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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鸣笛的海 作者:化外之国(晋江2014.03.15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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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行险着?宁川不知道如果保持原样,等刘迪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和这满床的j□j昭彰会有什么反应?会为自己的辛苦耕耘而感动吗?不撒花庆祝吗?
  宁川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乖乖的穿起了衣服并捡起满地的纸巾,人,都有趋吉避害的本能。
  刘迪的衣服很难再给她穿上了,紧身裤根本无能,套个毛衣回去又怕她不舒服,想来想去,宁川给她盖好被子,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面颊,虽然不舍,但等待刘迪醒来谋求长远之计才是重要的。
  折腾了一晚上,宁川也困,但不能睡,为了坚持等到刘迪自然醒,他只好四处溜达。走到她的行李箱旁边,看着昨晚因为找水而翻的乱七八糟,随手拿起来想给她整理。
  伸手进去,无意中摸到一个相框,小心的揪出来一瞧,相片中青春飞扬的刘迪比着兔子耳朵和开怀大笑的墨镜大款刘青山勾肩搭背站在大连的海边。等翻过相框看背面居然写着,“这辈子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刘小迪敬上”,宁川顿时控制不住的妒火中烧。
  为什么出来住一个寒假连这个相片都带着?刘迪啊刘迪,你到底是爱上他的钱还是迷上了这个老男人?宁川气的咣当一声把相框扔在桌子上,吵到了刘迪,她毫不清醒的只睁了一下眼睛,懵懵的咕哝了一句,“郑式,郑式,别走。”
  正式?又正式?……郑是?!!
  宁川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之前叨咕的居然是人名?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既不是王泉也不是老头!而是另外一个?难怪她酒后对着自己明明不相识却如此娇嗔,她的真情流露,她的埋怨哀伤,她的留恋难忘,到此刻统统变成矩阵组合的迫击炮直对宁川的胸口。
  那他这一晚成了什么?郑式又是何方神圣?那一定也上过床了?不然怎会如此情意缠绵把自己当成了他?
  宁川怒了,突如其来的痛恨替代了刚刚还在的热情如火。
  这女人能爱么?自己怎么就失心疯似的跟她裹了一宿?他不计较刘迪曾被包养,他不在乎她和王泉的过往,他甚至主动为她设想并编造出难言之隐的借口,但女人岂能滥情?!
  把她的东西踢到一边,怒气当头的宁川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看着门口镜子里的自己眉头深皱、脸色青白。是的,活了25岁,喜欢过,讨厌过,风流过也孤独过,而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贱过了。
  反手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上正午,窗外的雪晶晶亮的反射着阳光,明晃晃的把宿醉的刘迪照醒了。
  哦,头好疼,又沉又懵,刘迪无力的伸出手,扶着额头哼唧了两声。刚要慢慢坐起来,忽然觉得通体不对劲,腰酸腿僵,不禁愕然,酒醉会导致“那儿”痛吗?这是什么情况?
  顾不得难受,连忙直起身体,还没来得及下床,瞬间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目光随着大腿内侧缓流下的暧昧之迹彻底石化了。
  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揪着头发想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撞见郑式和别人拥吻,就是自己酒后迷情和郑式上床……显然,后者是不可能的。
  她明明记得周放和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就再没见到他,可后来是谁呢?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是调酒师?还是酒吧的什么客人?亦或是周放圈里的熟人?不管是谁,自己都做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儿,要怎么和周放询问?告诉他自己和陌生人耳鬓厮磨的狂欢了一夜?现在求证一下男主角?
  刘迪觉得自己——不如死了。
  犯一次错误,可以勉强安抚自己是幼稚无心,可要是放纵至此,自己,哪里还有心?
  站在浴室里打开冰凉的水冲着自己,木木然的对着镜子,拼命用手搓着脖子到胸前的所有吻痕,直到疼的皮下冒出血点儿,她抱着双臂,深深的埋头蹲下,哭了。
  过了很久,打着哆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还是给周放打了一个电话。
  周放只是如实说她昨夜喝多了,找了两个正经的朋友送她回家然后就走了。刘迪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周放是无论如何不会骗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回来后是否又独自曾出去过?万一根本不是酒吧里的人呢?万一那人有病呢?肝炎?梅毒??艾滋???越想眼前越黑,到最后吓的眼泪夺眶而出,已经不敢再想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万般痛苦也得自己撑着,她又愣坐了好一会儿才神情萎靡穿好衣服去了外面。
  去网吧查了很多关于传染病的介绍,基本都有潜伏期,现在唯有等。可有一件事不能等——在街边的药店徘徊良久,攥着手心走进去买了一盒毓婷,出了药店的门就抠开药盒把两片药直接吞了。
  与此同时,宁川日子过的并不舒心。虽然那天转身而去,可他一直缓不过劲儿来,总是觉得哪不对,好像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无从找回,又好像眼看着到手的宝贝翻出了手掌心。宝贝?她是宝贝??跟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乱七八糟,我呸!宁川想起来就气的挠头,“敢情人家是梦中和情郎恩爱了,自己这费力不讨好的,还不如一夜牛郎!牛郎还能得着钱呢不是?除了险些精&尽人亡……我有什么好处?”
  烦恼归烦恼,其实他心里最想的还是能抓住刘迪,哪怕见面吵一架,打的翻天覆地也行,只要把她收了,才算了了自己的心思。心有不甘又碍于情面,宁川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直到有一天陪家里老爷子去医院做老干部定期体检,从彩超室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一个孕妇对医生说,意外怀孕,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宁川福至心灵,猛的一拍脑门,把报告扔给老爷子就闪电侠一样的消失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撒了那么多种子,万一有一个发芽的呢?那这事儿可真就水到渠成了。菩萨保佑,宁川想起来就激动,忍不住的笑。
  从第二天开始每天去知春路上巡视一圈,一早一晚,自己没时间就安排别人去,总之,不盯着刘迪不罢休。
  时间一晃都过了三个月了,宁川从激动到怀疑,慢慢的耗尽了耐心,假设真有什么变化,刘迪也不应该这么镇定吧?从跟踪的情况看,她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出去买点吃的,连一次药店或者门诊、医院都没进过,可见此事的希望真的渺茫了。
  四月中旬最后一次盯梢,刘迪突然神情严肃独自从学校出去,到校外直接打车走了。宁川在后面开车紧跟,竟然一路到了某三甲医院,宁川的心瞬间开始狂跳——这难道是?他兴奋不已,又不能随意暴露,只好焦灼的在车里等待。
  过了大概快两个小时,刘迪终于出来了,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宁川一直等她走远了才从车上跳下来,直奔门诊楼。托了不少关系,终于拿到刘迪应诊的报告,上面打印的清清楚楚,RPR、TPPA以及HIV的相关项目。他迷茫的问护士这是什么项目检查?护士扼要回答了两个词,“梅毒”“艾滋”,顿时,宁川耳朵里“嗡”的一声,几欲晕倒。
  刘迪踏实的回学校了。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心里揣了几个月的包袱终于放下了,即便艾滋的潜伏期根据个体不同可能会好几年,但医生都笑着劝她,刘迪也没那么害怕了。她终于可以安心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会再招惹男人了,想起郑式在高中曾呛声反问,“为什么不去讨好你的父母?”
  是啊,父母,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父母一样无私的爱着自己,爱情?一朝被蛇咬,刘迪不会再碰了,十几岁的时候尚有“宁死勿贱,宁缺毋滥”的气魄,反倒长大了竟为了男人丧失了丁点儿的骨气?还好,道理懂的不算晚,刘迪长叹一口气,拨通了刘爸的电话,别的没提,只说自己过年的滋味并不好,现在想念父母,刘青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宁川几乎是面目狰狞的从医院回来,手里始终死死的攥着刘迪的应检报告。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来检查梅毒?洁身自好的孩子又怎么会担心艾滋?不用再问了,无论什么解释,在宁川看来都没有意义。如果她得了,自己岂能逃脱?如果她没有,那也没什么可期待了。
  但他是如此的不甘心,如此的愤恨与恼怒,他是认真的,认真到他长这么大都从未如此想要开始一段感情,即使当年的方舟,他也没有这么全身心的期待过未来,甚至头脑发热到想通过一个孩子来牵扯住刘迪——这真是他人生中无法被原谅的,最无耻的笑话。
  过了两天,宁川想通了,不能不明不白的辜负了自己,他想要跟刘迪来一个面对面的摊牌,真恨不得把手中这份报告狠狠的用尽全力的砸在她的脸上。当他最后驱车来到北外的时候,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似捉弄他不够似的,让他准时、准点,眼睁睁的看着刘迪在不远处的路边和相片中的老男人亲昵无疑,以至于她们身后那辆豪车都巧合的跟自己的车一模一样。
  宁川坐在车里远远望着,一阵阵的心慌,恶心。
  刘迪正和老爸叨咕着在校的辛苦,偶尔听到汽车狂躁的发动声,转头看到一辆同样的车正急速的调转车头,转眼间飞奔而去。
  回去的第二天,宁川把车卖了。赔了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不再看见就好,眼不见为净。
  六月,吴伯宇提出一伙人自驾游到北戴河玩两天,躲了一个月清净的宁川被强拽加入。出发的时候,众人只顾得对他新提的一款雷克萨斯车系关注不已,却无人瞧见他眼底翻涌退去的莫名伤悲。
  显然,自驾游不太开心,因为周放和莫铭当天晚上就闹了别扭单独开车返程,宁川虽然定了房间但没有回去,只搂着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伴在海边躺了半宿,什么也没做。一大早,程鲲鹏找不到宁川,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让人费解,英语超级烂的宁川不辞而别的去了欧洲。
  作者有话要说:  


☆、此"声"长记心间

  从这之后,刘迪的世界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出现,甚至包括曾经的同学或者北京的同乡会的成员,只要是男人,刘迪都躲得远远地,唯一能和她朝夕相伴的也就是莫铭同学了。
  从不用担心莫铭会像其他宿舍女生一样见色忘义——即使美色如周放,在莫铭眼里,和学习相比,他也是浮云了。对于这样的莫铭,刘迪总是玩笑嘲讽她的顽固不化并对周放的痴心等待心疼不已,可玩笑背后,莫铭没想到刘迪心中那份渴望之极的羡慕和梦想。
  生活中的刘迪除了表现出大大咧咧的欢愉也没有别的情绪可发挥了,在别人眼里她是家财万贯的金枝玉叶,想买什么不能实现?想找什么男朋友没有?好像这世界上只要她刘迪招一招手,一切皆能唾手可得。刘迪傻笑以示自己真的挺满足,可也只有在深夜无眠的时候才能那么纯粹的羡慕着莫铭的纯洁无瑕和只能配得上她的美好的周放,嫉妒?不,她不嫉妒,莫铭是她最好的朋友、姐妹,她只有低到尘埃里的目光,灰土土的揪着心坎悔恨着人生中不能再来的美好。
  在她晦暗的夜里,世界的另一头,已是日正晴天。
  宁川已经离开了快四个月,围着欧美转了一圈儿,吃喝旅游,偶尔泡泡外国妞,虽然不能说忘记刘迪,但至少没有出来的时候那么憋屈了。过了十月,回国参与了朋友的一个聚会,有周驰、周放、莫铭,还有经久未见的周培蕴和周培锦兄妹俩,吴伯宇看着周放和莫铭甜的死去活来的,便挑逗宁川问道,“川儿,你看人这都一对一对的了,你也泡不少了,怎么一个弟妹也没给我们领回来过?”
  程鲲鹏起哄,“是呢,川儿,哎,那天,年前那晚上你去哪了啊,哎,怎么送美人儿回家你就没回来呢?”
  宁川脸色一僵,“瞎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儿跟哪。”
  吴伯宇也嬉笑着添油加醋,“怎么不知道!小六儿回来跟我们说你都没走,让他打车回来的。”
  宁川气的喊道,“他妈的,这小王八蛋!让他别到处乱说!”
  吴伯宇哈哈大笑,周围人忙问是怎么回事,眼看吴伯宇要把刘迪的名字供出来了,周放突然蹙眉插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川那天晚上半夜找我去了,他跟家里老爷子闹了一场。”
  周放本来没当回事,听到他们说刘迪,心里一惊,焉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这帮坏小子的心肠?心想,坏了,难怪刘迪第二天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幽怨的像女鬼,敢情那晚宁川得便宜了?那刘迪既然没主动说,可不能让莫铭知道,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这才难得好心的给宁川挡了一局。
  宁川感激的小眼神儿一个劲儿的飘向周放,一直到饭局结束,出了饭店,周放一把扯过宁川在暗地里冷斥道,“你——那晚真跟刘迪?”
  宁川别着脸不说话,一脑门的不情愿。
  周放点着他脑袋愤恨的说,“你也算出息!真给我长脸,你说要是刘迪找我算账,我他妈说都说不清,你他妈色急是吧?真敢。”
  “干嘛不敢!反正也那德行的女孩儿,对她来说也没损失啊。”
  周放一愣,连忙敲着他脑袋批评,“什么什么德行!我可告诉你,刘迪那姑娘正经不错的,虽然是跟王……”
  宁川一听就烦透了,连忙挥手打断,“周放你今天真话多,行了,行了,涉及到你们家莫铭的都让你上心啊?累不累啊你!”
  周放哭笑不得,“我这他妈不是为你好吗?”
  宁川犟嘴,“不用这好,好也得分什么女的啊,敢情你饱汉不知饿汉饥是吧?!得得得,不就欠你个人情吗!”
  莫铭在找周放,周放赶忙数叨了宁川两句转身找媳妇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路上的男男女女,全都成双配对儿的,宁川完全下意识的又想起和刘迪共度的那个夜晚,顿时身上一热,心跳都加速了几拍。等反应过来又后悔不迭,自从看了刘迪的那个梅毒和艾滋检查报告,就一直担心,万一她要真是携带者呢?在她身上虽是阴性,自己这要显示阳性了呢?出国的几个月宁川简直提心吊胆,好容易挨过了劲儿才找了最好的医院仔细的检查了个遍。想起这事儿就让他牙酸,尤其是好好的一个晚上,又因为莫名其妙提到刘迪给毁了,宁川气的发疯。
  此事之后,宁川再也没在任何场合和时间提起过刘迪。
  晃晃荡荡的过了两年,这期间,宁川自己交过几个女朋友,但都为期不长,空床时间比较久,后来看外面这些年轻女孩儿都大同小异,逐渐也失了兴趣。再后来因为跟家里长兄学习做生意,慢慢变的成熟了不少,当然,也曾在家长的硬性要求下相亲了几次,除了一直和最后一任相亲对象保持普通朋友的联系外也没什么结果。
  又是一年秋季,9月季节,大忙人周放最近长期在国外,宁川已经很久没见他,突然在9月1号早晨接到他电话。
  原来是快到他们家宝贝儿的生日,他工作忙又不能回来,怕心尖上的那位受了冷落,就让宁川安排一个聚餐,凑了一桌哥们去给这未来嫂子庆生。
  宁川哪能说不愿意,周放第一句就讲明了,“你欠我人情。”
  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宁川打死也没想到周放也在女方安排了人选过来赴宴,他在席位上直愣愣的看着和莫铭缓缓走过来的刘迪的时候,被这“东风”刮的,钻桌子底下的心都有了。
  刘迪压根儿就不知道宁川这一号,只是纯粹陪着莫铭开开心心的来过生日。吴伯宇安排的位置也坏,刻意让刘迪的座位和宁川的在一条对角线上,宁川暗暗挥舞着拳头跟吴伯宇比划半天,吴伯宇扯着宁川的袖子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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