捕头笑着。
「还好,至少线索支持非预谋的杀人。」张铁心微微笑着。「那女乞想必很难与谁有恩怨吧。姚老爷子怕麻烦,把东西随手给了乞儿,引来田环河。逼出地点后,胁持到了沟边,恰好是能见到屋后情景的地点。」
「发现沈昊白先到了,所以就杀了乞儿再动手,可是没想到我们已经埋伏在了附近,这也合理。」杨怀仁说着。
「所以就是这样了?」总捕头问着。
「嗯……可是,为什么他要杀她不可?」张铁心说着。「这不合理。田环河很少开杀戒,既然那个阿彩已经说了地点,就没有杀她的理由。」
「……一旦开了杀戒,就难回头了。」总捕头说着。「偷儿是这样的,一次失风杀了人,下次就觉得没什么了。再者,多一个人见过,多一分风险。」
「……也是。」
「好了,不打扰,既然如此这案子就先这样搁着。」总捕头叹了声,接着离开的座位。「快到用膳的时候了,我先告辞,不用送了。」
「慢走。」张、杨二人也站了起来。
「……对了,沈公子还好吗?」总捕头关心着。
「好得很,只一直嚷着要下床。」张铁心他内者。
● ● ●
「少爷……少爷,咱们该回去了。」
丫鬟担心地四处张望着,然而沈昊白却是依旧坐在了树下,逗着池塘里的锦鲤。
「急什么,又没人看见。」沈昊白低声说着,一面还捂着自己的胸口。
「少爷,姚老爷子说过要您好生静养的。这静养二字,说的是在床上躺着。可您现在……」
「好了,烟翠,莫要再嚷嚷了。」沈昊白微微笑着。「惊动了铁心,他可要生气的。」
「……明晓得表少爷要生气,您还……」丫鬟叹了口气,也蹲在了沈昊白身旁,陪着他了。
「在床上待着,我闷得紧。」沈昊白低声说着。「这儿日头晒不到,风也吹不着,在这儿静养,与在房里有什么不同?」
「可您要是不舒服了,烟翠可扶不动您。」丫鬟捂着嘴笑着。
「坏丫头,还贫嘴。你扶不动又有谁扶得动了。」沈昊白笑着。
「少爷,不是烟翠要多嘴,只是……」
「嗯?只是什么?」沈昊白持着一杆枯枝,拨弄着池水。
「……表少爷是官家的人,您与他是否……隔着点距离的好……」
「……为什么?」沈昊白看着烟翠。
「……不为的什么,只是……官场是非多,只怕扰了少爷的清静……」丫鬟微微别过了头。
「商场比得官场清吗?」沈昊白微微笑着。
寒冬的日光晒得沈昊白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他仰起了头,看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清也好,浊也好,得了他的心,我便已死而无憾……」
看了看自家公子俊秀的侧脸,丫鬟只是静静地、重新低下了头。
『是谁在那儿!』
远远的,小亭上似乎有人在问着。有些苍老的、是妇人的声音。
「少爷!」丫鬟连忙喊着。
「糟了,只怕被发现了。」沈昊白低声说着。「烟翠,咱们快走……唔……咳咳……」
「瞧瞧您,急什么呢。」连忙抚了抚沈昊白的背,丫鬟说着。
『别走!别……』
老妇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然而当两人望去时,却见到了一副令人惊愕的情景。撩起了裙摆,踩着池塘的石头,一个老妇涉过了池塘,飞身而来。
池面上只是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连水也不曾拨开了一滴。
「好轻功。」虽说依旧捂着自己的胸膛,沈昊白还是低声赞叹着。
「少爷!您……啧。」
丫鬟从腰上拔出了两把亮晃晃的匕首,站在了沈昊白面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丫鬟用着清脆的声音喝着。
「别慌……」那老妇却是一边安抚着,一边继续走上了前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姚府里?」
「……在下沈昊白,先前遭贼人所袭,借居姚府养伤。」沈昊白低声说着。
「你又是何人?」丫鬟喝着。
「我是姚夫人。」老妇说着,于是丫鬟暂且放下了兵器。然而,随着老妇又再接近着沈昊白,丫鬟手上的兵器又抬了起。
「别靠近我家少爷,离远些!」丫鬟喝着,挡在了两人之间。
「烟翠,别伤了姚夫人,把匕首放下来。」沈昊白低声说着。
「……我只是看看他就好……」老妇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姚夫人……」
「真像……真像……」老妇的手微颤着,伸向了沈昊白。
丫鬟像是随时都要出了手似的,盯着老妇的手瞧。可沈昊白却是用着眼神制止了。
「你多大了,二十五了吧?」
「……是的,晚辈……」
『月儿!』这音量不大,似乎是姚老爷子的声音?
当沈昊白二人望去时,老妇已然收回了手,转身走了。
远远的,站在了长廊,姚老爷子看着他们的眼神有着伤感以及无奈。
「怎么,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呢?」沈昊白低声问着身旁的丫鬟。
「……少爷,这下子烟翠可给您害惨了……」丫鬟叹着。
● ● ●
「我已经没事了。」沈昊白坐在床上,无奈地对着众人说着。
然而,张铁心双手叉在了胸前,只是瞪着他瞧。杨怀仁站得稍远,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不以为然。
虽说脸色可能还算是难看,不过比起前几天那种青白色,沈昊白真的已经好多了。不仅如此,就连先前那种阴郁的神色,也已经淡去了不少,就与张铁心一般。
「沈家已经派人来接,约莫再十来日就要到了。」总管说着。「姚老爷子很担心,沈公子若是觉得烦闷,不妨看些怡情养性的书画。像这等私自去园里散心的事,对沈公子的身体有害,不宜再犯。」
沈昊白看着跪在一旁的丫鬟,只能有着无奈。「是我求着这丫头搀我去的,让她起来吧。」
「家有家法。」总管看了丫鬟一眼。「姚老爷子治家严,小的不敢决定些什么。虽说不是姚府的丫鬟,不过若是等到沈府人到,只怕这丫头要受的罪更重。两个时辰已然是姚老爷子的宽大,跪在公子房里是别让公子贵人多忘,两个时辰过了,这丫鬟也不用再受责罚了。」
「……成……成……是我错。」沈昊白叹着。「不再犯了。」
「……沈公子,您多养伤吧。要是有了万一,姚家赔不起啊。」总管低声说着。
「……晓得了。」沈昊白低声说着。
当总管离去后,张铁心依旧是瞪着他了。沈昊白自知理亏,头也是继续垂着。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你如果不要就随你去。」张铁心说着。「反正田环河还在附近,说不得溜出姚府遇上了,继续让他打个几掌……早点结果了,也好过我这样一直的搁在心上。」
「对不起……」沈昊白低声说着。「我很抱歉。」
「你也别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跟着张铁心出来,杨怀仁低声劝着。
「发脾气?我有吗?」张铁心冷冷地说着。
「明明看得重,嘴上却说得狠心。你这话是真舍得说呢,还是前些日子的担心受怕是假的?」
张铁心瞪了杨怀仁一眼,然而,才刚转过了头,却是眼梢嘴角忍不住的柔柔笑意。
「……你最近不同了。」杨怀仁低声说着。「感觉不像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边无奈地笑着,张铁心只是摇了摇头。
「你来了?」
带着微笑,合上了书,迎接着每夜必定造访的访客,沈昊白转过了头看去。
「那丫头呢?」身上穿了件大氅,张铁心问着。
「都给我谴回去睡了。跪了两个时辰,也难为她了。」沈昊白说着。
「可都是你这主子的错,别再犯了。」坐在床旁,张铁心说着。
「可我闷得慌。」沈昊白轻轻搭上了张铁心的手,张铁心没有拒绝。
「失了手,那田环河只怕会再来。你要想着的就是快些养病才是。」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张铁心低声说着。
「……有消息吗?」沈昊白低声问着。
「……没有,一点都没有。」张铁心苦笑着。「就像是平地里没了踪影。」
「……那杨怀仁……」抚了抚张铁心的手,沈昊白低声问着。
「怎么,突然提起他?」张铁心低声问着。
「你们白日总在一起的不是?我在姚府待着,看着你们同进同出……」
张铁心轻轻捂住了沈昊白的嘴。「别说傻话,我这人,你不懂吗?」
「……真要查不出,我们就回江南吧,好不好?」沈昊白低声问着。
「自然是要回去的,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张铁心低声说着。
「……」
「怎么,信不过我?」张铁心轻笑。
就在此时,一阵阴凉的风追进了房门。阴霾的天色,乌云聚集了起来,闪电阵阵,想必等会儿要有场大雷雨了。
「下雨了,我回去了。」张铁心笑着,轻轻挣脱了沈昊白的手。
「别走……」沈昊白低声说着,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尽管是张铁心,也是微微红了脸颊。
「……别走……留下来……」
一阵阵的闪电,照得房里一亮一亮的。沈昊白的脸,也是一阵一阵闪着青白的光。
「……不行,我……」张铁心低声说着。
「铁心……」
「……早些睡着吧,我……只怕定不住……」
简直就像是仓皇逃走一般,张铁心离开了沈昊白的房门。
● ● ●
哗……
才在书房看书,门外就下了好大的雷雨。轰隆隆的雷声,一阵一阵响着,门窗也一下一下震着。那风大到了仿佛门闩也不牢靠了。桌上的油灯忽暗忽明着,对着摇晃的灯火,张铁心看了一阵书,还是叹了口气,合上了书页。
想着他的声音,胸口是一阵一阵的悸动。
他自晓得留下来会有着什么事发生……
『轰……』
门外的响雷甚至连门窗都震得一晃一晃的,张铁心的手心里也都是热汗。
这样是不对的……这情欲,这需索……然而,却是致命的诱人……
『轰……』
喉咙发着干,身子也燥热着。胸口紧绷着,那领子束得他甚至就要透不过气。
『轰隆……』
站了起身,披上大氅,张铁心推开门,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向了沈昊白的房间。
几个仆人提着灯笼,远远的似乎是在巡着夜。
低着头,张铁心快步走着,长廊外的雨水洒了一些在他脸上,却退不去脸颊上的高温。
他自晓得推开这扇门之后,会有什么事发生。
来到了沈昊白的房前,张铁心的呼吸声有些急促。
他应了他的邀请,这一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轰隆……』
雷鸣中,正要敲门,却是听见了门里压抑着的哭声。
微微一惊,张铁心推开了门。门没有锁,而他突然的造访让沈昊白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
依旧坐在床上的沈昊白,手上的书已经合了起,然而却是红了双眼。
「你在可什么?」张铁心担心地问着,身后的暴风也疯狂地灌进了沈昊白的房里,几乎就连火烛都要吹灭了。
张铁心连忙回头重新关上了门,然而尽管栓上了门闩,呢门板还依旧像是要被风吹开似的。
但是,管不了这许多了,张铁心回过了头,走到沈昊白的身边。
「没什么。」沈昊白连忙擦掉了眼泪。
「……想些什么?」张铁心轻声问着,坐在了他的床缘。
「……」沈昊白只是沉默。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谈过心了?」张铁心低声说着。
「……四年前。」沈昊白低声说着。「从那个晚上开始,你为了躲我,执意上京考武状元。」
「……过去的事,都忘了吧。」张铁心低声说着。「我现在已经不会再逃了。」
「……可是,凤儿的事你会忘了吗……」沈昊白的声音有些沙哑。
「……所以,你是想起凤儿了……」张铁心低声说着。
紧紧捏着手上的书,就连指尖都泛了白。然而沈昊白还是紧紧捏着。
痛苦的神情,还隐隐带着绝望。
「别这样……」张铁心轻声说着,轻轻拥住了他的头颅。「别这样,这是凤儿的命……」
「在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我最疼的人就是她了……」靠住了张铁心的胸膛里,沈昊白喃喃说着。「可是……」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再做傻事,晓得吗。」张铁心轻声说着。「像是引田环河出来的这种傻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做。」
「……」沈昊白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在发抖?冷吗?」张铁心轻轻吻着他的脸颊。
「我好怕……」沈昊白低声说着。
「怕什么?」张铁心继续吻上了他唇,低声说着。
「……怕我眼睛合上后就再也见不到你,每天每天都在怕着……铁心,你晓得吗……」
仿佛是在梦中一样……交换着深吻,吻着对方的唇,抚着对方的身体。气息渐渐沉重了起来,等到了衣衫尽褪,紧拥着的躯体仿佛在那赤裸的肌肤上点着火似的……
「铁心……铁心……」
欲望在他手里搓揉着,情欲的温度升到了即将让理智焚尽的地步。
与身上的人交换着滚烫的津液,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之外,张铁心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啊……啊……」
抓上了他的肩头,留下了五道指痕,那滚烫的欲望宣洩了。
泫然欲泣的,却又让那温热的手掌重新包覆了。
重新抚慰着,揉捏着,情欲的中心、脆弱的身体,让他掌握着。除了迷朦的眼神以及无力的腰身之外,就只有那人在耳边低声呢喃着的爱语。
晓得他的意图,然而却是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偏过了头去,没有阻止。
那手更加放肆了。
张铁心的脸颊已经要滴出血,然而却依旧没有出声,只是咬着牙,忍着那轮替着的不适以及快感。察觉了他的紧绷,动作是变得轻柔了,然而依旧没有离去。
「铁心……」
低声的呼唤,伴随着灼热的贴近。
心脏几乎就要跳出了胸膛。
他晓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他推出了手,他便不会勉强……就如同之前一般……然而……
「唔……」
那灼热进了他的身子,他可以清晰地感觉了。
那脉动着的、灼热的欲望,正进入他早已湿润的身子。
「别……」
下意识地低呼着,然而眼神却不是这么回事。
那同样湿热的唇正抵着他肩头上的那颗朱砂痣,轻轻啃囓着。
发着高烫,他身子里多了一个人的高温。他的唇微颤着,手指也轻颤。
「啊……」
又是一个挺进,那痛楚像是要将自己的身子撕开一般。
张铁心抓着身旁的被褥,低声喊着。
然而,下意识躲着的腰却被拉了回。那双手掌扶着他的腰身,不让他离去。
太过勉强了……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